我心里知道紧握着我的手的是张玉梅,她的手在我手中微微地颤着,显得很是紧张。我侧过⾝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盯向了在台上的大师,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只温暖的小手。
现在的我是完全可以做到当初李华所做出的种种怪异的行为,并且已超出了当时他在马路上救我和吕护士的水平,我已能全面地体会到了李华所学文稿中的第四篇章內关于运气的一些个深意。
这也是我原来所意想不到的,浑⾝的气息満満地充溢着我,自信和傲然在心底荡漾,扫视一下大礼堂中的人,竟然对他们有了一种怜悯地感觉。
台上的大师终于读完了他不伦不类的报告,在五、六个人的护持下,拿着话筒拖着长长的线走下了舞台。
我和李华对望了一眼,互相点了一下头,知道他要开始他治病救人的伟大善举。
大师走到了一个⾝边放着拐杖的老人⾝边,低俯下⾝子,从话筒中明明在传出了他的充満博大胸怀的声音:“你可以不用它了,你已经好了,站起来吧”
老人晃晃荡荡地起⾝,⾝子一歪从话筒中传出了他重重摔倒在地和口中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
大师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磁铁般的声音平和地道:“站起来吧,你已经好了。”可是包括我在內的人都未见到从地下起来的⾝影,満场回响着老人沉重的呼呼哧哧的喘气声。
我从心底涌出一种莫名的同情与怜惜,好象这位老人受的苦痛我也能感同⾝受一般,而且有一种強烈的想伸手救扶的想法,扭头看看李华,谁知李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哥,你已感觉到了,”李华轻轻地说:“其实我当初更是被这种感受庒的难以正常地生活。要不俺俩出手吧,俺一个人还是有点不敢动。”目光中含着一种征询。
我点点头又摇头摇,底头想着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俩人可是一点都不懂什么医术的,可是心里就觉的自己可以做到,也很是让我不太明了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想到老人摔倒,我的心里就好像被揪了一下,脑海中也隐隐地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画面。
两条向四面八方伸展的大河并排河水相逆而行,有许多小的河汊因源头的一块块大石的堵塞而已完全⼲涸,与之相临的土地早已荒芜,只要搬开大石,让河道畅通自然就是一片舂光,可为会么没人去搬呢?疑惑间,抬起头看见李华再冲着我笑。
“刚才我看见了么?你笑么,”我好奇地问李华。
“哥,你看到的就是这个老人的病因了,”李华仍笑着说:“只要俺俩个合力搬走石头,就可治得了人了。”
“咋搬?那不过是心里想的而已,又不是真的大石头,”我不知所措地摸摸头皮道。
“简单得紧,”李华认真地道:“心里想着去搬就成了不是。”
我看着李华,李华也看着我,我咬咬牙冲着点了点头。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李华笑了起来,冲我一点头,左手打个问讯,右手放了个横,微闭了双眸。
李华的这个势姿我是知道的,这是一种开山大斧劈路之意,在文稿中早有说明,只不过过去我一直不知有何用而已。
着李华的势姿,我放开了紧拉着的张玉梅的手,也闭上了眼睛,
河道前,我使着一根铁柱不停地砸在大石的顶部,大石在一点点地碎裂,有一点水流已顺着裂缝慢慢地向下游渗透,我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终于这大石轰地消失了,从大河中来的涓涓细流瞬间化成了小河,河水流过的地方瞬间长出了茂盛的绿草。
可接着又一个河道,又一块大石,我不知自己何故拿着铁柱再次冲上去又不停地砸着。
就这样,砸了一个又出现一个,不停地砸,不停地冲,不停地出现大石,当我感觉到已筋疲力尽时,大地已是阳光一片,到处风光旑妮,我一下坐在了地上,背上一痛清醒了过来,双臂也感到一阵辣火辣的疼。
张玉梅的父亲正死死地拽着我的双臂,李华从后面扛住了我已是悬空的⾝子,我迷糊地四面张望,才发现自已几乎横在了扶手一边,原来是后背狠狠地撞在扶手上。
张玉梅的父亲低下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眼中尽是奇异的光,让我有点不寒而栗。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阵地人们欢呼声,我知道老人站起来了。
个大礼堂沸腾了,人们亲眼看见了奇迹的出现,见到了这一个不可能的事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欢呼声由开始的杂乱渐渐地整齐地响着。
大师优美的声音向四面传递着,百姓们听他说一句就欢呼一声,我却知道这主要是李华的功劳。当然也有我的一小部分。
我直起⾝来,浑⾝酸软。张玉梅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托着我。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満是慌张和关切。笑了笑,我放松了自己,侧⾝看看李华,李华笑的十分灿烂。
大师不失时机地宣布今天的扢功讲座结束了,我远远地看着他显得慌里慌张地冲上了台,拿了一个水杯什么的就消失在了幕后,台下的人还在整齐地拍着手赞美着大师的功绩。
张玉梅的家里,我很是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张玉梅的父亲给我递了个水杯柔声地道:“你在大礼堂里⾝上发出了一种骇人的气息,我学过太极拳,知道它的厉害。我问你一句,那个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华斜坐在沙发上的,懒洋洋地向后靠着,沙发是用木头加弹簧做的那种,在当时可是个很好的休息之处了,一听张玉梅父亲的问话,先是冲我点点头,又指着自己摇摇手,我心里很是明白了。
我向着张玉梅的父亲点点头道:“是的,叔说的没错。”
张玉梅的父亲再没对我说话,而是转⾝走到了电话机前握住了摇柄,一阵呜呜声后拿起话筒说:“请转李卫。”然后又转⾝看着我,话筒里传来了“喂喂”的声后接着对着话筒说:“老李,你赢了。下午到小保那去,我请客。”
好一顿大席,这是我和李华从出生来吃的最好的一次,我也第一次认识了什么叫筵,什么叫席,更认识了省气功协会的几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那个被张玉梅父亲称呼为小保的,竟然是省里的一个大⼲部,用百姓的话的我是祖上积德、三生有幸、福星⾼照,当然家里也就是蓬壁生辉了。
席罢,我和李华是被一种叫红旗的小卧车送回家的,自行车被歪歪地塞进了车后的一个箱子里,还用从饭店里一位大师傅专门回房寻来的长绳捆了个五花攥轮,即便是一只凤凰这委屈也只能是受了不是。
躺在炕上,我对着屋顶问李华:“华子,你好好地对俺说。开始的气是怎地回事?为么后来又没了。”
李华也对着屋顶说:“那个气的的确确是先天之气,不过不是大骗子的。”
我一翻⾝坐了起来奇怪地道:“不是那个大师的又是从那里来的?”想一想气息之強大,在装死前的李华的⾝上也没有过,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发出这种气息之人已不可用常理喻之了。
李华眼都没睁地平平地躺着面无表情地只嘴巴在动:“这个了不得的气来自所有的人。俺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先天之气,只不过不会用罢了。当所有的人集在一起的时候,同时想着一件事,这气也就被引出来了。”说着忽地一个翻⾝已是盘腿坐了,接着道:“那个骗子也有些真本事,这么容易地就将千把人给哄地没谱,啧啧,了不起。”
我呆呆地想了想,这么多人的先天之气一齐发出得确也是惊天动地的,这得有个多么偶然的条件才做的到,大师却轻易地做到了。又一想气后来那去了,这也是个事,难到所有的人一下子又将它们叫了回去不成。
李华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诡异的笑容,透着一种让他极不舒服地感觉,这笑让我楞了一下后又暗暗小心地开始防备他,以免自己着了他的道不是。
“你看看你这人,吃了别人的,拿了别人的,反而问别人东西哪去了,哥真是二皮脸。”说完用头舌舔舔嘴又撇撇嘴。
我莫名其妙,我何时吃人拿人的了:“你把话给俺讲清楚,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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