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沙发凑在了一起围着茶几转了个圈,十几个人硬生生的挤入了其中,当然女同窗优先,至于马啸等辈也只能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了。翠翠搬了个小凳坐在了电视机前开始了她与电子游戏的激烈的对抗,周建华做了个大厨在小灶间內不停的忙碌,刘一水不时端着盘子匆匆的进出,在桌旁操劳着他认为甚为合理的关于桌几上菜盘子们如何摆放的大事。
女同窗们一个个乱乱的与男同窗们开着玩笑,当然并不是关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主要还是谁在学校吃饭时的动作是什么样了、谁在走路时是个什么势姿了,时不时的有人站起⾝来模仿一二,然后引来众人的哄笑,被嘲笑的人并未生气“嘿嘿”一笑即算了了事,嘲笑人的人也只是双手抱着肚子仰天大笑几声便没了下文,彼此的关系相处的已是十分融洽。
不久酒⾁齐全竟然有了十几道菜,红红绿绿的⾊泽很是诱人,看着同窗们一个个眼中生出的绿光我也有了些食指大动的感觉,翠翠将手中的游戏盘向扔,搬着凳子加入了拥挤坐着的人群中。
周建华做饭的手艺果真了得,陕西的菜肴本就是酸辣味十足,即使是简单的青菜也是醋意満満。同窗们边说话边吃边品着米酒,倒也是其乐融融。翠翠吃的満头大汗,时不时的用了⽑巾在脸上乱乱的抹上一把。
依着周建华的说法只要有了醋就能做出一盘好菜,我听着有些不太明白,可看着他吃米饭时也要向碗內滴上几滴醋心里便时时的泛着些酸气,看来他所在的那个地方的人们对于醋的爱好实在是过于的強烈了一些。
这时才得知五个女同窗名字分别是赵丽、⻩雨燕、杨岚、邓晓霞和陈如君,在我看来她们一个个的虽然学识不浅可是说话作事也有些过于的幼稚,对于社会更是没有任何的印象,只是凭着自已的想法去认为应该是什么样,难免工作以后要吃些亏,于是与他们慢慢的说着些社会上曾发生过的事,当然大部分是我所经历过的。
这一顿饭吃的可真是相当的愉快,听着眼前的十几个同窗们的说话,心里明白他们一个个的无不是单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至于以后他们会遇上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去亲⾝的体会了。
米酒喝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可是一但喝的有些多时也能将人投入醉梦之乡,几个女同窗率先仰倒在了沙发上,马啸、赵建、赵国几个一个个脸儿通红的东倒西歪坐也坐不稳当,看到这个景我只好让翠翠扶着一个个的女同窗们陆续进了里屋休息去了,至于每个人能不能睡上一片巴掌大的地只能是让翠翠自行安排,其他人便在客厅中拥挤着睡了下来,现在天气已经转了凉,本想着撘个地铺什么的也不太现实了些。
同窗们很快的入进了那一方安静的天地一个个扯起了不同音调的酣声,虽然有些吵闹可也不是没些音律,如果细细的听去,此起彼伏⾼低错落的音律到也是别有一种趣情了。
我明显的已是没了可躺⾝之处,只好叹了口气行到了院中,抬头仰看着璀灿的星空,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
颗颗星辰在夜空中不停的闪动着它的光芒,一如一只只明亮而不住眨动的眼睛在府看着这苍茫的人世,虽然知道那每一颗星离我们最近的也足有几十光年,可是此时看起来似乎伸手即能将它们揽入怀中,也许在它们上面也有些人正在为生活忙碌,也许那里只是一片荒凉冷寂如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它们正是同属于这一个宇宙,对于真正的虚空而言这个世界当真是小到了极点。
“哥,外面凉还是进屋罢。”翠翠走到了我的⾝旁拉着我的胳膊道。
扭着看了看翠翠心里涌上了阵阵的柔情,伸手将她揽在了胸前看着继续仰看着天空道:“翠翠,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谁也说不清,你看这満天的星斗如同一颗颗夜明珠般⾼悬于天际很是美丽,也不知当初它们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
翠翠静静的伏在我的胸前仰了头看着我道:“其实很简单,它们都是气结所化而成的,不过一团与一团稍微有些不同,一团气也与一团稍微有些区别,与每个人都有有关系。哥,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怔怔的听着翠翠的话,心里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了当时我的一些感受,这一个个的无边无际的宇宙正是一团团有形的气息,虽然相隔遥远可实际却是一个接着一个重复,李华也说过宇宙如同被时间串成一长串的珍珠,只不过是顺序而成一个接着一个的排列下去,虽然每一处的时间会有所不同,可归根揭底在一条时间链上的宇宙是具有相同属性的。
盘古开天造了这个世界仅仅是打开或者说是催生了时间链上的一个气结,然后形成了我们所居住的星球,可是这个星球在这个宇宙中也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另外的那些气结究竟在何处看来也只有天知道。
“翠翠,俺想起一件事来,”我看着翠翠想着李华曾说过的话道:“如果时间是一条河,那么河中的一块块岩石就是一个个的宇宙,有些相距有太远有些就紧挨着,你也修过笑指天下,你有何想法能告诉俺么?”
翠翠的头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胸前语词有些含糊的道:“哥,你说的太深我听不懂,其实这事很简单,都是气息所化成的,可能我还是不成我没有感觉到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已开始有了一个了。”
听了翠翠的话我顿时吃了一惊,伸手将翠翠的头扶了看着她道:“翠翠,你能不能告诉俺你的世界在何处?”
翠翠伸了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懒懒的道:“就在我的体內已快结成了,我也能感觉到一颗颗的星,它们正在生长,不过只有一个上面有了生命,都是些到处乱爬的东西,如果不行就要将它们先除去,过些曰子再换些人就是了。”
我呆呆的听着翠翠的话已是不知该问些什么,怔了良久才感觉到翠翠⾝上似乎有了些凉意,整个躯娇紧紧的贴着我想要些温暖,忙转⾝带着她向屋內而行。
同窗们横躺竖卧的一个个正忙着发出些奇怪的声音,看来这一晚我和翠翠当是没有了可以休息之处,只好伸手取了小凳带着翠翠进了小灶间,在炉灶旁放下凳坐了下来,翠翠已是坐在了我的腿上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倦成了一团,似乎有了些睡意。
我心里有了些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领悟,抱着翠翠只想问个明白以证实心中所想。
“翠翠,你能不能仔细的告诉俺,你的世界如果成了到底要放在何处了?”我看着怀里的翠翠轻声问道。其实这一刻我心里的感觉触可真是用语言难以表述,那一个个开天的大神们最后的所要去的地方到底在何处,他们所创立的世界不可能就这样随手扔在某一个时间段里,对于他们急不可耐的不停的修行奔向新的世界的目的我也并不了解,而且平时与翠翠很少涉及此类的话题。
“嗯,就在我的气海里,”翠翠口齿含糊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道:“哥,我想睡。”然后⾝子一拧即一动不动了。
想着再好好的问个明白,可看着怀里翠翠的倦容只好住了口,这些事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谜,李华当初离去时也曾说过我逃过了那一关,至于他口中所说的关是什么他也一直躲着不肯与我明言,翠翠口內的气海在何处看来只有等她醒来后再相寻不迟,我们在一起已相处了不短的时曰,以后有的是机会,看来与她就这个话题的交流还少不了。
轻轻的拥着翠翠一时思绪乱乱的飞舞,这些曰子来我明显的感觉到⾝体內不少的地方开始悄然的发生了改变,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这种能力不再象前些曰子那样时有时无,气息也不再如同在体內満实而是渐渐的开始回缩至丹田,不过比从前却是密实的多,如同要形成一块结结实实的岩石。在眉宇间有另外一处小些气旋已是如同奔腾的江海飞快的将体內的气息催动,如同一只小小的水泵在不停的将体內的气息动搅着缓慢的开始了运行。
对于这时的感觉我总有些想不明白,那些已是开始流动的气息有些紊乱,只能是见缝揷针的迅速充満着退缩而去的气息让出的位置,这种现象以前从未有过,而且在李华告诉给我的一些功法里也未有说明,只是对于扇子上的记载来说,在第二捆中第四大篇章中开篇几句话与之相似,那就是第一阶段的修行已是近园満的结束。
第一大阶段的修行其实是正是气的修练,将气化成实体后即开始了⾝体的锻炼,这一过程历时的长短完全的在于个人修行时的气息的厚重程度,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強到何种地步,只是时不时的有些奇怪的想浮现在脑海中,也许这是修练至此时所应有的感受了。
按着文中所记我将开始的是第二阶段的修行,在第四篇中主要与第一篇相辅相成,虽然重点还是讲述做人的道理,大部分些与天地相生相合才能共生的论言,我并未有着自己的世界,对于这一篇的內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感想和理解,翠翠明显的跨入了这一步,不知能不能从她的口得到些让我有所领悟的物事或是听她说些个她自已的感受。
呆呆的坐着根本不敢乱动,听的翠翠轻微的酣声心里不知怎么又有了些感动,她一直追随我至今,虽然我现在已是一个普通的人,可在她的眼里仍然是一个了不起的皇帝,也许她以为我现在正是在经受折难或是正在全⾝心的修练,有时也能听着她话语中透出些的意思,即修行园満后让我带着她重返太清再去寻那个洪荒之地,与国师李华一起冲入更⾼的天界,看来我是做不到了。
缓缓的活动活动⾝子以免将睡梦中的翠翠惊醒,心里还是不停的想着以后的事,翠翠已然有了自己的世界,当初李华就中为了那一方天地而努力的奔向了一个未知的天下,也不知翠翠最后的结局如何。
悄悄的将左手行起了一课,当姆指停在了小指的中节得一混沌之卦后顿时有些呆痴,此卦依着词爻里所述是一个未知的将来,翠翠的未来我竟然无法占卜的出来。
我清楚的记的混沌词爻是:“从来世上只知生,不知生外还有生,生生相随生又生,生中复见生与生。”
对于“生”这个词究竟有些什么含义一时很难想的明白,在这个世上“生”就是意味着“活”着,而“活”着的最主要的体现就是心脏能够跳动,能够做些吃、穿、住、行的动做,能够与人说些与他人不相⼲的话,能够想些让他人不明白的事。
扇子上所留下的**正是对于如何求“生”所必然经过的道路的描述,那条看不见的大道与天地运行的大道必须相合,当两者完全相合后便能体会到“生”的含意,至于广义的“生”与狭义的“死”之间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无法参的透了,看来我真的是成不了古人口中所说的“天仙”
乱乱的想着不知不觉间天已是有了些亮,淡淡的天光从窗中透了进来,屋內也已是有些明亮,看来这夜一算是过去了,只不过我的手臂一直轻轻的圈着翠翠而有了些酸涨,低了头看着她正呼呼而眠,看来她定是在我的怀里感觉到一种安然。
“起来了,起来了。”赵建在客厅里大声的喊了起来,然后即听的同窗们一个个的口词含糊的乱乱的大声埋怨不停。
“你失心疯了你,”马啸怒气冲冲的大声道:“这才几点你穷叫什么,今天又不上课还不多睡会。”
“你真是有病,你再喊信不信我骂你?”赵国大声的道。
我急忙轻轻的摇了摇翠翠将她晃醒,看着翠翠在我的怀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睡眼朦胧的看着我呆呆的道:“哥,什么事这么吵?”
“都起来,今天我们有活动。”赵建不管不顾的仍是大声的道,然后大声的唱起进行曲来,不过歌词早已被他改的面目全非:“起来,起来,起来,你们这些懒蛋快些都与我起来、起来、起来、来。”然后是口中发出的重重的音符声。
马啸顿时怒吼道:“你要再有一个起来,我马上就起来,然后让你彻底的起来,让你知道起来真正的意思,你再唱一句起来我听听?”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一个人在睡的正香甜时如果被人強制而起,其心中的怒火自然是难以平息,赵建这么一唱虽然同窗们都没有了睡意,可是他们満腔的怒火说不定立时就要爆发了。果然,我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
先是里屋几个女同窗娇声的怒喝了起来“这个疯子”“真是个神精病”“一大早的想⼲什么,还让不让人觉睡了?”“赵建,你再乱吼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建似乎根本未听见同窗们的话,依然大声的唱道:“起来,你们这些懒虫,要知道天已亮再不起床就没有形象,男同胞们要努力,起床,不要管女同胞们怎么去想,起来、起来、起来,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能够起床,快些起来、起来、起来、来。”
周建华带着哭腔大声的道:“赵姑奶奶莪求你了,闭上嘴罢,你还是让莪多活上个两天罢。”
“赵建,你就饶饶人罢,”一位女同窗声音一变也是显的极为柔弱的道:“要不我去给你寻一个女赵建来,你是不是就不闹了?”
“赵建,你要再喊叫俺可就真的起来了。”刘一水恨恨的道:“你可别后悔,在宿舍里每天起床俺可都比你早,你信不信明天早晨在你的脸上画个大大的乌⻳?”
翠翠躺在我的怀里怔怔的看着我,看来她已是让赵建吵的完全清醒了过来,一脸奇怪的小声道:“哥,他想⼲什么?”
我看着翠翠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个赵建此番作为还真是个够磨折人的,如果这些人不是他的同窗,说不定此时已是让众人乱棒轰出门去了,看着翠翠还未说话赵建已是笑了起来。
赵建“哈哈”的笑着道:“看看你们这些人那里有个‘闻鸡起舞’的⾰命精神?我想让你们早些起是为你们好,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大观楼多好。”
“赵建,你说我们去大观楼?”內屋顿时有女同窗大声的问了起来,然后即听见忙乱声从里屋乱乱的传了出来。
“快些、快些,都起来,我们去大观楼。”一个女同窗大声的道,看来她听了赵建的话已是有了些奋兴,不停的催促着几位女同窗。
“你有多少钱?”马啸声音里多了些狐疑:“有照相机没有?”
赵建“呵呵”的道:“不告诉你,你起来我再说。”
“好,都起来,”马啸大声的道:“我起来了,你说罢。”然后悉悉嗦嗦的声音在客厅里乱乱的响了起来,不用想这一定是同窗们一个个飞快的起了⾝。
“对,快说,”“门票钱有没有?”“你哑巴了你?”几个同窗的声音几乎同时而发。
“对,赵建,你带了多少钱,我们可是十几个人呢。”女同窗的声音也在客厅中响起,
来所有的同窗们俱已起了⾝,忙对着翠翠小声道:“俺们快些起来罢。”看着翠翠一脸不情愿的站起了⾝,忙起⾝拉着她向门外而行。
脚方一踏出灶屋的门进了客厅,即听着院中传来“嗵、嗵”两声重响,然后是些乱乱的脚步声直奔入了屋门。
我不由的有些呆怔,院门我已是用了木杆紧紧的顶住,这是些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民宅,看来我们得小心些了,心里正想着耳边已是听着翠翠娇声对着我道:“哥,小心些。”
翠翠的话音未落耳边传来“咣”的一声屋门已被人从外狠狠的撞开,人影一闪两个⾝材甚是⾼大的一脸凶狠模样的壮汉慌里慌张的行了进来,与我正好碰了个面对面。
翠翠娇叫一声⾝体迅速的闪到了我的⾝前,我急忙飞快的伸手将翠翠一把拉在了⾝后。
定眼看去,两条大汉一脸疲惫的呆呆的停住了脚步看着屋里十几个的人,看他们的神情似乎这么多人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也让他们有了些吃惊,同窗们也一个个的呆呆的站立着看着两位不速之客。
我分明的看见这两条汉子的手中都持着电影里的那些演员们手中才持有的武器,是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