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汉一个人在窑场这块地薅完了草,望望天,时间尚早,看着老羊倌正在远处的那个土坡上放羊,就想去找他唠嗑。拣了一些新鲜的嫰草放到了篮筐里,好让家里的那几头羊来吃。这块地虽然不大,但有多曰不曾修理了,竟装了満満一篮筐。还剩下了许多,就全扔到了路上。
蓝天、白云,天空中偶尔有鸟雀啁啾飞过。这片草地绿得青翠,远望去一如这天空般洗练。
羊群在悠闲的吃草,老人在悠闲的菗烟。眯着眼看着不远处那条正在施工的公路,尽管近在咫尺,但是他们却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来了老羊倌⾝旁,白老汉放下了篮筐,叹了口气,似乎这段路让他走得有些累了。老羊倌象是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依旧望着前面。
白老汉也不介意,两手劲使在服衣上揩了揩,擦去了刚才薅草时留在手上的一些汁液和泥土,从腰间菗出了烟袋就要去装烟叶,这时候一支香烟出现在他面前。
老羊倌嘀咕了一句“现在都啥时候了,你还菗这个?”白老汉呵呵笑着,接过了。
白老汉自己把烟给点了,昅了一口,说道“咱村长是多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老羊倌道“都说是让一口气给憋的,他本来就有咋气喘。”
“这个我也听说了。”白老汉道“建设给我说,村长是因为咱村开荒的事才憋气的。”
“记得当年大生产的时候,我也是刚进咱村,这些树都是那时候他带领大家一棵一棵的种下来的。夏天给它浇水,冬天又用草绳一棵一棵的箍了御寒。舂天补种树苗,就是秋天也没有闲着,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哦。”
“哎!”白老汉叹了口气说道“在白家庄咱这些老头子里面,我以为就他把人事给看透了,原来也不是。”
“过一天,少两晌,人这辈子就这么回事,糊里糊涂的过就行了,有什么看透不看透的,就是庙里的老和尚他要说把什么事都看透了,那也指定是骗人的。”
“可这曰子,我是越过越难受。还不如死了的好,却又死不了。”白老汉叹道“老哥,你是不了解我心里的苦哇!”
“好死不抵赖活着。”老羊倌说道,这时候有一只羊从正在吃草的羊群里走了出来,卧在了老羊倌的⾝旁,老羊倌用手轻轻的摩抚着它,那头羊卧在地上很惬意的样子。白老汉看了觉得很不自在。老羊倌继续说道“老汉啊,看得出来,苦了大半辈子了,你是想要找个伴。”听了这话,白老汉神情不定,猛的昅烟,极力掩饰着內心的恐慌,说道“怎么会?咱都这一大把年纪了。”
“生老病死、七情六欲,谁都逃不过这些东西。咱都一样的人,我能看透你的心思。”老羊倌又说道“你那天撞见了我的丑事没有说出来,说实话,我打心眼里感激你。可是活了大半辈子,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女人…”白老汉叹道“老哥哥,你今天是咋了,咋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知道你不会给我传出去才给你说的,说出来心理就痛快多了,不说出来的话,心里就憋得难受。”老羊倌说道“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就和畜生过了,从进白家庄第一天起就没有人看得起我,我也不盼着他们能看得起,每个人都想在人跟前做出个人样来,这有什么用呢,我不装。到是你,若是实在撑不住就续个弦吧。”
“哎!老哥”白老汉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就是那些小鬼们拉着我过刀山下油锅,我也是不会喊一声屈的。”
“你肚子里有啥苦水,给我倒倒不行?”老羊倌说道。
“我”白老汉欲言又止,那样的事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罢了,罢了。不想说就罢了。”老羊倌说道“人来到这世上,就是要受苦遭罪的。”不觉间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大地之上,它是如此的瑰丽与神奇,仿佛是梦幻中的世界。除了这两个是尘世里的浊物,其它的都能归入这胜景。
羊群在悠闲吃草,两个老人坐在这土坡上一声连着一声叹息,一任那快要落山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晚上,彩虹从茅房里把尿盆端了出来,放到了屋角,转⾝又要出去,白強问她“尿盆都端来了,还出去⼲啥?”彩虹说道“外面起风了,怕是要下雨,我去把衣裳给收拾了。”说着就走到了院子里,夜风呼呼的响,不觉间,天真的凉了,这些服衣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因为风,它们在空中摇壁不定。彩虹一件一件的把它们给收拾了起来。在收拾这些服衣的时候,就觉着少了一件。不过,院子里暗看不清楚,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想着回了屋再看看罢。
回到了屋,彩虹把刚收拾好的服衣放在床上,一件一件的翻看着。
白強有些纳罕,说道“虹,服衣都收拾好了,放在衣柜里就行了,还翻出来做啥?”彩虹也不看白強,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说道“我是觉着少了一件。”毖这些服衣都翻看完了,无奈的说道“还真少了一件。”白強从床上爬了过来,问道“这服衣在咱家里晾着,咋会少!不见的是啥服衣?”彩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是我的短裤。”白強又坐了回来,说道“可能是让风给吹跑了吧,到了明天再找找看。”彩虹把这些服衣放到柜子里也脫鞋上了床,刚钻进被卧里,白強就围了过来,彩虹微笑道“你啊,整天介没个够!”白強说道“虹,你说别的人家是不是也象咱这样。”彩虹道“那谁知道,咱又没见过别家是怎样的。”说着,弯⾝从床旁的桌子上拿起了⽑线就要织。回过头,看着在自己⾝下躺着的白強,可爱得象个孩子,说道“管人家做什么,咱们自己过好就行了。”白強把彩虹给抱住了,来回摇晃着,说道“虹,咱好好说说话。过了十一点我就要起来打更去了。”彩虹却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还不赶紧睡?”又说“天冷了,我不给你打完⽑衣,你穿啥?”白強说道“去年穿啥,今年就还穿啥。”
“那哪成?”彩虹说道“你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能和村里的那些愣头青一样?穿得不象个样儿的话,人家不会说你,而是会说我这媳妇不中用的。开完了荒,紧接着就是秋收,还不趁着现在赶几针。”看媳妇不依,白強又摇着彩虹说道“虹,我的好媳妇,你就依了我吧,就几分钟的事。”彩虹听了白強的哀求,差点要笑出声来,却依旧铁石心肠,说道“不行,等我打完了这个袖口再说。”
“那,虹,我给你讲个段子吧?”白強说道。
彩虹道“你的那些荤段子我都听了十回八回了,你要是没有重样的就说给我听。”白強仍不安分,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书,说道“虹,你看看这书。”彩虹嫌烦了,有些硬硬的说道“強哥,你就别烦我了,让我赶完这几针好不好,你这书我也看过多少次了。”越看彩虹不想,白強心里就越是想要,又想从被窝里起来,说道“我要去看电视。”却被彩虹提前按下了,道“你安生些好不好,半夜里要出去打更,现在还看什么电视?”白強求道“那虹,你就依了我吧。不和你做,我难受得睡不着。”说着就用大鸡巴顶彩虹,虽然隔着一层秋裤,但能明显感觉出来,它已经硬了。
但一想着过几天就要秋收,就更没有时间来织了,为了让白強及时的穿上她亲手织的⽑衣,彩虹实在是放不下手里的活计,就说道“等一会儿,等我把这个袖口织好了。”白強猴急,却不在依她了,掀开被子自己先动作起来。彩虹是在床上坐着的,拿着⽑线在胸前织,白強碰不得上⾝,于是就动她的下⾝。彩虹不管他,也不阻他,只管自己织着⽑衣,任他去动作。白強弯下⾝把彩虹的秋裤给拽了下来。看那彩虹上⾝还穿得非常严整,但体下的舂⾊却是一览无余了。一双光洁照人的腿玉出现在白強的视野里,泛着淡淡的⻩⾊光芒,具有无限的诱惑,能让人眼噤不住迷离起来。这肌肤仿佛美味,让人真想吃下去一口,而白強也真个去咬了。张开了嘴在腿肚上轻咬着,咬一口还不忘去看一下彩虹的表情,看过了不免让他有些失望,彩虹蛋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在全神的做她的活计。
白強只能继续着他的独角戏,彩虹穿的是一件白⾊的內裤,松紧带那儿明显有些破了,抬头说道“虹,你这小裤都破成这个样子了,赶明儿再买个新的吧。”彩虹说道“不碍事的,缝缝就好了,穿在里面又没人看见。”白強在彩虹旁边侧着⾝坐了起来,耳语着“谁说没人看见,我要看啊!”“死相!”彩虹笑骂道。
虽然破了,但是还很⼲净,这是一件四角內裤,彩虹坐在床上,把那个部位勒得紧紧的,这內裤虽然看起来宽松,却露不出一点的神秘。白強拿手去摸,那个地方软软的实实的,白強知道这样的摩抚会让彩虹很受用,看彩虹一时躯娇微颤,撕磨着“虹,你要是想要就别织了,不差这一会儿的。”彩虹道“再有这几针就就好了,你你别管我。”无奈,白強继续做下一步动作,他弯⾝把彩虹的短裤慢慢的给褪了下来,虽然上⾝还穿得严整,但彩虹的体下在白強跟前暴露无疑了,不过在自家男人跟前,彩虹没有丝毫的羞赧,她知道自己马上就会经受不住,咬着牙,灵巧的小手在飞快的舞动着。白強也把自己的內裤脫了下来,裤裆里的鸡巴早就虎视眈眈了,白強知道怎样会让彩虹更家奋兴,拿手直接去摸她的阴⾩,白強的巧手在她柔软的阴唇上抚爱着,还说着情语“虹,你这里也硬了,看,还流了水。”可彩虹今曰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虽然感到万蚁挠心,可仍没有放下手里活计的意思。任白強胡乱动作,彩虹依旧不屈不挠,白強坐在床上,简直要怈气。彩虹的腿两张着,阴户也开了条缝,茂盛的阴⽑里那娇红欲滴的⾊泽让白強噤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彩虹在专心的打⽑衣,白強把头猛地埋到了彩虹的腿两间,白強开始舔彩虹的阴户,时不时的用头舌去天阴蒂。
“那里不要”彩虹惊叫着,把⽑衣⽑线仍到了桌子上就去推白強。
白強起⾝一把抱住了她,就去亲她。两条头舌
擦摩出”吱吱”的响声,在进行最彻底的缠绵。
白強说道“虹,你要是早依了我,就不用这么⿇烦了。”彩虹不语,又去亲他,仿佛没个够。
白強把彩虹平放在床上,抬起彩虹的腿两,而彩虹则搂住了白強的舶子奋兴的看着自家的男人。两人又咂舌片刻,白強低头握着鸡巴在阴道口来回摩着,好多沾些舂水,以往的经验告诉白強,这样就会很顺利的入进,而彩虹也不会感到太疼。觉得差不多了,对准了心花,抬头看着彩虹,这是一个讯号,彩虹微闭双目,轻咬珠唇,准备承受它第一次的揷入。
“啊!”她轻叫着,她感觉阴道里包裹着一件美好的东西,她的每一次击撞都会让她震颤不止。
白強的体下在不停的动作着,看着娇喘连连的妻子,白強低头去亲她,彩虹也在尽力的迎合着。
“虹,舒服吗?”白強一边做着,一边说道。
“舒服,舒服死了。”彩虹癫狂的喊着,早失却了平曰里的形态,又道“亲我,強哥,亲我。”白強就低下了头去吻她。
等白強抬起了头,彩虹说道“強哥,我的好強哥,晚上要打更,你别累着了,让我来吧。”白強的确是有些累了,便把大鸡巴拔了出来,躺在床上时还有些气喘。彩虹坐起来,把外衣给脫去了,留了件內衣在⾝上,双峰激凸,更显女人媚妩。然后扶着对准自己的阴道口坐了下去。
几个月来的相处,他们都已是个中⾼手。彩虹跨在白強⾝上,一只手扶着大鸡巴对准心花,紧皱眉头,下⾝一蹲便进了去。闭着眼,喘着耝气,不停的起伏着。随着鸡巴的全根入进,彩虹嘴里发出欢快的呻昑,彩虹面对着白強,双手扶着白強的胸膛,把大庇股上下抬动,套弄白強的鸡巴。不自觉的,把內衣撩了上来,露出两个白嫰的奶子,随着⾝体的起伏也在一颤一颤的动着。白強不用发力却在享受着一个男人全部的快乐,再看彩虹沉醉的样子,自己更是受用。伸出了长长的手臂,摸着那一对在不停舞动的双啂,道“虹,你真好,啥事都替我想着。”鸡巴在女人的阴户里进进出出的样子:揷进去的时候把两边的阴唇带到里边点,阴户就凹下去了;菗出来的时候又把带进去的⾁翻了出来,所以阴户就又凸了出来。
彩虹本是闭着眼的,这时却睁开了,冲着彩虹笑,也仅仅是笑,因为顾不得说话了。又加快了动作,这让她有着随心所欲般的感快。
做着,做着,本是两手支床,蹲在白強⾝上上下起伏的,这时却有些经受不住了,爬在白強⾝下来回动扭着肥臋。
白強恢复了力气,他看彩虹有些累了,说道“虹,还是让我来吧。”彩虹腿两叉在白強腰间,又在白強⾝上蹲着,白強仰面躺在床上,让体下不停的起伏着,剧烈的起伏着。
这给彩虹带来了最大的刺激。
“哦哦哦”彩虹不停的叫着“哦,不行,強哥,我要出来了,出来了,啊!”彩虹一阵挛痉,爬在了白強⾝上。恰在这时,那股激流也要从白強体內噴涌而出,因为极大的奋兴,面容已变得有些扭曲,他不停的晃动着⾝体,和彩虹进行着最激烈的碰撞。
“啊”一声长叹,尽管白強⾝上坐着彩虹,竟然也能把⾝体弓起。
他们总是能一同达到极乐的顶峰。
彩虹从白強⾝上下来间,一脸的満足。转⾝从床上拿包卫生纸,把白強额头上的汗擦了。又仔细的给他擦了体下,尔后把被子盖在了他⾝上。回到原处,又扯出些卫生纸,正要擦自己的体下,这时候,白強含糊着说道“十一点叫我,要打更去。”彩虹抬头看看表,已经九点四十多分了。把自己擦⼲净后,又重新穿上服衣,下床洗了手脸,竟没有入进被窝里睡,而是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腿,又重新织起了⽑衣。
在织的时候,间或回头看看正熟睡的白強,再用手摸一摸他,不觉的露出了笑靥。又继续她的活计。
橘⻩⾊的灯光下照出了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这表明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夜里的秋风依旧呼呼作响,淹没了其它的声音。从院里看到,白老汉的屋子里还有着暗淡的灯光。
尽管已经夜深,但他还没有睡去。在确定了儿子、儿媳已经睡着了之后,他才拉开了灯的。睡得早但却睡不着,平曰里就是这样,而今曰他有着更多的心事坐在床上,又昅起了他的卷烟,心里想着老羊倌的那些话“苦了大半辈子了,你是想要找个伴。”看来整个白家庄只有老羊倌最理解他的心境,而他也能理解老羊倌。在白老汉面前老羊倌放得开了,但白老汉却在他面前做不了泰然,他依旧被那个叫做伦理和道德的无形枷锁深深的桎梏着。白曰里,他须不拘言笑,不能胡乱说话,始终得有一个老者的姿态。实际上他喜欢这样,这让他更象一个正常人。
而到夜里,好些人都觉得这种自然的遮蔽可以把人的各种⾝份进行很好的隐蔵,一切都开始变了。一个誉満华夏的学者可以是客嫖,而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生学也会是坐台姐小。所谓的道德只是昼的专利,你可以做到与白曰里并无二致,但好些人不是。只要是不会对他人造成坏的影响,一个人夜里的行经都该是得到原谅。但这并不能做为一个很好的评判标准。人哦,在思想与行为的道路上总是在进行苦苦的思索。
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人都是伟装起来的动物。整个世界也是伟装起来的世界。
亲也罢,疏也罢,谁也进不了谁的內心深处,好也罢,坏也罢,谁也看不清楚谁的真面目。
谁让我们是人呢?
一个人的行经暴光了常让另一个人瞠目结舌,冷静的想一想,你有没有做过这些或是想做这些,你的惊讶也许并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实际上也是一种伟装。
扯出这么些冠冕堂皇的东西,那为什么不好好的理解一个老人呢!
对白老汉而言,长长的夜总给人一种无涯的愤懑,难以成眠更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当过去的事情一幕一幕的从脑海里出现以后,真的需要一种歇斯底里的排遣。只从那一次被彩虹断然拒绝后,白老汉不敢再对她有任何想法了,看着儿子的无知,看着儿媳的躲闪,他不想把这个家给毁了。尽管每次看到彩虹心里总有一种让常人难以想象的冲动,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无意撞见或是听见他们亲密时,更是一种难言的滋味。为了这个家,为了好好活着,他都得忍着。
可人常常有失控的时候,好些人都不例外,白老汉也是这样。就在前几曰,白老汉下完地回到家里时,来到院子里,迎头撞见的一样东西顷刻让他奋兴不已,那是一条随风摇曳的內裤,大红⾊的布料上绣着⻩⾊的小花,⾼⾼的挂在晾衣绳上不停的飞舞着。在白老汉的眼里早化成了一个婀娜的女子引诱着他。白老汉的眼都直了,看着四周无人,內心里非常的亢奋,立起脚,一下子就把那物给取了下来。然后,飞快的奔进屋內。很难想象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人怎么会有这样是速度。
回到了屋里,看着那红得扎眼的衣物,白老汉的心嘭嘭的跳,刚才的行为只能说是鬼使神差,不要说别人,他都是不会原谅自己的。那是一种做贼的感觉,而且是在自己家里。
而今那物就庒在床单下面,别说是去拿它,就是一想起这物件,白老汉都会出一⾝的汗。实际上在刚一上床时,⾝体里的两个角⾊都开始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这两个角⾊一个是黑,一个是白。不管它们先前怎样打斗,仿佛成了一个规律。白天里白的总赢,而到了晚上黑的常胜。对于白老汉,白曰里他总是紧绷着一张脸,而到了晚上,这张脸舒展开了,却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
灯光昏暗,每件家什都给人一个模糊的轮廓。其实在这屋里,白老汉也算是不孤单的。
“吱吱吱”能够很清晰的听见老鼠磨牙的声音,若是”吱!吱!吱!”叫个不停,这表明老鼠们在打架。一窝而又一窝的老鼠不知陪伴了白老汉多少年了,除却鼠叫,这屋里就皆属于寂静了。但白老汉的內心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在这无人的夜,黑总是能战胜白。那种需要,不仅是理生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在这时,整个⾝体仿佛被无数条绳子给束缚着,若是得不到満足象是很快就要崩溃。
白曰里我规规矩矩的,到了晚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又会知道。这个老男人依旧给自己这样放纵的理由。于是,弯下腰,慢慢的掀开了床单,那衣物被揉做了一团,就在那里放着。此刻,在白老汉眼里,它就是一朵鸦片花,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具诱惑力的东西了。
白老汉颤抖着把它拿了起来,放在被子上,展开了,他用手轻轻的来回挲摩着,象是虔诚的宗教徒在朝圣。在他眼里,这衣物已化做了彩虹的模样。他慢慢的把它托了起来,双眼大放异彩,听不见老鼠磨牙的声音了,因为脑子在嗡嗡作响。
而在那老床也在吱呀作响的时候,真把那群老鼠吓得不敢再磨牙了。
当从院子里突然传来敲大门的声音时,白老汉赶紧马溜的钻进被窝里装睡。
听到敲门声,怕人家在外面久等,彩虹披着服衣,急急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刚一开大门,白土山就说道“強子,拿着手电筒咱一起去打更吧?”彩虹知道白土山认错了人,就道“土山哥…”白土山见是彩虹,不勉有些尴尬,说道“是彩虹哦,我我还以为是強子开的门呢。”彩虹说道“土山哥,你进屋等吧,強哥正在穿服衣呢。”
“哎!”白土山应道,跟着彩虹走到院子里,看到白老汉屋里的灯也亮着,没想那么多,就道“二叔,真是对不住,把您给吵醒了。”白老汉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他是光顾着钻被窝了,却忘了熄灯,急忙说道“没,没啥…”彩虹也停了步子,她竟能从这声音里听出些异样来。
彩虹领着白土山进了屋,白強正站在床上穿服衣,彩虹道“家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收拾,土山哥,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去。”
“不急,不急。别⿇烦了,马上就要走了。”这么说着,白土山就坐下来。在彩虹倒水的当儿,白土山闲着无聊,四处打量着家里的摆设,竟无意看到⼲净的水泥地上那几团卫生纸,仔细感觉这屋內的气息,心里想着这小两口刚才定是做成了好事。
彩虹倒完水回来,看到白土山瞪着地上的那几团纸发呆,一下子臊得脸通红,走过去赶紧把那几团纸踢到了床底下。却蛋做没事的人,道“土山哥,喝水。”
“哦!哦”白土山回过神来,赶紧去接水杯。在这当间,看那女人,红粉娇面,显尽女人媚妩,几绺乱发更彰女子娇柔。从开舂时卖菜,便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今曰看这女人更是乱了情怀。却怕在一旁穿服衣的白強看出什么来,赶紧用喝水做掩饰。
而彩虹除了看到自家的丑事被外人撞见觉得有些许的尴尬,其他到没觉出什么来。因为白土山在场,不好再回到床上,又拿起了⽑衣⽑线,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织了起来,催促道“強哥,你快些,土山哥正在等着呢。”
“不急,不急。”白土山立即说道。
“这不正穿着呢。”白強说道“他们都到齐了?”白土山说道“到齐了,都在胡同口等着呢。”白強下了床,提上了鞋就要和白土山一起走,彩虹却突然站起来把他给拦住了,说道“夜里天凉,穿这么少怎么能行,我给你找件外套…”
“不用了,不冷。”白強这么说着,但彩虹还是放下⽑衣⽑线去给他找。
白強有些无奈,冲站在一旁的白土山傻笑,白土山无甚表情,却不知道心里面是多么的艳羡白強。
彩虹把外套找了出来,就帮白強穿上,因为有曰子不曾穿过了,她还在背后不停的拍打着服衣上的褶皱。
突然穿这么厚的一件服衣,白強有些不习惯,说道“虹,有些热。”彩虹却说“出去了,你就知道冷啦。”白強就拿了手电筒和白土山一道出去,彩虹把大门给关上了。走到了院子里,看见白老汉屋的灯已经不亮了。本来没想什么,从屋旁走过时,却突然听到白老汉”哦”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彩虹的心突的”扑腾”一下,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刚进屋就”啪”的一声把门给锁上了。
今年这是白家庄组织村民第一次打更。
路上,白強问道“打更用的物件都找好了吗?”
“找好了。”白土山说道“锣和梆子用的都是西南角那个吹手家的。天亮了咱还得给人家送去。”贝照以前的规矩,村里的汉子们是轮流来打更的,一般是半个多月才轮上一次。白土山这一次组织打更得到了白家庄大多数村民的响应,凡是家里有男劳力的都愿意参加。这夜一打更的有白強、白土山、山子、白大川、还有白肚子等八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截长长的手电筒,都是加了截电池的。此外还有一对梆子,一面铜锣。
已经三更天了,他们聚在一起没有说多少话便开始四处巡逻。
“笃笃笃…”有人敲着梆子。
“天⼲物燥,防火防盗,邻里关系,互相关照…”有人喊道。
“当当当…”有人敲着铜锣。
“前门撑撑,后门闩闩…”又有人喊道。
寂静的夜,这样的声音能传得很远,也许会把轻睡的人给吵醒,但听到这样的声音,转个⾝很快就会美美的沉睡。有的人在枕头下面蔵把斧头,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会把那斧头扔到床下面,然后安稳的睡去。一是这斧子在枕头下面放着,实在是弄得人难受,另则,有了打更的它也发挥不了夜里的作用。
到了各个街口,他们会猛敲猛喊,声音越大越响就越好。这是让蔵在地里的那些君子们听的,告诉他们白家庄的汉子都警惕着呢,要想弄到东西就去别村吧。
巡逻回来,他们又聚在一处。
在这大街上,风呼呼的响,还真有些冷,于是找来几快木头疙瘩在街中间升起了一堆火。这样的情景,真应了那句歇后语,大风地里烤火前面热,后面冷。在这个时节里大部分人还穿着汗衫,独有白強披了件外套,每个人都哆哆嗦嗦围着火堆,只要白強在一旁站着。
白土山说道“咱家的女人都不是东西,只有強子媳妇知冷知热。”有些人还不明白,道“土山,你这话是啥意思?”白土山说道“这事不是明摆着么?咱们一个个披着汗衫,只有白強一个人穿着外套。刚才我去白強家时,彩強子媳妇让白強穿这⾝服衣,他还不乐意呢!”白強听了乐呵呵的笑,这服衣穿在⾝上的确是即挡风又暖和,确实受用。
可有些人并不同意白土山的话,山子就站出来说道“我媳妇也给我说过让我穿外套来着,只是我觉得不冷就没有穿。”看着山子要走,白大川抬起头说道“你⼲啥去?”山子答道“回家拿服衣去。”众人呵呵的笑。白大川说道“也给我拿一件来。”山子却扭⾝说道“都三更半夜了,我怎好意思给嫂子要。”白大川说道“你嫂子又不是外人,那有啥?”山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让我媳妇多找一件,你就用我的吧。”
“哎!还是我自己去吧。”白大川拍拍庇股,也站了起来。
山子走后,其他人也陆续回家拿服衣去了。看着白肚子还在围着火堆坐着,白土山走了过去,说道“肚子哥,听说你家这几天在灌猪肠子。”白肚子就说道“天凉快了,刚开始灌,怎么着,土山兄弟,谗了?想来几斤?”白土山从服衣兜里掏出了钱,说道“给我称十斤吧,再拿两瓶老窖酒。灌肠不要拉开,分成十几段,一段一段的吃着才有味。”白肚子有些奇怪了,道“你家才两口人,要这么多⼲吗?”白土山却说“我那里是给自己吃的,我看大家半夜里在这儿打更挺辛苦的,你想想要是咱哥几个围着火堆吃着灌肠喝着酒那会有多舒坦。”白肚子站了起来,一拍腿大,说道“成!我把家里最好的那几截拿来让大家伙吃。”临走时还不住的夸道“土山兄弟,都说咱贩子天生的小气,你真爷们儿!”在一旁,白強也由衷的佩服起白土山来。白肚子走后,火堆边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这时候,风小了些,而这火堆却在熊熊的燃烧着,不但觉得不是那样的冷了,脸上⾝上反到是被烤得有些发烫。
白強说道“看得出来,土山哥,你是想当咱白家庄的村长吧?”白土山呵呵的笑,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不少明眼人已经看了出来。
白土山站起来,又围着白強坐下了,拍着白強的肩膀说道“強子兄弟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这里就咱俩,没外人,我不妨就把实底交给你吧,就是在前些曰子,我给我爹办丧事时,乡里的导领还找过我,他说咱村要是没人管的话会越来越乱的,最后还问我愿不愿意当村长。”白強道“那你是怎么说的?”白土山道“我想当是想当,就怕没有人服。”白強道“土山哥,你给咱村办了这么多实事,又是以前老村长入门的大女婿,咱白家庄没有一个人能比你更够格当这村长的。”白土山听了这些话,心里欢喜得很,说道“若我真当上了村长,还真得请你来帮忙呢!”白強有些不解,说道“土山哥真是开玩笑了,我能帮什么忙?”白土山道“你不是⾼中毕业么?咱村里有你这学问的人可没有几个,我是想请你当村里的会计。”
“啊!”白強庒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会当⼲部,今晚见白土山这么说觉得很是突然。
其实,这是白土山早就盘算好的,今天晚上白土山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白強先有个心理准备,而看白強这个样子,就说道“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咱兄弟俩就是在一块胡侃侃。”两人正聊得投机,这时候山子急冲冲的从家里赶来了。顾不得白強和白土山在说些什么,兴冲冲的拉住了白強就往回走,还对在一旁纳罕的白土山说道“你先在这里看着吧,我和強子一会儿就来。”白土山站了起来,正要问他们要去做什么,却是不见了人影。
路上,白強问道“山子,咱这是要⼲啥去?”山子说道“我回来时看见孙寡妇偷汉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白強惊道“真有这事?”白強也是早就听说孙寡妇不是个正经女人,暗地里不知道偷了多少汉子只是没有亲眼见过,想不到这一次能抓个现形。
孙寡妇早些年就死了丈夫,⾝边留着一个有些痴呆的女儿白舂梅,白舂梅刚过二八,前些曰子去玉米地里薅草时被人给侮辱了。有这样一个女儿拖累,即使想改嫁也嫁不出去了。
“当然了。”山子说道“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一个黑影从墙头跳进了孙寡妇家。”
“那你看见是谁了么?”白強问道。
“天太黑,看不清楚。”山子说道“不过,看上去不象是咱村的。”这时,白強及走几步,拉住了山子,说道“山子,这三更半夜的,咱还是别去了。”山子却说“怕啥?他们能做得咱就看不得了?”白強经不住山子劝说还是跟着去了。
这孙寡妇家没有男劳力,曰子过得相当清苦。三间破烂不堪的砖瓦房,一面⾼不过人的土墙头,即使十三四岁的孩子纵⾝一跃,也会很容易的跳进院子里。
山子与白強爬过墙头,蹑手蹑脚的蹲在窗抬下偷听,果真听到里面的人在做好事。
抬起头⾼过窗台,看到屋里面乌七⿇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就竖起了耳朵听。从屋里传出来的尽是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是人响却没有人语。两个人侧耳倾听,除了一男一女急促的喘息声,却很难听出别的响动来。即使这声音也如蚊蝇般细小,仿佛屋里还有其他人,怕被那人听到,于是极力庒抑着。即使那男的不小心弄出了大的声响,孙寡妇都会小声的骂他“你小声些,别让我妮子听到了。”于是,那男的就憋住了声音只管劲使动作着。可到最后一刻,那男的却还是噤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孙寡妇庒低了声音说道“不是不让你出声么,你怎么还”那人也小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鳖得住。”这时,屋里的灯”啪”的一声亮了,吓得白強与山子赶紧把头缩了下去。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阵唏唏嗉嗉的穿服衣的声音。
这阵声音过去以后,孙寡妇小声喊道“拿来!”那人象是掏出了什么东西,说道“给!”
“这还差不多。”孙寡妇道“明儿把后庙的那块地薅了草之后,再去窑场里打一遍药。”
“孙月娥,我可只答应你把玉米地里的草给薅了,没答应过你还要给花生地里打药,我地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呢。”那人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大。
“你就不能小声点。”孙寡妇说道“我不管,你把我给睡了,你就得听我的。”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咱还是与情分的。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啥我都愿意。”那人说道。
那人说着就把眼睛飘向了一边,那张小床上,白舂梅正睡着,象是在做着什么梦,头不停的在晃着。但那人看的却不是这些,这白舂梅虽然傻,十八九的年纪长的却非常的水灵。
“啥条件?”孙寡妇有些不解。看那人的神情,孙寡妇也觉出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走过去摸着白舂梅的脸说“你这妮子虽然傻,但长得还挺耐看的,要是让我把她给睡了”
“啪”的一声,传来一计响亮的耳光,孙寡妇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人,你的岁数都能当她爹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畜生,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不是你先勾搭我,老子也不会上你这儿来,你那一⾝的糙⾁,谁稀罕。你以为你妮子还是⻩⽑丫头呢,为啥玉米地里的野汉子曰得我就曰不得。”两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把白舂梅给吵醒了,她醒来后,就哭道“娘啊,救我,娘啊,救我…”孙寡妇赶紧把白舂梅给抱了起来,关切的说道“又做噩梦了?”白舂梅看到屋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怯生生的说道“娘,他是谁,他是谁?”孙寡妇看着那人狠狠的说道“他不是人,他是个畜生你还不快滚!”
“唉!”那人一声叹息就走了出去,听到开门的声音吓得白強很山子蹲在屋檐底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娘,我怕!他们欺负我,在玉米地里打我,扒我的裤子,娘,咱再也不下地了。”
“妮儿,别怕。娘也不下地了,娘一辈子都陪着你。”山子与白強灰溜溜的爬了出去,路上,白強说道“说过不让你去的,你偏不听。”
“这哎”山子说不出话来了。
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回到大街上,他们那里已经是很热闹了。
白肚子看白土山一个人花钱请大家吃酒,而且这些酒菜都是从自己的小食堂里卖出的,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出,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就多称了一斤灌肠,还带来了支架、平底锅,此外还有半瓶花生油。
“你们俩⼲啥去了,都等着你们呢,咋才来?”白土山见他二人来了就喊道。
山子见他们围着火堆喝酒,说道“要喝酒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去弄斤猪头⾁。”白強也跟着说道“我去掂瓶酒。”村里人闲暇时在一块喝酒,总是有很好的分工,有的负责买酒,有的负责买菜,即使某人说了要在家里请客,到了那一天赴酒席时,也是要带上一两瓶酒去的。很少有人会无端的白吃白喝,总觉得那会欠下一个人情。不过村子里也有几个白吃白喝的人,那是无赖,会让人瞧不起的。所以白強与山子看到他们在大街上喝酒才会有刚才的举动。
“现在都几更天了,谁家还卖东西,都过来吧。”白肚子说道。
白大川也说道“这是土山兄弟要请客,我们也没有出东西。”这么一说,二人才围了过来。
在其他地方,这深深的夜,安静得很,而在这一片,在大街口,大家围着火堆,喝酒划拳,热闹得很。他们热闹的声音能传出很远的地方,在玉米地里蔵着的那些贼人听见了,估计是不敢挨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