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博在劝,后来谭宇回来也在劝,从他的口中,释天生得知他的资料之所以能混进中天集团人力资源部的资料库原来却是唐思影的杰作。
释天生心里更是拿不定主意,他担心自已如果坚持讨个说法,中天集团细查下去会把唐思影的事儿查出来。唐思影对自已虽然没有一点儿好脸⾊,但她却是一个好人,伤害这样一个人,释天生于心不忍。
释天生把这个担心说出,李文博和谭宇也觉得很棘手,释天生是他们的朋友,但唐思影也是他们的朋友,帮一个人不能以伤害另一个人为代价。
愁眉不展,三个人都想不出好的办法,所谓投鼠忌器,如果当时不是唐思影拿走的资料该有多好呀!
但事实就是事实,那不是靠幻想所能改变的,既想让释天生继续留在中天,又不愿唐思影受到牵连,这似乎是一个无法两全的选择题。
“好了,我决定了,辞职。这个职位本来就不是我的,不要也无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就这样定了。”最终,释天生把心一横,拿定了主意:他宁肯自已吃亏,也不能让自已的朋友受到伤害。
“唉,天生,这样也太委屈你了。”李文博叹道。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维护正义也是需要代价的,当付出的代价可能比得到的成果更⾼时,正义也只有暂时退居次位。
夜一无话,第二天,释天生还是和谭宇准时来到中天大厦,站在中天大厦的门口,释天生的心情非常复杂,昨天这个时候,自已还踌躇満志,想要在中天公司一展⾝手,闯出一番天地,谁知仅仅过了不到一天,就被扫地出门。杜甫诗云:出师未捷⾝先死,长使英雄泪満襟。自已难道也是这样的命吗?
“小师叔,你真的想好了吗?”见释天生站在大厦门前的台阶上久久不动,目光紧紧盯着大门上方‘中天大厦’四个大字,谭宇知道他在想心事,于是轻声向他问道:好不容易叔侄两个人又可以在一起工作有个照应,结果⾼兴还不到一天就成了泡影,谭宇心里也一样很不舒服,但事不由已,他又能怎么办呢?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释天生收回了目光“好了,进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迈开脚步,释天生走进了大厦大门。
谭宇去安保部报道,释天生本想乘电梯上去,可不知怎么回事儿,此时电梯前的人比昨天多了近一倍。
还和他们抢什么?自已又不会有迟到的问题。算了,辞职又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碰到熟人也难免尴尬,⼲脆走楼梯好了。
想到这里释天生也就不再傻等着了,转⾝推开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十几层的楼梯,大概也只有他这种体力超強的人才会有心情去爬吧?)
一级台阶一级台阶,一层楼梯接着一层楼梯,释天生并没有感到累,一方面,以他的腿功不要说十几层楼梯,就连香山鬼见愁他上下跑个来回也只是热热⾝,这百十来个台阶自然算不了什么,另外他现在的心里只想着离开中天后自已该怎么办,⾁体上的疲劳和那样比又算得了什么?
十几层楼很快到,隔着一扇薄薄的楼门,外边就是人力资源部了。
进去吧!到了部长办公室,将合同交回去,再把手续一办,自已就和中天再没任何关系了。
深深昅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释天生伸手去推楼门,无意间却发现右手手心一片土灰。
“怎么回事儿?”释天生回头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大厦里的人上下楼图省劲儿都习惯于坐电梯,所以很少有人会走楼梯,时间一长,大厦清洁工偷懒不怎么打扫楼道,结果楼梯的扶手上积満了灰尘,刚才上楼时释天生心不在焉,随手一摸便摸了満手的灰尘。
还是先去搞搞⼲净吧。
于是,释天生出了楼道没有去人力资源部,而是先去了卫生间。
大早清,卫生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释天生到洗手台拧开了水龙头“哗”清凉的水柱流出,就是这股清凉的水柱他把手给洗净,忽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便把手上的水甩了两甩,打开里面一个隔断的门进去方便。
蹲了还不到两分钟,楼道外一阵脚步声,随后不久,两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部长,真巧呀,这么早您就来视察工作呀。”一个人在说话,声音并不陌生,释天生听出那是人力资源部的讲师南怀仁。
“视察什么庇工作,人吃五谷杂粮,谁能光进不出?根本是废话!”这个声音释天生也听得出来,不用问,肯定是朱炳文。
原来是他们俩!
本来已经差不多完事可以出去,但释天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这两个人,于是继续呆在隔间里,打算等他们离开后再走。
南怀仁上的是小号,朱炳文上的是大号,南怀仁完事儿以后没有马上走,而是走到窗口点支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朱炳文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