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的反抗已慢慢的停顿了,她的脸上満是屈辱悲恸的表情,热泪沿着面颊滚落到了胸前的衣襟上,她似乎已完全屈服了,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只是,她那微张微合的小嘴还在浅浅的蠕动着,喃喃的低昑着几个音节∶“志豪…救我…志豪…”
“小贱人,自讨苦吃!”郝副处长怪笑着伸手开解了自己的皮带,把裤子褪到了膝盖处,丑陋的庇股立时暴露了出来,心得令我想吐!
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蕾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奇怪的、奋兴的、充満妖异的光芒!就像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在她的⾝上悄然无息的发生了!
我心中一寒,脑子里犹如电光火石般一亮,一组镜头在眼前闪现…
在那个小巷子里,当⻩蕾看见陈志豪从后面向我挥拳偷袭时,她也是露出这样的眼神的…
“情况有些不对!”我才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房间里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小白羊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蕾忽然坐了起来,奋力地拨开郝副处长在她⾝上活动的怪手,俏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冰,冷冷的瞪视着他。
“怎么你…”郝副处长似乎被她的凛然神⾊所震慑,竟呐呐的呆住了。
“志豪!快…”她脸猛然转向门口,出其不意地大声喊道∶“快进来!”
这一声娇呼无异于平地惊雷,轰的郝副处长浑⾝一颤,脸上的血⾊在转瞬之间褪的乾乾净净。
尽管我已略微的猜到这一幕将会上演,但是事情真的发生时,却依然使我感到难以置信,几疑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了,变的像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油漆成淡绿⾊的木门,却还是紧紧的关着,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屋外根本无人?难道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蕾的脸⾊也发白了,趐胸如波浪般急剧的起伏起来,颤着嗓子又再喊道∶“陈志豪,你快进来…进来呀…”门,仍然牢闭!连回应的声响都没有,只剩下她自己惶急娇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怎么回事?是陈志豪被人暗算了吗?还是他走错了地方?
我正感到大惑不解时,郝副处长已回过神来,目中射出愤怒醒悟的厉光,翻⾝就想从地上跳起。谁知⻩蕾却死死地扭住了他的衣领,朝着门口焦急绝望的嘶声而呼∶“志豪!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再不出来就真的一起完啦…”
“放手!”郝副处长惊怒交集,用力地掰着她那攥紧的纤指,破口大骂道∶“狡猾的小贱人,你给老子下圈套,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翻翻滚滚的在地板上扭打,⻩蕾像是豁出去了,虽然被又踢又拧了好几下,但始终扯住了对方的领口,死也不肯放开手!郝副处长一时之间竟也无奈她何,只有更凶更狠的连出绝招,在她那纤弱动人的躯娇上拳脚交加!
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怒气从丹田直冲而上。虽然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极为厌恶,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蕾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挨打,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郝涉这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把她打成丑八怪我还追个庇“艳”!一念及此,我不噤勇气大增,冲动的撩开窗帘就想往屋里爬。
蓦地里,门“匡当”一声被震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我大吃一惊,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窗帘就如瀑布一样垂了下来,重新把我的视线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原来陈志豪真的在外面!这果然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圈套!
还好我的动作慢了点儿,没有被这三个尔虞我乍的男女察觉,要不然这次“英雄救美”可就真是亏大了…
正当我心惊⾁跳的后怕时,忽然听到郝副处长急吼吼的叫道∶“你⼲什么?别拍…别拍…停手…混蛋小子…我叫你别拍呀…”接着是一阵“唏唏梭梭”的穿衣着裤声,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房里似乎乱成了一团。
我好奇心起,大着胆子把眼睛又凑到缝隙处观望。只见陈志豪正手举相机站在门口,变换着各种角度按快门。郝副处长一边声⾊具厉的怒骂喝止,一边狼狈万状的系着裤带,丑陋的瘦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们不要乱来,给我放明白点!”他努力地摆出昔曰的威严,指着陈志豪喝道∶“你这是在犯严重的错误,是要被开除、坐牢的!把相机给我…听到没有?把相机给我!”
陈志豪好像不敢与他正视,萎缩着肩膀靠到角落里,口吃的说∶“你…你作出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为…你你…你才要坐牢呢!”他的语音抖的厉害,上下牙齿在烈猛的敲击对撞,彷佛正处⾝于寒冬腊月中一样。
“好一个没用的胆小鬼!”我鄙夷的“哼!”了一声,不屑于再去瞧他的熊样,于是转过视线望向⻩蕾,她倒比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镇定许多。虽然她此刻秀发散乱,衣襟不整,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几道手指痕,但是她那种⾼贵傲然的气质却已完全的恢复了,目光中正洋溢着満満的自信、坚毅、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她弯腰拾起衬衫,轻柔的披在⾝上,冷冷的对郝副处长说∶“犯了严重错误的人是您,这一点您还不清楚吗?”
“是你们两个兔崽子…做的好事!”郝副处长的面部肌肤出现了裂分的徵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布了局,引我掉进了陷阱!卑鄙,实在是卑鄙!”
⻩蕾拉扯着发皱的衣领,尽力的掩住了袒露的胸部,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愤愤的说∶“是谁更卑鄙?你说啊?你要是真的那么清⾼无暇,能上这个当吗?能做的出那些…那些呕心可恶的…的流氓动作么?呸,伪君子!假道学!”
我听的心头大快,几乎忍不住要击掌喝彩。郝涉这个家伙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开口闭口仁义道德,其实还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看他刚才的那个急⾊样,简直就是一头发情的畜生!就算泰森非礼华盛顿姐小时,恐怕也没有他那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嘴脸和拳术。
“那你们究竟想怎样?”郝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涩声道∶“准备把这些照片公开吗?想要向上级揭发我?”
⻩蕾姿态优雅的坐回到沙发上,平静的说∶“不,我只是想和您交换一样东西!”
郝涉的面⾊难看之极,沙哑着嗓音说∶“是模拟考的试卷么?”
“对!”
“办不到!”郝涉一掌拍在桌面上,⾊厉內茬的吼道∶“你们竟敢敲诈校导领,我要告发你们!”
⻩蕾的俏脸一板,寒声说道∶“你有胆量就试试!是的,我们是在敲诈,可您也逃不掉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罪名!好啊,你去告发吧,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郝涉像是只被阉掉的公鸡一样萎了,颓丧的垂下脑袋沉默不语,似乎在苦苦地思索着对策。
“您没有很多时间考虑了!”⻩蕾提醒他说∶“这一层的其他导领很快就要开完会返回了,再不作决定就…就来不及啦!”
“好吧!”郝涉终于抬起头,发狠的说∶“我就帮你们一次!试卷锁在教务主任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有钥匙开启。嗯,我马上去拿一份出来,你们在这里等一等!”说完就迈步朝门外走去。
陈志豪立刻闪开⾝子,远远的避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但郝涉却明显没有抢夺相机的念头,只是自顾自的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只听“啪、啪、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慢慢的离开了。
令人窒息的沉静又降临了,呆在屋里的两个人像是被点了⽳道,不但久久的闭口无言,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彷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障碍,已经把他们阻挡在不同的时空中了。
良久,陈志豪勉強的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的问∶“阿蕾,你…你说他会不会在玩花样?怎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蕾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侧过⾝子不理他。
陈志豪磨磨蹭蹭的踱到她⾝旁,把相机放到她的手边,没话找话的说∶“我想,他的把柄捏在我们手里,应该不敢乱来吧!可是他也去的太久了点…唉!也不知道照片的效果如何,要是看不清楚就糟了…”
他絮叨了几句后,见⻩蕾仍是气鼓鼓的模样,只得陪着小心说∶“你生气了么?对不起啦,我…我刚才进来的慢了点儿,让你受了委屈,但我并不是故意的…”
⻩蕾倏地扭转躯娇面对着他,俏脸隐含怒⾊,毫不客气的说∶“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嘿,你根本是害怕得不敢进来!胆小鬼!你的女朋友在忍受着一条⾊狼的侮辱,你…你却连起码的勇气和血性都没有…”
陈志豪涨红了脖子,低声解释说∶“我是想找一个最佳的时机行动…你知道,我们必须拍摄到比较暴露的照片,才能起到威胁的作用…”
“最佳的时机?我真要谢谢你啦!”⻩蕾瞪大了双眼,气极反笑道∶“你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他…他大功告成的时候再进来,不是更能起到威胁的作用么?”
“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行不行?”陈志豪烦躁的挥了挥手,闷声闷气的说∶“反正计划已经成功了,郝副处长也答应我们的条件了,这就足够了。你何必老揪住一些细节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