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一直昏迷着,生命始终徘徊在生死线上。
次曰一早,京北
出派的一个紧急医疗小组赶到拉合尔,了解容寂的伤情,随后与当地医院的专家们共同工作,全力抢救。
下午,解思陪着父⺟到了这里。路飞派车去机场,将他们接到医院。
解意在容寂的病房外站了夜一,无论如何不肯休息,到后来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戴曦一直守在他⾝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解衍和卢芸看到戴曦疲惫不堪的样子,都连声道谢。
戴曦连忙请他们不要客气,随后向他们介绍了解意的伤情以及不肯好好休息的情况,要他们帮着劝解,让他不要太担心容寂,要好好接受治疗。
解衍他们都点头答应,忧心如焚地走到病床边,看着儿子。
解意正在输液。医生在他的药里加了镇静剂,他正在沉睡。
他们在海上已经知道解意没有生命危险,但看到新闻里总是在放映他和容寂満⾝是血,被担架分别抬上直升机飞的情景,国內的新闻剪掉了解意抱着容寂,情绪失控的片断,但海外的新闻台却没有。他们在网上也看到了相关的频视,对儿子都担心得不得了。
卢芸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想着他抱着容寂痛哭的那一幕,不由得心如刀绞,眼泪便滑落下来。
解衍伸手搂住妻子,轻声说:“我们得坚強,不然小意会更难过。如果容寂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更得帮儿子支撑下去。”
卢芸点了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她低低地道:“我从没见过小意这么爱一个人。听说是因为容寂用⾝体护住小意,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小意才没事的。要是他有什么不测。小意只怕是活不下去了。”
解衍也鼻子发酸,眼里都是泪。缓缓地说:“我们一定要帮他活下去。”
卢芸点头,却终于忍不住,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解思的眼圈也红了。他低声向戴曦询问容寂的情况。戴曦微微头摇:“目前还没脫离危险。”
解思长叹一声。如果容寂撑不过来,解意肯定会崩溃地。
戴曦低声道:“医生说容总的求生意志很強。⾝体也好,估计能挺过来。”
解思点头:“我看媒体的报道说,他这二十年来几乎天天锻炼,风雨无阻,⾝体素质应该很好。,.。他这么爱我哥,应该不会就这么丢下他走地。”说是这么说,他其实也知道半点把握也没有,只能存个侥幸心理,希望哥哥的运气不会这么差。
戴曦觉得很难过。亲眼看到解意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也许就只能像程远、路飞那样,做他地知交好友。可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永远不能拥有他。他不会自私到为了得到解意。希望容寂就此死去。他实在不忍心看解意生活在痛苦中。他希望自己喜爱的人能够幸福。即使这种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
解意醒来时,已经是⻩昏。
看到父⺟和弟弟都在眼前。他稍稍镇定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焦急地问:“容哥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还没有。”解思过去握住哥哥的手,凑到他耳,声音很轻很轻。“哥,还记得你当年在海南受伤吗?你也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现在不是好好地?你放心,容总会挺过来的。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強,⾝体素质也好。他这么爱你,一定会挺住,不会就这么走的。”
解意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没这么慌,也有了一点头绪。
他转头看向戴曦,勉強笑了笑:“瑞恩,谢谢你,守了我这么久,累得够呛吧?你快去店酒休息吧。另外,我在珠陆大店酒的房间,你帮我跟总台说一声,一直都续着,我刷了卡的,费用上没有问题。”
“好。”戴曦也确实累得不行。解意的父⺟都来了,解思对付记者的能力也很強,他不必再寸步不离地守着解意了。
他把解思叫到门外,小声向他交代了提防记者的事,解思立刻明白过来,感激地直点头:“我知道了,大哥,谢谢你。”
戴曦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转⾝离开。
解意不能让父⺟太担心,便強撑着吃了晚饭,这才获准走出病房,去看容寂。
据医生介绍,容寂的情况正在缓慢好转,目前看来比较乐观,应该能够脫离危险。
解意又放了点心。可是,只要容寂没醒过来,没彻底脫离危险,他就无法真正放松。
容寂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不准他们入进,解意便始终站在观察窗外看着。解衍陪了一会儿,想转移儿子地注意力,便顺口问道:“容总的家人呢?应该来了吧?”
卢芸赶紧点头:“对对,容总地家人呢?我们得感谢他们。”
解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仍然昏迷地容寂,轻声说:“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娶了继⺟,又生了两个孩子,对他没什么感情。他们现在也不来往地。”短短几句话,解衍和卢芸便明白了全部。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立刻心意相通。
解衍拍了拍儿子没有受伤的右手,和蔼地说:“那以后你就带他回家来吧,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解意心里一暖,感激地转⾝看向他:“爸,谢谢你。”
“傻孩子,跟自己爸妈还说什么谢?”解衍慈爱地抚了抚儿子的脸。“不过,你也得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他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那他不得急死?”
“嗯。”解意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他果然说话算话,看了容寂一会儿。觉得累了,便跟父⺟回自己的病房。
容寂这边和解意地病房都有人严密守卫。拦着记者不准进,可两者之间的通道却没有这么严格,有些记者就在这里徘徊,伺机拦截治疗容寂和解意的医生。
解意刚走到转角,便被冲上来地几个记者拦住。
这些记者有国中人。也有外国人,拦着他便英语、中文齐上,七嘴八舌地向他提问,闪光灯也不断发出令人眩目的光亮。
解意只觉得头晕,踉跄了一下,便本能地转⾝,决定绕道而行。
解思眼疾手快,抢上前去,张臂将这几个记者拦住。用英语和中文急急地说:“我哥有伤,不接受采访。”
解衍和卢芸立刻护着儿子离开了。
那些记者还要赶过去,解思⾝手很快。左堵右截,在狭窄地过道上将他们全部挡住了。
记者们只好围住他。向他提问。聊胜于无。
解思只简单地说:“我们也刚刚赶到,目前只知道我哥的伤没有危险。但仍需要住院治疗。至于容总,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伤情,请你们向医生询问吧。”
记者们不肯罢休,可解思是大律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们也没办法。
摆脫了记者的纠缠,他回到病房,却发现父⺟都在门外,不由得有些诧异:“爸,妈,怎么回事?哥呢?”
解衍轻声说:“容总的导领来了,说要跟你哥谈谈。”
解思点了点头,却有些不解。容寂地导领,那至少得是部长吧,他有什么话要跟解意说呢?
解意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人,也比较疑惑,不知他要跟自己单独谈什么。那位导领的态度很温和,先问了他的⾝体状况,嘱他好好养伤,这才言归正传:“我向大能集团人事部查问了,容总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的联络人一栏里填的是你的名字。他的家庭情况我们也了解一点。这次他受伤,我们仍然给他父亲去了电话,但他们的态度…似乎不是太关心。所以,既然容总认为你是他地亲人,可以帮他决定一切,我就来征求你的意见。以目前的情况,容总大概明天能够脫离危险,我们打算在他脫离危险后将他转回国內治疗。目前海上仁济医院和京北三一医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两家医院都是一流地,会全力救治容总。现在,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想把容总送到哪家医院?”
解意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轻声说:“我想让他进海上地仁济医院,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他。”
“好。”那位导领微微点头,忽然问道。“解先生,如果我说,你要是继续和他在一起,他地事业很可能毁于一旦,你会怎么做?”
解意立刻坚决地说:“我会坚持到底,绝不离开他。”
那位导领笑了笑,淡淡地道:“解先生,三年前你为了保护容总,不惜牺牲一切,令人赞赏。你保护了容总,间接也就保护了很多人。他们不会忘记你的。这一次,他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牺牲。你就放心地养伤吧,好好照顾容总。”
解意大感意外,随即点头:“我会地,谢谢你。”
那位导领微微一笑,便起⾝走了。
第二天晚上,容寂脫离了危险,却仍在昏迷中。
第三天上午,容寂被担架送上专机,国內的救护队,解意和他的家人,路飞和大能集团的几个⾼层同机随行。
下午,他们飞抵海上,容寂和解意随即被救护车送往仁济医院。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解意看着熟悉的景象,伸手握住容寂没有知觉的手,在他耳边温柔地说:“容哥,我们回家了。”
戴曦的英文名字改了,我觉得他的性格不像迈克文,所以改名叫瑞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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