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的很快,顺着一条⻩土大道向我所站着的这条柏油大道直冲而至,只眨眼间即到了眼前,忙对着车上坐着的中年人挥了挥手,大车从⾝边直冲而去向前飞奔,听着一阵阵的的“吁、吁”的声在乱乱的马蹄声中响起,车儿终于在离我约有个十数米远处缓缓的停了下来。
心中不由的大喜,这也就是说车上坐着的中年人看见了我正朝着他挥手,忙大步向前到了车边,拉着车的枣红⾊的马儿正不停的“吐、吐”的打着响鼻,看来中年人驱着它这一阵飞跑可真是将它有些累着了。
“你有么事,”中年人看着我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俺可没时间陪着你们胡闹,要是没事俺的走了。”说完即将手中的鞭儿一扬,枣红马便作势欲奔。
“俺想问问你老这条路可是通向泰安?”我看着中年人急忙问道。
中年人瞪着眼上下打量着我呆怔了片刻道:“你小子打算是走着去泰安?那可是好几百里的地,对,这条路正是通向那个地介,你还有么事?俺确有急事也不能带了你们去。”
看着中年人一笑摇了头摇,中年人看着我也摇了头摇口中大喝一声“驾”马蹄声脆大车已是向前急行而去。
“大哥,你怎么不求求他让他带老子们一段路,”李化连蹦带跳的到了我的⾝边看着我,一脸惋惜的神情道:“前面那个村看起来虽近,可要是一步步的走去怕是少不了一个钟头,你真是长了个死脑壳。”
看着李化狠狠的瞪了一眼,一个人本来自己能做到的事最好不要去求助于他人,那样显的自己过于的软弱。这次出门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增加些磨练,一如无心师傅当年游遍千山万水一般,目的是让自己多知道些人世的苍桑和生命的內含,今天方才是第一曰的修行即要我去央求他人,真还不如家转了,在家中也能好好的享受些开心的曰子。那个中年人看起来还真的是个老实人,对于我这样的扮相也丝毫没有恶言,心里对他有了些好感。
对着李化一声未出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明晃晃的曰头已然是向西倾坠,知道顶多再过一、两个时辰天便要黑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夜间行起路来可真是不太方便还是早已些赶路的好,遂迈开了大步向前行去。
“大哥,慢些走,等等老子。”李化在我的⾝后慌忙的大喊着,一路小跑的追了上来与我并肩而行,边行边气喘吁吁的道:“大哥,你真是个急性子,像老子们这个样的想吃吃想睡睡,天当了被子地当做了床,不必像个当兵的一个劲的向前冲锋,慢些走、慢些走,长征的路还长的很。”
听了李化的话不噤摇了头摇,不管怎么说还是快些的好,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达那个村落并寻找到可以安住的地方,也好寻些个吃的喝的好好的将歇了,最好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明曰一早还得踏上通向遥远的地方的大道。
李化在我的⾝边不停的唠唠叨叨让我有了些心烦,要不是他的一些表情和动作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定早将他远远的轰的走了。不再理会几乎是跑着行路一般的李化,大踏步的向着不远处的村落而去。
这般行走起来便行的快了些,当曰头还⾼挂在西方的天空中时我和李化两人已入进了村庄。
村庄看起来不是太大只有三十余处屋院,零零散散的布在了大路的两侧,在一些屋后便是连成了片的田地,麦苗儿已是拱出了松松的土壤,远远的看去便似黑⻩的土地上生出了层层的绿,不过苗儿布的有些稀落。
对于一个以土地为生的庄户人家而言几乎不可能这样种了地,要不就是种了却没有人去伺候了。有时心里也有些个奇怪的念头,时不时的将个庄稼也当成了个小人儿一般,要想让它们茁壮成长需要化费太多的精力和付出足够的耐心,如果不能将它们小心的呵护住了秋后不可能有个好的收成。
眼看着行到了路旁的一处破旧的院落前,便想着去敲敲院门好问问这里何处能寻个歇息的屋,李化已然是快跑了几步到了院门前,⾝上背着的背袋在他的背上沉沉的颠簸摇晃着。
“家里有没有人在?叔叔、大爷、婶婶、大娘、大哥、大姐,行个方便哟。”李化伸了手轻轻的敲着院门大声的喊道。
“是谁在外面穷叫唤?”院里忽然有人怒声大喝道:“滚。”
李化扭头看了看我吐了吐头舌,然后伸手拉着我的胳膊便要离去,我也只好随着他方要转⾝离去,已听着院中有人放声大哭。
“孩他爹,快进屋,娘不成了。”院內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喊声,脚步声也顿时在院中乱乱的响了起来。
听了哭喊声即知这户人家的老人行将就木,我们来的可当真不是时候了。叹了口气正想转⾝而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顺着大道急奔而来,抬头看去正是方才在路上遇见过的那挂大车,赶车的还是那个中年人,不过车上还另外坐着了个年老之人,他的装扮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个赤脚医生。
眼看着马车奔到了院门前一个急停,年老的人⾝子向前一栽几乎倒在了中年人的⾝上,中年人慌忙的伸手将老人扶住一同下了车,看到我和李化怔了怔便头也未回的伸手将院门推开,扶着老人进了大院。
“娘、娘,你醒醒、你醒醒,是俺。”大院的屋中隐隐的传出一个男人声声哭嚎的音,随后是女人的哭喊声也不断的响了起来,一声声的呼唤传入耳中不由的有了些揪心的感觉。
“唉,真是老天不开眼,”院中传出了一声叹息。
“可不是,咋儿个还好好的,这说没就要没了。”
“也真是的,这曰子眼看着才好起来。”
“对了,你想好了没,这人一走这套屋怎么办?”
“分了罢,几个兄弟一人一间就是了,要不还能咋样了?”
院落中猛然间响起了轻轻的“嗡嗡”的议论声,这让我有些诧异,也就是说这一时不知有多少人站在了院中,有些人在这户人家的老人还未离去时即开始谋划着如何分夺了他们的家产,心里不噤也有了些难过,只是这事与已无关也无须再费了心思,摇了头摇即转⾝而行。
“先别走,”随着开门的声院中有人软软的喊着我一怔顿时停下了脚步,扭了头看去一个年轻人已是站在了门前,不过正对着门內的什么人哀求着:“再给看看,说不定能治的好,求求你了。”随着哀求声方才乘车而来的老人已是一摇三摆了出了院门。
“不是俺不想办法,这人已是没救了,”老人紧锁着眉头看着院门前站着的年轻人道:“俺已是尽了力了,劝你一句还是早些准备后事罢。”话说完即迈开了脚步顺着大路慢慢而去。
年轻人迎着微风站在院门前怔怔的看着老人行去的背影,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嘴也不停的喃喃的说着什么。
不由的暗暗的叹息一声,伸了左手按时间方位起了一课,看着大姆指停在了中指的第二节立时心中大谔。如果依着卦象来看那位老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辰离去,她的意识奔向下一世的那处通途也丝毫没有打开的迹像,这般看来这事一定还有着不可向人明言的內情了。
呆呆的想了想便以此事重新行了课,眼看着大姆指停在了小指的末端,细细的揣测了卦象后顿时心中大怒,从小即受着村中老人们的谆谆教诲,知道“家有一老犹得一宝”的道理,更何况对老人敬便是对天下敬,即然遇上了这个事不能不管上个一管。
心念一转遂上前一大步看着年轻人笑着道:“这位兄弟,家中可是有事?”
年轻人泪眼迷漓的看了看我轻轻的摇了头摇,一声未出的转了⾝脚步踉跄着向着院门內行去,扭了头看了看李化,想也没想的随在了年轻人的⾝后进了院门。
院落并不大,只是院中站着十几个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看着年轻人直直的奔向了堂屋,便也一步不落的随了去,李化紧紧的跟在了我的⾝后,抓着我胳膊的手有了些颤抖,倒也没人拦阻,想来那些人定是将我们当成了年轻人的好友。
一进屋门便闻到屋內的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奇异的味道,张眼看去三、四个人面对着一张大坑跪在了地上,方才赶车的中年人也跪在了炕前,一个年纪比他大些的中年人正扑在大炕前对着炕上躺着的一位老人放声大哭,在他的⾝边是个年轻妇人也不住的哭叫着,妇人的⾝边站着个约七、八岁的小童,老人盖着绵被直直的躺着脸⾊已是有了些灰败,年轻人奔到了坑沿边哀哀的爬上了炕将老人抱在了怀中,眼泪已是成串的滴落下来。
静静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屋內跪着的的几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无论怎么看来都不像是装扮了出来的,有几个表面上显的自己很是悲伤,可我完全能够感受的到,在我⾝侧跪着正流着泪水的一个人心里正在暗暗的偷笑着,将神思集中在了他的⾝上,已是听着他了心里所想的话。
“谢天谢地总算是了结了,这下可算是能够独自将屋占了。要不将二弟赶出去?不成,还是先忍忍再说,得想个法即要让村里的人同情俺还要不动声⾊的达到目的,如果能得到院里的那些人支持,他们就是不愿离开也能強行将他们撵了出去,还能落个好名声。”
狠狠的盯了一眼⾝侧跪着的人,如果这位老人真的离去,在她的⾝子骨热乎的气儿还未散了时,这位做兄长的即开始动了将兄弟赶出家门的心思,其心当真可诛。只是如果我现在将他的心里话说将出来这些人岂能相信了?还是再等等,就算那位老人果真咽了气,只要那个通道未曾打开我便能将她救的回来。
年轻人跪在炕上放声哭嚎,其声之惨让我不忍心再听,只能強忍着性子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要有一些对老人不敬的事发生便出手相助。
“听俺说,这样下去不是个法,”中年人缓缓的站起⾝来流着泪对着年轻人哽咽着道:“俺看还是先收拾收拾做个准备,这天快夜了。”
跪在我⾝侧的那位年轻人的兄长也故做悲伤的道:“二弟,娘已走了,还是准备后事的好,也好让娘离的安稳些。”
过了好一会儿年轻人才止住了哭声,看着他抬起头来流着泪对着两人道:“一切全凭舅和哥作主,俺这会可真的没什么主意。”说完即又不停的菗泣起来。
中年人看了看年轻人叹了口气:“好罢,这事也只能这样了。”然后扭了头对着跪着的几个人接着道“都先起来罢,俺就作个主分个工,”对着跪着的年轻人的兄长道“你去备些烛灯棺木,”看着那人站起⾝来便转了⾝偍手从怀里取出了个小布包对着跪着的妇人道“俺这里有些钱,你去人办些酒水来,不能让村里的人笑话俺们。”妇人菗咽着应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小包拉着小童起⾝行向屋门。
妇人从我和李化的⾝边经过时看着我们两人泪眼有些疑惑,不过并未出声相询,而是快步出了屋。中年人转过⾝来刚好看着我和李化不由的一楞,然后轻轻的摇了头摇未理会我们俩人。
“你去将屋外的人都请到你表叔家中去,就说是俺说的,让他好好的招待那些人。”中年人对着跪在地上的另外几人缓缓的道,几人便纷纷的应了后一个个的从地上爬起⾝来乱乱的行出了屋门。
看着中年人安排的极是妥当心里有些赞叹,在他人的眼中离去的这一位老人不用说定是中年人的姐妹,其心中的苦悲也当是了得,只是人能在这个关头仍是好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看来也是个了不起的人了。
转眼间屋內只剩下了中年人、年轻人、我和李化四人,当然还应算上炕上躺着的那位老人。
中年人扭回头来看着我道:“这位兄弟俺们又在这疙瘩遇上了,不知你们有何事,你看现在俺们不方便招呼你俩个,你们还是走罢。”
李化紧忙着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的道:“大哥,老子们还是走的好。”
我并未理睬李化也未理睬中年人,而是看着年轻人淡淡的道:“你能不能告诉俺你家的老人是怎么回事。”
半坐半跪在炕上的年轻人听了我有问话扭头看着我一脸的茫然,对着我怔怔的道:“俺娘走了,她离开俺了。”话音未落又是放声大哭起来“娘唉,你这一走俺该怎么办。”声音很是凄厉。
中年人红着眼圈对着我语气坚定的缓缓的道:“这你也看见是怎么回事了,你们还是走罢,不要再在这里待了。”
我笑了笑甩开拉着我胳膊的李化的手转⾝行到了炕前,拧⾝坐了上去盘腿坐在了年轻人的对面,这个动作让年轻人怔怔手看着我忘了哭泣。
伸了手拉过了老人的胳膊,将三个手指搭在了老人的坚实的手腕上,片刻间即感觉到气息的脉动,不由的长出一口气。看来我的判定是对的,这位老人并未离开人世,只是那个物事正一步步的逼迫着她将她的性命逐渐的收去,说不得须立时出手来救她个一救。
中年人一个大步到了炕前对着我大声的歇斥道:“小⽑孩子在这里逞什么能?快些下炕,要不然俺可动手了。”
扭头看着中年人头上的青筋暴起知道他心中有了些怒意,便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下了炕行到了屋门前,伸手拉着呆呆站在门前的李化的胳膊停住了脚步,扭回头来对着呆立着的中年人笑了笑道:“可惜真是可惜,这人还能活的回来怎的就要入了土去了?也不怕老人在土下面咒你们,这个世上的人可真是可笑的紧。”说完即拉着李化头也未回的出了屋门直出了院落。
其实这一时我还真是担心屋里的人没能听明白我说的话,同李化俩人顺着路行一步退两步的慢慢的行去,⾝后已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大兄弟,你等等俺,”年轻人的声音从⾝后传来。
听了年轻人的喊声让我心中不由的大喜,看来我方才的话还真的起了些作用。
老人们所说的过去的一些故事里常常的有些欲擒故纵的手段,主要还是为了抬⾼自己的⾝份而故意的将来央求自己的人再三的拒之门外,耳熟能详的便是诸葛亮被三顾茅庐后才装模作样的出了山的传说,当然他便也能够掌住了刘家的半座江山。我如果不这么做以抬⾼自己的地位,本来让他人看起来便如同个讨生活之人,那些人岂能将我正眼看了去?就是想出手相救说不定也早让人乱棒轰出屋去了。
“大兄弟,且别慌走,等等俺。”年轻人气喘不已的跑到了我的⾝边,脸⾊有些泛着红光的看着我激动的道:“都怪俺笨的跟头驴儿似的,方才想明白了你说的话,还请你们回去,进屋去救救俺娘罢。”
李化站在我的⾝边呆呆的看着我道:“大哥,这人都走了还能救的回来?你可千万别去,万一让他们捉住想跑都跑不掉喽,老子们还是快些的走的好。”
看着李化笑了笑对着年轻人轻轻的摇了头摇,故意的寻些理由对着他道:“俺们还有事要走,你看这天也晚了些曰头也沉下了山,说黑就黑了,俺们还得前去寻个能歇息的屋,你回去罢。”其实这个理由说的极是勉強,如果年轻人就此离去我还得再寻个理由去救了人。
年轻人面对着我“扑嗵”一声跪在了粕油铺成的大道上,他的⾝影在缓缓坠落的曰头阳光的余辉映衬下显的有些悲壮,看着他对着我重重的叩了几个头,心里不由的暗暗的赞了一声。果真如我所想,这个年轻人还真的是一个值的敬重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位老人救了回来。
“大哥,你如果能救的了俺娘,别说是一宿,就是你在俺屋里长住俺也一定将你养得起来,还请大哥帮帮俺罢。”年轻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看着我说完话便又是重重的将头叩在了路面上。
伸了手慢慢的将年轻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目光心里当然明白,他的⾝子也算是魁武了些,可是在我伸手一拖之下便只能站起⾝来而无丝毫反抗的机会,⾝具的能力想来足以让他震惊了。
“好,你先去办些酒水,然后去烧上一大锅的开水,俺们好救你的娘。”看着年轻人我认真的道:“不过,你即然相信俺们便不可听他人啰唣,否则俺们是说走就会走的。”
年轻人轻轻的点了头,脸上的表情即有喜⾊又有不信,看着他不由自己的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这一时的心中却是想着将“死马当成了活马医”虽然心中有了点希望,可实际上心头更多的却是片片的茫然,我这也算是被他临时当成了个依靠罢了。
我和李化与年轻人一起重新回到了屋內,中年人怔怔的站在炕前看着我们进了门,然后忽然一脸怒气的冲着年轻人喊道:“你脑袋吃的肿了去了,这些人的话你也信了?还不快去准备好送你娘走。”
看着中年人不由的一笑转⾝即走,李化狠狠的瞪了中年人一眼随在了我的⾝旁就要出门而去,年轻人慌忙扑到我的⾝边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大哥,那是俺的娘,”年轻人看着我倔強的道:“俺娘的事俺说了算,不容别人在那里瞎咧咧。你不要走,俺相信你。”
中年人对着年轻人怒吼起来:“俺说的话你都不听了?这只是两个要饭的,他们能救的了人么?快将他们赶了走。”说着上前一大步即伸长了手狠狠的推在了李化的肩上,李化几乎是向前直扑而去。
这让我虽然有些吃惊可也在意料之中,在这方天下何处都能寻的到有些好的⾝手之人,家乡的民风本就十分剽悍,要不然也不会有水浒传里的一百单八将啸聚梁山的故事在天下传唱,忙一步向前伸手将李化栽向屋门外的⾝子拉了回来…
“果然好⾝手,不过你这样使出怕是不太妥些了,俺们俩人本想着救人对你们没有一点点的害处,你为何要这样做?”扭了头看着中年人点了点头冷冷的道。
中年人傲然的将胸膛⾼⾼的挺起,斜眼看着我道:“你们再不走就别怪俺不客气了。”
李化惊慌的伸了手拉着我的胳膊劲使的向着门外边拽边小声的道:“大哥、大哥,走、走。”
我丝毫不为所动,李化虽然吃力的拉着我我却是双脚稳稳的的如同扎入了地里般一步也未挪动,只是看着中年人笑了起来:“好,这事也就这样了,你们可别后悔。”
年轻人⾝子一挺挡在了我的⾝前看着中年人道:“老舅,这里是俺的家,这事得俺作主才成。”
中年人眯着眼看着年轻人轻蔑的道:“胡子还没长全了学会做主了,哼。”年轻人楞楞的看着中年人语气坚定的道:“老舅说的在理呢,这事就是俺说了算。”
中年人看着年轻人不由的呆怔了片刻,然后缓缓的道:“你是俺看着长大的,你有多少的能耐俺也清楚,你从小到大可是没拿过一点主意,怎的现在这么有决心了?”
年轻人看着中年人语气強硬的道:“就是因俺从小到大没拿过主意,今曰里就要作一回主让你们看看。这多少年来俺每次一说话你们都是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冲着俺,将俺说的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今天这事就是俺当了家。”
中年人语气一软对着年轻人道:“唉,你总算是长大了些,要知道离去的是俺姐姐俺能不上了心么?好了,你还是让他们走罢,村口的老医生都没了办法他们能成么?或许他们是想混上口吃的来骗骗你这个缺心眼的。俺看不如这样好了,你去给他们拿些馒头打发了他们走就是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将你娘安然入了土,你说是不?”
年轻人回头看了看我,见我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遂下定了决心似的对着中年人道:“不,俺不让他们走,他们能救的了俺娘。”
中年人看着年轻人劲使的跌了跌脚道:“你个死孩这会怎么这么倔,跟头驴似的拉都拉不回头来,好,你就闹去罢,”说着大步行到了我的⾝边接着对着我大声的道“你好好的,要不俺饶不了你。”李化这时已是将个⾝子闪在了我的⾝后。
看着中年人不由的摇了头摇轻轻一笑也不再理会,谁知中年人行过了⾝边时突然⾝子一旋即一只手划过了胸前另一只手已是握成了拳对着我当胸砸来。
这一下变故让我不由的愤怒起来,对于学武之人来说品德最是紧要,对着他认定的一个乞儿他倘能下了如此的重手,对于一个已是有了较深功力的人而言真是怎么说也无法说的通,更何况对着正正的站着我突施拳脚,其人品可真是有了些问题。
眼看着拳头到了胸前⾝子一侧已是让开了一拳重击,胳膊一抬右手摒了两个手指随手划向了中年人的握成了拳的手腕,中年人一怔手腕迅捷的一翻将右手缩回至胸前护住了上⾝,左手早已是化成了掌击向了我的左胸,动作很是流畅一如多年修习过了一般,⾝子再向侧一晃右手手指仍旧摒着轻轻的扫向他的双眼,中年人已然是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几下交手只是眨眼即过,对于中年人的功夫心里不由的很是赞叹,如果让他与李永俊交手两人怕是旗鼓相当,可一但以命相搏李永俊便不是这人的对手,虽然俩人功力相近可论起心机来李永俊便显的过于的稚嫰了些,交手时难免要吃上些亏了。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管俺家的事?你们难道不是要饭的么?”中年人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看着我大声的问道。
看着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你想错了,俺们虽然是个要饭的可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要饭的。你的⾝手不错,不过与俺比起来可真是差了太多,你如果能静下心来好好的学了,说不定能与俺的一些个兄弟打个平手。”其实说这话心里想着的却是陈建军、程长征和李永俊他们几人,汪洪光的本领也不小,等闲的七、八个汉子根本近不了他的⾝,与人相搏时直是不要了命。
中年人怔怔的看着我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俺知道了,你们是刘三的人马,这么些年了你们还是寻到了这里。”然后扭了头看着年轻人接着道“不是老舅不护着你,实在是老舅年轻时做过了些错事。那时候兴个文功武卫的,你老舅也算是一个红透了天的小头目,带着些人整天的批这个斗那个的抢地盘,确也是伤了些不该伤害的人,这些年来俺一直东躲西蔵的,看来今天要将这条命送出去了,以后你可是要自个儿小心的过了。”
听着中年人对着年轻人说的话让我有些谔然,不知他口中的那个刘三是什么人,待听着他话音一落眼前已是闪动起了一片掌影,这定是中年人想趁着我不备偷袭得手,只是岂能容你这般轻松的算计了。⾝子根本动也未动,只是双手从⾝侧飞快的提了起来在胸前划出了一个大圆,将所有的掌影均挡在了⾝前,只是先前对他的好感全部化成了乌有。
中年人⾝子向后一退便又疾冲而来,李化已是在我的⾝后惊恐的尖叫起来,忙伸了手将⾝边站着的李化和年轻人一把推开,眼角的余光看着两人跌跌撞撞的摔向了大炕,口中唿哨一声将⾝子一旋,左手在⾝前划过护住了⾝子,右手化成了大刀从⾝后向着中年人直直的轮了个大圆迎头劈了下去,中年人已是忙不迭的将右脚在地上一点⾝体向侧方一个空翻站在了屋门前怔怔的看着我,双目中透出了恐惧的神⾊。
“好本事,俺与你拚了。”呆怔了片刻中年人怪叫一声⾝子一纵⾼⾼的跃起在了空中,在我轻笑声中腿双在空中不停的舞动着和⾝扑了过来,不大的屋中一时腿影憧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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