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留舂雅住我那儿。我很想多听听她爸爸的事,一说起她爸,她也特别奋兴,显得非常骄傲。能够理解,谁不为自己拥有一个崇拜的对象而骄傲呢。她对奶奶也简直崇拜得无以复加,如虔诚的信徒见到天主。开始,我还以为是她作为老师的职业癖性,善于言辞,惯于夸张。到我亲历之后,知道她说的确实不过分。这是后话。
第二天早上,我们睡到九点多才起来,昨晚聊到很迟。梳洗之后,一起到我店里喝早茶。正悠闲漫谈的时候,小洪匆匆跑来,告诉我,我儿子的学校出了绑架案,绑了七八个生学,是昨晚出的事,察警,后来连武警,可能还有特警都出动了。校方还想封锁消息,但是有记者在早报上披露出来,有的家长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整个城市连同附近几个地方,立即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我儿子可能也是被绑架的人质之一。
我一听,脸忽地发青发白,人几乎要晕倒。“小洪,你能不能开车陪我去学校看看究竟。”
“当然,这时候了,还问什么能不能的。走!”小洪做什么都比我有主见得多。
“慢着!”舂雅喝道。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告诉我爸一声,他一定也会去的。有他,什么都要好办些。”
电话打通,还没十分钟,⾼总就开了一辆越野车来,我,舂雅,小洪一窝蜂上去,车门一关,就如箭似的飞出。
现场拉起警戒线,我们只能远远看到绑匪和人质所在的大楼。只有一个察警在楼前和绑匪对话。围观的人被挡得远远的。⾼总吩咐舂雅和小洪陪着我,他自个儿下车。
我茫然无绪。有力使不上。其实,我一点力也没有。舂雅不停安慰我说,有我爸,没事的。我心想,绑匪可不是小混混。他能凑出个什么热闹来啊?
我的命就这么硬吗?难道我真的是克男人的祸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克?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个世界我还什么可留恋的?我就胡思乱想着。听天由命吧,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吧,现场一阵欢呼。我楞住了,这可不是拍警匪片哦。
“看,白姐。我爸是英雄,英雄是我爸。”舂雅喊道。
我強打精神,往那楼看去。他赤着膊领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走出大楼。靠近,看仔细了。他搂着的不就是我的宝贝儿子吗?
过程是很传奇的。但是,确确实实是他救了我孩子。
听说和绑匪谈判的结果是:要一个人,只能穿一条裤衩,给他们送去300万,并在楼后停一辆不熄火的小车候着。那些民人保镖还在分析争论,派谁去,结果有几种可能,后续方案如何?他自告奋勇的走过去。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时间开研讨会啊?这事就交给他办。钱也由他出,我没没带现金,这是借条,你们派人先跟这儿行银借借…
舂雅说她爸有飞针封喉的功夫,而且能十针连出。十米之內能把对手浑⾝筋骨“定”住。
他就把一大叠百元大钞的钱庒着针放手上。匪徒拿到钱,针随即飞出,三个匪徒还来不及感受发到一笔横财的喜悦,立即如僵尸般,倒到地上。他把他们的四肢全都扭折后,喊出我儿子,叫其他人跟着他“轻松”地走出大楼。
我看到他后,立即下车飞跑过去,紧紧抱住他哭了。走出大楼的这些人中,我最亲的,当然是我儿子。但是,如果没有他,还有我儿子吗?所以,我自然而然地,第一个拥抱的是他。冥冥之中,天注定吧,不久,他就是我生命中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