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营帐附近至于刘峰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
刘峰依然站得笔直,原先浑⾝汗出如浆的现象,随着刘峰不断运行“明心经”反倒不再流汗。刘峰站在无遮无挡的大太阳下面,居然心平气和,內心一片清凉。刘峰心想自己师父教给自己的“明心经”确实厉害,至少自己站军姿是不怕了。
与此同时,在大营帐內,刘将军和张副将都端坐在座位上,品着香茗,商讨着下一步讨伐贼兵的计划。
刘将军四十多岁,面⾊白皙,举止文雅,一双眼睛却明亮坚定。一看就是一名儒将。他突然停住话头,询问挺立在自己⾝后的亲兵刘申:“刘申,那么刘峰在外面已经站了多久了?”
刘申立刻说道:“回禀将军,已经站了一个时辰零两刻了。”
“哦?”刘将军再问“他还是保持那个势姿没变?”
刘申脸上不噤有了一些佩服的神⾊,道:“纹丝未动。”
张副将是一个面⾊黝黑,⾝材⾼大的猛将类人物,这时脸上也很是动容道:“这个刘峰还真是一员悍将啊!”刘将军不置可否,对刘申道:“请他进帐。”
刘申立刻走到营帐口一条门帘对刘峰道:“请刘大人进帐。”
刘峰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而是对刘申一抱拳,道:“多谢。”
刘峰听出来刘申对他的称呼和口气已经变了。先前直接称呼自己名字,现在居然叫刘大人了,而且还用了“请”字,这说明自己应该是过关了。刘峰內心放松下来。原先不知道这个被自己的计策扫了面子的刘将军准备怎么惩罚自己呢,现在看来也就是罚站了一下。刘峰可不知道,这罚站可不是普通兵卒能够挺下来的。站晕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刘峰大步走进营帐,单膝跪倒,抱拳大声对坐在正中的人道:“杂兵医官刘峰拜见将军。”
刘将军看到刘峰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声音洪亮,丝毫没有虚弱的表现,內心也是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个时候杂兵每天都只能吃两顿饭,而且是稀饭,能在大太阳底下站一刻钟不晕都是问题。这个刘峰居然在正午在大太阳底下一动不动站了一个多时辰,居然⾝上连汗渍都看不到,加上军营內对刘峰的种种传闻,刘将军內心暗想难道这个刘峰真是神人不成?
刘将军城府较深,內心惊讶倒没有表露出来。而张副将却一下子惊讶地站了起来,指着刘峰道:“汝⾝上怎得没有一点汗?”
这么热的天气,只要出去走上几步,便会浑⾝大汗,就连坐在营帐內的刘将军和张副将也是満脸的油汗,但是张副将仔细看了刘峰⾝上,居然没有一点汗渍,惊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就问起来。
刘峰一开始倒是淌汗了,但是后来运行“明心经”汗便不再出,再加上大太阳晒着,⾝上的汗早就⼲了,所以将军和副将自然看不出来。
刘峰不敢隐瞒,防止他们把自己当成妖孽烧死,抱拳道:“回禀两位大人,卑职年少时曾跟着父亲修习过一种功法,可強⾝健体,寒暑不侵,刚才外面颇为炎热,卑职怕站不住失了礼数,特运行功法,这才能够站到现在。”
“哦?”显然刘峰的回答出乎刘将军和张副将意料之外,也是刘将军和张副将没有听到过的刘峰的情况,张副将接着问道“汝父有如此武功,为何世上不闻其名?”
张副将很显然已经打听过刘峰的⾝世了,显然对刘峰的祖上非常感趣兴。因为刘峰的见识、谈吐、武功、医术都超过了当时一般村民太多,很显然其祖上必然是某个士族大家甚至是皇族的一支隐居在宁山村的。对此刘将军和张副将自然想搞清楚,到底这刘峰是不是遗落民间的士族后裔,这与他们今后对待刘峰的态度大有关系。
刘峰还是一抱拳道:“先父⺟虽然教授卑职武功,但是却噤止卑职张扬,也从未说过祖上来历,他们在卑职十岁时就相继去世,在他们去世以前也从未见过有先父的友人来寻,所以卑职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大人的询问。”
刘将军和张副将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看来刘峰这小子的祖上必然是士族或者皇室遗落在民间的一支,可能是得罪了当时的权贵,不得不隐姓埋名隐居在宁山村。等回到京城倒要打听一下,看看这小子到底是哪一支的后裔。不过这小子虽然姓刘,安知不是其祖担心被敌人找到而改了姓氏?这倒是难查!
刘将军这时才对刘峰说道:“刘医官,起来说话。”
刘峰立刻抱拳道:“多谢刘大人。”然后才站起来。
刘将军继续道:“听说汝作战勇猛,斩杀贼兵无数,却因为凑不够人头,到现在依然记功不够十首?”
不够十首就是还不够十个人头。
刘峰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道:“回禀刘大人,卑职初时加入官军,上了场战便忘记了要贼兵人头记功的规矩,只顾厮杀,是故到现在记功依然不够十首。”
刘将军道:“既如此,汝后来救治了包泽数百,是否到现在仍未记功?”
刘峰淡淡地说:“卑职为医官,救治包泽乃卑职分內之事,谈不上记功。”
“救治了包泽数百,岂能无功?杜主薄何在?”刘将军大声道。
站在刘将军右侧的一位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一拱手道:“禀将军,救治包泽数百,应与杀敌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