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们一个个几乎是全⾝心的投入到了歌曲的演绎中去,每个人手中或是⾝边的乐器此时一个个也仿佛有了灵性,在校友们一浪⾼过一浪的狂呼及不断响起的口哨声中很快的将六首曲目奏了个遍,不管怎样这时我们应该行下台去了,文艺晚会毕竟有它的时间的限制,对我们而言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那位报幕的学姐仍然稳稳台侧从滑梁上垂下的绸缎制成的幕布旁不肯到前台来,这让马啸有了些着急,不可能再将已演奏过的曲目再奏上一遍,眼看着最后一曲即将结束马啸更是急的満头大汗不住的向我使着眼⾊,我也只能是一遍遍的扭了头去看那位可爱的学姐,学姐昂着头笑昑昑的看着我就是不肯挪动娇步。
音乐声一停校友们的欢呼声更是几欲将礼堂的顶掀去,一个个几乎均是站着对着台上的我们伸着手臂狂叫不止,看来我们可真是要遇上些⿇烦事了。
陈如君真是灵巧之极,双手在键盘上如飞的弹起了钢琴,所弹出的音符正是那首闻名天下梁祝的前奏,范军⾼兴的咧开了嘴提着小提琴到了台前慢悠悠的将那段缠绵的故事用音符展现给了校友们。钢琴和小提琴这一番合奏可真是天地相融恰如其份的让我觉如的行云流水般的美到了极点,不过此时还有其它的事作,和马啸慌忙的提着手中的乐器向报幕的学姐的⾝前慢慢的行着,当然主要的目的是不想让台下坐着的校友们发现我们只有这些能耐。
马啸先转到了学姐⾝边,当我随后到时已听着马啸对着学姐道:“大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了?有些累了。”
姐笑着看着马啸轻轻的摇了头摇娇声道:“方才生学会的主席来通知我,说是让你们尽兴的表演,如果你们愿意通宵而为我也陪着你们就是了,你们这个乐队可是我们院里的宝贝,继续罢。”
马啸看着我脸上的肌⾁不停菗*动着。这一时他的表情几乎像是要哭了起来一般劲使的咬着嘴唇不再出声,陈如君和范军俩人的的演奏已是渐渐的行入了**,那段在介绍例范军时他曾用手中的小提琴奏过的欢快的间奏音正在跳跃着在礼堂中回响,时间明显的不多了。
“大姐,你看要不放上一些录音什么的让我们歇一歇行不行?”马啸可一脸可怜的看着学姐道。
姐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录音机早让人取走了,到这一会你让我去什么地方给你找?还是再进行下去,你们演的不错,你看看台下现在的人比方才还要多,还不抓住机会劲使的表现自已,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来学姐并不知道我们的窘境,不过经过方才一段的磨合同窗们早已是能够彼此支持着将乐曲声补个周全,感觉当然的十分的好了,想了一想大不了继续就是了。
了看马啸一脸的愁苦我笑了起来,伸手一拉他的胳膊离开了学姐的⾝边向台上前行去,一边挪着脚步一边小声的对着马啸道:“没事,只要俺们会唱的曲直管奏就是了,无非是轰轰烈烈一些、吵吵闹闹一些,让台下的同学们开心些不也就成了么?”
马啸看着我拧着眉头道:“那演什么呢?”
这些曰子来无论行到何处总是能听见些十分舒情的歌,似乎是一些电视剧的主题曲,虽然歌词记的不多也会哼哼几句,只要会哼当然就能用吉它弹的出主旋律来,如果有些地方走了音校友们也会当成我们是有意所为。
着马啸我笑着道:“什么‘聚散两依依’了,什么‘雁儿在林梢了’,什么‘却上心头’了。这些曲现在正在流行,我们随便的奏出都会大受同学们的欢迎,大不了改的激烈些速度快些不像原来的不就成了我们改编的了么?你说呢?”
马啸怔怔的看了我好一阵,忽然大叫一声竟然将正演奏的忘我的范军唬的手哆嗦了一下,小提琴发出的音虽然立时有些晃动不过他随即飞快的补上了几个音符便也听不出来了。
“好,就这样办,”马啸奋兴的看着我道:“如果这样演别个通宵,就算是十个通宵我们的曲子也够。”说完话即手提着贝司快步行到了正呆呆坐着的赵建的⾝边,然后嘴对着赵建的耳朵飞快的说了起来。
赵建渐渐的脸上有了些喜⾊,耳朵几乎要贴住了马啸的嘴不住的点着头,然后即看着马啸一脸得⾊的又行到了赵国的⾝边,这时周建华和刘一水均跑了过去,听着马啸说着什么一个个重重的点着头,然后几人又各自论着什么,不久即都一个个脸上俱是一付开心的模样,我知道这下能成了。
陈如君和范军两人的合奏已是近了尾声,小提琴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渐不可闻,只有钢琴声还在持续着,不过一个个的音符间隔也慢慢的增大,最后是一串碎碎的筢音后结束了两大乐器之间的情感交流。
马啸大步的行到了话筒前大声的吼道:“同学们还要不要听?”
几千人顿时齐声呼应,声音之大将台上的话筒震的发出了些共鸣的音“要”、“好”乱乱响起的口哨声更是此起彼伏。
“爱情长跑。”马啸大喊一声,用手将⾝前的贝司弹出了急促的“嗵、嗵”的音。
赵建手中的鼓槌随即击出了一串激烈的鼓声,听了节奏我便知道这应是首“的士⾼”之类的歌曲了。不过这首曲我还真的没有听过,一时也不知怎么去奏出和弦声来,更何况根本不知是什么调,只好怔怔的看着马啸。马啸看着我一乐即对着我的耳边大声的哼了几句,呆呆的听了他唱出的几个音后便在吉它弦上试着拨出了一串和弦的声。
马啸看着我満脸的欢喜对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弹的是对的,于是凭着感觉将脚下的吉它延音踏板用脚轻轻的踩到的底,随手将琴弦重重的拨动,一串长长的音便充満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阵欢快的鼓声后,贝司的音、吉它的声已是融合在了一起,合成器随即铺出了厚重的弦乐,周建华竟然吹着小号将歌曲的前奏吹了出来,也不知他今晚怎么会如此的奋兴而且随着碎碎的铜鼓声越吹越起劲。
我刚想用吉它弹出这首歌的和弦猛然听到有女声娇柔的唱了起来,急忙回头看去正是邓晓霞,双手紧紧的抓着⾝前的话筒,张嘴的动作有些夸张让我看着她像是几乎要将话筒吃了下去,不过她的声音还真是十分的甜美。
“你向前跑一步,我也追一步,在这爱情的道路上留下了脚印无数。爱情的道路上,有甜也有苦,只要有你在一起,我不会再孤独。爱情的道路上,有甜也有苦,只要有你在一起,我不会再孤独。让我俩停下脚步欣赏花和树,让我俩为爱欢呼,你我多幸福。”
邓晓霞开心的将歌曲一连唱了三遍,看来她对这首曲目十分的熟悉当然也就是十分的喜爱了,虽然唱的不如那些歌唱家们不过在此时此地早已足够了,只要能唱出情感来便能打动校友们的心。
曲终了台下的校友们狂喊不休,掌声更是如嘲水涌来。
马啸对着我大声的道:“却上心头。”
对于这首歌我可是很熟了,宿友李锋虽然很少与我们交往不过每次见他时都能听着他嘴里正哼着这首曲,我也曾试着问过他,从他的口中便也知道了歌曲的名子,想着唱这首歌的音⾼便试着弹了几个音后定下了调,随即将和弦分开解弹了起来。
马啸不再弹奏贝司,而是双手将话筒从话筒的支架上取下,大声的唱了起来:“天也悠悠地也悠悠,天地无边无尽头,魂也悠悠梦也悠悠,魂牵梦萦何时休。几度回首几度凝眸,几度相思几度愁,说也含羞诉也含羞,望断天涯何时休,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只是用吉它弹出了些分解的和弦音,台上也静静的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此时的礼堂中回响着的只有马啸的歌声和紧紧伴随着他的吉它分解和弦的声,显的那么安静和自然,歌曲也很婉转动听。这还是第一次将这首歌的歌词听了个完全,心里也有了些缠绵的情感,天地果然是悠悠无尽,那些魂牵梦萦的情如何才能让它有个结果。
接下来连唱带奏的竟然行出了二十几首曲目,当然我此时熟悉的也只是一颗红豆、雁儿在林梢、爱在夏威夷这些歌,每次弹奏前马啸都是几乎要咬着我的耳朵对着我大声的哼出音律,然后我便寻着那些音弹出自已以为的和声和击出自已以为的间奏。
时间过的很快也不知几点了,只觉得自己有了些疲惫,那位负责报幕的可爱的学姐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根本寻不着她的⾝影,台下的校友们仍然是热情不减吼叫声还是那么轰轰烈烈,这样演下去恐怕累的昏晕校友们也不会満足的。
马啸也是一脸倦容的看着我,一曲“梦的衣裳”终了对着我狠狠的晃了晃头道:“最后一曲,解放军军歌,地。”
我怔了一下顿时明白他所说的“地”是这首曲的调,于是对着他也狠狠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就让我们今天在这首激昂的乐曲声里结束我们的演唱会。
周建华听见了马啸的喊声,双手早将小号举了起来,此时的小号已是成了一只指挥千军万马的冲锋号,他可是许久未再吹过了,憋足了劲小喇叭发出了激昂⾼亢的音“嘀嘀哒嘀、嘀嘀哒嘀,嘀。”
随后听着马啸对着话筒大吼一声,赵建和赵国兄弟俩人也来了精神,重重的鼓点声已是震的大礼堂也要跳了起来,陈如君方才几乎如同睡着了一般弦乐声也很是有些苍白无力,听了小号的声和马啸的喊声几乎惊的要蹦了起来,双手飞快的在合成阵乱捺随后是浑厚有力的顿着音与鼓声完全的合在了一起。
“我们,向前、向前、冲。我们、不怕、不怕、死。为了、为了、后来的人。消灭、消灭、我们的敌人。勇敢、坚决、坚决、冲。”
随后贝司、吉它、军鼓、弦乐、激昂的小号共同发出的怒吼如同风一般在礼堂中狂卷而起,校友们又沸腾了,一个个站直了⾝乱乱的挥动着手如同大海般的波涛汹涌澎湃。
“向前、向前、向前,”合唱队的七人几乎是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人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台下的几千名校友们也是随着乐声放声怒吼。我只是机械的将手在吉它琴弦上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横扫着,琴弦发出的“铿铿”的轰鸣声在礼堂內与鼓声重重相合,陈如君奋兴的甩着长长的头发将合成器的发出的弦乐声几乎弹成了进行曲的节拍,重重的鼓声激昂振奋,三只铜鼓也成了一面面的的军鼓与架子鼓合成了一体,周建华几乎狂疯的将小号当成了一只冲锋的号角,范军不再拉小提琴而是奔到了正在合唱的几人的⾝边加入了吼叫的行列。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命的歌声多么嘹亮,同志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场战、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国全的解放,冲啊。”
串重重的鼓声伴着我手中的吉它发出的长鸣音随着一声“冲啊”在礼堂中再沉沉的响足了一个小节后便重重的止住了。
马啸看也没再看台下的校友们一眼,不等校友们的狂疯的随着我们唱起的歌声停止下来即对着话筒大声的道:“演出到此结束,同学们早安。”然后将贝司上揷着的电源线一把扯下扔在了地上,背着贝司飞快的向后台奔去。
着马啸的动作我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六点了,这一时说不定礼堂外面的天空已是大亮了,只不过校友们还在狂疯着一个个似乎显的意犹未尽,今晚看来也只好就这样算了。
报幕的可爱的学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睡眼矇矇的蓬乱着头发行到了台上,看着我笑了笑大声的道:“演完了?这下你们可是发怈的够了。”
姐娇喊的声音不算小可是台下几千的校友们中不少人还在大声的吼唱着,让我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能对着她笑一笑便忙着收拾起了台上乱乱扔着的电源线及信号线。
翠翠开心的蹦到了我的⾝边拉着我的胳膊娇呼着:“哥,太好玩了。可真有意思。”
姐看了翠翠一眼便对着我大声的喊道:“快些收拾了,我好锁门。”
我急忙点了点头,同窗们一个个也飞快的动起手来,片刻后台上即清慡如初了。
着台下的校友们一个个依依不舍的离去,我心里明白这个乐队从此后算是有了它应有的名气和地位,从这一时起它将是这所学院的一个标志了。
马啸匆匆的跑转了来,看着台上已是收拾的利索便对着同窗们咧了嘴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一晚上多少个小时,实在是对不住,不好意思。”
周建华一楞然后忽的笑了起来道:“你可真行这时候还能放出水来,也不知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你看看莪,一⾝汗接着一⾝汗就是有水也蒸的没有了。”
刘光明“哈哈”的大笑道:“这一个晚上竟然忘记了去那个地方。好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大家伙儿,新年好。”
同窗顿时齐声的喊道:“新年好。”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一声问候来的可真是有些太晚了。
收拾完东西后将所有的物事暂时放在了礼堂的后室中,现在同窗们均都是显的一付有气无力的模样,其中的辛苦自然不用多言,看来得回去大睡一觉才能缓的过来。
着学姐锁上了礼堂最后的一道门后约好了取物的时间后相互道了别,同窗们即回宿舍休息去了,我和翠翠缓缓的向校门而行。
由于是元旦校门并未上锁,翠翠紧紧的依着我迈出了校门后行在了大街上。
天早已是大亮了,一个衣着整洁的中年人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着“混沌、混沌”不过担子的两头挑着的是像是两只大木箱。
翠翠看了我一眼,对着中年人娇喊着:“混沌。”
中年人看着翠翠挑着担即快步而来,将担子支在了地上后看着翠翠笑着问道:“两碗?”
翠翠点了点头,扭了⾝对着我道:“哥,我有些饿了,我们吃了再回去。”
着翠翠也是一脸的倦容,我有了些心疼,对着她点了点头,随手接过了中年人伸手从挑子上取下的两个可折叠的小凳,展开来放在了地上后与翠翠并肩的坐了挑子前。
中年人随即飞快的将一个木箱拉了几下即有了一个小方桌的桌案,将另一个木箱上一个圆圆的盖子掀起后一股热热的水汽已是从內向外扑了出来,看来那是一个锅灶了,不过似乎里面的水一直是沸腾着的。中年人随手从我们面对着的小方桌下取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早已包好的混沌,随即看着他取了些放入了圆盖盖着的圆口中,想来那下面一定是一口小锅。
从筷笼中取了筷子递给了翠翠,中年人已是将些个佐料瓶乱乱的放在了小桌上,还未些瓶里是什么,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已被中年人端了过来放在了我们的面前。
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只觉的浑⾝舒泰,⾝上的每一个汗⽑孔似乎都已是完全的打开来接受早晨有些清冽的空气。
翠翠吃的很快,我还未吃的一半她已是将碗內的汤都喝了个⼲净,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中年人道:“再下两碗。”
中年人乐呵呵的重复着方才的动作,不久即一手端了一碗向我们行了过来。
着翠翠方伸手接过一只碗放在了临时的小桌上,⾝后不远处已是有人大声的娇喊了起来:“你们两个可真悠闲,老板也给我来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