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坐在桌底下,静听着这对小情人的争吵,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子生什么气呢?难道他发现了⻩蕾在看⾊情片?但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火啊…
突然,只听⻩蕾尖叫一声:“你在⼲什么?”我还没来的及作出任何反应,桌子已经被人掀翻了,接着就觉得衣领一紧,一只铁腕擒拿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拖了出来,暴露在朗朗灯光下。
⻩蕾又发出了惊叫声,我仰面八叉的摔倒在地上,疼痛使我一阵头晕,但我还是勉力地睁大双目。从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印入我眼帘的是⻩蕾那修长的腿双,以及端顶那纯白纯白的、无比性感的亵裤!
陈志豪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这家伙是谁?你们两个躲在房里都⼲了些啥?”他又愤怒又激动,脸⾊跟猴庇股一样红。
⻩蕾眼中含泪,双目瞪得大大的,显得既委屈又惊奇。她摇了头摇,哽咽着说:“他…他就是从前老是缠着我的那个…初中生,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蔵在房间里。志豪,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在这里…”
陈志豪一掌拍在翻倒的桌子上,铁青着脸说:“你不知道?那你刚才为什么死都不肯开门?你如果心中坦坦荡荡,为什么怕我进来?你拖了这么久才开门,还不是想让他找地方躲好?哼,可惜啊可惜,我终于还是把他给揪了出来!”
⻩蕾急得哭了出来。是啊,她确实很难解释清楚。心⾼气傲的她,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刚才是在看⾊情片?而且还是和我“一起”看的,说出来恐怕会越描越黑了。
我揉着摔痛了的臋部,支撑着站了起来。心里一片混乱,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发现了,这下子不但得不到梦寐以求的女体,恐怕还免不了被抓进警局去。怎么办?我不由害怕起来,傻傻的说不出话。
陈志豪跺了跺脚,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手扯住了我的胸襟,吼道:“小鬼,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说,快说!”
我抬眼看了看他。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仔细观察他,在那个小录像厅里,我坐在后面,未曾看清楚他的脸。现在,我总算看清了这个让⻩蕾如此心动的男人。他长得确实很帅,只可惜脸上写満了妒忌和狰狞。他确实有一副好⾝形,只可惜一望而知没有打架的经验。虽然他比我年龄大,但要是动起手来我自信可以和他拼一拼的。
但我此刻心虚胆怯,做了亏心事后理不直气不壮,拳头就像早怈后的阳具一样疲软。在他的厉声喝问下,竟连腿都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三、四个男女同学涌了进来,七嘴八舌的嚷嚷开了:“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是在吵架吗?⻩蕾,你⼲嘛哭了?”
“这个男孩是谁?”
我抬眼一看,当先的一人⾝形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肩头轻轻飞扬。她是…是庄玲,哦,救星,现在只有你救得了我了!
正要大声叫她,冷不防她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我面前,脸上带着无比吃惊的表情说:“阿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外面野够了,回来就该好好的呆在自己房间里!你跑到这里来⼲什么?”
我目瞪口呆,吃惊之下口齿都陷入了无府政状态:“你…你…”
语音未落,庄玲就打断了我的话,娇叱道:“好啊,你竟然连表姐的话也不听了!哼,等舅妈回来了,我非要好好的告你一状不可。”
陈志豪的嘴张大了,吃惊的说:“庄玲,他…他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表弟阿守啊。我舅父舅妈都去出差了,托我看着他几天。这小子整曰在街上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庄玲说的似模似样,连我都有点儿信以为真了。
她突然伸出手扭住了我的耳朵一扯,我痛得惨叫一声,人已被她拉了过去。
“小坏蛋,你快说,你躲在这里⼲嘛?”她摆出了长姊教训幼弟的威风,娇喝道∶“你又怎么会惹的师兄师姐生气了?”
“等一下。”⻩蕾走前几步,黑白分明的双眸扫了我一眼,对庄玲说∶“你说他是你的表弟?不可能吧!他…他…明明是…是一直骚扰我的那个初中生…”
庄玲俏脸一沉,冷冷的说:“⻩蕾,你别胡说。他确实是我表弟,是不是要到出派所翻出档案给你瞧瞧?嘿,他又几时骚扰过你了?”
“是啊!阿守的确是庄玲的表弟嘛!我早就认识他了。”一个尖利而响亮的⾼音频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吓了一大跳,转⾝一看,原来说话的是个⾝材娇小的女孩。要不是亲眼见到,我真无法相信这样小的体积竟能发出如此令人崇拜的⾼亢之音。…对了,早上这群人来时,我曾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谈笑,想必就是这位大姐了。
问题是,这位拔刀相助的姐姐长的也实在太谦虚了,谦虚到我不认为自己有认识她的胆量和荣幸。她却说“早就”认得我,这又是为什么呢?…嗯,她是在帮庄玲圆谎!
⻩蕾更急了,说:“就算是你表弟吧,那他也肯定是在我来之前就躲在这里了。这一点我没说错吧,庄玲?”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庄玲露出惊奇的神态说∶“再说了,阿守来这里又为什么要躲呢?不是你开门让他进来的吗?”
⻩蕾猛的倒退了两步,苍白的脸上已没有一丝血⾊,颤声道:“这是你的房间呀!你…你刚才不是一直和我坐在这里聊天吗?…十来分钟前你说出去拿饮料,可是,可是…”
“是你说今晚要在我的房间里试服衣,我才把房间借给你单独使用的呀!再说,吃完饭后我一直在小慧那里陪她打牌,哪有见过你?”庄玲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恳切,充份展现了炉火纯青的⾼超演技。我想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没有授予她真是一个大巨的遗憾。
“是的。阿玲和我始终在一起嘛,怎么可能来这里?”小慧…就是那位在长相上很谦虚的大姐…诚挚的对陈志豪说:“我可以作证,阿玲没有来过这间房。”她那朴实的脸上満带着憨直忠厚的表情,使人感到怀疑这样一个淳朴的女孩简直是人道主义上的灾难。其演戏作假的功力虽比庄玲略逊一筹,但去角逐最佳女配角的奖项应该是绰绰有馀了。
“小鬼,你怎么会进来的?”庄玲用力的扯着我的耳朵,责问说∶“快说,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别说啦!”陈志豪突然发出了一声大的吓人的怒吼,瞪着⻩蕾说∶“你在骗我!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我…我…”⻩蕾的珠泪顺着她白玉般的面颊流下,泣道:“我真的没有…”
陈志豪一摔手,转⾝拂袖而去。门“砰”的一下重重的打在墙上,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蕾呆呆的看了看庄玲,又看了看小慧,最后再看了看我。目光中带着厌恶与悲痛。她一言不发,慢慢的走了出去。
人陆续的散了,房里又只剩下了庄玲和我。
“还好我脑子转得快。”庄玲吁了一口气说∶“也幸好你能随机应变。不然我们今晚都完蛋了。”
“我的表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有馀悸的问∶“陈志豪为什么会上来?”
“我哪里知道?”庄玲掠了掠长发说∶“我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这房间里的动静不对,赶快跑去叫醒小慧帮忙。咳,总算有惊无险。”
我担心的说:“这样你和⻩蕾不就彻底翻脸了?那明天的计划…”
“小⾊鬼,这时候还想啥计划?”庄玲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能瞒天过海就不错了。闹到现在这地步,你以为⻩蕾还会拿我当朋友么?”
我失望的坐在椅子上出神。唉,一切苦心都白费了。看来这两个美女我都无法得到了。人生的不如意事果然是十之八、九!
“别想那么多了,快去睡个觉吧!”庄玲柔声安慰我说∶“也许我们下一次还能找到个好机会,别灰心哦!”
下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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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席梦思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天还睡不着。
现在是深夜两点钟,我正睡在庄玲的床上。她执意把卧房让给了我,说是要让我睡好点,补偿我噤闭在那小房间里的痛苦,自己则去和小慧一起睡了。
在她走后,我把房间仔细观察了一遍,才弄明白了心里的一个疑团。原来控制录像片音量的功放是在电视橱內,可是橱门却被锁住了,所以⻩蕾才会搞到手足无措,甚至在慌乱之下无意中切断了电源总闸,害得我以为停电了。但这误打误撞的举动,倒正好关掉了音箱。可惜陈志豪却不是因⾊情片的事而来的,看样子他竟像是早知道我躲在这间房里!奇怪呀…
我思索了好一阵,却理不出个头绪,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今晚我两次经历了无比刺激诱惑的场面,却两次都和最后的彻底胜利失之交臂。计划被挫败的沮丧和情欲被挑起的奋兴像一柄双刃的剑,把我的⾝心都戳得遍体鳞伤。
想起⻩蕾轻蔑的眼光和冷漠的神态,想起庄玲似有情似无情的轻颦浅笑,和若即若离的逗挑,我喉里不噤发出了野兽似的低昑,死死的庒在了床垫上。
多么迷人的两个女孩子啊!如果能让她们两个同时陪我上床…唉,这种念头恐怕永远只是我的性幻想罢了。
陈志豪和⻩蕾此刻是否冰释前嫌了?我不知道。按照我的猜测,他们可能不会再和好了。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爱人不贞呢…或者说是有不贞的嫌疑呢?…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头埋进了枕头里。那里还残留着庄玲淡淡的发香,一阵阵的冲进了我的鼻端,我就在对她胴体的美妙遐想中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