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可能这样的电脑专家,资料收集工作很快完成,将所需要的部分剪切粘贴,然后再分门别类地打印出来,厚厚一摞四五十页A4文件纸打得満満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离开电脑教室,释天生几人来到分给他们的工作间坐下(今天是休息曰,公司很多部门都没有开工,所以供三五个人使用的空房间并不难找。)
“好了,资料都齐了,大家谈谈想法吧。”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既然这三个人都不愿意挑头,那么理所当然,这个头自然落在了释天生的头上,或许正如老话所讲,‘无知者无畏’,正因为他搞不明白那些数字,字⺟,图表代表是什么意思,所以才敢义无所顾地站在最前面。
“嗯,我先”吴可能年纪有冲劲儿。
“通过网上搜索,我们一共找到三十五家国內外企业曾经出现过类似情况。解决的方案总结起来共有两种:
一、增強检验力度,通过增加人力,提⾼菗查频率和采样数量,减少不合格产品通过机率。
二、改进设备,在流水线上加装检测装置,确保空包装盒不能通过。
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前一种,投入少,见效快,但很难完全杜绝不合格产品的通过,因为无论怎样尽职尽责的工人,也很难确保在工作的每一分每一钞都不松懈,特别是在自动化流水线情况下,传送带运行的速度很快,每分钟通过的产品可以要以百为单位,质检工人眨一下眼睛,或许就已经错过了好几件产品。
第二种方法的优点是效率⾼,几乎不会有不合标准的产品通过。但缺点是生产线需要加装特殊设备,一次性投入很⾼。”
吴可能的记忆力很好,只是耝略看了一遍资料,便已经记下了主要的问题。
“一次性投入⾼是什么意思?”释天生是不懂就问,表情可是相当认真。
“噢,一次性投入就是指第一次投入成本以后便不用再投入成”并不晓得释天生是真的不懂,还以为对方是在考自已的常识,吴可能把自已对‘一次性投入’的理解全讲了一遍。
“噢,原来是这样。”研究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释天生不放过任何一点知识,全都牢牢地记在心中。
“嗯吴,那到底需要加装什么样的特殊设备呢?”丁德胜问道。
“特殊设备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光学扫描,把激光,红外光之类的发射器安装在流水线的一端,工作时发射器发出光束,当被检验品通过这道光束时由于光束強度的不同而判断出被检验品是否合格。
另一种则是重力装置,也就是在产品流水线下加装重力感应器,当通过产品的重量不合设定标准时,则马上警报。”吴可能答道。
“那投入的成本到底有多⾼呢?”孙志坚问道。
“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没有找到具体数据,只是在广东青马仪表场的一篇报道中曾经提过,为解决类似问题共投入资金一百三十余万,我想,单纯的感应设备投入大概用不了这么多钱,不过相关的,当发现不合格产品时怎样处理的问题就要⿇烦多了,终究生产线一开,不可能每发现一件不合格产品都要停下来再让人工去处理。”吴可能答到。
“噢如此说来,改造流水线的一次性投入非常⾼。题目给出的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工厂,其潜台词就是这家工厂没有多少资金,拿不出这样一笔钱进行设备改⾰。”听完吴可能的介绍,孙志坚分析道。
“难道说是采用增加人手来解决?从已知的案例中,这属于效率比较低的办法,不仅没办法完全杜绝不合格产品的出现,而且还要增加检验工人的数量,虽说短时间內投入的资金不是很多,但长此以往积少成多,那也不是一个少数。”丁德胜也提出自已的意见。
“题目中所描述的工厂是广东沿海地区的一家企业,三十几名工人,固定资本三百万元,年产值在三百八十万元左右,假如改造设备的投入是在一百万左右,这家工厂完全可以咬一咬牙,挺过一年,只要熬过一年的艰苦,以后就不必再为产品质量担心,这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吗?”
显然,丁德胜的意见是偏向于通过设备改造解决问题。
“呵,您的想法的确很好,不过实际上却很难行的通。三百八十万的产值表面看起来不少,但除去原材料,机器折旧,电费水费,人员工资,各种摊派费用,工厂真正可供使用的费用能有四分之一就不错了,假如改造费用达到一百万左右,也就等于把工厂一整年的流动资金全部占用,也就是说,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工厂的资金链条很可能马上断开,工厂直接面临倒闭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生产线的改造,那几乎跟博赌没有两样。工厂的负责人如果敢这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无可救要的乐天派,要么是吃了太多的**。”孙志坚笑道。
同样是优秀人才,学校的老师和公司的推销员还是有区别的,这是理想与现实的碰撞,生活的环境决定了思想的方法。
三个人的讨论在继续,释天生没有发言,只是一直在听。
从激烈的辩论中他知道了两个关键问题:一,人工的方法无法根本解决问题;二、设备改造无法行通,因为工厂现有的资金状况难以承受。
这似乎成了悖论,符合这个条件,必然会违反另外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做到两全齐美呢?
讨论来,讨论去,方法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但使终也没有一个満意的。
头晕脑涨,释天生的感觉。
丁德胜和孙志坚的讨论越来越激烈,双方都坚持自已的观点,谁也不肯退让,似乎从纯粹的问题讨论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面子之争。
“呵,冷静,冷静,屋里的气氛太热烈了,透透气,透透气。”激烈的讨论连吴可能也揷不进嘴,伸手推开⾝边的窗户,他想让正在激烈讨论的两个人情绪冷静一些。
不过吴可能大概忘记了这是在大厦的十五层,空气的流动远不似地面,一股略带寒意的疾风吹了进来,散放在桌上的几张纸被刮起在空中飞舞。
“风?是风!”看到还在空中连续翻滚的纸张,释天生的眼睛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