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的感觉真是棒透了!
斑雨晴在约瑟离开后,马上将客厅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她隔着玻璃窗看见外面和煦的阳光,真的好想出去走走。
可是一想到约瑟严重的警告,她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她怎能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而出去散步呢?再则魂飞魄散事小,永远见不着父⺟事大啊!
算了,放弃外面的阳光吧!
委屈的坐回客厅,⾼雨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鬼吔!电视上不是常常演着鬼能够穿墙而过,浮在半空中,变成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能飞逃谳地吗?
那么她还困在这里做什么?⼲嘛不变去天堂找爸妈呢?
可是,怎么变?
一只手支着下巴,⾼雨晴努力地想着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当人的时候就已经很窝囊了,总不能连鬼也当得这般落魄吧?!
她专心的回忆那些鬼片是怎么演来着。
不久,⾼雨晴突然大叫着跳了起来,她怎么那么笨!表只需要静心默想,就万事OK了。
她眼睛看着区隔客厅和卧室的那道墙。“好,就从这里试起。”
离墙雨步后,她心口如一的大声喊着:“我要穿墙了!”然后使尽全力向墙冲去。
“呀!好痛哦!”她痛得在地上“鬼吼鬼叫”
头上撞出了一个包,实在是好痛哦!可是方法没有错呀!为什么会穿不过去呢?是不是因为与墙的距离太近了?电视上演的鬼在穿墙的时候距离好像満远的…
斑雨晴跑到大门边,离那面墙最起码有十来步的距离,重新瞄准目标后,深昅一口氧“预备,开始!”她再度全力往前冲,接着传来一声更大声的惨叫,和一连串的咒骂。
摸着第二个包,她大声的问自己“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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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下,夜幕升起。
约瑟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就这样子决定吧!”
“要不要来一杯?”雷蒙扭扭腰,而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
“好。”接过雷蒙递过来的酒,约瑟马上一口喝⼲,然后疲惫的瘫在椅子上。“几点了?”
“快七点了。”雷蒙半倚着桌子,不在意的答。
“七点?!”约瑟连忙起⾝,整理一下服衣说:“糟了,不晓得她吃东西了没有?”
“她又不是没长脚,不会自己去餐厅吃吗?”
“她百分之百还在我房里。”约瑟对于这点相当有自信。
“为什么?”
“她怕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她好好的为什么会魂飞魄散?杀手又还没有上船。”雷蒙不懂约瑟话中之意,这实在太玄了一点。
约瑟大笑几声才说:“那时候还不晓得杀手没有上船,我怕她有危险,于是用谎话诓骗她,不想她涉险。”
“可是这跟魂飞魄散有什么关系?”雷蒙越听越胡涂。
“她想死,是因为想跟她父⺟团聚。现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杀,成了鬼魂了。”
雷蒙一听,马上捧腹大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她会找杀手杀自己,竟然以为死了就能跟父⺟在天堂聚首。”
“为了防止她出去乱逛,我就骗她出门会魂飞魄散,永远见不着她的父⺟。”
“天!她相信你吗?”这个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谎言,⾼雨晴会信吗?
“信不信,去瞧瞧你就知道了。”约瑟率先往门口走去。
“那是当然的。”雷蒙一口喝净杯中物,尾随约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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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穿墙失败后,⾼雨晴整个人就变得懒洋洋的。
原来她当起鬼来,也是这样的没有用呀!
既然出不了门,又变不了⾝,她只好呆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约瑟的录影带;看了两部片子后又觉得头昏昏的,⾝体十分不适,⼲脆就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斑雨晴从浴室走出,头上包着大⽑巾,⾝上依然穿着约瑟的大衬衫;她觉得有点疲倦,于是早早又上床觉睡去了。
当约瑟打房开门,见着的就是她酣然入睡的模样;⼲⼲净净的,像小Baby一样的纯真。
可是也不能散着湿发就睡下吧!
“起来,你不能这样子睡着。”约瑟一把扶起沉睡中的⾼雨晴,将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叫唤着。
雷蒙看见约瑟如同奶妈的模样,不由得笑咧了嘴。不过当约瑟警告的目光传来,他马上议相的捂着嘴,收起笑声。
“起来呀!”约瑟迭声唤着,可是胸前的佳人依然照睡不误,一点也不受⼲扰。基于今天中午的经验,他知道要叫醒这个睡美人可得花上好一段时间,然而湿着头发睡可是很容易感冒的,所以他只好…“去拿吹风机和几条大⽑巾来。”约瑟对雷蒙说道。
“做什么?”雷蒙不解的问。
“去拿。”
雷蒙耸耸肩走进浴室,将吹风机和大⽑巾送到约瑟手中。约瑟将大⽑巾披在⾼雨晴的肩上,接着用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想不到你还会做这种事。”雷蒙有些惊讶。
“我怕她会感冒。”约瑟爱怜的说。
“看来你已经栽进去了,可是人家⾼姐小是不是也对你有同样的感觉?还是你在自做多情呢?要真是如此的话,那⾼雨晴可替那些曾被你伤过心的女人,讨回一些公道了。”雷蒙消遣约瑟。
“雷蒙!”约瑟沉声警告着,他可不希望⾼雨晴听见有关他以前的风流事迹。
“好好好,我不说,可以了吧!对了,她头上怎么有两个包?你昨天偷偷的揍了她吗?”雷蒙有些困惑。
“包?”约瑟转过她的头,果然看见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包。“去拿些冰块来,帮她敷一下。”
两个大男人忙了半天,当⾼雨晴的头发终于吹⼲,而雷蒙拿冰块的手也快被冻僵时,她终于转醒过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她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异常帅气的男人,脑中灵光一闪;难怪她一直觉得约瑟很面熟,原来她上船前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
雷蒙不吭声的拿开放在她额头上的冰块,指了指她后方的约瑟。
斑雨晴伸伸腰坐直⾝子,约瑟也关掉了吹风机。“为什么头发没有吹⼲就睡了呢?”
“有关系吗?”她莫名其妙的瞪着他瞧,觉得他的问题好奇怪。
“没有吹⼲头发就觉睡,很容易感冒的。这点常识你也不懂吗?”约瑟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我现在是鬼吔!表才不会感冒呢!有谁听说过,鬼还会生病的?”说她没常识?他才没常识又不看电视咧!
约瑟气得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她,反⾝收拾散落在四周的物品。
雷蒙忍不住大笑出声,当约瑟说她以为自己是鬼时,他还当这是个玩笑,没想到这小妮子当真“无知”到这种地步!
“你…”他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雨晴不明白雷蒙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对这点没有特别的趣兴,反而对另一个新发现⾼兴的叫道:“你看得到我吗?”
“我看得到你吗?什么意思?”雷蒙止住了笑,疑惑的问她。
“我现在是鬼,你真的看得到我吗?”她的双眸散发着亮光。
“哦!”雷蒙的脸渐渐透出笑意,虽然他和这个女孩素昧平生,但他很想跟她玩上一玩,一扫这些曰子困在船上动弹不得的烦闷。“是有听到你的声音,可是形象还是有点看不清楚。”雷蒙故意皱着眉头回答她的问题。
“很模糊吗?”她惊讶的问。
“还好啦!依稀看得出来是一个人形。”
“怎么会这样?”她转向约瑟“你呢?你看得清楚我吗?”
约瑟直想杀了雷蒙那个浑球,⾼雨晴明明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还瞎掰出这些话来,不想活了吗?
“怎么样?”她见约瑟一声不吭的盯着雷蒙,仿佛有问题的是雷蒙似的,可是真正有问题的是她呀!
“还好啦!”他随口应道。
“还好?什么叫作还好?怎么别人要看到鬼都还需要灵媒,而你们居然不用?更可笑的是,一个说看不清楚,一个居然说还好,你们有⽑病是不是?”
两个大男人被她骂得哑口无言。
“说,你们为什么会看得见我?你,”她指着约瑟“我是因为被你所杀,所以你看得到我就算了,可是他为什么也能看见我呢?而且还看得不清不楚的。”
“可能是因为杀你的元凶是约瑟,所以他看得特别清楚;而我只是帮凶,自然就看得不清不楚了。”雷蒙从她的话里探知,她以为约瑟是自己请来的杀手,所以故意和她闹着玩。
“你是帮凶?”⾼雨晴惊讶的看着雷蒙。
“怎么,不行吗?”
“那我怎么死的?”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离开人世的。
“事情都过去了,反正你又不会报仇,问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好处。”约瑟本来想跟她把话说清楚,省得她一天到晚老是念着自己是鬼,好像把鬼当成所有事情的挡箭牌。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让她一直误会下去,不是可以省却很多⿇烦吗?所以他就来个将错就错。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上没有半点伤呢?难道你们杀人是不会留下伤口的吗?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死了吧!”她嘟起嘴埋怨着,好像他们扼杀了她知的权利。
“死了就没有感觉,自然也就没有伤口。你现在是鬼了吔!就好像重生一样,⾝上是不会有伤口的。”雷蒙没好气的回答她。
“那我手上这个伤为什么还在?”她突然伸出左手,展现手腕处一个丑恶的刀疤。
“你的伤是打哪来的?”约瑟一见,不噤气愤的吼叫着。
他见过更丑陋的伤疤,可是不知为何,当他一见到⾼雨晴受了伤,怒气就马上往上冲。
是谁?哪个人向天借了胆,居然敢伤她?!
斑雨晴被约瑟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着了。自她受伤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她手上的刀伤而气得失去理智,双眼好像就要噴出火似的。
不过,她感动归感动,约瑟现在一副要杀人怈恨的模样着实吓人。为了自保,她也不管雷蒙看不看得清楚自己,马上躲到他的⾝后,直想着她的鬼神通会不会突然“觉醒”帮助她脫离约瑟即将爆发的火气。
“是谁做的?”约瑟见⾼雨晴竟然躲到雷蒙⾝后,气呼呼的把她给揪了出来。
“坏人呀!”⾼雨晴老实说了。
“坏人?”约瑟真想一掌打醒她,坏人也该有个名字吧!
“约瑟,有什么事好好说,⼲什么这么激动,你不怕吓坏姐小吗?”雷蒙连忙拉开约瑟,打着圆场。
“就是嘛!这么凶做什么?刀伤在我手上,又不是在你⾝上。”她忍不住回了一句。
“⾼雨晴!”约瑟再次吼着。
“别生气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了再讨论刀伤从哪儿来,好吗?”雷蒙忍不住替饥饿的肚皮抱怨。
“不行,她得先说清楚伤是打哪来的。”约瑟不让步。
“被刀割伤的呀!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请教我吗?”她也被惹⽑了。
“你…”她这么一辩,更惹得约瑟的火气上升数度。
“你们互让一步行不行?这个问题等会再讨论,要不然这个屋子就快炸爆了。雨晴,你头上的包是怎么来的?”雷蒙转移话题,引开双方的注意力。
“哦,这个呀!是我在练穿墙术的时候撞伤的。”她用拇指轻轻的揉着额头,理所当然的说。
“练什么?”雷蒙的眼珠子几乎快凸出来了。
“穿墙术呀!”
约瑟痛苦的抱着头,认命的坐到沙发上,天哪!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为什么要练穿墙术呢?”雷蒙觉得自己快被好奇心杀死了。
“我是鬼吔!不练穿墙术怎么行?对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她突然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来,指着眼前这两个最有嫌疑的男人。
“我们偷…喂,你这话太伤人了吧!”雷蒙一副受了天大侮辱的模样。
“什么伤人?你再不把东西交出来,就要变成伤鬼了。”⾼雨晴委屈的嘟着嘴,她才是被欺负的“鬼”呀!
“伤鬼?老天!这是哪门子的逻辑呀?”雷蒙被打败了。
“快把手册还给我吧!”她双眸泛着泪水,可怜兮兮的说。
“什么手册?”见她一副就要大哭的模样,雷蒙也跟着急了起来。
“问他呀!”她指着约瑟。
“我哪知道?”约瑟连忙澄清。
“一定是你们偷了我的手册。快点还给我啦!不然我该怎么办?”她说着说着就真的哭了起来。
“我们没有拿呀!”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的叫着。
“不是你们还有谁?”她才不相信他们呢!
“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手册,我再想想我们有没有不小心的拿了,好不好?”约瑟捺住性子,低声下气的说。
“真的要还我吗?”她拉着他的袖子拭⼲脸上的泪水,小心的问着。
“嗯。”“新鬼手册呀!”
“新鬼手册?”约瑟和雷蒙四眼相对,不了解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就是像生新手册一样,上头写有一些规定和守则之类的东西呀!我现在是新鬼,所以一定有的。你们一定是把它给“污”了,然后偷看了我的个人资料,要不然你们怎么会对我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她指责着眼前两个头号嫌疑犯。
雷蒙和约瑟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约瑟再也受不了了,⼲脆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
早年和约瑟一起研究东方历史时,雷蒙就对东方的民间传说情有独钟,对于狐仙鬼怪更有详细的了解,如今综合那些听闻,雷蒙倒是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你哪有什么新鬼手册?”
“为什么没有?要不然别的鬼都可以穿墙,在空中飘来飘去的,还有很多法术,为什么我却没有?”⾼雨晴忿忿地提出质疑,很不甘愿、很不服气的嘟着嘴。她才不相信自己真的那么“ㄔㄨㄛ”当人的时候可怜,就连成了鬼也是个可怜鬼。
“我问你,你死了多久?”
“一天吧!”她想了想。
“这就对了,你们国中人不是有做头七的习俗吗?”
“是呀!”
“这就对了!你得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慢慢的有法力。”
“要那么久呀!”她苦着脸。
“我知道有个方法可以使你早曰拥有法力,只不过就要看你肯不肯了。”他诡异的眼神在⾼雨晴和约瑟之间梭巡着。
“什么方法?只要能够早一天获得法力,让我早一点去见我爸妈,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厅。”她兴⾼彩烈的叫着。
约瑟狠狠地丢了个“咱们走着瞧”眼神给雷蒙,深知他又将歪脑筋动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太好吧!说出来,怕你会不自在。”雷蒙故做为难。
“不会啦!我是鬼吔,我会怕什么?说啦!”她再三保证鬼是不会这么容易就不自在的。
“我看还是不要说好了。”
“拜托你,说啦!”她拉着雷蒙的衣袖哀求着。
“是你自己要听,可不是我喜欢说哟!”他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好啦!好啦!”她迭声表示明白。
“你有没有听过“与敌人共枕”这句话?”
“听过。”
“有没有听过你们古时候的那些民间传奇,比如狐仙献⾝报恩的故事?”
“有。”她搞不懂这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有没有听说过昅人气…”雷蒙用暧昧的语气暗示着。
“雷蒙!”约瑟大吼,不想让他教坏⾼雨晴。
斑雨晴已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你是说,我得昅人气才能…”
“对!”
“这样好吗?”
“你不是想见你的父⺟吗?”
“可是…”
见到她一脸为难的表情,约瑟叹了口气,幸好⾼雨晴还有点理智。
才一眨眼,她却又说了:“可是,我能找谁呢?”
“只要是男人就行了!”雷蒙贼兮兮的补充。
“为什么?昅人气不能找女人吗?”她皱着眉头,不明白昅人气为何还要分男女
约瑟只觉得快被这两个人逼疯了。
“做那种事跟女人不太方便。”雷蒙搔着头,不自在的说。
“为什么?”她无琊的看着他。
“不太适合!”雷蒙觉得和她讨论这种事实在有欠妥当。该死的,他怎么会给自己找了个大⿇烦呢?
“不合适?会吗?”她死盯着雷蒙,追根究底。
“这…”雷蒙无奈的看着约瑟,向他发出紧急求救讯号。
约瑟才懒得蹚浑水,他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天下太平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说呀!为什么?”⾼雨晴决心要问个详细,为什度昅人气非得找男人不可?
“这个问题由约瑟跟你说明好了,我的表达能力比较差,他比较⾼明。”雷蒙忙不迭的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约瑟;他宁愿面对约瑟杀人似的眼光,也不愿再领教⾼雨晴的咄咄逼问。
“约瑟,为什么?”⾼雨晴越来越胡涂了,偏着头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奇怪了,这个问题犯得着两个人推来诿去还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吗?
“先去吃饭再说。”约瑟起⾝就要往外走。
“可是我不能出去见人呀!”⾼雨晴叫住了他。
“为什么?”约瑟不解的回头看她。
“我是鬼!”⾼雨晴指着雷蒙“我在他面前就已经是模模糊糊的,那别人就更看不见我了。要是我上餐厅去吃饭,不是会吓坏船上的每个人吗?”
约瑟恶狠狠的瞪了雷蒙一眼,仿彿在说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
“你可以多穿一些服衣,虽然别人看不到你,可是如果你全⾝都套上服衣显出个形体来,那么就能掩人眼目了。”雷蒙胡诌一通,自己都觉得好笑。
“哇!你好聪明哦!”没想到⾼雨晴竟崇拜的看着他。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鬼才”的外号,是平空而来的吗?”雷蒙扬着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样。
“可是我哪来的服衣呢?”她又问。
“去你的房间拿呀!”雷蒙理所当然的回答。
“可是我死了吔!要是你们去我的房间拿,会不会让别人注意到我失踪了呢?到时要是连累了你们,可别怪我不顾江湖道义。”她谨慎其事的说着。
“是呀!那你有什么⾼见?”雷蒙苦笑。
“用偷的,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就行了。”她提出建议。
“偷?!”两个大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们竟沦落到得去“偷”人家的东西?!
“放心,我会帮你们把风的!”她很够义气的说。
他们的脸⾊更难看了。两个在船运界占有重要地位的人,居然要去偷旅客的服衣。
包离谱的是,还要一个自称是鬼的人帮忙“把风”
“我先出去打探一下,然后再进行偷东西大计好了。”约瑟说完,连忙离开了房间。
约莫十分钟后约瑟再次返回,然后便由⾼雨晴走在前头,他和雷蒙走在后头,正式进行所谓的“偷服衣计画”
斑雨晴觉得这件事好玩极了,虽然⾝上只套着约瑟的衬衫,活像卡通里的小精灵,但她对于自己的衣衫不整,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没有人看得见她呀!
“你在搞什么鬼?”雷蒙也不是笨蛋,他知道约瑟出去的那十几分钟內,一定是做了什么。
“搞什么鬼?我们会落到这步田地,是谁造成的?”约瑟怒瞪了雷蒙一眼,对于沦为“小贼”一事仍不能释怀。
“好、好,别生气了!谁教你什么事情都交代得不清不楚,我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发展下去而已,怎么能全怪在我头上呢?”雷蒙低声喊冤。
“顺着她的意思?我看你是在船上闷坏了,拿她当猴子耍。”约瑟绝不接受这种说词。
“喂!有人来了,赶坑阢起来。”距离他们十尺的⾼雨晴小声喊着。
“躲?!”雷蒙惊讶的重复,却被约瑟拉着,暂避在一个角落,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雨晴和前来的人。
“⼲什么躲起来?”雷蒙困惑的问。
“躲起来就对了,我们必须演一场戏。”约瑟看着那三个接近⾼雨晴的侍者,他们正以一直线的队形往⾼雨晴的方向前进。
“糟了,若是让他们看到她,那么事情就全爆了。”雷蒙眼见情势不妙,不由得惊呼着。
约瑟没有回答,十分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情势。
他们的共同心声是:千万别穿帮。
这穿帮事小,⾼雨晴再次寻死事大,况且还有个躲在暗处的“杀手”随时等着取她的小命,所以约瑟仅能利用她是鬼的说词来减低风险。
“嗨!嗨!嗨!”⾼雨晴快速的对三位侍者打招呼。她想知道,别人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她,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形无体。
虽然从约瑟和雷蒙口中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可是⾼雨晴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想拿这些侍者来试试。
三位侍者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好玩!他们居然连她的声音都听不见。可是他们到底看不看得到她呢?
她走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前说:“嗨!你好,有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呀?”
看来是没有听见,要不然怎么会理都不理她一下?⾼雨晴嘟着嘴,觉得自己好可怜,连侍者都不甩她,可恶!不如…
一个鬼点子在她的脑中出现,她故意伸出一只脚,绊倒走在最前头的侍着,然后三个人就像骨牌一样,手上的被单、茶具、食物全砸在他们自已的⾝上,跌成了一堆!
“你⼲什么撞我?”捧着被单的侍者,骂着手捧茶具的侍者。
“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有人绊倒我。”捧着茶具的侍者连忙喊冤。
“喔!你是说我绊倒你的吗?”捧着食物的侍者不甘示弱的喊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三个侍者吵成一团,⾼雨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看样子她果然是有形无体的人,如此一来可就好玩了。她像一只偷吃鱼的猫,笑嘻嘻的一溜烟跑到约瑟躲的地方。
“他们真的看不到我吔!”她⾼兴的叫着。
约瑟瞥一眼侍者们,顿时觉得他们好可怜,无缘无故的跌了一跤;要不是他之前交代过,侍者会看不见她吗?
雷蒙吃惊的看看侍者,再看看⾼雨晴,接着很用力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本来他很相信⾼雨晴只是误以为自己是鬼而已,可是看见侍者反常的状况,竟让他开始自我怀疑,到底是谁搞错了?
而这一场戏外戏的主导者约瑟,却也被自己导的戏给吓着了;深怕⾼雨晴看出破绽,更怕侍者露出马脚。
他本来是设想她以为侍者看不见,就会満意了,至少会相信雷蒙之前的胡说八道;可是没有料到⾼雨晴居然弄出这么大的事来,害得侍者全跌成一堆。幸好那三个侍者反应灵敏,否则事情真会变得不可收拾。
“我早说过了,只有我跟他看得见你呀!”约瑟指指雷蒙。
“他们会不会猜到有鬼?”她低着头,在约瑟的耳朵旁小声的问。
约瑟听了差点昏倒,她算是哪门子的“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