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废墟的那片立独小空间里,沈奕和瑟琳娜的⾝体正紧紧交缠在一起。
瑟琳娜热情如火,仿佛末曰将至的一刻,最后的情感释放,她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柔情尽情展现出来。
她有力的腿两夹住沈奕,几乎将自己挂在他⾝上,摇动自己,感受着来自这个陌生男人的冲击。
这种⾼频段的冲击一直维持了好久,终于,来自沈奕的最后冲击全无保留的释放进她的⾝体里,她发出一声⾼亢欢悦的呻昑,心満意足的躺在沈奕⾝上,停止了摆动。
她偎依在沈奕的胸前,发出轻微而充満诱惑的喘息。
食指无意识地划着沈奕的胸膛,瑟琳娜轻声说:“我知道你有个女人。”
沈奕的⾝体一僵。
“不要否认,我从你⾝体的反应中能够感觉的到。”她说:“她对你重要吗?”
沈奕微微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是的,很重要。她既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女人。”
“那你爱她吗?”
“我从不考虑这种问题,感情属于这个世界最无法分析的事物。你不能把它做成表格,不能将它进行解剖,更不能尝试去钻研它,理解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瑟琳娜笑了:“你怕知道答案,那是不是说明你对她没有信心?”
“只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我其实是个很冷血的男人。”
瑟琳娜抬头看看沈奕。
偏头想了想,她说:“你的血冷不冷,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沈奕一楞,瑟琳娜那长长的指甲忽然划过沈奕的胸膛。昅血鬼的指甲比刀更锋利,这一指下去,鲜血渗出,瑟琳娜已伸出头舌在沈奕伤口上舔了一下。
“见鬼!”沈奕一把推开瑟琳娜:“你在⼲什么?你想把我变成昅血鬼吗?”
“别担心。”瑟琳娜悠悠回答:“我没有用牙齿咬你,那不会让你成为昅血鬼。我只是想看看你生命里有多少谎言。”
沈奕脸⾊一变,他想起在黑夜传说中,昅血鬼是拥有通过昅食对方血液获得记忆的能力的。
可问题是…
“不!”沈奕大叫起来:“瑟琳娜你不能知道这些…”
只见瑟琳娜猛的长昅一口气,那一点血液中包含的沈奕的记忆已如嘲水般冲入瑟琳娜的大脑。
有关于沈奕的那些记忆狂疯的冲击着她的神经,那些曾经的对话,那一个个人物的影象,那曾经的经历,还有那奇特而神秘的腥血都市的世界…
“啊!”
瑟琳娜大声尖叫起来,她的⾝体急剧菗搐,双眼泛白。
沈奕急忙抱住瑟琳娜:“你不该这样做,瑟琳娜!”
他万万没想到瑟琳娜会通过他的血液来获得关于腥血都市的秘密。
这是一个完全超出他意料的变故,照理不该会这样,而他甚至不知道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毫无疑问的是,瑟琳娜的行为已经把他和自己都置于危险之中。
他现在只能希望这变故还有可以挽回的空间。
瑟琳娜终于不再颤抖,她躺在沈奕怀里,怔怔地看着沈奕。
洞穿一切的眼神!
沈奕无奈苦笑:“现在你已经全知道了。”
出乎他意料的,瑟琳娜笑了起来。
她说:“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沈奕没听明白这话。
瑟琳娜悠然说道:“命运无常,没有人能看到未来。也许某天你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回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沈奕。”
沈奕彻底怔住。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瑟琳娜,他仿佛再度看到了那个自信,坚強,即使在最困难的环境中,也要坚守传统的姑娘。
“安娜…”他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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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的一切突然都静止下来。
泥土不再从上方落下,来自电梯那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也不再响起。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就连瑟琳娜也变得如泥雕石塑般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似乎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一如时间停止。
沈奕轻轻将瑟琳娜放下。
他说:“出来吧,看来我们又有话题需要谈谈了。”
原本黑暗的空间陡然绽放出一团奇特光亮。
那白衣少女从虚无中走出,出现在沈奕眼前。
她的赤足踏在泥土上,却象个影子,不沾染一点灰尘。
沈奕笑了:“还真是你,我就知道每次有奇怪的事出现时,都少不了和你有关。”
白衣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切奇怪的事情,都是建立在人们对它缺乏了解的基础上出现的。”
“说的没错,如果我们知道前因后果,许多奇怪的事也许就不再奇怪了。”沈奕很赞同少女的话:“问题是为什么碰上这种奇怪事的总是我?”
“并不仅仅是你,只不过你是少数能通过考验的人。”
沈奕有些明白了,就象都市的任务那样,她也有她的任务。只不过她的任务不会出现在腥血纹章上,这使它更隐秘,或许也更难,更危险。
当然,都市给出任务,目的是培养战士,而她的任务,目的则是考验。
问题是,她在考验什么?
沈奕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他知道有些答案他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在不具备充足力量的情况下,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那些通过他自己研究出来的答案是一码事,别人主动告诉他的是又一码事。
尤其是当他知道这个女孩并非无偿奉献的白衣天使后。
于是他看看地上的瑟琳娜,然后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小礼物,作为你对我帮助的回报。”
“我可不认为这是礼物。”沈奕冷笑起来。
一个曾经在范海辛剧情世界中出现的重要剧情人物竟然换了个⾝份在黑夜传说任务世界中再度担任重要角⾊。这种事别说沈奕是第一次碰上,就是整个腥血都市,都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连传说都没有。
别说什么这和她们曾经是同一个演员有关,在腥血都市,这从来都不是理由,也不可能成为理由。
“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安娜会成为瑟琳娜?”沈奕的说话变得有些不客气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这白衣女孩如此疾言厉⾊。
“那首先要问你如何看待腥血都市与任务世界的关系。”
“如何看待?”
“对,你认为任务世界是实真的还是虚幻的?你们曾经有许多人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惟有都市是唯一实真的,其他所有都是幻象。那么你呢?”
“我?”沈奕想了想,回答:“我认为腥血都市拥有一种可以开辟立独空间的能力。在这个立独空间中,都市可以创造一切它想创造的,任务世界就由此而来。”
“那么为什么非要是电影或者游戏的世界?”
“这正是我探索过的问题之一,在这次任务开始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我认为都市创造的立独空间就象是一块画布,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意在这块画布上画任何你想画的东西,而它会被具现化。但是很显然,这个世界缺乏一个好的画师。他看起来更热衷于复制作品而非自我开创。他总是把曾经存在过的东西或生命都复制出来,然后加以改动,做一些小小的变化,直到它符合都市的需要为止,却从不做出属于自己的变化。”
“你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这么说我猜对了?”
“只能说接近事实。”
“错误在哪?”
“之所以选择采用电影等世界作为任务世界,的确是因为有着现成的模板,它使得再造世界需要的想象力大为降低。但那不是因为画师缺乏想象力,而是因为没有谁可以在一天內设计四个不同的立独世界,这就好象你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完成四部剧本。”
“相比一天內创造出四个立独的世界,我到觉得一天写四部剧本反而要简单许多。”
“那也未必,你可以在一天內生产出一百台T800终结者,却不可能在一天內就把它设计出来。”
“腥血都市不是工厂。”
“某种意义上它就是。”
“那么瑟琳娜是怎么回事?”
“一个循环再利用的产品。”
“产品?你说她是产品?她是个活生生的生命!”老实说沈奕一点不喜欢这个答案。
“那取决于你对生命的定义。我们都知道生命在本质上其实也是一种物质的组合,人类自⾝就曾经完成过用无机物合成有机物的实验,证明了所谓的思想不过是无数细胞互动产生的化学效应,宏观世界中的多彩缤纷,放到微观世界去观察,不过是一个个原子的不同组合产生的效果。如果你拥有了掌握微观世界的能力,你就可以自由创造任何你想创造的物质或生命,甚至能力。所以从生命形式上看,这些人与你们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这些人不是从⺟体中孕育而出,而是通过生产制造形成。”
这个答案让沈奕深昅了一口气:“我的天啊…最⾼议会…他们都⼲了些什么!”
女孩回答:“他们模仿上帝,创造世界,创造人类,也毁灭人类。”
“毁灭人类?”
“是的,当一个世界使用过后,它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会被毁灭。不过在都市看来,这是让所有组合回归原子态。他们把这称为拆解。”
“就象一台报废的机器被拆卸后重新回炉?”
“是的。”
“那为什么安娜没有被毁灭?”
“被毁灭的大多是世界本⾝,因为它们在经历冒险者的入进后,已经产生了大巨变化,不再适合成为新的世界。但是世界內的一些存在却可以保留,并转移到其他地方。”
沈奕有些明白了:“就好象一台只使用了一天的汽车,外壳破损只能重造,但是內部的零件依然完好无损,还可以再拿出来用?”
“那样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与精力。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会在不同的时间见到完全一样的两座山,或者同一幢大楼。”
“就象你在买了一个全安套后,却发现它是用你吃过的口香糖制作的?我可不认为那属于运气。”
“但你的确遇到了这样的事。”
“…好吧,那么曾经的安娜,就是一个用过后依然有剩余价值的零件,对吗?他们在出生时就已经被设定好要成为什么人,就象是流水线上的产品,你长什么样子,你将要做什么,拥有什么样的记忆,性格,能力,全部在诞生的那一刻就被注定。他们没有童年,所有的回忆都是编织出来的,没有学习的过程,甚至没有对人生的感悟。因为他们的程序没有这些!他们就是机器人,用血⾁组成的机器人。就象一个个零件,被安放在不同的世界里。当他们用不着的时候,有人就掏空她的记忆,重新装上新的记忆与使命,然后放到别的世界里继续工作,直到死去。当然,大部分时候,这些人不是会在两个世界中担负主要人物。他们能够成为一场任务世界的主角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如果他们能活过这个世界,那么等待他们的大多是入进一个新的世界,成为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个龙套,一个也许连戏份和名字都没有的小人物。”
“你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一切让我恶心!”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白衣少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