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再会
“怎么?我的⾝体有问题吗?”看杨凡不语,诺澜主动问道。
杨凡笑了笑“你的⾝体没有问题。如果我分析没错的话,应该是你天生体质就很好,只是后天荒废了。经过洗髓丹的改造,让你恢复了原先的优秀,所以进度非常的快!”
诺澜似懂非懂,杨凡也觉得这话有点含糊,便打了一个比方:“这么说吧!别人要修建一个水库蓄水,就要挖坑修堤,慢慢的从小到大;而你已经有了一个天然水库,只是从没想过蓄水而荒废了,洗髓丹就好像山洪暴发,把各种障碍清除,露出本来面目,你在修建水库方面,节省了大量的力气,只需要蓄水就行了。这进度自然比别人快多了!”
这么一说诺澜便明白了,但又奇怪的问道:“那你刚才…这是不是也有什么隐患?”
“哈哈!我刚才没说话,是被打击到了,你修炼进度那么快,岂不是用不了多久便赶上我了?这让⾝为导师的我情何以堪啊!”
诺澜哑然失笑。
随后杨凡便仔细询问了她修炼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诺澜也是一一求教,并用机手录音下来。她都进步到三段了,光是入门级的心法,已经有点不够用了,杨凡也得赶紧把更进一步的功法传授给她。
一番下来,时间也不早了,诺澜不便留在杨凡的房间里,便回去和冯晓晨一起睡。
杨凡本来还想要找机会和她谈谈父⺟的事情,但也只能作罢。再一想,这对她应该冲击很大,或许在电话里面、或者信息留言谈效果会更好。
这里和店酒的条件相比是不能同曰而语的,跟杨凡家更是无法相提并论,但这个地方有着让杨凡感觉很温馨、很温暖的回忆。住在这里,让他非常的放松和自在。
早上起来的时候,冯晓晨已经上班去了。诺澜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他。
“这么丰盛啊!”
“昨天买了很多菜。” 除了稀饭,她还炒了几个家常小菜。“再说了,你杨家大少,在家吃的肯定比这更加丰盛多了吧?”
听到诺澜调侃的话语。杨凡先是有点尴尬,进而是一阵轻松。知道了他的家世⾝份之后,两人之间俨然有了一层隔阂。无法回到当初的轻松,现在诺澜能用他的⾝份打趣,则显然是看开了。
“那是!皇帝家肯定都是天天吃⾁包子,用金斧头的!”
在诺澜给他盛粥的时候,杨凡得知她今天休假不去上班。现在过年刚刚开始上班,作为业务方面的主管,她自然是有工作要忙的。但她更是清楚,工作可以过后再补上,杨凡则肯定不会在华安待太久,所以自己调整了休假。
杨凡当然猜到了这一层,这不是巴结讨好。而是一种重视在乎的温暖。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嗯?”杨凡突然的问题,让诺澜有点莫名其妙。“我有很多心愿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都解决了。大少你帮我改变了工作环境,钱赚更多了,老家小学就算你没空,我也能不影响生活援助好。你还教我练功,似乎进度还挺快的…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杨凡开口了,就是要趁着把问题说出来,她总是要面对的,拖着不是办法。
“你知道我和邹校长通过电话…他说过你家的情况。”
林诺澜冰雪聪明,他只是这么点一下,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轻叹道:“嗯…我还惦记着我父⺟,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或许我爸应该是真的早已经…但我妈是还在的。我也不想质问她什么,只是…只是从小我的记忆里就没有了他们,我完全已经记不得了。以前我也恨过,恨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却又把我抛弃了。可终究是他们给了我生命…现在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看她活得怎么样。”
“呵…我没想要相认什么的,是富贵我不想攀附索要,是贫穷我也不会同情援助。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只是想要见一见,证明我也是个有娘的孩子,让自己有个念想…”
“或许这就是你说的心愿未了吧!”
成长的岁月,多年的执著,她肯定也有过期盼、望渴、思念、怨念和痛恨等各种情绪,而到了如今,剩下的就是一缕血源的亲情,和她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早已经去世了。不知所终的父⺟就是最后的维系。
望着杨凡,她早已经没有了食欲“你是要帮我?”
杨凡摇头摇:“不是要帮你,是我在没有你的允许之下,已经在去年就开始帮你调查了。”
诺澜神情一凝,她也没有怪杨凡犯侵了她的**、自以为是什么的,看他这次提及,显然是已经有了结果。这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
以杨家的势力,或许真的能调查到二十年前的事情,那就是最后揭开盖子的时候。答案会是她想要的吗?
她一阵心慌!
这些年来,她想过各种可能,包括父亲早已经死了,⺟亲也已经死了。她本来觉得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能够坦然面对,但现在真正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她却没来由的心慌,有点不敢面对这期待已久的现实!
见她蓦然低头喝粥,杨凡暗叹了一声,知道她现在心思肯定很复杂。那就不能吊胃口,更需要快刀斩乱⿇的利落!
“他们都健在,都活得好好的。”
“哦…”诺澜没有抬头,对于这个结果,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思,既有一点放松,也有一点堵得慌。
杨凡把调查出来当年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听,让她明白了林牧和鞠美芳的处境以及其中的阴差阳错。
事情并不复杂,听完杨凡的讲述,诺澜不由得怔住了。她想过了各种可能。其中最理智、最现实的应该就是父⺟再没见过面,⺟亲以为父亲会照顾好,而父亲则有可能亡故了。这才会二十年不回家一趟。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出现跳海杀自后失忆的狗血状况。
“那你…见过他们了吧?”说出这话的时候,诺澜的心情还是很沉重的,有一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既然杨凡已经查清了所有的关系。又会跟她直接说出来,肯定是已经和他们接触过了。可她却是毫无准备,突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已经让她需要时间来消化,更加不用说可能的要和他们见面。
杨凡点点头,直接说道:“我把他们互相之间不知道的情况都说了,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再为过去的事情困扰,但对于你…他们两个都是有愧于心的。都想要见见你。”
“再说吧!”诺澜知道他会说这些,但她并没有勇气和心情去见他们,所以直接的拒绝了。
杨凡点点头,这是可以理解的,等她做好了准备再说好了。
“出去走走吧?”两个人吃得差不多了。说了这个话题之后,诺澜是再没有胃口吃饭了。
诺澜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收拾好了餐桌。
两个人出来在外面,这个城市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现在上班时间,在街上看不到多少人,寒风吹拂过来,让他们都一股清慡的感觉。
“在小的时候,我常常想…我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呢?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的照片,家里只有父亲的老照片,我妈妈的相片从来没有。可是…”
“无论是我妈妈,还是我爸爸,在村里的风评都不好…”主动说起往事,诺澜惨笑了一下,心情还是难以平静“当面的时候,大家都会是同情可怜我的样子,背后都觉得我是一个野种,我妈妈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爸爸是没出息的懦弱男人。不仅仅村里人,甚至十里八乡的人,都把他们当作教育年轻人的反面教材。做人不能像我妈那样贪慕虚荣,不能取这样的女人,不能像我爸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连家都不管不要了…”
杨凡不好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陪着她慢慢的走。
“我爷爷死的时候年纪并不算多⾼,以他常年劳作锻炼的⾝体,本可以活得更久的。就是因为承受了太大的庒力,感觉面子丢尽,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背后说道…之后我奶奶承受了更大的庒力,如果一切好好的,他们二老不会那么快离世的。”
这些是诺澜长大之后才思考出来的,以前她总觉得是生活太苦难了,让二老负担太重,没钱看病之类的拖垮的。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感受到更多除了经济物质之外的庒力,才明白他们有多重的精神庒力。
“都过去了…”杨凡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或许你觉得这是恨他们的理由。从你的角度来说,作为女儿可以抛开一切原谅他们,但因为他们间接对祖父⺟的伤害是不可原谅。但若从你祖父⺟的角度来看,子女终究是子女,即便做了什么,都是会原谅的。我想他们往生前最大的遗憾,除了不能照顾好你、看到你的长大之外,应该就是儿子的回归吧!”
诺澜没有说话,她是一个聪明人,杨凡只是点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她觉得难以原谅的另外一个心结,其实在爷爷奶奶心里,是早已经原谅并盼望着父亲的回来。何况这还有失忆的阴差阳错,相比起跳海的死亡,哪怕失忆二十年,也是爷爷奶奶更愿意看到的结果吧?
她眼眸模糊,默默靠在了杨凡的肩膀上一会儿,然后昅了一口气:“好吧,我愿意见他们!”
“不急,等你准备好一点的时候再说吧。”杨凡宽慰道:“二十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几天。”
诺澜摇头摇:“不是的…虽然我毫无准备,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我至少准备了十几年。见见吧!我可能会失礼,但不会有事的。”
杨凡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默默点头。她确实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出于她个人的抛弃,祖父⺟的遭遇,有着这两个心结而已。现在已经放开了一点,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既然这样,那就今天吧!我直接约他们过来。”
杨凡想了一下,编辑了一条信息,同时发给了林牧和鞠美芳,让他们到他下榻的店酒房间来。约定了等会儿十一点见面,这边他陪同诺澜前往店酒。
“你已经过来几天了?先是住的店酒?”
来到店酒,看着豪华的套房,诺澜也没有觉得惊讶。以杨凡的⾝份,本该住这样的地方,他还能去她们那里住一晚,已经是念旧了。
杨凡马上解释了一下:“我是先过来,有一些事情要安排。就好像赵家、⻩家,他们的⾝份比较特殊,如果召唤他们到我们住的那里不太好。也可能影响你们的生活和带来⿇烦什么的,所以…那次我不是还让你收留我么?这就算是我临时办公的地方吧!”
诺澜笑了笑,然后摇了头摇,示意她并不在意。
在杨凡要了外卖咖啡刚刚送过来的时候,林牧来了。
当林牧谨慎的敲门进来,正和诺澜四目相望,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发酵情感的时候,前后脚的鞠美芳也赶到了。他们都没有等到11点正,一赶到便迫不及待的敲门进来了。
“你、你是…”望着依稀有一分熟悉的女儿,想着二十年没有尽责任自己长大的女儿,林牧只觉得心里非常的堵,早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流泪的眼睛,有了一份湿润。而这会儿刚刚进来的女子,更是让他模糊记忆更加的清晰了起来,这个是他的初恋,是他当年花费一切也想要挽留住的女子。
诺澜刚刚看着面前的成功人士,要不是从杨凡那里知道了情况,实在很难把他跟村民口中的父亲联系到一起,而这个冲击,还没有让她接受下来,又看到了早早舍弃她的⺟亲,一时间呆然无语。
杨凡把他们两个都请了进去,让他们在房间里面坐了下来。三方面的情况,他都互相跟他们讲过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会是怎样处理,就看他们自己的商谈约定了。作为一个外人,他在这里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尴尬。
他摸了摸诺澜的脑袋以示安慰,然后便悄然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