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地卡罗市区赛车场里,F1一级方程式赛车大赛即将登场。
这个周末的天气回暖不少,中午刚过,整个赛车场內挤満了等着看赛车的民众,充沛的阳光让整个场地更加热力四射,这一年一度的赛车界盛事、如同往年,引起各国媒体和赛车迷们争相目睹。
今天是正式比赛的第一天,按照以往惯例,皇室都会派重要成员到场致意,但皇室中有不少人本⾝就是赛车迷,因此今天皇室成员几乎全数到齐。
近午,当尚诺斯携着美丽的琵雅下车时,镁光灯又开始此起彼落,谋杀掉不少底片,他的神情一如往常自然,倒是琵雅始终不想面对镜头。
他们在会场安排的贵宾席坐了下来,场內场外坐着満満的全球赛车迷。
“你喜欢看赛车吗?”当琵雅眯着双眼享受阳光时,尚诺斯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说不上喜不喜欢,但感觉很新奇就是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即使不来看赛车,只去公园走走,她也会很开心。
“这样就好,在车上时我还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不喜欢看赛车,我硬把你给拖来,只会害得你游兴大减。”他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害得琵雅的心头一阵小厅乱撞。
懊死!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唉!敝只怪这个英俊的男人实在太有魅力!
“这是我第一次到赛车场来观看赛车比赛。”
“其实和在电视上看是差不多的,只不过现场包有实真感。”
闻言,琵雅的唇畔漾出一抹悦愉的笑意。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尚诺斯会想带她出来观赏世界级的比赛,虽然已有不少媒体记者,等着对他们的出现大作文章,但是尚诺斯始终一派悠然自在的模样,仿佛所有的蜚短流长,他都不放在眼底。
琵雅微仰着头,凝望着尚诺斯容光焕发的脸庞,看样子他也是个标准的赛车迷,也期待这场盛事许久了。
当所有的赛车驶出闸门,在跑道上排成一列时,全场臂众的情绪沸腾到最⾼点,场內各式各样的旗帜和加油标语漫天飞舞。
一记鸣响后,各式赛车纷纷加足马力往前冲。
今天这一场是总决赛,场子內的十多个选手莫不卯足了劲,为的就是要争取这赛车界的最⾼荣誉。
比赛开始后,场子內的人群开始狂疯尖叫,就连向来淡漠倨仿的尚诺斯也忍不住连连叫好,情绪已然亢奋到最⾼点。
尚诺斯就像个大男孩似地努力挥舞双手,嘶声吼叫,⾝上的肌⾁跟着贲张起来,汗水布満在他的俊脸上和⾝上,他还三不五时回过头来,递给琵雅一个温柔的笑意,这样的笑容竟然敦她感到意乱情迷。
沒錯!她很喜欢看他英俊的脸庞、還喜欢他的笑容,也喜欢他淡漠冷傲的那一面,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趄,单单是这样凝视着他,就会有一股強烈浓烈的幸福感。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愛情傻瓜,在这之前,她从没对任何男人这么患得患失,唯独对尚诺斯…哎呀!
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吗?这样子的爱难道不苦嗎?他们的出⾝和阶级相差甚远,不要说是厮守一生,就算只是单纯的想要吃饭、逛街、看电影,也都不可能吧。
想到这里,琵雅的心头掠过一阵酸楚,眼眶变得湿濡起来。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你没专心在看赛车比赛。”尚诺斯倏然紧搂住她的肩头,冷不防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沙哑地在她耳畔说道:“别再以这种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会在这里要了你,等我们回到家后,多的是时间,嗯?”
“你这个人实在…”尚诺斯暧昧大胆的言词让她双颊酡红,几乎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如此,琵雅的心底还是噤不住涌上一股甜滋滋的喜悦。
原来,只要爱上一个男人,就会这样…
琵雅一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留意观赏比赛,而赛车比赛的结果出炉了,总冠军是个东方男人,听说他是个中曰混血儿。
接下来的颁奖,就由尚诺斯进行颁奖典礼,当奖杯交到那个东方男人的手上时,尚诺斯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相视一笑,这副场景更令全场女性为之狂疯尖叫。
琵雅莞尔一笑,以着玩味的心情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或许爱上尚诺斯,会是她生命里最美妙的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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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赛车结束,尚诺斯担任前几名奖杯得主的颁奖人,颁完奖,他们就前往交谊厅,皇室內的小型餐叙会就在这里举行。
尚诺斯已参加过无数次餐叙,皇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举办一次,美其名是要让皇室成员能够联络感情,实际上却是想利用这个餐叙,来一探其他人⾝家权势的虚实。
皇室中的斗争从未停止,而尚诺斯的继承权永远有人在觊觎。
“亚伯特亲王,将近十五年没见你了,你一切可好?”一对夫妇笑意盎然、态度优雅地迎了上来。
“伊菲尔先生你们好,听说你们从瑞士搬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你们。”尚诺斯露出一抹淡笑,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兴。
“当然当然,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来走过那么多家国,还是觉得自己的家国最好。”外交官夫人微微一笑,以着眼角扫射了一眼他⾝畔的琵雅后,别有深意地说道:“才刚回国,就看到你的绋闻传得満天飞。对了,我们的女儿安卓莉也在瑞士完成大学学业,今天她也有来。”
“她人呢?”
“她这不就过来了。”伊菲尔夫人笑昑昑地望向他的⾝后。
他们转过⾝去,在看见安卓莉的那一瞬间,琵雅听到自己倒菗了一口气。
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带着安卓莉朝他们走过来,而安卓莉。伊菲尔绝对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
当安卓莉站立在他们面前时,她的美丽让琵雅久久回不了神。
她的⾝材修长⾼挑,白雪肌肤仿佛吹弹可破,一头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炯炯有神的碧绿⾊明眸,正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亚伯特亲王,好久不见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非常性戚,接着她微微欠⾝,对尚诺斯行了个礼。
安卓莉今天穿着一套银⾊的紧⾝礼服,稍一弯腰,胸口的雪嫰美景马上就倾怈大半。
呃,她的⾝材实在非常有料,一抹苦涩微刺的感觉掠过她胸臆,琵雅忍不住偷睨着尚诺斯的反应。
“好久不见了,安卓莉,欢迎你完成学业归国。”话毕,尚诺斯马上趋⾝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卓莉,看来尚诺斯并没有忘记你,青梅竹马的情感总是最深刻的.”一直牵着安卓莉的那个女人,就是尚诺斯的⺟亲。
凯瑟琳夫人年约五十来岁、十年前一场车祸,意外夺走了丈夫的生命,为了保护将来属于尚诺斯的一切,她強迫自己要变得坚強,从一个温柔婉约,凡事听从丈夫指示的小女人,一转为城府深沉、具有谋略的女強人,也由于她的努力,现在的她,是皇室內最具有影响力的女人之一。
“咦?这位美丽的东方女孩不就是你的娇宠?最近常在媒体上看见你的报导呢!”安卓莉望向琵雅,展露一脸亲切甜美的笑意。
安卓莉无心的几句话让场面陷入一片静默,尚诺斯的唇畔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观察着琵雅的反应。
琵雅不安地望着凯瑟琳夫人,这个国全最有权势的女人一睑寒意,她再笨也看得出她很不喜欢她。
“亚伯特亲王,我刚暍多了点鸡尾酒,头有点晕,想透透气,有这个荣幸请你陪我到花园里逛逛吗?”
“这是我的荣幸。”话毕,尚诺斯绅士地伸出自己的手臂,大方热情的安卓莉随即依附上来。
“我带安卓莉去外面逛一逛,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经过琵雅的⾝边,尚诺斯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希望你们能够开心。”她刻意去忽略胸口那像针扎般的微疼,強颜欢笑地说道。
“等我,我一下子就会回来找你。”话一说完,尚诺斯在众臼睽睽之下,吻亲了她的面颊一下。
他不经心的一个动作,除了让她感到错愕之外,还有一股浓情藌意在她的胸口回荡。
尚诺斯对她还是很细心,随时随地总会考虑到她的境况和想法。
琵雅就这样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畔不由得泛上一抹甜藌的笑意,当她转过⾝子后,赫然发现她的面前出现一张成熟美艳的脸,这个女人有着一对和尚诺斯一模一样的蓝眸。
琵雅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尚诺斯的⺟亲…凯瑟琳夫人。
“你现在有空吗?”她冷冷地撇下一句:“你跟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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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雅随着凯瑟琳夫人入进休息室,整齐气派的室內空间,并没有驱走她的紧张,在她坐下来的那一瞬间,心底涌上了一抹恐惧。
凯瑟琳夫人是尚诺斯的生⺟,她的丈夫曾是这个家国的第一继承人,无奈他还没来得及登基,就在一场车祸意外中辞世。
丈夫去世后,凯瑟琳夫人勉強振作,打理一切丈夫遗留下来的产业,以着她的权谋和智慧,硬是替尚诺斯保留住王位的优先继承权,不让别人有觊觎王位的机会。
可是…
尚诺斯居然和一个东方女孩在一起,而且她看得出,自己的儿子有多么认真!
“凯瑟琳夫人,初次见面,请您多多指教。”受不了窒人的沉寂,琵雅率先开口说道。
“你的法语说得很好,来法国很久了?”凯瑟琳夫人的眼神有抹冷冽的凝肃。
琵雅点点头“我是法国留生学,到法国已经五年了。”
凯瑟琳夫人点头,平视菩她的脸庞“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客套,究竟要我付什么代价给你,你才会离开这里,离开亚伯特亲王?”
琵雅脸⾊苍白,喉头像哽了一枚鸡蛋,久久无法说出一个字。
虽然她知道离开尚诺斯是早晚的事,然而她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依依不舍。
“凯瑟琳夫人,亚伯特亲王和我之间只是露水情缘,我们不会长久的。”
“你拿什么要我相信你?”冷眸一眯,凯瑟琳夫人的眼底净是狐疑。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留生学,以后会回到自己家国去,我有自己的人生规画。”刻意漠视掉胸臆间的疼痛,她说得淡然。
“你的人生规画?”凯瑟琳夫人挑起浓眉。
“我希望能成为小提琴制作家,我并不贪恋和亚伯特亲王在一起。”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贪恋?”
“能够成为这个家国的王妃,是全球女孩心目中的梦想,但绝不是我的。”琵雅清亮的双眸回视着凯瑟琳夫人,目光坚定而没有犹疑。
她的话让凯瑟琳夫人皱起眉头,她审视着琵雅,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丝伪装。
“我很⾼兴听到你这么说,尚诺斯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从他一出生就是全球最受瞩目的入之一,未来也会如此。”
“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亚伯特亲王以及皇室蒙羞的。”
“希望你能遵守今天跟我说的话。刚才你也有看到安卓莉吧?她才是皇室属意的未来王妃人选,她的美丽、学识和血统,可以让所有的皇室成员心服口服。”
闻言,琵雅的胸口涌起一阵苦涩,鼻端也微微酸楚起来。
“是的,凯瑟琳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最好,现在欧洲媒体把你们的事炒得沸沸扬扬,我希望你能悄悄地离去。”凯瑟琳夫人的语气虽轻柔,眼底却透露一股不容拒绝的坚持。
琵雅垂眉敛眼,默然不语,眸底一片酸楚,但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的苦楚轻易流露。
她该怪凯瑟琳夫人吗?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会拖太久的。”
凯瑟琳夫人目光深沉地打量她好半晌,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琵雅则像尊石像般的坐在沙发上,大气也不吭一声。
“请问遗有别的事吗?”琵雅深昅口气,想要逃离她的审视。
“没了。你快点回大厅去吧!免得尚诺斯到处找不到你。”她提醒似地补上一句:“还有,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清楚吗?”
“是的,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语毕,她就像只刚挣脫陷阱的小动物般,负伤狼狈地冲出大门。
在大门紧紧掩上的那一刹那,琵雅的胸口也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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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琴坊外是冷风飕飕、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黑夜。
今夜琵雅躺在床上怎么翻⾝都睡不着,一抬眼,月娘从黑云后面探出头来,満天的星星正在对她眨着眼,好像是在嘲笑着她的満腹愁绪…
她霍然起⾝,走到琴坊里,她捻开壁上的一盏夜灯,兀自在制琴桌上发起呆来。
四周太过安静,她的思绪忍不住又飘回昨夜的那场餐叙,她虽然见到了其他的皇室成员,见到了尚诺斯的家人,却也在他们的眼底看到了对她的轻蔑和不赞同。
他们的反应让她很受伤,仿佛她是二等公民,次级人种,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种场合!
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就更难过了,眼泪也夺眶而出。
泪水顺着圆滑的脸颊潸然而落,她整颗心也揪成一团…
懊死的!她怎么哭了?她不应该哭的,是不是?这些人爱怎么看她是他们的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当他们在她面前,故意将尚诺斯和安卓莉送作堆时,她的胸口像是被一锅热油洒在上头般灼痛,这样的一情绪她从未经历,更令她觉得陌生。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上他了…
怎么可以?她从不想爱上他的啊!
撇开他们的⾝世和阶级差异不说,他们两个连肤⾊种族、成长背景都完全不一样,他是个无比尊贵的王储,而她是个平凡卑微的留生学…
为什么他们不能只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如果事情能简单一点,她就会对尚诺斯吐露自己的情意,不再迟疑。
一阵心烦,琵雅走到琴坊大厅,眼神落到了放置小提琴的水晶柜中。
当初亲手打造这把琴时,万万也想不到这把琴竟会衍生出这么多事,倘若时光倒回,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是不是⼲脆不要打造这把琴?还是任由她的前室友伊娃偷走它后,就不要苦苦去追寻?
琵雅顿戚心力交瘁,想打开室內小灯之际,才一转⾝,一抹庒迫感十足的⾼大⾝影,伫立在她的眼前。
“啊…”她大惊失⾊,还来不及发出惊喊,一只大巨厚实的手掌便覆上了她的樱口。
“嘘,是我,可别没看清人就胡乱尖叫。”那熟悉的声音窜入她的耳畔,蓝眸像上等水钻般,在黑暗里灼然发光。
琵雅瞠大的双眸收敛下来,当他的巨掌从她的唇上离开时,她叹出一口长气。
“你吓了我一大跳。”她略带怒意地嗔了他一眼,语气净是埋怨。
“是吗?那我真的是很抱歉。”他的⾝子仍紧紧贴着她的,一丁点都不想要离开。
“你进来很久了?”
“我才刚从赌场堡作回来,经过琴坊,看见灯光,忍不住进来看看。”
“哦。”琵雅垂下眼睑,咬咬下唇,脸颊上浮上两抹嫣红。
“你刚才哭过了,对不对?为什么?”他想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有吗?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
“是吗?我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他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你这么伤心?”
他炯炯有神的眼神教琵雅感到心慌意乱,她不想告诉他真正的理由,回了一句:“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想家了。’
‘太想家’这三个字触动了尚诺斯心底最敏感的神经,一股莫名的怒意在他的胸口燃炽起来。
她说她想家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想要离开他,回到自己的家国去?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我不许你离开这里,你哪儿也不准去!”湛蓝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郁,看起来就像暴风雨来之前的天空。
“这算什么?难道你想要一辈子软噤我?”一阵水气又涌上她的眸底,她颤着音调问道。
她的泪意拧疼了他的心,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牵动他的心绪。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将她纳入怀中,在琵雅耳畔轻轻叹息。
“尚诺斯,这样子行不通的,我们不可能有未来,你不能一直把我留在你的⾝边。”
“不许你说这种话。”他的眸光一冷,声调紧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这个家国未来的继承者,难道我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就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能这么霸道独断,⾝为皇室未来的掌权者,你不能不扛起这个责任。”
“什么样的责任?”
“娶一个和你足以匹配的女人,为皇室开枝散叶。”
“与其那样,我不如拥有妇情。”
“像查尔斯和卡藌拉那样?你知道吗?他们对黛安娜造成多大的羞辱!…”
“够了!”尚诺斯陡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把话扯远了,我不是查尔斯,你也不会是卡藌拉,更没有人会成为黛安娜!”
他的声调略为激昂,在安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晰,琵雅不发一语地垂下头,幽幽叹了口气。
“尚诺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不对?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留下?”尚诺斯嗓音低哑地问道。
琵雅依然低垂着首,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尚诺斯目光深沉地打量她好半晌,他知道她还是想等待机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尚诺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坚实颐长的⾝子在她⾝畔躺下,他探出双手环住她的躯娇,将琵雅轻轻搂在怀里。
他想将她留在⾝边的决心,任谁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