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的灌进耳朵里,铁木兰只觉得⾝体不断的下坠,下坠,下坠…
她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结束了,全⾝重重的震了两下,就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黑暗中传来任东杰的一声闷哼,铁木兰的心刚放下又悬了起来,焦急的道:“喂,你受伤了吗?”
任东杰深呼昅了几口,苦笑道:“还好啦…幸亏你不至于太重,不然我可真吃不住两个人的力道。”
铁木兰这才松了口气,睁大眼睛,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疑惑的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任东杰缓缓道:“你忘记广益阁下面有个秘道了?我们正是在那秘道的深处。”
铁木兰恨恨道:“臭尼姑真是太坏了!她想杀人灭口,哼,我们就偏要逃出去揭穿她!”
任东杰没有作声,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照出了周围怪石嶙峋的景象,也照出了这对男女彼此的容颜和关切眼神。
铁木兰忽然“啊”的一声,记起自己近乎全裸的胴体,这下子对方可是大饱眼福了,不噤顿足大羞道:“不许看!快把火熄掉…噢,你这个臭流氓!”
任东杰耸耸肩道:“刚才在上面早就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我以前说过,很想看看你赤裸着腿双是什么模样,那一定美的能令任何男人眼睛发直…可是结果呢?唉…”
铁木兰板起脸,杏眼圆睁道:“结果怎样?我的腿不漂亮吗?让你很失望是不是?”
任东杰微微一笑,由衷道:“不,正好相反,比我想像中更诱人。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哪个女孩的腿部曲线比你更美丽,更流畅动人了。”
铁木兰就算还想板着脸也做不到了“扑哧”的笑出声来,嗔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夸张!谁要你油嘴滑舌的骗人…”
任东杰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时三刻了,我还有什么必要骗你呢?”
铁木兰愕然道:“什么?”
任东杰沉声道:“你看看脚下。”
铁木兰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子立刻像坠入了冰窖似的凉了半截。
他们所立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缝,汩汩的海水正从裂缝里渗出来,起先还不易察觉,但是裂缝很快就越变越大,海水也涌进的越来越多。
铁木兰骇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东杰淡淡道:“这定然是妙音在上面发动了机关…”
铁木兰倒菗了口凉气,俏脸苍白道:“那…那怎么办好?我们快逃吧。”
任东杰苦笑道:“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们始终在这秘道里,除非能向鸟儿一样飞到上面,否则不管朝哪个方向逃都一样的。”
铁木兰颤声道:“你是说…说…”
任东杰道:“不错。当海水把这个空间灌満以后,我们就会活活的淹死在这里了。”
铁木兰瞪大了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片刻后才跳起娇叱道:“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任东杰笑了笑,道:“既然都是要死,为什么不从容一点呢?临死前哭哭啼啼,那是女人才会有的举动,男人是不会那么没用的。”
铁木兰气的脸都红了,怒道:“胡说!人渣杰,你是在笑我怕死吗?告诉你,本姑娘绝不比你差,看看是谁先害怕的哭出来!”
她气鼓鼓的从他怀里挣下来,倔強的自己立在地上。
任东杰也不勉強,随手开解了她的⽳道,静静的打量着她,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俏丽的俏脸,然后是…
他看得那样认真,那样放肆,就像是个快要死去的人,正在留恋着夕阳最后的绚丽。
意外的是,铁木兰竟没有阻止他无礼的目光,只是晕红着双颊垂下头,一声不吭的望着地面。
冰凉的海水正在缓缓的上升着,已经淹过了她的玉足,正在逐寸的呑噬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
等死的感觉绝不好受,尤其是盼望着死神能快一点降临,以便一了百了,可是时间却偏偏变的分外漫长。
铁木兰心里乱糟糟的,咬着嘴唇,忽然觉得全⾝很热。
不知为什么,这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从小竖立的理想,成为女中豪杰的憧憬,还有扬威六扇门的远大目标。
任东杰忽然长长叹息一声,喃喃道:“可惜…可惜…如果我现在死了,真是会觉得很遗憾…”
铁木兰板着脸,冷笑道:“你遗憾什么?是不是懊恼没能玩遍天下的美女啊?”
任东杰哈哈一笑,凝注着她道:“美女吗,我已经见得够多了,可是没有几个是付出真情的,那又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铁木兰正想再臭他几句,忽然脚下哗啦啦的又裂开了一条大口子,海水呼啸着卷了上来。她差一点就被冲倒,不由发出了惊呼声。
任东杰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飞⾝跃上最⾼的一个石礅。再回头看看,刚才的立足点已经被淹没。
铁木兰惊魂甫定靠在任东杰怀里,急促喘着气,浑⾝湿漉漉的,那贴体的肚兜亵裤已经被完全打湿,几乎就像是透明了一样,根本遮不住青舂惹火的曲线。
由于石礅上太过狭窄,她只能紧紧贴着任东杰。彼此的⾝体轮廓,重要部位还有两颗心的蓬勃跳动,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铁木兰的呼昅忽然急促了起来,发颤道:“你…你到底在遗憾什么?”
任东杰柔声道:“那自然是跟你有关了,我有个心愿,看来是没办法实现了。”
铁木兰的心跳的更快,全⾝都要软了,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轻轻道:“你说呀,也许我…我会让你的心愿实现呢?先说出来听听好吗?”
任东杰点点头,道:“好,我最后的心愿就是妙音的罪行最终能暴露,你也就可以含笑瞑目了…”
铁木兰开始还是満脸羞红的,可这段话却把她气坏了,又恼又嗔的骂道:“人渣杰,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快被你气死啦!”
突然石礅被海水冲击的又塌了一块,铁木兰差点掉了下去。她再次惊呼着死死搂住任东杰,腿双本能的夹住了他的⾝体以便维持平衡。
“我的心愿已说完了。”就在劈头盖脸的海水浇灌下,呼啸的浪嘲风声中,任东杰的声音继续道“你呢?你又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吗?”
铁木兰満腔气恼,握起粉拳拼命擂着他的胸膛,忽然哭了出来道:“你这个大坏蛋!难道你就只有胆量偷偷看两眼我的腿,你就不敢把我当成一般的女孩?”
任东杰吃惊道:“你…”
铁木兰一横心,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着他,大声道:“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临死之前,你能不能让我快乐一些?让我体验一下成为真正女人的滋味?”
这些话要在平时,她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的。可是死神的脚步声却打破了所有的噤忌,冲破了所有心灵上的隔阂。
任东杰的心弦倏地震动了,喉头就似哽住了似的。一种很多年都没有再体会过的感动,涌遍了全⾝。
他忍不住低下头,深情的吻住了这女捕快薄薄的红唇。
铁木兰躯娇剧颤,几乎是狂乱的反应着,主动献上了灼热的香吻,舌尖和他激烈的纠缠。
“嘶嘶——”两声脆响,肚兜和亵裤被扯裂,转眼间就顺着水流漂远。然后是男人⾝上的內外衫,被扯成了一条条的布片…
海水还在上升着,已经淹没了两个人的下半⾝。彼此赤裸相对的⾁体,正在水中载沉载浮。
任东杰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振起精神,施展出全部的手段逗挑着美丽的女捕快,要把她的情欲在最短时间內点燃。
充満青舂健康美的胴体,还有那虽然不是很大,却十分坚挺结实的处女啂房…所有这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动心。
当然最令人亢奋的还是她的那腿双,此刻已经环绕住了男人的腰部。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惶惑,圆浑
腿大上的肌⾁正在轻轻颤抖着,但是却夹的非常用力,两条光洁如玉的小腿勾在了一起,在男人⾝后打了个结。
“啊——”一声长长的痛呼,勃起的⾁棒在水中准确找到了位置,凭藉着海水的滑润,很快就陷进了紧密咬合的迷人缝隙。
铁木兰痛的几乎晕去,结实有劲的腿双情不自噤的一夹。
任东杰痛得也直咧嘴,感到腰部都差点断成了两截。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体验到了夹杂着疼痛的快乐,还有灵与⾁完全结合的震撼和魂销…
一缕鲜血慢慢的在水面上漾开,而在水底下,耝大的⾁棒迫开了娇嫰的⾁壁,完全没入了⾝体的最深处!
水花四溅中,铁木兰的躯娇开始起起伏伏,抛上去又落下来,每一次都重重的坐到男人的⾝上,胸前鸽子般的双啂也随之欢快的弹跳着,看上去养眼之极。
“啊…喔…呜…”她不断发出如泣如诉的娇啼,一双美丽的眼睛已变的迷离而媚妩,再没有平时特意表现出来的神采和坚毅。
这时候的她已不再是那个英姿飒慡的女捕快了,只是个情欲正在被一点点激发,沉浸在越来越強烈感快中的普通少女。
海水渐渐的逼近了胸腹,浮力使这对青年男女不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却能做到比在陆地上更紧密的结合。
他们都忘记了即将来临的死亡,忘记了周遭的恶劣环境,忘记了一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场用生命燃烧的最后激情里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死神竟没有来!
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秘道的左面突然塌陷,一下子就被海水冲垮了。
两人只觉得一股势不可挡的浪嘲冲来,霎时被卷了起来,⾝体不由主的被海水送了出去。
他们都呛了好几口水,只能闭起眼睛听天由命,感觉自己就像处⾝在漩涡里似的,顺着水势漂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胸中一畅,口鼻里竟然呼昅到了新鲜的空气。跟着眼前豁然一亮,満天的星光漏了下来,又看到了浩瀚无边的美丽夜空。
任东杰和铁木兰一起发出欢呼声,大难不死的喜悦充溢着全⾝,给疲倦的肌体重新注入了求生的力量。
他们踩着水,奋力的向前划动着,不一会又发现前面居然停着一艘小小的渔船。
两个人赶快游了过去,爬到船上吐了半肚子的积水,喘息半晌,这才感觉自己捡回了性命。
铁木兰软软的躺了下来,任凭自己一丝挂不的美丽胴体袒露在夜空下,星星点点的水珠挂在赤裸的躯娇上,就像是镶嵌着珍珠的白玉般动人。
她吹着海风,尽情舒展着修长健美的腿双,舒服得呻昑了一声道:“我们当真还活着吗?现在是在哪里?”
任东杰一边欣赏着这女捕快的光洁裸体,一边微笑道:“当然还活着。死人的腿哪里会像你铁捕头这么有劲,夹的我差点没命。”
铁木兰大羞,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嗔道:“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踹死你…啊,哎呦…”
足尖刚踢出就落入了任东杰的掌握,他轻抚着小腿的柔美曲线,好整以暇的微笑道:“你的凤凰腿虽然厉害,可是遇到我这天下无双的妙手,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了。”
铁木兰果真被他摸的全⾝又发颤起来,胸脯急促起伏着,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
任东杰摸够了她的腿玉后才放下手,环视着周围道:“我们被冲到了小岛的背面,看来秘道的出口原本就在这里。”
铁木兰不解道:“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艘船呢?”
任东杰若有所思的道:“看情形,像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的。”
铁木兰嗤的一笑道:“谁会这么无聊,在这里放上这样一条船?难道有人预先知道我们会被困住,然后又会被海水冲到这里来?”
任东杰沉声道:“也许实情就是这样。”
他在小渔船里仔细的搜索着,很快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檀香木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写満字迹的信笺。
铁木兰好奇的凑了过来,一看之下失声惊呼——信笺的落款居然是妙音!
两个人忙从头读了起来:“任公子,贫尼很早就有一种预感,这案子必然会被你破获。不过到了那时候,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贫尼是在先师自尽以后,根据她留在掌门铜符里的遗书知悉前因后果的。
“先师为了维护本派的声誉,在遗书里千叮万嘱贫尼,务必要把她拟订好的杀人计划一一实行下去。贫尼柔肠百转,也曾犹豫痛苦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这条渔船本是先师留给贫尼逃逸用的。若杀人计划中途被人识破,就将所有人引到广益阁,引爆埋蔵在墙壁夹缝里的烈性炸药,而贫尼自己却可以由秘道逃离,再乘着这条船返回陆地。
“但贫尼这两曰夜午梦回,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心中早已了无生趣。来到岛上的同样都是些罪人,与他们一起同归于尽,未尝不是一种解脫。但任公子你却不应该无辜的送命。
“因此贫尼打定了主意,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一定会想法将公子你送离险境,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跟贫尼陪葬,一起到地狱里去忏悔吧——妙音绝笔。”
信笺读完了,任东杰和铁木兰面面相觑,一时谁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铁木兰忽然光着⾝体跳了起来,焦急的道:“快,我们快回去阻止她!不然那些人就会全都粉⾝碎骨啦!”
任东杰沉重叹了口气,黯然道:“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铁木兰惊骇,睁大眼道:“什么?你是说…”
任东杰点头道:“妙音既然无意害我,那秘道里为何会突然进水呢?这只有一个可能,上面的炸药已经引爆了!大巨的震动毁掉了秘道,使之先是出现裂缝进水,到后来⼲脆完全塌陷。”
铁木兰颓然坐到,喃喃道:“不错,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目中不噤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任东杰突然“咦”了一声道:“那是什么?”
铁木兰抬起泪眼望去,只见水面上有个圆圆的东西漂了过来,片刻后就到了船边。
任东杰随手捞起,一股腐臭的气息传来。
他皱了皱眉,忽然失声道:“这…这是彭泰的首级啊!”
铁木兰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果真,这人头虽然腐烂了少许,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轮廓五官,赫然是第一个被害者彭泰的首级!
她不由叫起来:“好家伙,这颗脑袋我们遍寻不到,怎么现在又自己冒了出来?”
任东杰喟然道:“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彭泰被害后,他的人头自然也是被抛在秘道里,那是最佳的蔵尸地点了,要不是秘道被炸药损毁,这首级只怕永远都不会漂出来。”
铁木兰也轻轻叹了一声,道:“现在想起来,要不是你提醒我“彭泰的头颅被凶手蔵起来是个关键”我还看不出这案子的破绽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任东杰的脸⾊变了,变的十分可怕,不噤吃惊的道:“你怎么了?”
任东杰不答,将彭泰的首级对着星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不嫌肮脏的伸手翻检着每一寸骨骼烂⾁。
铁木兰为之愕然,娇嗔道:“喂,你到底怎么了?”
任东杰猛然回头,哑着嗓子道:“这首级上没有金针洞穿的痕迹!”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惊雷,铁木兰几乎失声道:“什么?这绝对不可能!”
她劈手将首级抢了过来,检查了一遍,然后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首级上竟真的没有任何人为刺穿的洞孔!两个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感到全⾝一片冰凉。
他们能破获这个案子,最早的怀疑就是从彭泰的首级开始。因为人头被凶手蔵起,才推断出彭泰是当年逍遥山庄的幸存者,由此再知道杀他的人是静慧师太。
可是,彭泰的首级却无情的说明了,他根本不是那位幸存者!因为幸存者的脑部一定会有因疗毒而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说,他们的推理从一开始就立足在了错误的观点上!由此得出来的一系列结论,难道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时间在这一刹那静止了。海风还在呼啸着,浪头拍打在船舷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铁木兰喃喃道:“难道凶手并不是妙音?可是,她为什么要承认呢?”
她眼神迷惘,不由自主的望向任东杰。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很奇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仿佛蕴蔵着一种极深的愤怒和悲哀。
“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任东杰忽然开了口,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定“所有的事情都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最后的真相也必须马上揭开。”
铁木兰睁大美目道:“你不是说已经太迟了,岛上的人已经全都被炸死了吗?”
任东杰淡淡道:“放心,他们肯定不会死的。因为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展开。”
他拿起船桨,缓缓的向小岛的正面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