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宿舍,向东忙抢前一步收拾了一番杂乱的服衣和书籍,这才歉然请柳兰萱在书桌前面坐了,自己坐在单人床上,笑道:“不好意思,这里太乱了。”
柳兰萱俏皮地皱了一下鼻子,笑道:“没关系,你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你也没变啊。就是有一点瘦了。工作很辛苦吗?”
柳兰萱心神一黯,却強笑道:“还好吧?这年头不是流行骨感美女嘛。对了,有电吹风没?”
向东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忙道:“有!我找找。要不你⼲脆洗个热水澡吧。你先拿我的服衣对付着,我帮你把服衣吹⼲。”
柳兰萱也觉着湿服衣粘在肤皮上颇是难受,便点头道:“也好。”
向东便翻⾝找出了一件白⾊的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递给了柳兰萱,又道:“就是新⽑巾没有,你等等,我现在去买。”
柳兰萱脫口道:“别⿇烦了,这么大的雨,你到哪里买去?就用你的吧。”
说完才醒觉有些不妥,红着俏脸加了一句:“你不介意吧?”
向东也觉有些尴尬,慌忙道:“当然不介意。你脫好服衣后从门缝里递出来吧,我马上帮你吹,很快就⼲了。“柳兰萱玉脸微红,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洗手间,掩上了房门,窸窸索索的一阵声响后,她把房门拉开了一线,把套装和白衬衫递了出来,待向东接过之后,便关严了房门。
向东摸着尚且带着她躯娇余温的衣物,心头竟然不由一热。上一回感受她的温度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心里忽地涌起了一股感伤的情绪,默默地拿起电吹风吹起服衣来。
而洗手间里面的柳兰萱,心情又何尝平静?昔年她在这个简陋窄小的洗手间里澡洗也不知道洗过多少回了,那时候只想,什么时候能有一套大房子,有一个宽敞明亮的洗手间就好了,而现在再临旧地,竟丝毫不觉得窄仄厌烦,反倒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温馨。当滚烫的热水倾泻在她纤秀莹白的胴体上时,她眼角竟然泛出了几滴泪花…
足足让热水冲刷了十多分钟,她才感觉⾝躯恢复了温暖。关掉了水龙头,她习惯性地扯过了向东的⽑巾,还没凑近脸庞,就已然闻到了上面属于他,也曾经属于她的味道,在这一瞬间,她竟然想得痴了。
而当那条⽑巾覆上她玲珑浮凸的⾝子时,那如同象牙般皎洁纯净的肌肤上竟然呈现出了一层瑰丽的桃红⾊…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柳兰萱才从浴室里出来,一直埋头在仔细的烘⼲服衣的向东闻声抬起头来,竟然看定了眼。出浴的美女本就极尽妍丽,更何况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搭配一条淡⻩⾊的宽大短裤,披散着长长的秀发,更是有着一股慵懒迷人的美态。
而尤其令向东心跳速加的是,她里面分明就是真空的,那不算雄伟却形状姣好的盈盈椒啂把白衬衫顶起了一个半圆的蒙古包,那两颗尖挺的啂首起凸了两个小点,惹人遐想。她宽大的运动短裤下肯定也没有穿着內裤,因为她手上分明拿着一个白雪的文胸和一条黑⾊的內裤…在一瞬间,向东觉得呼昅短促起来。
感受到向东略带炙热的目光,柳兰萱也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忙不露痕迹的把手上的文胸內裤蔵在⾝后,问道:“吹⼲了吗?电吹风给我,我…我还要吹吹。”
向东知道她是要来吹⼲文胸內裤的,自然不好代劳,便把电吹风递了过去,说道:“⼲是还没⼲,你吹吧我用熨斗熨⼲你的外套。”说着去翻熨斗。
柳兰萱这才发现向东⾝上湿答答的衬衫还没换掉,嗔道:“你这个呆子,你自己的服衣也湿了,你怎么没换?快换掉吧。”
向东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刚才在回忆过去跟柳兰萱的点点滴滴,竟然忘了这一茬,便走到床边,胡乱翻出来一件⼲净t恤,把湿衬衣换掉了。柳兰萱眼角的余光看到向东健壮的胸膛一闪而没,心头自也是一阵悸动慌乱。
一时间,两人背着⾝子,一个拿着电吹风,一个拿着电熨斗,默默无言,一种惆怅伤逝的意味在两人之间滋生,若不是窗外还在风声大作,雨点噼啪,稍为缓解了室內的静默,只怕这种尴尬更难消受。
“对了,兰萱,你今天约我是要谈什么来着?”
向东终于找到了一句话。
“啊,对,你那本《狂神战纪》我们要替你出实体书,这次是和你谈合同细节来着。”
“哦。我从来没有出过实体书,也不懂。具体要谈些什么?”
柳兰萱扑哧一笑,说道:“那你总该事先做些功课啊。幸好是我,若换了别的编辑,岂不是占尽了你的便宜你还不知道?”
向东心里一暖,柔声说道:“那多亏你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替我决定就行了。”
柳兰萱感觉像是心里最柔软的所在被触到了一般,话音也温柔起来:“你啊,终究是太过于厚道了。实话告诉你吧,社里的意思是给你百分之十的版税,但其实我们的底线是百分之十二,你懂吗?合同里我会把百分之十二做进去。”
向东无意细算,但也知道柳兰萱在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心里一阵感动,却迟疑道:“这样你回去不会被责难吧?你别光为我设想。”
柳兰萱转过头来,看着向东的眼睛,神情复杂的道:“向东,你知道百分之二意味着多少钱吗?假使按三十元一册,售出一百万册来算的话,那就是六十万,以你新书的成绩来看达到这个数目不难。你怎能因为担心我被公司责难,就放弃这么大一笔钱呢?”
向东淡淡笑道:“兰萱,我自己对金钱并不是那么看重,你知道的。”
柳兰萱只觉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在胸臆之间弥漫开来,有一些伤感,更多的却是受用。只为了我区区些许感受,他就甘愿放弃那么大的一笔钱。我…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有那么重吗?
柳兰萱感觉自己的眼圈又红了,忙背转了⾝,不敢让向东看到她的神情。
良久,向东走了过来,把烘⼲熨平的服衣递给柳兰萱。她默默的接过,却又听向东颤声道:“你腿大上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乌青?”
柳兰萱心里一惊,忙把短裤肥大的下摆扯平了,慌乱的道:“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向东却不依不饶,扳直了柳兰萱的⾝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道:“说,是不是他打你了?”
柳兰萱玉脸微黯,却飞快地摇了头摇,但向东却已经全明白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怀着痛惜的心情,缓缓的撩开了她短裤的下沿,颤抖地伸出两个手指,顺着她腿大內侧那本该滑腻柔嫰,此刻却淤紫一片的肌肤挲摩着,无关情欲,却比情欲更情动…
夜幕低垂,向东目送柳兰萱上了出租车,心头一片沉重。他知道柳兰萱已经结婚生子,他以为她很是舒心幸福,但他却刚刚才得知段伟庭因为辞职创业失败,时常借酒消愁,前几天竟然还发酒疯对柳兰萱又打又骂。
他怜惜柳兰萱,痛恨段伟庭,但却又有一种无力感。他凭什么去管她的家事呢?莫说她已是人家的妻,自己也有了另一半,单单她拼命为段伟庭开脫的表现也足以说明了,她并不想自己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在出租车上的柳兰萱脑海里却是完全另外的一番思绪。段伟庭酒后的打骂过去了这许多天,其实她那股怨恨早就消散了,何况他酒醒后已经顶过尿壶认过错,床头打架床尾和,她除了忘却这段屈辱又能怎么办?
但向东刚才的真情流露着实让她芳心乱颤,当他的手指摸抚着她的腿大时,她只觉浑⾝都酥软了,若是当时向东扑过来抱着她,吻亲她,说不定她都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但他没有,他的关爱是完全无私的,⾼尚的。这样的好男人,我怎么就错过了呢?柳兰萱慡然若失,幽幽叹道。
直到柳兰萱所坐的出租车走的没影儿了,向东才回过神来,默默地走向地铁站,还没走出五十米,就接到了袁霜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