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心中暗笑“一般都是从小练基功本,下腰、庒腿、倒立、劈叉、翻跟头、扎马步,因为小孩的筋软容易练,而且为啥叫童子功?童男元气足,练起来效果好。”说到这里,周云自己都想笑。
“…那你看我行不行?”贺斌终于忍不住了。
“你都多大了还练这?你现在⾝体筋骨什么的都定型了,而且我都说了是童子功,你现在都有女朋友了吧。你要现在练…我可不知道。”周云开始找借口,这种借口是驾熟就轻的以前不知道给多少人说过了。
“不是男处了就不能练?这说法有啥根据?我觉着估计没事儿,不行你教教我吧,只要能练出点名堂,冬练三九什么夏练三伏吃苦我都不在话下。”
“不是说你不能吃苦,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可能练个三年五载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
贺斌还要再说,⾼松又揷话了:“周哥都说了是童子功了,你还在这儿凑啥热闹?啥叫童子功,就我这样的才能练!周哥,不行你教教我吧。”
贺斌对周云不敢放肆,对他可就不同了:“你说那是狗庇!我不是男处咋啦?你还冒充你是哪?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男处我他妈我也准备当男处了!你没女朋友是咋的?”
“嘿嘿,我有女朋友咋啦?不过不好意思我还没跟她发生过关系,所以我还是。”
贺斌笑骂道:“狗庇,你别在这儿肚脐眼儿长⽑,你装逼了你。你要是男处那鬼都会笑,我都是叫你给带坏的你还在这装人呢你。以前看⻩片不都是你带我去看的,你这家伙我靠我现在才发觉你真丫会装。”
“我靠,你…”⾼松刚想反驳,突然停止了。只见他神情紧张的看着外面“周哥,有情况!”
周云正饶有趣兴地看这俩孩子斗嘴,一听这顿时来了精神,站起来一个箭步窜过去把⾼松推开,仔细往外边观望。
只见外面的马路上人来人往,在不远处人行道上靠路边花池內侧停着一辆没有牌的踏板,只见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健壮男人正走向那里,走到踏板前转了几圈,左右看了看没人,拿出钥匙准备开锁。
周云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脸,虽然带着墨镜,但和照片上的人特征都一样,尤其明显的是他下巴上那个痣。没错!就是他!老盹!
周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赶紧打开对讲机:“1号1号,我是3号,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听到请回话!”
其它两组的人也都看见了,郭队的声音随即传来:“老铁,看清楚了吗。”
“没错!就是老盹!”
周云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已经连续两次扑空了,全队的人都跟着倒霉,一个多月了全都不许回家跟单位里待着。好不容易看见活人,真想一巴掌上去,让他満地捡小骨头去。
“太好了!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实施1号方案,准备对目标实施抓捕。”郭队的声音很激动。
“明白!”周云收起对讲机,转⾝对那俩人招呼:“快快快,待会儿跟着我,你们俩小子待会儿机灵点儿啊!”
⾼松和贺斌俩人激动的脸通红,拳头都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刚才少气无力的样子一扫而空,像两只蓄势待发的小老虎,胡乱把服衣整了一下,就等着周云一声令下就准备扑杀目标了。
周云检查了一下手枪,然后领着他俩从仓库里出来,从小卖部的后门穿过胡同来到大街上。今天是星期天,街上人很多,对面老徐和小马、小李也正借着行人的掩护不急不徐的穿过马路往这里靠近。周云看见老盹还在那儿开锁,其实锁早被做了手脚,开到天黑也打不开。
周云悄悄做了个手势,⾼松和贺斌两人分散开,隐隐成半包围之态混杂在人流中慢慢朝老盹围了过去。
包围网在一点一点的缩小,因为路上人太多,老盹可能⾝上带的有枪,所以不能让他有开枪的机会,必须贴⾝靠过去出其不意制服他。
老盹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钥匙和锁,看了一会儿,突然脸⾊一变,没由来的站起来,警觉地往四处打量,同时手伸进了服衣怀里。
周云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可是⾼松和贺斌却下意识的一哆嗦停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老盹。老盹一下儿就注意到了他俩,眼睛像狼一样死盯着二人,脸⾊刷得变了。他虽然不认识这俩人,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冲他来的,而且绝对是不怀好意!
⾼松和贺斌一看见老盹看他们的那眼神就觉着自己暴露了,心中大急,这才觉得自己不该停下。又赶紧接着往前走,但已经显得很不自然了。步子发僵,步幅变大,几乎是直接对着老盹大踏步的就过去了。
周云一看他俩这样子就知道太紧张了,老盹肯定注意到他们了。果然老盹面露惊慌之⾊,快速四周扫视了一下,突然拔足狂奔,顺着人行道往街口飞奔。
与此同时,周云大叫一声:“站住,察警!”离弦之箭一样蹿了出去。剩下的⾼松、贺斌还有老徐那组的三个人就在大街上狂喊着从四面八方向老盹的方向扑了过去。
街上的行人大多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着叫喊声惊叫声大作,离得近的听见有察警的叫喊。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打群架,这几个人所过之处人群四散闪避一片混乱。老盹就像一头野牛一样慌不择路横冲直撞,眼看前面到街口迎面又冲出来几条壮汉拦住去路。为首的一个他认识,河州安公局刑队警长郭建军!
坏了!河州的察警来了!他的脑子嗡嗡直响,他刚躲到扎河县没几天,没想到河州的察警就找来了。被逼急了的他左右一看,马路对面有条小胡同,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往那边跑,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被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疯子下了一跳,司机一下把煞车踩到了底。紧跟着后面的汽车追了他的尾。老盹停都不停发疯似的从车前跑了过去,周云等察警也豁出了命冲上车流湍急的马路,一边躲让着车一边追击。
此时路上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急刹车的声音响成一团,有几辆车为了躲避这群狂疯的家伙们互相撞在了一起,堵塞了交通。大堆的人群聚集在两侧路边纷纷伸长了脖子往这儿看,远处警笛的声音正向这里靠近,至少有十几名巡警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滚开!快滚开!”老盹吼叫着逃进胡同,周围的人吓得纷纷让路,他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通到哪里,反正是见路就跑。郭建军和周云领着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扎河县安公局的警力也赶来支援,将这一带街区围了个水怈不通。
这一片街区属于老城区,很多平房还有乱搭乱建的违章建筑,所以胡同拐七拐路八很乱。老盹在前面跑着毫无顾忌,后面人追着就费劲了,拐一个胡同还得探半个头先看看,生怕老盹狗急跳墙开枪拘捕,所以速度慢慢就拉了下来。
周云一看这不行,叫住一个扎河县的察警问道:“这条胡同前面有没有路?”
察警也不知道,拉过路边一个行人问了问。回来说道:“前面是条死路,是老⾁联厂的家属院。”
周云一听放了心,只要是死路你就跑不了!这时前面有几个神⾊慌张的行人从前面胡同口拐过来,看见察警就争先恐后的跑过来。郭建军上去问道:“刚才那人是不是往那边跑了!”说着一指前面的胡同。
那几个人忙不迭地说:“就是往那边跑了,往那个⾁联厂的家属院那里,他是不是罪犯哪?”其中一个女的说:“我见他手里好像拿着把枪。”
“什么?你说清楚点。”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紧张起来了。
“嗯,我刚才看见那人跑过去的时候他怀里掉了个东西,黑乎乎的看着就像把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枪。”她一说这有俩人也说看见了,还说东西掉了之后,老盹本来都跑出十几米了,又折回头来捡起来接着跑。可见这个东西对他很重要。
周云和郭队对望了一眼,同时感到了情况的严重性。老盹⾝上带着的很可能就是那把杀死张栾的五四,这家伙⾝上背着人命,逼急了真敢开枪。郭队拿出对讲机说道:“各单位注意,据目击者提供情况,老盹⾝上可能有枪,一定要注意全安。”
说完收起对讲机,带着人慢慢往前面逼去,反正知道了前面那是条死路,再说这一带已经被层层包围,老盹这回就是揷翅也难飞了。
十几号人慢慢穿过胡同,前面就是家属院大门口了。后面跟过来的察警已经越来越多,县安公局局长都亲自过来了,郭队似乎和他认识,简单跟他说了几句。这时从⾁联厂家属院里突然一阵骚动,跑出十几个惊慌失措的人,看见前面有察警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飞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