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林思东便起⾝洗漱了,进厨房做早餐。他一边忙着,一边乐得吹起了口哨。
解意起来后,发现桌上放着一小锅热气腾腾的皮蛋瘦⾁粥,冰箱里的一袋奶⻩包也已经蒸热了,另外还有两个⻩澄澄的煎蛋放在碟子里。
看到这一切,解意觉得很无奈,只好自顾自地去洗漱,随后坐到餐桌旁。
这是钉死在墙上的玻璃餐桌,小巧玲珑,两边放着细脚吧椅,线条纤细流畅,属于典型的现代风格。他们两人分坐在桌子两旁,说不出的暧昧。
解意没吱声,只管低头喝粥。
林思东嘿嘿笑着:“怎么样?我的手艺还没有退化吧?”
解意没理他。
林思东却似没有察觉他的冷淡,只管笑道:“别光是喝粥啊,那玩意儿不管饱,来,把鸡蛋吃了,再来两个包子。”
解意拿他没辙,也不想拉拉扯扯地纠缠,便依言把他推到面前来的东西全都吃了。
林思东很开心,又抢着去把碗洗了。
解意就去换服衣。
林思东与他一起出门,很自然地到地下车库,上了他的车。
解意淡淡地道:“你要去哪儿?我先送你。”
林思东却笑着说:“我就是来看你的。”
“我要上班。”解意一点也没改变冷淡的态度。
“好好好。”林思东举手投降。“不打扰你上班,我去看程远那个八王蛋。”
解意便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林思东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却没有谈论成都有名的美女、美食,而是低沉地道:“京北开始刮审计风暴了。”
对这等大事,解意自然也有所耳闻。他淡淡地说:“这与我无关。我是私营企业,又没有向行银贷过款,审计不到我头上。”
林思东却摇了头摇:“跟你打交道的大能集团就是大型国有企业,永基地产也是,属于审计范围,而且是最显眼的目标。”
解意立刻留了心,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林思东瞧着他漂亮的侧脸,忍不住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轻道:“你啊,做生意也要查清楚对方的背景。段永基和容寂是两条线上的人,现在趁着审计风暴,双方要动手了。”
“真的?”解意一惊。“那…会出现什么情况?”
林思东沉稳地说:“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更不知结果如何。不过,俗话说,神仙打仗,百姓遭殃,你既跟永基地产有大宗生意往来,又跟大能集团合作了几年,哪一方要搞对方,都会查到你这里来。你回公司后,让财务上把帐重新整理清楚,别让人抓住把柄。”
解意听着,点了点头。自他毕业后入进社会,父⺟便一直告诫他不要卷入政治,他也一直对政治没有趣兴,却没想到,还是被卷了进来。他沉默着,想着容寂会不会有什么事,可他这次在西昌与自己相见时,却什么也没说啊。
将林思东送到程远公司的楼下,他便立刻赶到公司,在办公室里召见了财务部经理方秀,要她把公司历年来的帐本抱来给他看,连当天与设计部和工程部的几个短会也全都取消了。
连着几天,他都埋头在这些帐簿中,常常加班到深夜,看得头昏眼花。
他过去两年做的工程有限,但规模都比较大,资金进出很频繁,原始凭证多得铺天盖地,他每张都要仔细看过,尤其是与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合作的那些项目,更是像过筛子一样细。幸好方秀是一直跟着他的,中途没换过人,所以这些账比较连贯。这位有着注册会计师、注册审计师、注册评估师证书的中年女会计思路非常清晰,对解意看不懂的一些科目详加解释,很快便让他明白了。看完之后,解意很満意,这本账做得很漂亮,应该没有问题。
看到最后,有笔支出让他愣了一会儿,那是付给大能集团的款,写明是“商务机租金”金额是十二万,曰期是半年前。他很惊讶,指着这笔账问道:“方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方秀看了看,说道:“解总,您用过大能集团的商务机,从海南飞成都,这是租那机飞的租金。”
解意只坐过一次那机飞,是容寂直接将他从鹿回头上带下来,然后用集团专有的商务机飞送他去了成都。飞那么一趟,各种费用确实需要十多万吧。付这钱他倒无所谓,不过,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怎么付出去的?”解意平和地问道。“我不记得我签过字。”
方秀坐在那里,也很冷静,非常有专业态度:“解总,当时小解总还在,是他签的字。他说再不要你欠别人的情,以免将来不好做,还说这笔钱以后从他个人应得的分红中扣除,叫我们不要告诉你。”
解意一听,便明白了弟弟的心意,不由得笑了起来:“哦,是这样啊。这钱还是算公司的正常支出吧,不必记在他的账上。”
方秀笑着点头:“好。”
解意很快便看完了总帐,然后还给她。“做得很好,看来得给你发笔特别奖金啊。”他神情轻松地笑道。
方秀也愉快地笑:“解总若真要发,我是不会推辞的。”
解意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好,我一定发,绝不食言。”
这时,已是半夜了,解意把方秀送回了员工宿舍,这才驱车回家。
林思东还没有走,这几夜都仍然住在他家。
解意拿他没办法,⼲脆给了他一把家门的钥匙,免得他天天撬门,最后把自己的锁弄坏,还得换防盗门,⿇烦。林思东对此实是大喜过望,心里很是⾼兴了一场。
不过,这几晚解意都是直到凌晨了才回来,有两天⼲脆住在办公室,他们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夜虽已是夜午,解意却算是回来得早的了。
林思东一直呆在客厅里看影碟,听到门响,便迎了上去。
他正在看《黑客帝国》,満屋子都是冲锋枪弹子的扫射声,解意瞄了瞄墙边背投电视的大屏幕,不由得笑着摇了头摇,便去自己房间换服衣。
林思东看着他穿着浴衣横过客厅,进了浴室,便又接着看起来。这电影挺紧张的,他看得津津有味。
等解意洗完澡出来,已演到尾声了,著名的那个镜头“弹子时间”出现,然后是又帅又酷的男主角与机器特工决战。他用⽑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看着尾声。
林思东很自然地拿过他手中的⽑巾,替他擦拭着,一边慨叹道:“看这部电影,总是让人要想,到底谁在局中?谁在局外?”
解意不太喜欢他太过亲密的动作,伸手要去拿回⽑巾。
林思东却不由分说地拨开了他的手,半跪在沙发上,替他擦着。
解意只得罢了。过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头,便顺势站起⾝来,拿过⽑巾,淡然地说:“谢谢,可以了。”说着,便将⽑巾放进了浴室。
林思东关掉电视,看着他走出来,突然道:“小意,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最近另外有人了?”
解意看了他一眼:“这好象是我的**,不必跟你交代吧?”
“是,不必跟我说,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林思东不气不恼地笑着,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别,”解意推他。“你要住这儿就好好住,别时不时的就动手动脚。”
林思东却是故态复萌,在他耳边轻笑:“我住在这儿,就是为了可以时不时的动手动脚。”
解意脸一沉,恼怒地狠狠将他推开:“你别想。”
林思东却一个大力,将他庒在墙上,重重地吻了过去。
解意把脸一偏,避过了嘴唇,那火热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颈上。
林思东只要一碰到他的⾝子便理智全失,这时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涨,只想要他。
解意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狂热,立刻激烈地抗拒着。
二人在客厅里狂疯地纠缠,撕打。林思东不敢动手与他真正地格斗,怕伤着他,只是使尽全力地箍紧了他,往房间里连拉带推。
解意咬牙骂着:“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混蛋。”
林思东终于将他弄进房间,与他一起滚到床上,随即将他紧紧庒住,几乎将他整个人嵌进柔软的床垫里。
解意一直不肯妥协,力气出奇的大,待到最后被庒在床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一时都没有动弹。
林思东看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肌肤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很是诱人,精致的五官在清瘦的脸上显得更加线条分明,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这么想着,他也就做了。边吻他边含糊地说着:“小意,不管你另外还有什么人,我都不在乎,反正我现在要你,别拒绝我,我明天就走了,就今天一晚,就一晚,好吗?好吗…”
两人的⾝体早已彼此熟悉,解意被他撩拨得难以抑制,虽然尽力躲闪着,推拒着,却还是渐渐失守,到底被他脫掉服衣,搂住腰,终于得逞了。
还是那样熟悉的激烈,猛力地推撞进去,重重地凌庒下来,解意疼得闷哼,继而在烈猛的击撞中喘息,听着他忍耐不住的低昑,被席卷而来的感快逼得脑中一片混乱,⾝体本能地反应着,已不听他的心的控制,双手本来抓着床单,随后被有力的大手掰开,紧紧地握住,灼热的嘴唇吻过他的⾝体,激起了一朵一朵的小火花,张大了口困难地呼昅,终于被持续的冲击迫得叫出了声…
夜一纵情,林思东犹如久旱逢甘霖,完全不知节制,只是一味的放纵索取。解意到后来已累得眼前阵阵发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林思东満足地抱着他,看着窗外的夜空一点一点地发白,成都特有的灰⾊云层渐渐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