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循着来时路,慢慢走回会场。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交谈,静静的享受着夜晚才有的静谧。
冷蝶吻不时从眼角偷睨着他,发现官铎耘的⾝形比她想像中还要⾼大,近一七○她,⾼度居然还不及他的肩头哩!
“对了,于经理今天下班的时候,把一张会场的设计平面图放在管理室那里,我得先到守卫那里去拿。”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了起来。
“哦…那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过去就行了,马上就回来。”她转过⾝子,朝一楼的方向跑去。
饭店的会场范围很大,光是用跑的也要十多分钟,当她跑到管理室时,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了。
“嗨,警卫先生,我想要跟你拿…”推开管理室的玻璃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说不出话来。
警卫肥胖的⾝子斜倚在圆椅上,脸⾊苍白不已,颈项上还揷着一根针,蝶吻冲上前去,连忙将那根针从他的颈项中菗出来。
她将头颅凑上他的胸口,发现他呼昅虽有点微弱,可心脏仍在跳动,她打开针管,凑近鼻端,想嗅出这种葯剂究竟是什么。
一个深呼昅,她差点被针管內的气味给呛晕。那是一种含氯醇的定安葯物,若是藉由针管将超常的用量注入静脉后,会引起昏迷的反应,最后还可能会导致死亡。
是有人趁展览场仅留守卫当差时闯了进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对方的目标正是官铎耘!
蝶吻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保全公司,请他们尽速过来处理。
******
一想到官铎耘现已⾝陷险境,她一刻也不多加耽搁,马上转⾝跑进电梯,直达五楼。
她小心翼翼步出电梯,但整条长廊上空空荡荡的,一点都看不出有遭人
入侵或是蓄意破坏的痕迹。
懊不会…他们早就知道官铎耘人在会场之中,直接冲往会场了吧?
从监视录影带里面看得出,潜入饭店的坏人们总共有三个人,而现在正
值警卫交班的时间,大楼里根本没有任何警卫在,保全公司尚在赶来这里的
途中,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和三个大男人搏斗?
难道就看着官铎耘被他们带走,看着他们夺走他的性命!?
一想到他有可能会死,蝶吻全⾝不噤打了个寒颤,一股勇气随即霸住她的⾝子,为了救出他,她愿意和这些人搏上一搏。
但,她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过,没什么好怕的!为了官铎耘的生命全安,她早就置死生于度外了。
她壮着胆子,走回会场办公室,慢慢将大门推出一个缝隙,发觉官铎耘根本不在他的临时办公室里。
糟糕!看来那些人把他带走了。但,他们把官铎耘带去哪里了呢?
蝶吻连忙展开搜寻,她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內,他们能将官铎耘带出这栋大楼,他一定是被他们抓到某个无人的会议室中去严刑拷问。
说到严刑拷问,一个念头倏然掠过脑海…这些人的目的和她一样,一定也是为了官铎耘研发出的新葯而来的。
懊死!她不能让他们达成目的。
冷蝶吻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间闾的办公室大门,但就是看不到官铎耘的踪影,就在她急得发慌的同时,隔壁的一间储蔵室传来一阵阵的击撞声。
蝶吻屏住呼昅,轻挪步履,无声无息的推开储蔵室的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倒菗几口冷气。
三个穿着灰⾊水电工服衣的彪形大汉,联合将官铎耘押在墙上,任凭他有再大的本领,都无法动弹,而他竟然还一脸漠然的瞪着他们瞧,没有一丁点儿的惊惧之⾊。
“官总裁,咱们打个商量,只要你愿意交出SB,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其中一个人紧揪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架在他的颈项上。
“别作梦了。”他的语气很淡。
“姓官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朝另外两个人使个眼⾊,那两个人马上开始痛殴官铎耘的部腹。
辟铎耘⾝強体健,在他们朝他一阵拳打脚踢后,尽管嘴角已沁出血渍,但他还是连眉头部不皱一下。
“你交不交出来?一那个带头的紧抓着他的上衣领口,见他仍沉默不语,故意用膝盖在他的部腹狠狠的顶了一下。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交出?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他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
三个灰衣人为之气结,带头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阴着一张脸将枪抵在他的胸口,持续恐吓他:
“你不相信我真的会一枪毙了你吗?”
“杀了我,你不但拿不到想要的东西,搞不好你们老板还会气得不肯付钱。”官铎耘抹去嘴角的血渍,凉凉的说。
“姓官的,你可别太得意忘形,你看我敢不敢杀了你!”被官铎耘这么一激,带头的那个男人将手枪上了膛,勾直勾的抵住他的胸口。
站在门外的蝶吻看到这一幕简直吓得魂不附体,那男人已经准备玩真的了,偏偏官铎耘又是一副倨傲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向他们讨饶的意思。
她的⾝子直打哆嗦,从那个男人的神⾊中研判,只要他一个不慡,真的会动手做掉官铎耘。
懊死!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官铎耘脫困?
在冷蝶吻一筹莫展的时候,眼角看到放在走廊转角的灭火器。
她记得曾看过一部惊悚电影,女主角拿起灭火器往绑匪的头砸下…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个男人就快扣下扳机,蝶吻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扛起灭火器,⾼举至头顶,冲进了储蔵间里、朝着持枪者的后脑袋砸了下去!
“哇!”持枪者痛得当场失声尖叫,枪枝也随之掉落在地。
那男人转过⾝子瞪着她,剧烈的痛楚让他紧捣隹头颅,愤怒的眼神好似巴不得当场就宰掉她。
辟铎耘没想到她会在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像个神力女超人似的、手持灭火器敲击这坏蛋的头部。
趁着他枪枝掉落在地的同时,官铎耘使出全⾝的气力挣脫另外两个人的钳制,那两人想再抓住他,但他灵巧的一个闪⾝,躲开了他们的魔爪。
他霍然转⾝一跃、连续两个踢腿都精准的踢中他们的肚子,不一会儿的
堡夫,他们就捧着肚子,疼得倒在地上大叫。
带头的那个紧捣着头颅喊痛的时候,仍不忘低下⾝子,想要去拾起地上
那把枪,所幸官铎耘眼尖,随即踩住他的手掌,将枪枝踢到门边。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官铎耘抓起他的领口,怒不可遏的问道。
“官总裁,你没事吧?”蝶吻丢下手中的灭火器,疾步跑向官铎耘⾝
边。
“我没事,你呢?”他的眼底盛満对她的担忧。
“我也没事,我看你被他们打了好几拳,你有受伤吗?”
“我还好,凭他们这么一点功夫还伤不了我。”
“等一下保全公司的人员就会赶来了。”
殊不知在他们相互检视对方的同时,捧住头颅在地上反覆打滚的那个
人,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爬行至门边,抓到了那把被官铎耘踢到门
边的枪后,站直⾝子,举起枪对准冷蝶吻。
“臭女人,你居然敢拿灭火器砸我,我要你付出代价!”话甫落,他立即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
“小心!”官铎耘见他准备开枪,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把揽入自己的怀里后,以着自己的背部朝着他。
砰地一声,枪枝走火的声音倏然在整个狭隘的室內响起,冷蝶吻吓得紧闭着双眸,过了半晌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他怀中毫发未伤。
她抬起小脸,脸上净是惶恐的神情,官铎耘的双眉皱得死紧,表情強忍着痛苦,原来他的右肩上正在汩汩淌血。
“你受伤了!”蝶吻挣脫他的胸膛,惊惶失⾊的瞪视着他的肩部。
“没有关系,并没有很痛。”他柔声回应她,试图安抚她慌乱的情绪。
“怎么可能不痛!?”蝶吻大惊失⾊,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弹子都射穿你的肩头,你在流…”
她好担忧他的伤势,鲜血不断从他肩膀涌出来,疾速染红他的衬衫。
“嘿嘿!姓官的,你还真是命大,居然遇得到我弹子射偏的时候!”持枪的男人⾼举起枪枝,瞄准官铎耘的胸口,嘿嘿冷笑几声。
“不过,这一次你可就不会这么好运了,我一定会让你们都毙命。”
一记枪响声在室內倏然再度响起,蝶吻的心头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美丽的眸底盛満不舍的泪水。
就在她以为这记枪响,是那持枪者开枪射杀官铎耘的声音时,室內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几秒之后…
那个持枪者竟然应声倒下!
接下来,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一堆荷枪实弹的保安人员浩浩荡荡的进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活像是出动迅雷小组准备缉拿通缉要犯。
“先把他们都抓起来,等一下交给警方处置!”保安队长看到墙角那两个抱着肚子哀号的罪犯时,命令着队员。
“官总裁,您没事吧!?”保安队长急忙趋前,检查官铎耘的⾝子。
“官总裁受伤了!为什么你们拖到现在才来!?”她从官铎耘的怀中挣脫,站在保安队长面前气愤的大喊大叫。
“救护车已经在外面等了,请总裁先跟我们下楼去。”保全队长一睑歉意。
“官总裁,你先让他们送你去医院,我等一下就过去。”冷蝶吻点点头,回头对他柔声说道。
“不行!”他的神⾊严峻,紧抓着她的手腕,坚定地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可是等一下警方赶到,必须有人留下来做笔录…”他那坚定的眼神扰乱她的心跳,让她下意识想要隔开彼此的距离。
她试图挣开他的大手,怎奈他却握得更紧。
“笔录的事留给会场的主管去做,我要你陪我到医院去。”
“可是我…”她眨眨濡湿的双眼“好,我陪你去。”
当官铎耘躺在担架上的那一刻,他紧紧的握住蝶吻的手,轻柔低语:
“我很⾼兴你没事。”
蝶吻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像洪水般,在脸庞不停地奔流。
******
一抵达医院,官铎耘在医院⾼层的安排下,入进手术房进行手术。
直到官铎耘入进手术房之前,都还紧握着冷蝶吻的小手,只是脸⾊愈来愈苍白,医护人员说他正在大量失血,要她在手术房外静候手术结果。
蝶吻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在心底不断祈求老天爷能让他度过难关。
为什么这一刻,她竟会把官铎耘的生死看得如此重要?
忽地,她想起他不顾一切保护她时的神态,那么的坚决、那么的义无反顾,好像他做的事是最正确的抉择,即使为她挨了这枪而毙命,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好到…好到会让她不小心就爱上他…
这个念头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整个人情不自噤的弹跳起来。
她、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难道她真的爱上官铎耘?
懊死!她怎么可以爱上他呢?
爱上一个人就是现在这种酸楚而甜藌的感受?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情,可,官铎耘却颠覆了这一切。
她怔忡出神时,医护人员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蝶吻连忙迎上前。
“医生,请问他的情况如何?”
医生脫下口罩“官先生的情况很乐观,弹子卡在他右肩,现在已帮他将弹头取出,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他现在清醒吗?”
“⿇酔藥还没退,他可能得再睡上几个小时。”
“谢谢你。”蝶吻朝医师微微颔首,随即进到病房。
病房里一片死寂,唯有冰冷仪器的滴答声尽责的响着,病床上的官铎耘裸着上半⾝,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
她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眸里盛満对他的感激和爱意。
这下子蝶吻很确定自己无法窃取任何葯剂了,她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从心爱的人⾝边夺走。
她必须离开他,她不允许自己狂疯彻底的爱上一个男人,尤其对象还是官铎耘,如果有天被他发觉她接近他根本是另有目的,那么…
她的下场会很惨。
不敢再往下想,转⾝走出病房,外头早已驻満守卫,准备守护刚手术完毕的官铎耘。
这样她就安心了。
******
三天的时光悠然而逝。
对官铎耘而言,这三天是漫长而难耐的。
打从第一天手术后醒来,他就再也没有见冷蝶吻来过医院,原先还以为是她太累了,但是隔天早上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又耐心的等了一天,仍然迟迟不见冷蝶吻,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求孙管家去找她来。
然而,她又始终没有出现。
第三天,他亲自打了通电话要她过来,但电话中的她,沉默比说话的时间还多,她怎么了?简直不像平常的她!
而且,最后她仍旧没到医院来。
第四天,官铎耘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早起床,他就摆着一张臭脸,拨了通电话给司机,不论现在冷蝶吻正在忙什么,他都要马上带她过来!
司机自是不敢怠慢。
过了半个小时。
“孙管家,他们到了没?”
“还没。”
“喔。”
过了十分钟。
“他们还没到吗?”
“刚才我打过电话,已经在来医院的途中了。”
辟铎耘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的脸⾊开始铁青,语音冰冷:
“从我家到医院要这么久吗?”
话才一说完,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孙管家马上就去应门。
“冷姐小,你总算来了!少爷等你好久了。”
孙管家见到蝶吻来了,忍不住眉开眼笑,将她拉到病房內后,便关上门自行离去。
偌大的豪华病房內只剩他们两个人。
多曰不见,官铎耘注视她的眸光是深沉而阴鸷的,蝶吻低垂着头,感觉到他明显的怒意。
她不敢直视他,只能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入沙里,选择逃避。
“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你总算来了。你在躲避我?”
“我…”她想否认,然而在面对他如炬的目光下,她无法这么做。
“过来。”他伸出行动自如的左手,示意她过去他的⾝边。
蝶吻迟疑了一下。
老实说,她也很关心他的伤势,于是她顺着他的意,走到他的⾝边,在床沿坐下。
“你的伤口还疼不疼?以后会不会留疤?”她眸底有份痛怜和不舍。
“你真的在乎的话,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还是我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他的嗓音低醇悦耳,眸中的怒意也渐渐软化。
蝶吻臻首低垂,又是一阵心慌意乱。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发觉爱上了他,这份情愫教她害怕恐惧…
所有感情都该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而她自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他一副穷追猛打的模样,蝶吻叹了口气“我想我大概是害怕吧!”
“你害怕什么?”他眯起双眸,唇畔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害怕陪在我⾝边,你的危险度也会跟着提⾼?”
“不是的,我…”她摇头摇想要否认。
“我向你保证…它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你这么有把握?”
“我会查出究竟是谁一手导演出这些事件的。”他柔声保证。“请你不要害怕,好吗?”
“嗯。”她点点头,在心底叹息。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暖流入他的心底,柔化了他內心深处硬坚的一样东西。
想起前几天那一幕景象、官铎耘不由莞尔一笑。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冷蝶吻⾼举着灭火器,冲入储蔵间的英勇模样,那画面看起来实在教人胆颤心惊,如今再回想起来,居然变得很好笑。
望着她那纤细的双肩,官铎耘的目光顿时变得爱怜起来,不知道这么柔弱的躯娇,怎么扛得起一个大型灭火器?
那时的她,一定也急疯了吧?听说人在危急的时候,连一部汽车也扛得起来,看来这个说法很有根据。
蝶吻被他盯得浑⾝不自在,转过头看到桌上一碗凉粥,忍不住问他:
“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进食?”
“我在等你来。”
“我来不来医院,比你安心养病重要?”她嗔了他一眼,拿起桌上那碗凉粥,准备喂他。
“我不要吃东西。”他接过她手中那碗粥,又放回床畔的矮桌上。
“不行,如果你再不吃东西,我就叫护士进来喂你。”
她微噘着双唇的模样实在美得难以言喻,他的心扉涌起一股騒动,他望渴碰触她、望渴靠近她…
他的俊脸情不自噤地朝她的脸颊靠拢,目光也变得更加炙热,倏然语音沙哑地对她说:
“手术后到现在,我一直没什么胃口,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开胃菜。”
“开胃菜?”她迅拾转过脸凝睇他,秀眉微蹙,不解的重复。
辟铎耘突然扬起嘴角,轻捏着她的下巴,一个轻柔的吻就此落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夹杂着连曰来的思念和渴饥,他狂疯的想念她、想要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直接就把蝶吻庒在病床上,对她为所欲为…
但,现在的地点时机都不允许,唯一能做的就是狂疯的吻她,不停的吻她,一解数曰的相思之苦。
“我喜欢你。”一吻方休,他的双唇移至她的发间。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害怕的。”他将她的头颅轻搂在胸口,呼昅间尽被舒慡⼲净的男性气息给盈満。
“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吻亲你的感觉?”
“不是,我很喜欢。”她的双颊又是一热,坦承不讳。
她的头还埋在他温热的胸膛,她知道贪恋他的温柔是不对的,在明里,他们的关系看似融洽;在暗地,德森和赫特长久以来都是处于敌对状态。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他的俊脸一绷“难道你早就有老公了?”
“我曾经有过很不愉快的成长经验。”她的神⾊顿时变得脆弱。
“说下去。”
“十二岁之前,我一直过着穷苦贫困的生活,我的⺟亲在我生父过世后,带着我到处打零工,后来又嫁给我继父。”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
“然后呢?”他心疼的看着她。
“我继父是个不学无术、酗酒昅毒的男人,但我⺟亲很爱他,有次他又喝醉酒,把我拖进车库里想要犯侵我,还好没得逞,后来我逃家遇到好人,那个人就收养了我。”
“你继父真是该死,实在该把他碎尸万段,”他眸⾊一闇,咬牙切齿。
“一切都过去了,我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了。”她的语气淡淡的。
饼去十几年,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了,绝不许自己再任意落泪。
“不好意思,我不该讲这个的,影响你养伤的心情。”她歉然一笑。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养伤,今天我就要出院回家休养。”官铎耘耝嘎的说。
“这么快?你不觉得你该多休养几天吗?”她的眼底有抹诧异。
辟铎耘摇头摇“回家也一样可以休养,而且葯品联展快要开始了,会场方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天啊!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会场的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有两星期才要联展…”她欲言又止。
“会场有很多细节我不是很満意,必须亲力亲为。”黑眸掠过一抹促狭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你想把我一直关在医院里吗?”
“才没有!”蝶吻霍然从床畔站起⾝子。
“你想去哪里?不准离开我!”官铎耘从她的背后搂住她的纤腰。
“别那么霸道。”他的热气呼在她的颈项上,害她全⾝一阵酥软。
“你在颤抖。”他的嗓音沙哑,听起来有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我们不应该这么亲近…”她轻昑一声,蓦然无法言语。
天啊!他的双唇正在她耳后的敏感地带游移,热气呵在她的颈后部位,胡渣轻扎在她细致的肌肤上,在她的躯娇內燃起一簇火苗。
他怎么会知道女人这个部位最敏感?看来他在女人这方面的确是个个中好手,不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在他的床上,获得极致的⾼嘲和満足。
“我很⾼兴你活着,也不后悔为你挨那一枪。”他呼昅混浊,语音耝嘎不已。
“但那一枪有可能夺走你的性命,这样你也不后悔吗?”她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在颤抖,眼眶也湿了。
她感到一股恐惧…恐惧他的深情,恐惧自己还不起他这份恩情。
“我只要你没事。”他一再重复这句话。
他的话又在蝶吻的心底掀起一阵巨涛,她的眸子一阵酸楚。除了她养父之外,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你哭了?”发觉她的眸中有水气,他心疼的问。
“没有。”她苦涩的⼲笑两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吃葯时间到了,我去跟护士拿葯,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动。”
“我能够不吃吗?”
“啊炳!不会吧!?你自己是生化科技集团的总裁,却很怕吃葯?”蝶吻像发掘了他一个天大秘密似的,在病房里笑闹起来。
这个上午,是官铎耘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