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这一年,我们在地产界闯出名。到手的房子,足足三百二十五户,多数赚一倍就出手,再订新的,只保留下两幢旧屋,及最初购下的一千坪双星顶楼!
这些都是我赚的,行银的资金愈积愈多,到将毕业,手上已有五亿元,另外还有二十户未出手的办公大楼办公室!
四年级学分本来少,六人同进同出,都一部车,渐渐混出个外号:“一龙五凤四八0!”有些和我约会过的女生很吃味,一有机会就拉住我:“飞飞啊!校园里传说你已被她们包了,好难听呢!哪天我请你跳舞怎样?”
客气的婉谢:“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做生意,真的很忙,若男她们五个是助手,也是合伙人,毕了业我们要开工厂!”
“不去当兵了?”
我耸耸肩:“当然要,所以更需要她们啊!”挥挥手开步走,耳中却听到磨牙声。
预备军官放榜那一天,接到阿胖电话。他情绪低落的开骂:“他妈的,阿飞,我们寝室原有八大将,全名落孙山,相约今晚共谋一醉,一吐胸中悲痛,你要不要揷一脚?”
“好啊!我请客,哪里见面?”
兴致忽然⾼ 起来:“真的吗?听说近来你大发了,也该请请哥儿们啦!若是真有心,咱们上酒家,有胆子吗?”
“胆子是有,只是没去过,不知道规矩,万一闹笑话,不太好吧?”
“什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只要带足现钞,随便怎样都行,再说阿花在酒家长大,有他在,足以应付任何场面,放心好了!”
“要带多少钱去?二十万够不够?目前⾝边只有这些。再多就得去行银了!”
“足够了。要不然带张支票,他们也能贴现,今晚七点,宿舍门口见!”
我答应:“好!”挂了电话。
吴霖在一边听了半晌,已然一肚子气。这时说:“飞爷,真听他的,酒家什么烂女人都有,万一染了病怎办?再说你从不喝酒,经得住灌吗?”
真有点后悔呢!但想想又不便毁约:“放心啦!又不玩真的,哪会染病。酒能喝就喝,不能喝往桌子下一溜,叫他们打电话回来,等你们去救驾好了!别紧张嘛!”
近一年来,吴霖她们已驯如小羔羊,一个个经我指导,开始练气,不仅漂亮倍增,也都长⾼ 不少,对我的话,更不打半丝折扣,有时甚至还劝我出去约会呢!
不知由何时起,她们也不再叫我飞或飞飞,总在下面加个“爷”字!
这时她面⾊稍好:“别开车去,万一醉迷糊了!多危险啊!”玛丽在一边接腔:“我送飞爷去吧!可以等在外边,随时待命!”
“开玩笑,被阿胖他们看见,不笑死也会骂死,饶了我吧!”
她们这才不说了,送我出门的时候,像出征一样,每个人都怪怪的,弄得人很不自在!
到了旧宿舍,七个人全西装⾰履打领带,煞有介事,见我仍球鞋T恤牛仔裤,不由头摇,却不说什么。
阿胖又开骂:“⼲,堂堂大学毕业生去当大头兵,真他妈的蹋糟人,想想不如跳淡水河,一了百了!”
拍他肥肩大笑:“你说不定体检被刷掉呢!何必如此丧志,现在又不打仗,怕什么?”
“我情愿马⾰裹尸,也不愿受那些小班长磨练,他妈的,你不知道,愈是我们学校的,到了军中吃的苦头愈多,联考的仇这么报,有没有道理嘛!”
我改变话题:“别事免谈,先乐一下吧!在下兄弟我准备好了,你们说到哪去吧?”
阿胖忽然问:“五凤没骂我吧?怎么老觉得耳朵热呢!”
另一位小李大笑:“别作贼心虚啦!五凤又不是他老婆,要管也只能管他,骂你有庇用!走,听说黑美人牌子老,美人多,咱们去开开眼界!”
阿花家里开酒家,最是內行,这时说:“阿飞,今天请客,包到底是不是?”
“什么意思,有分别吗?”
“当然有,分别可大了!包到底就是说,兄弟我看中了谁,请你代付带出场的费用,否则只付酒席小费钱,其他自理!”
“自己兄弟,包到底啦!只要看得中,姐小同意,我全包了!不过有句话奉劝各位,小心中标。若不幸中了,别赖到我头上!”
众兄弟拍胸膛答应。两部车一齐出发,去黑美人酒家。
这酒家真不简单,才七点多,楼上楼下,个个房间都有了人。阿花懂规炬,一千元小费塞过去,才换回一张笑脸,接待员说:“先生请候一下,我瞧瞧有没有客人退房!”
就这么巧,有一间客人才打了电话,有事不能来了!我们被让进去,茶水、瓜子、菜牌流水般送上来!
请行家点菜阿花点了一万二的酒席,先叫了四打啤酒,不一刻姐小的名牌也送过来了!
阿花当仁不让吩咐:“有空的来坐坐吧!我们没有熟姐小,看看再说!”
接着又叫我掏五万,令服务生换成百元钞,放在台子上,告诉大家:“等会姐小来敬酒,不満意的,给两百元小费,打发她走路,満意了才邀她落座,陪到底大约五千,出场费另议,最多一个人一万,两万足够!”
我暗咋舌,人称酒家是销金窟,当真不虚,耝算算一场下来,酒席一万二,其他小费,酒钱还没算呢!若带出场,每人一个,八万到十六万,这二十万注定要泡汤,还不一定够呢!
菜上来姐小也来了!当然不会很出⾊,但都望着我,抓扶着肩,每人敬一口。常用的口头禅是:“小妹XX敬你,你大人大量,我随意,你⼲杯!”
才不上当呢!大家一口多公平,我懒得应酬,示意阿花打赏。他乐得充大爷,每人塞两百块!
进进出出二十几个了,阿胖、阿花、小李各留下一个,两人挤坐在一起,打情骂俏,猜拳罚酒闹起来,又过了半小时,菜已上了七道,又转来十多个,另外几位也各留下一人。
脸已通红,不过并无醉意,没⼲过杯,只小口喝!几个姐小都注意,问我姓名。我说了,都叫我飞爷。
阿胖⾝边的就在左手,名小桃,人很精灵小巧,这时望着我,微微一笑:“飞爷,我们这些庸脂俗粉你不中意,介绍个留生学,刚刚来的如何?不过经理交代,她价码⾼ ,和洋妞一样,出堂费一万,出场费更惊死郎!”
阿胖问:“什么价码?说说看!我们阿飞若是看得中,一百万也是小意思!”
小桃一怔:“正是一百万,包陪三天,据说还是原封货呢!”
心中微微一动,不是为了处女不处女,而是想到,这种人必定有苦衷,否则堂堂留生学,做什么不好,要来酒家卖⾝?
阿花等也大感趣兴,嚷着要见识见识,我只好点头,微笑问:“先请来陪几杯吧!其他缓议!”
小桃探出头,对门口服务生说了,不一会一个⾼ 挑的⾝影,穿一袭白缎绣凤旗袍,缓步进来!
大家都是眼一亮。她有一头长而黑浓的秀发,随意的披在两肩,衬得那瓜子脸更加出⾊,尤其一双水灵灵大眼,特别动人,轻轻-瞟,就能传达出怯生生,无限幽怨的情意!
确是有一腔幽怨意在不经意中流露。但目光与我一对,先是一怔,又一震,忽然间咧唇而笑,像裂开的红石榴,露出-排白细牙齿,略带苍白的脸,忽飞起两朵红云,与白雪肌肤相映,如白莲般动人!
我也是一震一怔,心底暗赞,她和我的玛丽有同工异曲之妙,站在一起一般⾼ ,有极強对比。
起⾝让座。她点头道谢伸出手:“小妹冷若冰,请多指教,先生贵姓大名?”
那手当真冰冰凉,柔似无骨,但指下掌间有几块厚茧,显然常做耝活!我说:“我叫王飞,这些都是同学,大家报个名儿吧!”
冷若冰笑着执起杯:“我先敬飞爷,再一一请教!”
她喝了一大口,差点呛着。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不停,我拍拍她的背,暗将热力透过去,她立即止住。奇怪的瞟我一眼,道:“谢谢”
“飞爷还没喝呢!”
我喝一口。她昵声又说:“⼲了吧!好意思不让人占点便宜!”
只好⼲了,觉得那温温的啤酒实在他妈的难下啊!
其他女人鼓掌,小桃巧笑:“还是冷姐小面子大,咱们说什么飞爷也不肯!”
“我不会喝,几杯下去,准是溜下桌子,多扫兴哪,不信你问问他们!”
阿胖点点头,煞有介事吹牛:“是啊!上次聚会,阿飞三杯下肚就醉得人事不省,还得我们抬回去,现在再如此,下面的戏还能唱吗?”
大家这才不起哄,却提议请乐师唱歌助兴,众哥们附和着,招来三人大乐队,一名走唱妙女郎,跟着进来唱流行歌!
她唱得实在有够烂,偏偏众人兴致⾼ ,还跟着拍手打拍子,又闹了一个钟头,不喝不喝也下去五六杯,有些烦躁!
冷若冰似乎也強颜欢笑,不能适应这场合,她看出我的意向,耳语直言:“飞爷看得上小妹吗?若看得上,小妹陪你出去走走,泡泡咖啡馆也好过这里啊!”我点点头,站起来叫阿花陪我上厕所,问他意思,他说:“好,我去叫他们结帐,咱们每人带一个出场。各奔前程,不反对吧!”
当然不能反对,同座不久,小弟送上帐单,总共一百二十五万四,小费在外!
若是以前,非晕倒不可,如今掏出支票簿如数签了,又把桌上剩下的百元小钞,约二万多,-齐放在盘子里,才站起⾝!
几位姐小都有名堂,叫我们稍待,各自去换外出洋装,冷若冰仍是白⾊,不过已改为连⾝裙!
她大方的挽着我出门,各自上了计程车,我问她想到哪儿,她想了一下:“上阳明山吧!好久没上过山了,不知公园仍如旧否?”
告诉司机,直奔阳明山,我问:“冷姐小上班多久了?还习惯吗?”
她叹口气:“才第二天,昨天只敬过几轮酒,就吐得一塌糊涂,今天决心待价而沽,批发总比零售好吧!想不到竟然是你,真是太意外了!”
见我不语,忙解释:“原想会遇上挺腰凸肚,脑満肠肥大腹贾的,哪料到竟是比我还小的小 男 生,又这么出⾊英俊岂不意外!”
我微笑:“我也是第一遭去开眼界,更想不到会遇上一朵白莲花,你显然另有苦衷,否则依你的条件,何至于出此下策?”
握住我的手,她幽幽叹口气:“谢谢你,这么说咱们当真有缘,你的大手笔,起码已解我目前困境,那地方当然不适合,明天结了帐,以后不会再去了!我愿意陪你一星期,做你妇情…”
“要听实话吗?”
“当然,有什么话请直说,但凡能力所及,我愿意勉力而为!”
“又误会了。我并不想要求什么!这么做完全是基于同情和爱护。我知道你必有急难,才拔刀相助,可不是贪求美⾊…”
她微微一怔,旋笑起来:“看得出来,在大学里你一定不乏红粉知己,实在不需要百万买笑,但既然收了钱,便不能不付出,否则良心何安…”
“你太小看我了!实话告诉你,女朋友数都数不清,天天在我⾝边转的所谓妇情,有五个之多,还是同班同学呢!”
“什么?你就是传说中’一龙五凤四八0‘之中的一龙?有人曾建议去找你,我不敢冒昧,想不到还是遇上了,真是奇迹!”
她笑得顶开心,仔细端详,摸我的脸:“太妙了,三年前我大四,在图书馆门口曾被你撞倒过,还想扶我去医务所呢!那时你好脏,一⾝一脸黑油,怎么一转眼都这么老了!”
怪不得眼熟哇!原来是学姐,还有段碰撞缘呢!
记得那次怪不得我,是她骑脚踏车不小心,撞到我⾝上,我没怨她,因为我无伤,她反而跌在草地上哎哎叫,好心上去想扶,她似怕死了黑油,叫我走!
“那次怪不得我啊!”“我知道,是我学车不小心,所以不好意思,可不是真嫌你脏,后来曾多次留心,想再见见你,你好像神秘失了踪,哪里去了?”
“打工啊!哪有闲情到处跑?”
车子到了前山公园处,司机问:“要去哪儿?国中大饭店吗?”
“我们下车逛逛吧!多少钱?”
付了帐去公园溜达,她对我好奇心特炽:“三年多不见,你怎么变这么多,又这么有钱了?那五个美人儿真是你妇情?能和平共处吗?”
“这一年多做房地产,买卖房子赚了点,那五位情如姐妹,亲爱精诚,你若不信,等会带你去我家坐坐,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有一点拜托,请为我保密,对外人来讲,她们是生意上的助手,也算合伙人!”
她“啧啧”称奇答应。我又说:“学姐,这三年你又在那里?有什么困难,说给我听听,看能不能替你分忧!”
她叹口气,找个石台坐下:“我读建筑,去纽约进修,快拿博士了!唯一的老父得了心脏病,需要换心,光医药费就要八十万。我一时筹不到,只好出此下策…”
戚然垂泪,伏在肩上哭,我拍拍她:“钱没问题了,我无限提供,但换心是需要有人捐,有吗?”
她一怔:“谢谢你的慷慨,台大医院有个车祸脑死的病人,医院正和他家属谈,不知…”
站起来拉她走:“糊涂,这种事能等吗?你应该守在医院里,走,我陪你去…”
找辆车下山,她依在我肩头,像小鸟般诉说:“我不是不明白,但没钱有’心‘有何用,家父还能拖几天,我…”
我止住她:“吉人自有天相,遇上我当真有缘,我有些闲钱,不帮你帮谁,咱们直接去和那病人家属谈,送他一百万办后事,相信一定答应!”
她轻擂我肩,娇笑:“又是一百万,你叫我怎么还嘛!人说财大气耝,一点不错,天下事好像都能解决!”
“那也不一定,钱再多能买命吗?我不是执财欺人,但遇到能帮人的机会,何必放过,这是积德啊!”她不答,抬手又摸我的脸,勾住脖子:“无以为报,你让我吻一下好吗?我…开始爱上你了…”
“别胡闹,司机看到会笑的。你喝了不少酒,不觉得困吗?”
“奋兴得很,你别想骗我睡,坐低一点,司机看不见!”
只好向下滑,几乎躺在座位上,她庒伏⾝上,当真吻下来,还咬我嘴唇呢!
我回昅她,她立刻把头舌吐过来,从口腔气味阴气上辨别,知她当真是处子!
几乎窒息才抬头:“你信不信,这是我的初吻!”
“当然,我相信…”
拉我坐起,靠向我怀中:“家父很严,一直督促我专心读书,早早拿到学位。他父兼⺟职,靠公务员薪水养我,又以退休金供我出国,你想我敢随便吗?原想快快学成报答他,哪知还差半年,他却得了严重的心脏病。若非遇上你,下场如何真不敢想,今晚以前,已经⿇木了…”
“别说啦!我是福星,遇上我或许不需要换心,咱们先去看看你父亲,或许可以手到病除!”
“真的?你会看病?”
“请注意或许二字,没见病人之前,不敢说有把握!”
将信将疑,显然已快乐起来。她不再多说,把玩我的大手,好半晌才说:“怪不得你有钱,凭这双手也知道!”
“你也会看相?你的手也不差啊!柔若无骨,应该是快活命吧!”
“女人手硬才好,古人说手太软是做妾的命,现代没有妾,大约是妇情命吧!”
“乱说,堂堂大博士,甘心做妇情,太没志气了!”
“有志气是自讨苦吃,见了你之后,心情忽然改了,我情愿快快乐乐做妇情,谁稀罕博士学位!”
轻打手心,她则咬我手指头报复。直到台大医院,才放开我!
她父亲住三等病房,六张床对排三行,空间小得可怜,幸亏有公保!⾝上揷着许多管子,连着点滴、监视器,此时已然睡熟!
示意别出声,站向床边,闭上眼透视那心脏。果然发现跳得极弱,其中许多血管已然被血块阻塞得快不通了!
大胆的把手按住左胸,悄声对若冰耳语:“我可以试试,把令尊的心脏血管里淤血化掉,最坏的情况,也会比现在好,你信得过,愿意让我试试吗?”
她大眼直视,双手合十。我点点头,闭目发出內力热波,直透过去,将心脏包没。
热波将血块融化蒸发,在我意念指挥下,缓缓变成汗水冒出来,约有五分钟,已完全除⼲净。他热醒过来,我示意若冰按住,才缓缓收回手掌。她用目光询问,我说:“好了,不用换了…”
老先生已感觉心脏活动加強,力气恢复了,他叫:“冰儿,这位英俊的小伙子是谁?你的男朋友吗?好饿,好想吃一大碗面!”
顺便看过其他部位,都还算健康,便含笑说:“老伯,我叫王飞,是如冰姐的学弟。我替你去买面,你们聊聊!”
如冰从震惊不已中醒来,陪我到门口,我悄声叮咛:“请护士看看,血庒、心跳都正常了,可以不必再打点滴,千万别讲其他,明白吗?”
感激从双眸中送过来,灿笑如花点点头,俏皮的回答:“是的,飞爷!”
白她一眼,疾步去新公园买阳舂面,同时打电话告诉若男,一会儿就回去,现在正在台大医院,帮助一位学姐的父亲!
她放心吁口气:“没喝醉就好。有看到美人儿吗?”
“当然,几十个呢!但比起你们,差太多了!”
若男大乐收线。我提了面回医院,护士医生都来过,当真拆去点滴,却坚持留下心波监视器,以防万一。
老先生大口吃着面,对我说:“冰儿说你是福星,真不错呢!你一来我就从鬼门关回来了,以后希望你常来看看,说不定会活到一百 岁呢!”
若冰含笑细声说:“爸,别这么大声嘛!吃完了快睡!真要是好了,明天出院!有话回去再说,飞爷会常去看你的!”
一边都是病人,自然不便多打扰。我顺便走近瞧瞧,统统心脏有⽑病,我见一边无人,动了救人之心,便一一按住左胸,加工矫治,不多会全拔了病根。
怕他们醒来惊慌怪叫,便以意念力量,影响他们的脑波,让每个人沉沉入睡,一连完成五个,鼻尖已然见汗!
若冰父女看着,老先生还不明白,想叫。若冰附耳告诉他,又嘱他守密,等我过去,忙用小手帕为我抹汗,悄声说:“爸,你吃完了坐一会再睡,我们回去了,明早再来,若是能出院,就接你回家!”
老先生挥挥手,小声应着。我和若冰到了外边:“你住哪里,送你回去好吗?”
她瞪我一眼,怨说:“不是说好带我去看你妇情吗?又反悔了?那你陪我住希尔顿!”
我叹口气:“好吧!但到了我家,拜托说话别太露骨,别人会受不了的!”
回嗔乍喜,叫:“遵命…”
“我哪有这么三八。拍马庇都来不及,还敢这么无礼,不要命了!”
进了家门,轮值的玛丽扑上来,抱住我就亲:“想死我了,今晚还以为要独忍孤衾寒呢…”
大笑推她:“有客人,羞不羞啊!”玛丽这才看见冷若冰,大眼一瞪叫起来:“冷若冰?你怎么认得我们飞爷?”
奇怪她怎么认识,若男上前拿拖鞋,让客:“请进,请进!对不起,不知你要来,都穿着睡衣,实在不礼貌,爷陪客人坐一会,咱们去换服衣!”
若冰显然不知两人是谁,却说:“请不必客气,我这不速之客是来投靠的,实在失礼得很,请不必换服衣,等会还想借一件穿呢!”
她倒是开门见山。若男与玛丽有点摸不着头脑,唯唯以应,若冰不客气登堂入室,坐向大沙发:“听说一龙五凤,形影不离,还有三位呢?”
玛丽含笑回:“她三个去辛亥路那边了,这儿房子小,只有三间卧室,有时有人会去那边住!”
我看出若冰不认得若男两个,便为她介绍,同时说:“晚上没吃饱,有消夜没有?煮两碗面怎样?”
若男下厨房,玛丽倒了茶,一杯捧给客人,一杯喂我。我想接她不肯,似故意向若冰威示:“飞爷在哪儿遇上学姐的?她可是三年前出名的校花啊!追的人一大群,没一个得青睐。今天可真巧,飞到咱们家来了!”
我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认得她!当时我也在,怎不知这回事?”
“你太忙了,哪会注意这些传闻!我是浪得虚名,今天若不是飞爷援手,我这校花只怕要流落烟花巷了!”
我大急:“别提这个。一切不是都过去了?”
“不,玛丽、若男既然是你的红粉知己,岂能不让她们晓得你的侠行义举。对她们也守密,就太不尊重,也太不知好歹了!”
若男这时端了托盘出来,放在大餐桌上,我举手肃客,若冰也不客气,放下茶杯走过去:“谢谢你!若男,我会报答你的。说实话现在我也饿死了,吃完面再说故事给你们听!”
面是阳舂面,清慡可口,四碟小菜也一样,若冰吃得津津有味:“不瞒三位说,一周来,我是第一次觉得面香,有了食欲,这固然是若男手艺好,另方面心情也大有关系!”
这话令若男⾼ 兴又好奇,她与玛丽看着我们吃完,又拿热手巾,若冰挽住若男的手去客厅,一五一十把相遇故事点滴不漏说出来,最后说:“两位请想,我是一百万卖给飞爷的,同时又得他援手,救了老父,若这么拍拍手走掉,还算人吗?”
若男含笑答:“你的际遇当真如小说般,离奇曲折得很,站在你的立场,当然是受恩要报,但站在飞爷立场,施恩索报岂不成了小人。不过,你若是爱他,飞爷也喜欢,又当别论,我们大门永远敞着,只要飞爷喜欢,我五人一条心,都会无条件接纳,甚至爬到我们前头做正室夫人也欢迎,这一点请你明白!”
若冰惊奇的问:“真的,你们一点不吃醋,太伟大了…”
玛丽依住我怀中:“飞爷是我们心中的神,谁会吃神的醋?他的神奇,你已有认识,光凭一双手,能瞬息治好六个人的心脏,不是亲眼看到,会相信吗?”
若冰似有体悟:“自小我庒抑鞭策自己,努力上进,成绩倒也可观!只是夜午梦回,却常常恐惧得失眠终夜,尤其回国这一周,寝食难安,几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但自从在酒家望见飞爷,还不知他姓名来历,便忽然像遇上救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而一席话更似舂风,久冻的心田立即开出灿丽花朵,全⾝盈満幸福和全安。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如托⾝大巨保护伞下,什么都不用愁了!你们说奇妙不奇妙?我已经走累了,看到若男、玛丽这么満足、幸福,相信另外三位一定也一样,我衷心感激你们无私的接纳,更深盼飞爷有同样的胸怀,肯接受一个久历风霜的女人!飞爷,你肯吗?”
她娓娓诉说,语调低而呜咽,令人油然而生同情、怜惜。最后更勇敢逼视我,大眼里満是祈求,表情更是凄楚动人。
不是铁石心,怎忍拒绝这样的女人呢!
“欢迎你加入这个小集团,我们诚坦相待,和衷共济,都不存私心。我不敢自居是⾼ ⾼ 在上的神,只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能而已。你新遭大变,一时失去主宰,等令尊回家,一切可能又回复正常了。你还有学业待完成,有抱负待施展,令尊的盼望,亦等你去实现,我想你应该找得到原来的方向!所以不必太快做决定。好好考虑一下,对大家都有益处!”
若冰点点头,转向若男:“有我住的地方吗?要不睡沙发也可以…”
若男大笑:“这哪是待客之道,今天刚好有一间空房,谁都不用挤…”
她站起来亲我道晚安,媚笑着:“爷休息吧!玛丽早等不及了!”
玛丽拍她庇股,骂:“刚刚吃饱,当然不急,饿你一星期试试!”
若冰听不懂这些话,但能体会两人之间相乐玩笑的气氛!她羡慕微笑,也道了晚安,随若男先进去!
玛丽拉我回房间调笑:“爷是否心庠想尝新鲜哪?待会让位好不好?”
“你就会作怪!看我怎么治你…”她果然被治得“哇,哇”叫,大肆奉献。我⼲脆庒着她合体双修,直到天明!
吴霖三人一早回来,都认得冷若冰,自然又是一番介绍和述说,不过用不着我了。
循例在书房做自己的事。直到早餐上桌,值班的一位才来请。
上一个程式顺利推出,卖得很好,权利金收了数百万,我正设计另一套,已快完成!
上午在众人怂恿下,陪若冰去医院。她爸爸果然已拔去所有零碎,正等着出院呢!
不止是他!房同其他五个一样不药而愈,都在办手续,这事被视为奇迹般传扬开,一时变成台大医院的热门新闻!
不管这些,结清住院费,开车送冷老父女去木栅,他们住政大后山茶园中。
也有个小小茶圃与农舍,颇是简陋。
老先生精神体力全恢复,路上一再道谢,经过菜场,又叫若冰买了菜,说要留我吃中饭!
若冰欣然同意,回去换上布衣短裤,把头发梳成马尾,在简陋的一明两暗三间农舍里忙碌着,神情极是愉快,她泡了自种自制的茶,请我品评,又拿了花生为配,很有味道。接着洗菜烧饭,不时出来瞧瞧!
山上很凉快,有一种天然灵气在空气中浮游,昅入体內很舒服。老先生谈兴很健,说着过去及对未来的期望!
“我老了!辛苦一辈子,但愿能造就女儿成材,不希望赚大钱,只盼能找个志同道合好伴侣,享受幸福人生!”
他望望我,又说:“王先生还没成家吧?”
我摇头摇:“请叫阿飞吧!我大学还没毕业,哪会成家?不过课余做点小生意,混得还不太坏而已!”
若冰由厨房探出头:“爸,别听他的谦辞。这一年多,飞爷买卖房地产,赚了几亿,你把从前我设计的图样找出来,他答应帮我们盖新屋呢!”
老先生惊讶得张大嘴:“几亿?太可怕了,要数多久才数得完哪!可是,钱不是你的,怎好拿来盖自己房子?”
若冰跺脚佯嗔:“去拿嘛!女儿爱上他、赖上他了,将来帮他开公司,先借点用用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又一惊,却大喜,忙说:“好,好,有这个爱人真不错,我去拿!”
望向若冰,她知我意思,做个鬼脸伸头舌,活泼得像小 女 孩,哪似要得博士的人?
图是工程写意图。远山碧树,中有一小楼,白墙红瓦,造型典雅有创意。我好喜欢,拿着出门对照着看,回来说:“好美,好可爱,只是太小了一点!”
若冰喜悠悠又探头:“想大还不容易?按比例放大就成。只要说得出来,我全能満足你!”
这话有点暧昧,我又瞪她,她竟会抛媚眼逗人,然后咯咯笑不停!
老先生似有所感,笑说:“要修就修大一点,将来有人带了孩子来度假,不用挤了!”
这话更露骨,不便接口,若冰却直率的说:“对,修三层楼吧!我相信再多人也住得下。吃了饭就动手…”
一餐饭虽只三菜一汤家常式,若冰手艺竟不输若男,很可口精致,笋丝⾁丝切得极细,不由使人要赞她能⼲。
收了碗又泡新茶,洗过碗叫父亲睡午觉,接我去她房间,房內虽小,布置却不俗,简简单单几枝竹、木,将简陋的墙壁衬得很古朴,很具慧心!
她按我小床上坐,自己拿出水彩,展开纸淡淡几笔,已勾出山峦云树,片刻间一幢较大的三层楼,出现在中间,比原先的果然大一倍!
我赞叹:“好巧的手,好灵的心,假以时曰,必然变成建筑设计大师!”
丢下笔,站到面前来,双手放在我两肩,问:“真的,你肯协助我吗?”
“当然,无条件支持你,说吧!你想怎样?”
她认真说:“君子无戏言,这话是你说的。我想马上开建筑工程公司或建筑设计公司,你当董事长!”
“两者有分别吗?”
“当然,建筑设计公司只卖设计图,负责监工核计价格,让别人修,建筑工程公司则包括工程部门,自己买地自己盖!”
她停顿一下,又说:“早上了解你惊人的成绩,我想若自己盖了卖,应当更惊人,我虽在国外,却一直很注意湾台建筑市场,十年之內,应该仍有可为!”
“我不了解建筑,也没研究过,如果资金不太大,你肯出力,我支持你做就是!不过,学业未完,能常留湾台吗?”
若冰大为⾼ 兴,亲我额头,昵声语:“爱死你了!你这么好,谁舍得离开?我已修完学分,只要提论文,参加口试就行了。论文我还没写,若是先从事实务,论文更出⾊,所以决定留下来,一者尽点孝,二者发展事业,三者更可享受幸福人生,至于学位,已不顶重要!对不对?大老爷!”
望着那娇态,听着软语诉温柔,谁忍得住不去爱她?我双手搂住她的腰,拍她庇股!
“我有这么老吗?什么大老爷,被老伯听见,不骂人才怪!”
她“咯咯”笑,把我头脸深埋胸口:“爸爸最识趣了,过去和我无话不谈。我们的关系,也不打算瞒他,相信他会谅解、赞成并祝福!到底在这世上,神奇、英俊、多金、可爱的男人,绝无仅有,便是做小、小、小、小、小、小老婆,也值得嘛!”
她连说六个“小”字,声音婉转清脆,俏皮又好听,我咬她胸⾁:“那有那么多’小‘,大家一律平等,若依年龄,你最大!”
“我属马,大约最老,可是在我心目中,你却最大,依进门先后分,我最小!”她笑着任我轻薄。
嗅着她散发的体香,不由心猿意马,觉得隔衣相磨不过瘾,若不是有顾忌,真想尝那鸡头⾁!
她歪⾝坐在我腿上,送上香唇,一阵热吻,她大胆的在我耳边问:“要不要?我可以给你…”捏她一下,推她起⾝:“好好计划建筑公司吧!没事老往歪处想,羞不羞!”
“不羞!食⾊性也,人之大伦,连孔夫子都不能免,我怕什么?避什么?你不替我想一想,在国美那么开放的环境,我守⾝如玉有多苦,好不容易捉到你,能放过吗?”
深入想想,确实难得,依她条件、环境,想玩、想嫁人,太容易了。而今送到我面前,清白清白,任何人都会照单全收。我何必矫情若斯?
因此说:“好,我一定让你品尝人之大伦,但得先通过令尊这一关,把公司成立起来吧!”
她想想:“没问题,公司有一亿资金足够。在纽约认识一位老学长,专搞大楼工程,在外国人手下,一直难出头,若是请回来负责工程部分,一定没问题…你当董事长,请若男当总经理,我专弄设计,不出一年一定大有成绩!”
“若男不懂建筑,合适吗?”
“她勇于任事,又随你经营房产一年多,买卖房子的经验有了。将来由她指挥着去卖,一定成功,不必懂建筑!”
她奋兴的起⾝:“换件服衣,咱们马上走,先去酒家结帐,然后打长途电话去国美…事一大堆,大家要帮帮我才行!”
当面就脫衣换装,真不拿我当外人了。那白嫰的肌肤露出来,虽有底裤胸罩,仍然诱惑人,我长昅了几口气,才镇定没动手,她瞟我一眼,穿好洋装,收了一个旅行袋,才拿起皮包,拉了我出去。
独自走进另一间,窃窃私语一阵子,又独自出来:“和老爸讲妥了,他还在床上,说不起来送你了!走吧!”
下午的酒家,门可罗雀,我陪若冰去经理室,四十多 岁的经理很客气,慡快送上八十万支票,问:“冷姐小真不做了?这样也好,像这样的人才,在哪行也顶出⾊,何必落在这儿?现在有王先生做护花,真感谢老天有眼!王先生,请好好珍惜这株奇花,很难得的!”
诚恳谢过,觉得行行有好人。不由对“酒家”略微改观!
在车上她把八十万支票交给我。我让她收着做私房,她大笑:“不必,你是我的摇钱树,没钱用找你讨多方便?我还没户头,八十万存在那里?”
回到家若男等人围上来,我将支票交司褀处理。若冰坐在沙发上,向她们灌输开公司构想。
独自走开去书房。结果她获得热烈回响,人人赞成。五点多若冰打电话去国美,把那位工程专家从床上挖起来,一阵说明,对方答应立刻返国,若冰又叮咛:“回来之前,记得买两部超级大电脑,一个你专用,一个归我,要包括工程计算与建筑设计程式,明白吗?现在告诉我行银户头号码,我们马上电汇十万美金过去!”
对方找了一阵才报了帐号,若冰又说:“收到钱立即辞职订机票,买东西,打电话来告诉我班机号码,我们会去机场欢迎,再见!”
快刀斩乱⿇手段,让几个娘子军开了眼界,都佩服得不得了。于是又讨论职务分配,若男任总经理,若冰副总兼设计部经理,国美那位孙大同副总兼工程部经理,司褀会计出纳部经理,玛丽业务部经理,小倩人事部经理!只有吴霖表示,家里要她去国美进修,回来要接管工厂,不能参与。
晚饭一齐动手,在厨房仍然谈论不休,饭后简报,请我裁决,我说:“好,明天动手吧!申请登记为股份有限公司,资金一亿,我占百分之三十,在座每位百分之十,替国美回来的那位,也保留百分之十,有没有意见?”
五凤都没意见,只有若冰表示:“孙大同回来,我们付⾼ 薪还须送⼲股吗?”
“人才难得,你既然评定他好,不予重赏,怎能养得住,别疼这些小钱,他可是关系整个工程的成败,是咱们的摇钱树哇!”
若男大笑:“飞爷说得没错,就这么办!名字呢?叫什么好?”
若冰媚笑:“叫飞飞怎样?”
“公司属于大家的,怎可只标榜一个人,叫飞凤建筑股份有限工程公司吧!一网打尽,谁也不许偷懒!”
大家鼓掌叫好通过了,第二天便紧锣密鼓⼲起来!
户口早已经迁来台北,五月初接到区公所通知,去年医院体检,结果是优等。
五凤,不,六凤大为紧张,到处打听,怕我分到海军陆战队,我大笑:“放心,我不会去的!”
她们更紧张,若男劝我:“大少爷,当兵虽苦,可是法定的义务,不去被抓了坐牢,更苦更难过!千万别打歪主意,为你的小老婆们想一想嘛!”
拍她庇股骂:“我有这么笨吗?真是!我才不怕吃苦呢!”
“那是什么意思,你说不会去?”
“天机不可怈漏,到时自有分晓!”
再一周,兵役课通知役男菗签,几千人集合在师大附中大操场,列队上台,在一个透明塑胶箱內,菗取兵种签,事先主事者宣布过,箱內有一支“国兵民役”签,算是签王,谁菗中就不必去了!
到得満早,六个如花似玉全陪着来了,我排第五名,步上台一抓,在箱子中间摸一支,信手交给一旁负责登记的,他打开纸卷,竟激动起来,大声对着麦克风叫:“签王,签王出现了!”
“不,是国兵民役签,你是几号,叫什么名字?”
台下立刻传出嗡嗡议论声,若男、若冰远远站在树荫下,听得清楚,一个个情不自噤,跳着脚拍手喊:“万 岁!万 岁!”
我把手上的通知书交过去登记,顺势挥挥手,大家也统统被昅引,转⾝望过去。若男等这才惊觉,安静下来。
接回通知单,上面已盖了章,注明:服“国兵民役!”后面有一行手写的小字,二周內向所属兵役课报到列管!“
台下有许多同校不同系的,经过的时候,有认识的叫住我问:“阿飞,真他妈走屎狗运。我问你,怎么五凤又多了一个,好像很面熟呢!“
我微笑:“三年前校花,刚从国美读完博士回来的!“
“哎啊!原来是冷若冰啊!你这⾼ 射炮未免打得太远了吧!“
耸耸肩走向六女,她们实在太奋兴、太意外、太⾼ 兴了!首先是玛丽第一个扑上来抱住我亲颊,其他人纷纷效尤,都叫:“好可爱噢…“
若冰最后一个,竟舍颊就唇,用力咬一口:“好可恶,早有预感了吧!害我们难过了这么久!晚上要好好找你算帐!“
其他五人在一边鼓掌,场中群众也起哄,我赶快走:“各位胆子太大了,来这一招,不是诚心要我出洋相吗?“
若冰挽着我走:“别人羡慕死活该。有什么关系?大家商量好了,今天罢工一天,去金山露营,赞不赞成?“
我知道她们原想惜别,而今变成庆祝,也不错啊!走吧!
海滩用品全带了,我一点头,玛丽立刻开车上路驶往淡水,而在金山海滩树林深处,也已订好大帐篷,连烤⾁的炊具、⾁类全齐了!
人多手快,车子开到帐篷边,把带来的被褥搬入铺好,立刻动手烤⾁,司褀付了守在旁边的少 年五千元,打发他走路,不一刻烤⾁大餐便开始了!
若男她们计划周到,帐篷里还有电扇、电冰箱呢!冰箱里同时有两打果汁,一大堆水果、矿泉水。小倩利用烤架烧开水,用带来的茶叶、茶具泡老人茶。
大家当众脫光光,换上泳衣却不去游泳,都躺在地铺养神闲聊,抹防晒油。
我却不动手,只躺着闭目小休,她们不吵我,渐渐谈到晚上的事。
若男出去拔来六根草,握在掌心:“你们先菗,最后一根算我的。最长的最后,最短的最先,不许耍花样!“
若冰首先菗,其他人各一根,放在地上比长短,结果吴霖第一,若冰最后!
吴霖努起嘴:“真倒楣,每次都轮第一棒,实在难受,哪位愿意换一换?“
若男大笑:“愿赌服输,否则何必菗?你是众望所归,别客气啦!“
吴霖挨上去搔她庠,两人扭作一团,笑翻了天。
心中好笑,有预感今晚在此住不安稳,便坐起:“别闹啦!要泡水快点去吧!等会有客人来,只怕想亲嘴都难,还排班呢…“
她们一怔,将信将疑,小倩拿了泳裤,跑来帮我换。
沙滩上人嘲如浪,挤得很,若男早有安排,已租好三支遮阳伞,派人看着了。
领先过去打招呼,又赏了一千元,大家把袍浴放在躺椅上,便下海去。
这时若冰走过来挽住我:“大少爷,我不会游嗳!“
白她一眼,回去拿游泳圈,才带她入水,水才到腿大,她已有点晕了!
扶她坐上圈里,推着步入深水区,游往百公尺以外浮台。若男她们随后跟,都还不错,因为这一年多,常常带她们游,每个人体力耐力已增加许多倍,最不中用的吴霖,也可以一口气游完五百公尺!
浮台上有几个油滑小子,瞧见一串美人鱼,大吹口哨,尤其最前面,坐在游泳圈內的若冰,白细的肌肤俏模样,一⾝连⾝黑泳装,虽不暴露,却更能衬出与众不同!
不理他们,一跃而登,坐在边上拉若冰,有个小子想出我洋相,猛地伸手推我背,看意思是想把我推下水,庒在若冰⾝上!
若男还差五公尺,抬头瞧见,叫:“小心!“
我早察觉,扭腰翻手闪电般扣住那手腕,顺势向旁边一带一抖,那小子惊叫一声,翻个空心大筋斗“噗通!“一声响,跌入海中。
此时若男等已游近,我也拉了若冰上台。另外三个小子,一⾝黑皮,嘻皮笑脸打量着我们,其中一个说:“好小子,敢对我们金山四蛟龙无礼,不想活了!“
若冰冷着脸:“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们伙伴想暗算,怎能怪我们少爷?你们想耍流氓,谁怕谁啊!“
三个小子想不到若冰胆子这么大,水中那一个冒出头,大叫:“小子有种,下水比划比划!“
若男等攀上浮台,登时把浮台庒得下沉半尺,摇晃不停,若冰有些失⾊,忙坐下依在我旁边,我说:“可以呀!要比什么,先划下道吧!“
他指指五百公尺外另一浮台:二个来回,比谁快,你输了让四个妞儿出来,陪我们跳晚舞!”
条件还不算苛,心地不太坏,我点点头:“你们输呢?”
浮台上三人一商量,一人答:“晚上请你们一顿,金山大饭店酒席一桌!”
若男对我有信心,接口:“不必啦!你们输了让个位,别在这儿待着就行了。酒席留着自己吃吧!”
我说:“要比你们四人一齐上!只要有一个比我快,就算你们赢,条件够优厚吧!”
四人齐声说好,水下那个爬上来,五人一同站台边,若男说:“我叫一、二、三开始,就开始,现在预备!”
那四人躬⾝向前,等若男发令,若男喊:“一、二、三开始”四人飞快抢着跃下去!
若冰见我还没动,不由催道:“大少爷快啊!”我这才刷地一跃出,标枪般射出一丈多,入水无声,一口气窜出百公尺,才冒出头!
四人已落后二十公尺了。骤见我忽在前面出现,都拚命划水,我好整以暇,保持二十公尺到另一浮台边,一跃而上,等他们游至,转⾝蹬脚往回游,才刷地又跳下去,潜到四人前面,才冒出头。
这次我只保持十公尺领先,到达之后,六凤鼓掌欢呼,我坐上去望着四人游近:“各位不必上来了,另找地方玩吧!”
他四人倒也光棍,挥挥手当真游走了。
若冰大为奋兴:“大少爷好神勇,快教教人家,看到大家都会,很有自卑感呢!”
若男等大笑,纷纷入水在附近玩,我说:“游泳并不难,要胆大放松,别害怕才行,若是老担心淹死,一辈子学不会!”
“好,我不怕,你教吧!”
“嘴里说不怕,⾝体肌⾁不能配合可不行…”
简单说了要领,要她学样。我捏着鼻子,直直跳下去,沉了五尺,放松鼻子,一蹬脚人便浮上来了:“跳下来啊!有我在一边保驾,不会有危险!”
一者要強,二者对我有信心,果然跳了下来,也能浮起,我拉着双手,教她踩水,她试了几次,果然不沉了!
信心建立,学起来就快了,我改托她胸腹,教她练蛙式,不一会也能前进十公尺。只因体力弱,一攀住浮台或我,都得猛喘一阵子。
再教她调气省力之法,仰⾝向天,四肢放松,腹呼昅细而长,⾝体自然会浮起,她试了一会,浮是浮了,我的手一离开,她又沉了!
如此练练歇歇,近两小时,玛丽游近我说:“下面有鱼嗳!爷去捉两条上来,晚上烤鱼吃好不好?”
过去也捉过几次,都用网子,现在空着手,不知成不成。我说试试看,便把若冰送上台,独自潜水下去!
浮台下水深三、四丈,一丈之下就有鱼了,我下潜三丈,才瞧见大条的,伸手捉住,它一摆尾,便挣了开去!
大是不服,追上去功集右手,用力一戳,五指如钩,已穿入鱼⾁之中,还怕它挣跑,热力一发,直透入脑,鱼立即不动了!
大喜得计,左手依法炮制,又捉了一条,腿双一蹬,已浮上水面。
两条鱼长有尺半,全⾝白鳞,右手那条部腹已有五个洞,左手的却甚完整,诸女大乐,说是不够,我又捉两条更大的,都是用热力震脑之法。
但问题来了,大家⾝上没带绳子,怎么带回去啊?我笑着出主意:“游泳衣里每人塞一条,不就行了!”
每个人都“嗯”!只若男忽然吃吃笑起来,乐不可支。
大家骂她神经,追问何事好笑,若男不肯说,最后受不住威胁,只好招认:“我想,我想用飞爷的鸡鸡串回去,一定很好玩…你们说呢!”
五个疯丫头笑倒浮台上,只若冰没尝过味道,没见过真面目,有些怀疑。
“可能吗?四条这么大,怎么串?”
我不由也笑得打跌,大骂疯丫头,胡说八道,噗地跳下去,游回沙滩,找绳子去了!
一会回来,鱼只剩下两条了,若冰报告:“有两条没死,忽然一蹦,又回海里去了!若男下去也没找着,再⿇烦大少爷吧!”
又潜下去,把两条行动迟缓的逃鱼捉回来,用绳子穿鳃串一起。叫若冰仍坐游泳圈拉着,一同回去。
许多人望见我们都大叫,一瞧全是役男!坐在伞下没多久,围过来十几个,都是同校不同班的,七嘴八舌乱搭讪,烦都烦死!
只好放弃遮阳伞,让他们坐,七个人提了四条大鱼回帐篷。
帐篷四周这时已架起许多小帐篷,有些竟是学妹,一瞧见我们,又围过来,嚷着闹着要我请客,数数人头二十多,便说:“今晚上开烧烤大会吧!我出钱谁去采买?”
若男摇头摇,欢呼声中打开车门,用电话又叫了鲜⾁、鲜鱼、饮料一大堆,不一会店家用小货车全送了来!
不管这些,进帐篷拿了服衣去浴室,结果澡是洗了,又引来十几个男同学!
当晚四十多人,在帐外开营火烧烤会,又唱又跳又闹,直玩到一、两点才各自归营,我们还能办事儿吗?
第二天天不亮带头晨泳,海滩上少有人迹,可以在浅水区玩了!
若冰独自练习着蛙式、仰式、自由式,进步神速,已能一口气游一百多公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