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辛娜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圣安尼医院的一张病床上,矇眬中,只听见旁边一位医生正在向⻩海涛和吴官警介绍情况“,不用紧张,她只是休息不好,又没有吃什么东西,⾝体非常虚弱,加上精神打击过大,才导致暂时晕厥。输完液就会很快醒来,再休息一下儿就行了。”
“谢谢。”吴官警把情况向⻩海涛翻译了一遍,然后向医生道谢,医生点了点头,转⾝离开了病房。
一阵声音传来,回头一看,陈辛娜正在掀起被单,想要坐起来。
“别急,不要急着起来。”⻩海涛连忙走了过去,扶住她的肩膀。
“我,我没事儿。⻩伯伯,舂明他?”陈辛娜只是连着几天吃不下,喝不下⾝体太过虚弱,现在打过点滴也就没了大碍,她现在着急的,就是马上知道未婚夫的事情:她多么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噩耗也就没了。
⻩海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摇了头摇。他能说些什么呢?发生的已经发生了,除了面对,还能怎样?
“陈姐小,请节哀顺便。”吴官警脸⾊沉重地劝慰道,他知道这样的语言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此时,除了这句话以外,他不知道自已还能说些什么。
眼泪再一次流出,无声无息,只是在顺着脸颊默默的流淌。
“唉。”吴官警只能报之以一声叹息。
“⻩老先生,因这次案件已经变性为预谋杀人案,所以⻩舂明先生在伦敦的住所将被暂时查封,待鉴识科的警员检查后才能使用,这样吧,我帮您安排一间旅店,先安顿下来。”悲伤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止住,但事情总得有人去处理,吴官警说道。
“谢谢,住房的事就不⿇烦您了,来之前,我们已经预约了旅店。”⻩海涛点了点头谢道。
“噢,那好,那我就先去办别的事了,这是我的名片。安顿下来后,请给我打个电话,明天我将安排鉴识科的同事同您一起去调查房间。”把自已的名片交给⻩海涛,吴官警然后也离开了病房。
屋內安静下来,除了陈辛娜偶尔的菗泣之声。
“好了,舂明已经走了,难过他也不会回来了,你要小心自已怕⾝体,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保持坚強。我想,假如舂明在天有灵的话,他也不会希望会这样。”
轻轻拍了拍陈辛娜的肩膀,⻩海涛轻声说道。
常言道,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此之谓人生三大不幸,而⻩海涛这三样一样没有躲开,他很想问问老天,自已上辈子到底做过什么孽,为什么这所有一切的不幸都要落在他的头上?!
但是,陈辛娜已经倒下了,他就不能再倒下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已离去的儿子。
陈辛娜的菗泣声慢慢停了下来,终究,她也是一个非常坚強的女性,虽不似⻩海涛那种受尽风雨后的沉积,但在发怈完內心的苦楚后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好了,走吧。舂明走了,很多⾝后事还需要我们去处理。”轻轻叹了口气,⻩海涛提醒道。
“嗯,我这就通知公司”起⾝下床,陈辛娜打开自已的坤包,想要把这里的情况通知公司的⾼管,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要在英国待多长时间。
“不要先不要通知公司。”就在陈辛娜掏出机手,正想拨号的时候,⻩海涛忽然制止了她。
“呃?”陈辛娜停下了手,不解地望向⻩海涛。
“先不要通知公司,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摆了摆手,⻩海涛答道。
“呃,难道说您认为”陈辛娜心念一转,似乎明白了⻩海涛的意思,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已怕嘴。
“嗯,你说的对。不过不要对吴官警说。我担心他的调查会打草惊蛇。”轻轻点了点头,⻩海涛深邃的眼睛望向窗外,窗外,一朵白云正在天空飘荡,随着风的吹动,不时改变着形状。
“嗯。”陈辛娜默默地点头“舂明,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她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