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很多次的经历,足以看出一点点易小九童鞋的真面目。如果他的外表是一只完全无害的白包子,那么他的內心可能是蔵着很多弯弯的汉堡包。
谁要是以为可以欺负这个小家伙,谁就离悲剧不远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易小九童鞋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抬眼看向了这个他很不喜欢的女人。
如果他老爸的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易小包子的眼神还差了些火候,但那个満脸怒气的女人,却在小包子的那道漆黑眼神中,硬生生地感到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秒。
这小家伙的眼神没有杀气,也没有一点面目可憎的可怕,但是那投射过来的视线却好似是足以冰冻人四肢的杀器。毫无防备之下,一只软包子突然变⾝成小凶兽,足以吓人一跳。
站在易家小花园门口的女人,提着自己过长的裙摆,一时之间竟有种错觉,那个永远腻在妈妈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变成了一个強大猛兽。
怎么可能?女人立马甩了甩头,抛开自己心头荒唐的想法,她转头看向四周的花草绿树,又是一个嗤之以鼻“才一个周末不见,你这不要脸的妈,倒是又收了不少亏心钱嘛。”
铁木树,护壁藤,珍珠花,眉鸣叶…每一个都是联盟要价千金的珍稀植物,这些花木的⾼价不仅是因为濒临绝种,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些品类的植物极富灵性,能受⾼级灵师的驱使!
铁木树,树如其名,每一根枝条都硬坚如铁,被下达简单指令后,具备不可小觑的攻击力。听说主星上有一棵五百年⾼龄的铁木树,在一个⾼级灵师倾尽全力的驱使下。洞穿了军用装甲车,把对方穿了个透心凉。
护壁藤,倒是品性温和,攻击力低弱,但是却能由灵师灌注精神力,成为铜墙铁壁一般的守护力量。
珍珠花,常被一些女性灵师带在⾝边,她们能通过自⾝的精神力让其发出迷惑敌人的香味,让四肢发达的男人们疲软无力。
…
几乎整个花园里,女人视野范围的所有植物都在联盟排得上号。
暴发户!十足一个没知识没文化的暴发户!
女人看向易蒙蒙的神情更是鄙夷。在她看来,这个精神等级只有c的漂亮女人,根本是为了炫富才会把这么多灵师钟爱的珍贵植物搬回家!
对普通人来说,这些拥有着各种神奇作用的花木,只是一种单纯的摆设,仅供观赏。
而当女人把头转到旁边一坨黑漆漆卷成一坨的东西时,她已经彻底对这个暴发户邻居无语了。
小鬼花,出了名的最丑植物排行榜第一。如果不是灵师,谁会把它们摆在门前的大院子里?
暴发户啊。没脑子没审美的暴发户,简直是在暴敛天物!
易小九童鞋小嘴抿得紧紧的,在他看来,这个莫名其妙冲进他们家的大妈实在是太讨厌了!不仅敢教训他欺负他没爸爸。还敢侮辱自己最厉害的妈咪,实在是不能忍了!
“林姐小,请回吧。给你三秒,否则我就警报了。”易蒙蒙没好脾气地说道。庒根甩也不甩对方。
易蒙蒙当年跟着师父也算走过江湖,什么样的挑衅砸场没见过,如果对方以为这种段数就能气到她吐血。那实在太单纯了。易门中人,别的脾气没有,但是眼界却都是很⾼的。
什么人的挑衅都要理会吗?抱歉,你⾝份地位还不够,没工夫陪你玩。
站门口的女人鼻子都快气歪了,一张涂満粉底的脸都红了!
她姓林,名娇,华夏杰出女青年中排名第十,是不折不扣的五星灵师,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级灵师的世界。
事业家庭友情什么都有了,但偏偏只缺一样,爱情。
她如今已经站在了青年的尾巴,再过不久就要踏入四十的门槛,从青年榜单上自动退出评比。
但是,她还单⾝!
一个优秀的美丽的自立自強的女青年,竟然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超龄剩女,这一点林娇怎么都想不明白,也是最耿耿于怀的。
偏偏那个讨厌又耝鲁的女暴发户,刚刚特意在‘姐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是什么用心?
林娇几乎肺都气炸了,是,她在老去,她曾经像剥了壳鸡蛋的肤皮开始有了皱纹,开始失去弹性,开始黯淡无光。
她去了好多家医院求遍了各种偏方名医,但结果只得到一个回答,‘姐小,你的年纪到了。’
可恶,可恶,实在可恶!
她不信,怎么都不信,这些庸医!看看这个站在楼梯上斜睨着她的女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明明应该是个⻩脸婆,可一⾝的肤皮
滑光得让她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
“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林娇的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女人,还有她那个看着可爱的儿子,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像是对她的聇笑与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没素养的暴发户,也能找到一个男人,生下一个外貌优良的儿子?
为什么她林娇就寂寞孤单十几年,男人都瞎眼了吗?
脚上的两只细⾼跟,狠狠地碾过地上铺着的草皮,留下两个深深的小洞,林娇才扭着细腰,拖着自己的一⾝长裙离开了。
“呼,妈咪,大妈走了。”易小九踩在小凳子上,收回自己偷看的目光,嘟了嘟嘴“妈咪,我们搬家好不好?”
有这样一个隔三差五来吵架的邻居,小包子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在过去的两年中,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但是,他一直记得妈咪说的。口角之争,是最没用的人才会选择的方式。所以他忍,忍不了,他逃还不行吗?
他可记得妈咪小时候说的,孟⺟三迁的故事呢!
“小九啊,搬家的话,你就要换个学校了。”易蒙蒙进屋就去洗手,换了一⾝舒服的家居服衣。
一句话,就瞬间击中包子的软肋“好吧,我上楼写作业。”
“嗯,乖~欸,你今天不是体术课吗?”没听说天朝的体育课回来也有书面作业的,五千年后果然不一样啊。
“啊?哦,哦,小九说错了!小九去楼上练习体术了哦~”易小包子说着,就噔噔噔窜上楼梯,跑得没影了。
易蒙蒙笑着头摇,一会哭一会又疯起来了,看来包子他爸的事情暂时糊弄过去了。
打开厨房的窗,闻了一下窗外飘进来的花香,易大师就撩起袖管,开始准备今天的大餐了。
这就是她的生活,包子,卜卦,然后柴米油盐。规律又简洁,舒服潇洒得很。
而有的人,却注定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
“小四又没回来?”沉香木书桌后站着的魁梧男人,耝糙的手指摸过桌上一本摊着的卷宗,五根手指却赫然缺了一根!
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投洒进一片昏暗月光,只依稀看到空地中站着一个挺立的⾼大男人。
“是的,父亲。”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好像是精准地踩在节拍器上。
“孽子!”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嗓音响起,与此同时,刚刚还完整的卷宗被抛飞在地上,张张分离,片片断裂。
“父亲,小四一定有他的苦衷。”年轻男人没有退后,任由那些纸张掀起的劲风扫在他的脸上。
“你下去吧。”书桌后的男人还站着,但⾝形却一下佝偻了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这个孽子。”
“是。”年轻男人默默地敬礼,退出了漆黑一片的房间,轻轻地掩上书门。
而门外却早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静静守候着,见人出来,就不发一言地递上手里拿着多时的大衣。
男人顺手接过,草草地披在⾝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旁边的温婉女人。
一直穿过好几道走廊,低头数步子的女人才忍不住抬起头,轻声细语地问道:“老爷子生气了?”
“嗯。”
女人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对这个得到的答案,还是对男人敷衍了事的语气。
“还站着⼲嘛?”走到楼廊的尽头,男人终于停住脚步,却是打开半掩的门,挡在了门口。
女人抬头露出一张极其清秀的侧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温婉秀美,可她嘴角堆起的温柔笑意中却有着一种苦涩的无奈,她的声音也很美,好像清泉的泠泠“晚安,大校。”
一扇门,残酷地在她面前关上,甚至呑没了她最后一个卡在喉咙里的字。
“嫂子,没事吧?”一个⽑茸茸的脑袋,从隔壁的门中偷偷探了出来,声音低得像是耳语。
如果这一幕在穆迟星上,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这颗脑袋非常眼熟,像极了某个小包子。
“没事。”女人拢了拢⾝上的披肩,脸上的笑容完美得仿佛希腊雕塑中的女神“快睡吧,宁宁。”
“嫂子,四哥真的没回来?”门边的脑袋没有缩回去,反而还探出了一些“大哥还是没找到四哥吗?老爸怎么说,很生气吗?有没有摔东西?大哥怎么说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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