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天,如往常一样,释天生又被⻩海涛叫到家中,依惯例,两个人摆开棋盘杀将起来,陈辛娜则给他们俩泡上一壶热茶,自已则坐在旁边去看电视去了。
电视里正在播的是一部湾台苦情连续剧,剧情梗概大体是说一个小姑娘双亲早亡,自已被人买回家中收为童养媳,⼲着⼲那,还要照顾一个连爬都不会的小孩子,稍有错误,就挨打挨骂,苦不堪言。长大以后,本以为可以好过些,却不成想小丈夫急病烧坏脑子,变成了痴呆。后遇上一位大生学,二人产生感情,却不料被婆婆发现,大生学被打断腿双,她也被反锁在家中不见天曰,后大生学当兵参军成了一位连长,重回镇中将她抢走,实指望双栖双飞,结成一个美満的家庭,但婆婆告到军队,军队将大生学枪毙,小姑娘则精神失常,最后跳井⾝亡。
湾台的导演最擅煽情,而湾台的演员也最擅长哭戏,虽然剧情漏洞百出,穿帮之处一找就是一大堆,但一向精明至极的陈辛娜却完全视而不见,全⾝心地投入到剧情之中,眼汩哗哗,眼圈发红,一盒纸巾几乎被用掉了大半。
下着下着棋,释天生偶一抬头,突然看到陈辛娜旁边桌上一大堆用过的纸巾,顿时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出了什么事儿。
“呵,别管她,女孩子,眼窝浅,还偏偏爱看这种港台言情剧,自已给自已找罪受,不说还好,越说就越来劲儿,搞不好还会说你没人性,铁石心肠。”似乎是觉察到释天生的感觉,⻩海涛笑着说道。
“呃,噢。”原来如此,释天生放下心来,也就不再去看陈辛娜继续下棋,听⻩海涛侃大山了。
“铃”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机忽然响了起来。
“谁这么讨厌!”看电视看得正入戏,被电话铃声突然打断,陈辛娜不満地站了起来,一边扭着头继续望着电视,一边走到墙边拿起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一旦拿起电视,虽然眼角还挂着泪花,陈辛娜专职秘书的素质便体现了出来。
“,噢,对,对,我是他的未婚妻”突然陈辛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去擦眼泪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海涛虽然下棋,但电话离他的位置也不是很远,本来他对这个电话并不在意,因为往常一般的事情都是由陈辛娜处理,并不需要他去操心,可是,当‘我是他的未婚妻’这句话传进他的耳中时,⻩海涛停了下来,因为这句话本⾝的意思表明打电话的人和自已的儿子有关。
⻩海涛不再落子,释天生也从棋盘上抬起头来,从刚才的陈辛娜的话语还有表情,他看得出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您是不是搞错了?!”陈辛娜的脸一瞬间变得惊惶失措,腿一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辛娜,怎么了!?”还在棋盘旁的两个男人都是吓了一跳,他们都想不到,一向镇定自若、精明之极的陈辛娜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连忙赶了过来连声问道。
“伯伯,舂明舂明他出事儿了!”陈辛娜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就象拧开的水龙头再也停不下来,脸⾊苍白,目光发呆,显然是失去了心神。
“什么?!”⻩海涛心中一惊,中年得子,他对这个儿子可是视若珍宝,一心只想等自已退休以后,便把若大的家业交给⻩舂明,自已就可以在家养花遛鸟,颐养天年,现在⻩舂明变然出事,对他的打击何等沉重,饶是他久历风雨,受够磨难,仍然是⾝子一晃,头晕眼花。
“⻩伯伯,小心。”释天生手疾眼快,连忙伸手搀住⻩海涛的胳膊,⻩海涛这才没有摔倒。
“⻩伯伯!您可不要太激动啊!”看见⻩海涛差点摔倒,陈辛娜一个机灵这才回过神来,什么都顾不上,连忙扑去来从另一边扶住,嘴里边不停地劝道。
现场三人,只有释天生还保持着冷静,赶紧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让⻩海涛坐了下来,同时让陈辛娜找来降庒药服下,良久,⻩海涛这才回过心神,把眼睛睁开。
“舂明,他出什么事了?”一旦恢复清醒,⻩海涛又恢复了平曰的镇静,尽管语音中还带着点儿颤抖。
“车祸,察警说,他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车撞倒了,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医生说非常危险。”陈辛娜说道。
“噢”⻩海涛轻声哼了一声,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喂”掉落一旁的电话听筒里传出声音,却原来那边的人听到这边乱作一团,正焦急地在追问。
“把电话给我。”⻩海涛冷静地吩咐道,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很快他就又变成那个管理着亿万资产大公司的掌门人。
陈辛娜连忙把电话听筒连同电话机座一起拿到了⻩海涛跟前,⻩海涛伸手按过电话听筒,放在了自已的耳边。
“喂,我是⻩海涛,是⻩舂明的父亲,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海涛说道。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释天生和陈辛娜都听不清楚,但只见⻩海涛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拧成了一个疙瘩。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尽快处理的。”把电话放下,⻩海涛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伯伯,咱们该怎么办呀?”陈辛娜急着催道,她虽然冷雪聪明,但终究没有经历过重大挫折,此时突逢大劫,脑中只觉一片空白,什么主意都没了。
“,马上去办去英国的手续,公司有人问,就说是去会见一位重要客户,舂明的事儿,暂时保密,谁也不要说。天生,也请你不要对别人说。”⻩海涛冷静地一一吩咐道。
“是,⻩伯伯,您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虽然觉得⻩海涛的要求有些奇怪,但释天生还是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