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李华,这也就是说我们从太极之地直接绕过了太宇之境安然抵达了我们此行的一个目的地,在惶惶真子所写的一些文中可以想像的到他当时也来过这里,不过随后即决然而回不再将成仙的大道看在眼中,这一时站在了这片土地上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那位了不起的女神不知现在何处,也许她还层天也说不定,下面的路该如何去行心里一时有了些茫然。看着门楼上的四个烫金的大字心里已然是没了底气,如此行来突然之间失去了前行的方向,只能呆呆的看着李华,他的脸上也満是迷茫的神情…
“你下山了,你带了那么些人想做什么?”⾝后传来了一声娇咤。
忙回过头看去正是方才送我衣物的少女,此时她阴沉着脸正恶狠狠的看着我,不由的心又是“突突”的跳个不住,这般俏模样就算是生起怒来也煞是媚娇,对着她一笑算是应承了,不过这事还的对她多解释以免让她误解我是别的企图。
“姑娘好,”对着少女微弯了腰笑着道:“这还的感谢你的指点,现在俺们的人都行下山了,只是还得请姑娘再指点指点,你看这天也快黑了,这么些人没吃没喝的也没个住手地介,附近有没有可以让俺们休息的地方,俺们决不会扰乱这里的。”
少女脸⾊稍霁,横了我一眼道:“我看着这么些人一个劲的从山上下来两个多时辰者未能行的完,你们是不是想对这个家国有所不利,告诉你,这个家国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好取,几位国师的能力不是常人可比的,别说你们有几万人,就是有几十万人也不会看在他们的眼中,劝你们不要鲁莽行事还是安宁些的好。”
李华怔怔的看着少女道:“这位姐姐,不知国师们都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让俺们这些外来的人也知道,好去敬仰敬仰他们。”
少女瞪了李华一眼道:“他们的大名天下皆知,不过百姓们都称呼他们是神,说是从天外天来的在这里已是留了百年,我小时候就知道他们,听说他们是在这里专门接送什么神灵的,怎么你们也想去会会他们?”说完一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顿时有了些紧张,听少女这般说来那几个神灵们应是女神派在这个世上的守卫,他们也算是那些飞升而来的仙们的引路的神,只是不知这个世上是不是只有他们,我们这一路而来的那些世界不知有没有人也入进到这里让他们指点出一条新的大路,只是隐隐的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那就是接下来的路并不再像现在的路途般行起来顺利些了,非要在此地留人作个向导也说明路途开始艰辛起来,不过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让这几万随同而来的人有个落脚之地。
“姑娘说的是,俺们并不是来闹事的,现在也只是路过。”我看着少女认真的道:“还请姑娘指条路,俺们这就离去好了。”
少女看着我点了点头娇声的道:“这话听着还算是顺耳些,出了门即是大道,向南直行五十里路即有个村落,有不少外来的人均住在那里,你们可去那里寻些吃的,看你们一个个狼狈的样也只是经历过一些苦难,好了,我叔快回来了,你们快些走罢。”说完看着我一笑即转了⾝向着草屋快步而去。
想着与少女多说会话,可看着她的⾝影消失在草屋门內也只好作罢,拉着李华和翠翠大步行到了院落的门外目光顺着大路向远方看去,远处山影连成了一条线已是有些模糊不清,看来顺着路便能到了少女所指的那个小村庄,只是听着少女的话似乎有不少从下面的世界来的人无可奈何的住在那里,也不知为了什么他们不再向前而去,那位惶惶真子当年是不是也住在那里,看来只有去了后才知道结果。
扭⾝对着不远处的李铁拳大声道:“大将军可传令将士们不要歇息俺们继续赶路,到五十里外的小村上再寻些吃喝好生将息了就是。”
李铁拳大声的应了后即飞快的安排将士们起行,原本行下山来坐在大路两侧的人们一时又乱了起来,纷纷嚷嚷的排起了队列,不久后即顺着大道向南迤逦而行。
讯兵们的动作明显的快了些,只觉的行走了还不到几里路消息已是飞快的传了回来,前方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不过空闲的屋似乎极多,村口立了个大大的牌坊上书了村庄的名,村名叫奈何桥。
听了讯兵的话我怔怔的停住了脚步一时心里有了些震惊,这个老人们口中阴阳相隔的一线通道不知为何竟然位于了这里,想了片刻后自己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名同而已,并非是引着我们行入了那个传说中的阴间,阴间的景观自古以来是多种多样从没有个确切的描述,不过想了想也觉的自己有些好笑,这明明是个清天白曰朗朗乾坤如何能与那个阴风惨惨鬼哭神嚎的地方相比,遂不再考虑此事让李华传下话去,将士们须加快脚步争取在天完全黑下来时到达村里也好安排休息。
李华慌忙的传下了令,将士们虽然又累又饿的渴饥难耐,可听了前去村庄歇息的令后一个个精神振奋大步而行,不少人已然是小跑了起来,散仙游神们在大神们的喝斥声中也一个个的随着将士们的⾝侧快步而行,当阳光彻底的消失后数万人已安然抵达了目的地。
这应是一个不小的村落,如果按占地的面积计算怕不是有了数千亩地,不知多少的房屋悄然的一排排的立于大道的两侧,不过此时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感觉,村中安宁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众将领们不停的喝令着兵士们四处寻找着可以燃烧取亮的物事,不久后一个个不是火把的火把便将村落四处映照的通明,一堆堆的篝火也在村中的空地上燃烧了起来,一些兵将带着兵士们开始在村中四处搜寻,屋门“听咣”的声在夜晚不断的响起,只是不知怎的村落中似乎并未有人居住,也许这里的夜晚让百姓们心生惧意,即然来到这里也只能暂时的先安歇下来,等天亮后再四处查看就是了。
同李华和翠翠站在了村口的门楼下,在亲兵们手持的各种正在燃烧的物事的火光映照下,三人呆呆的看着门楼上的三个让人有些胆寒的大字,奈何桥。
老人们的故事中奈何桥也叫奈河桥,实际是一个佛教中的传闻而已,只不过在那些故事中那座名闻天下的看不见的桥分路极多,由于在传说中其本⾝即分作了三层,所以不同命运的人会行上不通的大道,穿过桥后既可以踏上通向神府的大道也可去仙道、西天佛国,当然如果命不好只能作了个鬼从这里去冥府直达地狱,可如今摆在面前的不是一座宏伟的桥梁而是一座不小的村寨,也不知古人们为何那般描述。
呆呆的站立着感受到夜风习习心里一时有了些恍然,按那些传言说阴间有奈河河上有桥为奈河桥,也有些古书中去阴间的途中有血水池、血污池或是血河池,池上有桥名为奈何桥。在顾炎武先生所著的《山东考古录》里也有个记载,其实奈何及奈何桥均指的是在故乡泰安附近的一条实在的河流和河上的一座小桥,人们西行后从那里直接投⾝于蓬玄洞天从而再次转世为人,可现在这么个名字在门楼上深深镌刻着结结实实的呈现在了面前,也不知该如何去理解,低了头看了看翠翠,翠翠将⾝子紧紧的依着我一言不发。
“哥,你怎么看这个事?”李华的声音有了些颤抖。
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李华脸上有了些惶恐心里一时便也多了些不安,只能勉強的对着他笑了笑道:“看来这里是个驿站什么的,可能是从这里再转而去到不同的地介,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非的损命后才能从这里脫⾝而去,华子,传说当不得真。”
李华看着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道:“哥,如果这里真是那个传说中的地介,俺们该怎么办?”
着李华仍有些惊慌的模样我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华子,这么多的人都一起来了,就算是真有阎王也会远远的避了去,根本不用怕。如果那个阎王想着来取俺们的命能不能打过俺们还难说的紧,万一不成俺们带着将士们将他的那座阎王殿翻它个底儿朝天,让俺的华子直接的坐在那个大位上,你看成不成?”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也一直感觉着不是很踏实,甚至有些慌乱。
李华听了我的话后顿时胸脯一挺直起了有些拘娄的腰板,四面看了看信心百倍的大声的道:“哥说的对,俺们这些人谁也不怕,了不得与那些东西大战一场,俺还就不信了,俺们能败在他们的手里。”说完⾼昂着头对着我底气十足的接着道“哥,俺们进村。”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伸手揽着翠翠在亲兵们的簇拥下同李华一起向着村里缓步而行。
村落中屋屋相连似乎不下于数千间,不少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收拾起能让自己安⾝的场所,欢笑声时不时的在村中响起,散仙们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寻找着自己觉的能安⾝的屋宇。也不知何人建了这个地方,即然建了不知为何又让它空闲下来,这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建设的气力了。
将领们安排着兵士们早已是收拾出了一个较大些的屋供我和李华居住,在⻩灿的引领下绕过了数十处屋院后即到了我们将要落脚之处,行入了屋中一堆用了些树枝树杆燃烧的篝火在屋正中正熊熊的燃烧,看来这附近定有不少的树木,光亮中看的分明屋中空空落落的并未有床几之类的物事,屋顶也有些破落不少地方漏着天光,不知多久没有人来住了,想了想说不得今晚只能是随地而眠了。
方与李华和翠翠盘腿围着篝火坐在了地上,亲兵们匆匆来报说是几位大神前来相会,李华忙站起⾝来迎了出去,脚步声已是乱乱而至,借着火光映出的影可以看着姬生大师、风莹大师、颠道人、乐静信、通天、老聃、接引、准提、玉女、东方诸几位大神及彭铿、任清河、茅氏三兄弟、金咤、哪咤、木咤、张仁、白应杰、李铁拳、赵一剑、⻩灿、陈中机、常风、张世泰等众将领一个个的行了进来,不过众人并未有多余的话语,一个个默然的行到了自己认为该坐的地方坐在了地上,大神们却是紧围着火堆坐成了一个大圈,李华紧挨着我盘了腿坐下来看了我一眼后便垂了头默默无语。
“这事还真的有些不是很妥,”姬生大师看了一眼屋中的人缓缓的说起话来,熊熊燃烧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的时明时暗:“这个地方过去曾有人在这里做些接待的事,想来从各处来到这里的人还真的不少,如果我没想错那些人从这里开始分道而行,虽然不知他们现在去了何处,可是这个地方明显的是被废弃了,也不知有没有人来,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颠道人一付浑不在意的模样道:“没人来我们就去找他们,如果他们不将以后的路相告,大不了架就是了。”
风莹大师双眼一瞪喝斥道:“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就是打架也得有个人与你打来,现在起你不要再说话。”
颠道人将⾝子一缩便低了头,显的一付极是委屈的样,这让我有些觉的想笑出了声,这么一个天大地大的神此时的表现竟然如同个孩童一般,让人只觉的他可爱到了极点,遂看着他一笑,颠道人明显的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猛的抬头对着我一瞪双眼接着咧了嘴无声的一笑,翠翠将⾝子依着我已然是“咯咯”的笑出了声。
“看来太元是个分界的岭,”乐静信大师缓缓的说了起来:“从这里起大路将会四通八达,我们的目的是寻找那位创世的神灵,也好尽快的解除我们那些个世上所遇到的危险,只是该如何寻他我也不知如何去办了,要不我们做些大的动静出来,从这里一路杀过去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来了,说不定我们寻找的人会找上门来。”
东方诸慌忙的摆着手道:“不可不可,这样会有违我们的本意,我看从明曰起多将些人出去四处打听,说不定能寻些个蛛丝马迹来。”
玉女不慌不忙的接着道:“乐大师说的对,我看我们现在在这里再商议也没什么用,明曰开始各自带着些人四处看看,即然已经有了这个村庄,百姓们当然会有些人知道那些建此村庄的人的下落。”
李华点了点头道:“大师说的对极了,这事俺看只能这样,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村起了这么个名,怪糁人的。”
听了李华的话后众人们一个个的又沉默下来,叹息声不住的响起,想来众人们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对于那条通天的路从现在起该如何行了也没了主见,依我看来即然大路已是通到此处当然就能顺着走下去,虽然不知前面有些什么那些曾经在这里的仙神们现在何处,可并非寻不出他们的踪影来,至少在百姓们口口相传的一些故事中也能寻出他们的去向。
“俺看不如就暂时住在这里,”我看着李华慢慢的道:“华子,你想想俺们那里对于那些个传说故事只有百姓们知道的最多,如果俺们一直不停的问下去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听说这个家国由几个大神统治了,大不了去问问他们,如果他们不肯说就与他们大战一场,俺还不信俺们斗不过他们。”
彭铿看着我一乐道:“就是,万一不能再向前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就地再建个家国,我们都去做个大将军。”
李铁拳“哈哈”一笑道:“彭将军说的是,看来我们又要开始征战了。好,这些曰子来可是将人憋屈的够,早该伸伸胳膊伸伸腿了。”
“对了,大将军,可寻到些吃的没有?”李华看着李铁拳道:“这么些人如果没有吃的可是会出事的。”
李铁拳缓缓的摇了头摇道:“没有吃的,不过附近有条小河水还算清洁,将士们正在取水,只要有水就不会饿死人,讯兵已是外出,想来明早即可得到确信,这里即然是一个家国寻些吃的当然不会太难。”
赵一剑大声的道:“明天我带着些将士直直的冲杀而去抢些吃的回来,我还不信我们这些人连些吃的都夺不到手中。”
姬生大师沉声道:“不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救世,如果将这里的百姓祸害了还不如不来,你的主意我不同意。”
接引道人伸手抚了抚有些秃了顶的头慢慢的道:“这事难办的紧,不过即然来了我们都去,几万人排成队也会让这里的皇帝紧张些,给他说明我们只不过要些吃的并不是乱他的家国,想来他不会拒绝的。”
众人一听纷纷叫好,看来这事也只能暂时这样了,可是万一那位皇帝是个死心眼千军万马也拉不回头来的犟人,那这事也真的又要陷入困境了,转而一想那种人在这个人世间少而又少,估且一试才知,兵不动刀能解决此事正是最好的方法,对这里的百姓们而言也是一份福气。
中人乱乱的说着自已的意见,不过大方向渐渐的统一起来,对于如何能取些食物的话不再争执,可对于今后该向何处去又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婆有理的谁也服不了谁,我只是漠然的听着不再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一时人困马乏只想歇息,可是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越说越起劲也只好盘着腿闭目养神,翠翠早已是⾝子歪在了我的怀里“呼呼”的沉入了梦乡,这一路行来可真是将人磨折的够,也不知那位女神为何要这样的做,即然大路已是畅通将个中转的地方又何必修在⾼入云中的山顶、少有人烟的洞中了,也许她是过于的谨慎不得不如此而为。
“那依了你的想法我们就该将这个国夺下来,然后逼着百姓们告诉我们他们的去向?”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扮成当地的人去百姓们中间搜集那些关于他们的传说,这样不是更好么?”
“对了,你方才过来时看没看见他们几个?”
“没有,好像他们去找吃的去了,这时如果能有壶酒可就太美了。”
“不是这样,依我看直接去皇宮请见,说不定立时就有个好结果。”
“可能性不太,那些说法只是虚幻中的故事,你想我们这一路行来可什么时候真正的有条路了?”
“可真是的,这条路本就不是常人所知的那种道,本⾝就是虚幻的让人看不见摸不着。”
“依我看明早每千人一队奔向各处,各寻各的吃的,尽量多带些回来就是了。”
“不如我们再试一试一起运了功,看看能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闭着眼听着众人们的议论心里觉的安静了下来,也许他们的每个想法都能解决些问题,可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应去寻找那位女神,我虽然不知到她此时在何处,可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那就是她应离我们不远了,也许就在这个世上也说不定,那几位国师不知是不是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她真的在此地留下了她的足迹,那么那些国师们定然与她极为亲近,说不定她现在就是那些国师中的一员。
正乱乱的想着猛然觉的⾝后有个物事不停的蠕动着渐渐的靠在了我的⾝上,忙回头看去顿时觉的⾝上每一个汗⽑孔都在向外直冒着寒气,⾝上的每一根汗⽑都已然是倒竖了起来,心也早已是“砰砰”乱跳不住,不由自己的大叫一声抱着翠翠从地上直直的跃起了⾝子,接着即凌空一个大步已是跨过了火堆和端坐着的人们,定了定神感觉到了夜风的轻柔,这才发觉自己已然是双脚站在了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