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小玲按到床上以后,彩虹正挣扎欲起,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了吵闹音,仔细的听,那是一个女人的骂声和一个孩子的叫声。
“小玲在这儿不?玲玲在这吗?”桂花叫喊着就进了屋。看白小玲果真在这里,气急,把白小军放下后就破口大骂“你这疯妮子,你这死妮子,弟弟看不住,连门都不知道关啦?”说着扬手就要去打。白小玲象是耗子见了猫一般,赶紧躲到了彩虹⾝后。
彩虹赶紧挡住了桂花,说道“婶子,别急,这事怨我,是是我让小玲来的。”有人拦着,且是在别人家里,桂花不好发火了,拉住了白小玲的手就叫道“走,跟我滚回家去。”彩虹拦不住,白小玲只得跟着桂花乖乖的走了。左手拉着儿子,右手拽着女儿,也不道别,气乎乎的走了出去,走到了院子里还骂道“看回了家我怎么收拾你!”回到了家,两人虽同罪,却把大部分气撒到了女儿⾝上。指着白小玲的鼻子骂道“你这妮子,连你弟都看不住,你还会⼲啥?”白小玲低声辩道“弟弟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胳膊有腿,为啥还用我看?”
“呵呵。”桂花冷笑道“真是儿大不由娘了,你翅膀硬了,还敢和我犟嘴。”说着就去拧白小玲的鼻子。彩虹知道会出事端,见桂花把两个孩子拉走以后也急急的跟了回来。
白小玲见彩虹来了就赶紧躲在彩虹⾝后。
桂花又骂“你这死妮子不知道店里的东西值多少钱?你是不是看书看魔怔了,现在这么乱,你没事去你嫂子家⼲啥?连门都不知道锁。”彩虹赶紧说道“婶子,这事都怨我,是我在路上中了暑,小玲是及着看我去了。”
“这样啊!”桂花赶紧换了脸⾊,说道“那好些了没有。我说看着你刚才怎么不对劲呢?感情是中暑了。”
“好多了。”彩虹又说“小玲是及着去看我,才忘了锁门的。”桂花的情绪不得不缓和下来,不好再对白小玲发火了,就指着白小军骂,道“还有你,你再往那个大坑里去我就把你的腿给你打断。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耳朵里磨出糨子了,谁家的死猫死狗不往那个大坑里扔,我的小宝贝儿,那里还淹死过人,你知道不?”白小军知道他娘不会打他,直冲着桂花傻笑。
骂着,骂着,桂花的气仿佛消了,对着彩虹说道“这些娃子都不知道大人在地里遭的是那份罪,把你们都弄到地里晒一晌,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贪玩了。”
“婶子,婶子”彩虹正要说话,这时从外面传来了白強的喊声。
桂花及着出了门,看到白強,她极其夸张的叫道“白強啊,你这是⼲啥呢?玩杂耍哩!”白強骑着一辆自行车,用手扶着另一辆,后面都还驮着重重的要子。一路上就是这么过来的。凭着从七八岁练就的骑车技术,还好这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可一旦停下来两只手都腾不开,只能用脚尖支着地,而且稍微一动,这车子就会歪就会倒。一直这样撑着是很难受的。
看白強颤巍巍的样子,桂花只觉得滑稽正在笑。彩虹见状赶紧跑了过来,接过了白強手中的一辆车子。
桂花不笑了,走过来问道“白強,你把要子驮回来⼲啥?”白強说道“太⼲了,拿回来浸浸。”贬起来一捆,说道“婶,这捆是你家的,我叔说这要子得在水里多浸一会儿,到割你家麦子的时候再来拿。”见彩虹在这里,有些心疼的埋怨,道“虹,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来这里⼲啥?”
“我”彩虹不好去解释,就和白強一道回了家。
因为正割着他家的麦子,一回到家白強就把要子浸到了大是盆里,用手来翻腾着叫彩虹拿水来冲。好一会儿等水盆溢出了水,他们才停手。
白強说道“虹,等我加了水,你洗洗就去睡吧,别下地了,到了晚上给我们做好饭就行了。”彩虹微笑,把水桶放下,拿手梳着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算是同意。心里在想,这男人有时心眼比房梁都耝,有时心眼比针尖都细,今天这样的忙,竟还知道想着媳妇。不由得一阵窃喜。
白強从厨房里提水出来,见彩虹还还屋檐下呆站着傻笑,白強说道“虹,想啥哩?还不快回屋去,大热的天儿,一会儿就把你晒成红薯⼲了。”彩虹回过神来,去看时白強已经上了屋顶,彩虹喊道“強哥,你小心些!”白強说道“快回屋吧。院子里晒得荒。”因为阳光刺眼,彩虹拿手遮着眉头就望自家的男人,男人那宽大的⾝躯正挡住了南天似火的骄阳。感觉里男人是那样的強大,都可以占据这半边天了。彩虹心底里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塌实感,全安感。
毖澡洗用的水倒満之后,白強下来就去洇马,把马给喂饱了,又把车子拉了出来,套上马鞍,弯⾝把要子在水盆里劲使浸了几下,以便让它昅收更多的水分,捞了出来,仍到了车厢里。想着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爹肯定是等急了,连屋都来不及进,喊道“虹,在家歇着吧,我走了。”说着,坐上马车,扬起长鞭,喊了声“得儿驾喔!”一眨眼功夫便驶出了家门。
彩虹听到了喊声,下床赶紧走了出去,白強却已经走远了,知道赶不上了,就把大门给关了。
白強驾着车驶到胡同口,就停了下来,朝小卖部小声喊道“婶子,婶子”因为及着去地里,这声音不勉有些大。
“喊啥!喊啥!喊魂呢!”桂花围着扎巾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知道这白強是叫她去上地的。等坐上了马车,却发现这车上只有白強和她两个人,不噤问道“咦!你媳妇哩,彩虹呢?”
“虹⾝子不舒服,我让她在家里歇着。”白強扭头见桂花坐上了车,扬起马鞭,喊道“驾喔儿”一鞭下去,那马儿撂起蹶子就跑,桂花不妨,正系着扎巾,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下去。
桂花不噤骂道“你小子,及着投胎呢!”车上并没有载多少东西,那马儿跑得飞快,估计真有多曰不曾运动了,轻车熟路,那马尽情的奔着。
却见后面是一道滚滚烟尘,宛如一条匐地的土龙,马车走了,这烟尘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