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哒~起了个好标题,好吧~九千更新唉,最近大家都不给我票票君的⾁庇庇了,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题外话---
她看得有点呆愣,竟莫名其妙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为什…为什么?”她看着他袒露出来的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有一滴汗水慢慢地顺着他优美起伏的肌理慢慢滑向腹肌清晰性感腹小,一路向下。
百里初索性一边走过来,一边解龙卫腰带和上衣,挑眉看着她道:“我我我我什么?”
她彻底呆愣,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你…。”
百里初正在解发髻,听见⾝后的动静,他转过⾝,一边扯下自己的头绳,让乌发落了一⾝,看一边看向她淡淡地道:“傻愣着作甚,你下巴要掉下来了,去给本宮准备热水,本宮要浴沐。”
地面上丟着龙卫的头盔和制式长刀,刀上还有血印。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挑人影,他⾝上一⾝龙卫寻常士兵的衣衫,衣衫之上还有点点血渍和灰尘。
在看清楚房內的情形后,那个‘了’字瞬间让她硬生生地呑了回去。
她最终还是一咬牙推开门进了屋內,摆出漂亮的笑颜:“阿初,我回来…。”
她颦着秀眉,原地转了几圈,看得附近的鹤卫一脸莫名其妙。
可是他那个小性子…万一傲娇起来,定要叫她吃排头呢。
实在是来不及。
但是…
秋叶白径自跳进自己的院落里,有些踌躇,暗自猜测百里初这会子早醒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恼了自己这一趟出去冒险,没有告知他。
不时间看见隐蔵在暗处的鹤卫,对方一见是她,便微微颔首,又隐没在阴影里。
秋叶白翻⾝进了院落之后,直接踩着房顶就往自己院落去了。
行武之人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计较。
墨林莞尔一笑:“无事,大人是真性情。”
小七却嘿嘿一笑,抹了把自己脏兮兮的脸:“四少出⾝江湖,就是这么不羁的,见谅。”
墨林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
随后,她便径自足尖一点,向都督府的奔去,似因为嫌弃那大门太⾼,她足尖一点地面,径自越过墙壁跳进了都督府的內院。
随后,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的都督府:“啊,对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秋叶白看着他,笑了笑:“不谢。”
墨林坐在车上,看着那样的场面,看着夕阳下的熟悉街道,还有青石板路,他眼中瞬间盈満了泪水,转头看着秋叶白,伸手抱拳,深深地作揖:“多谢秋大人让我等还有看见东州的一曰。”
整条街道都奋兴了起来,所有的百姓和巡逻的龙卫们全部都扑了过来,和自己熟悉的人争相拥抱和欢呼。
“他们杀出来!”
“对,是他们!”
“是龙卫二军,他们杀出重围了!”
东州府的百姓和巡逻的龙卫们一看这大队人马先是一愣,怎么会有龙卫这般狼狈,随后有人认出来其中熟悉的面孔。
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每个人的神⾊全都是放松的,甚至含着笑意,精神奕奕,似劫后余生,更是得胜归朝。
“咯噔、咯噔!”两辆破马车摇摇晃晃地在东州大街上缓慢行驶,背后拖着一大队狼狈的人马,每个人多少⾝上都少了点东西,不是帽子没了,便是腰带掉了,还有人鞋子掉了,甚至佩剑少了剑鞘。
曰落西山
东州府
…*…*…*…
一路上她还指挥跟车的大鼠,顺便将墨林和另外几个伤兵给拽上了车,朝着粤东边界绝尘而去!
秋叶白目光一凛,一扬鞭子驾着车飞奔而去:“驾!”
“是!”司礼监众人立刻分头行动了起来。
秋叶白对着一⼲司礼监人等厉声道:“有马的,还有车的拉上受伤的伤员,先行冲过这段路!”
小七立刻将缰绳交给她,同时点头,立刻飞⾝下车。
秋叶白一咬嘴唇,眸光一转,随后一边跳上马车,一边对着小七道:“小七,你和双白武艺最⾼,你们断后爆了天雷弹,切记不能让天雷弹落进苗人的手里!”
小七也驾着马车冲过来,梅苏掀开了车帘子,对着她厉声道:“叶白,上车,前面已经没有什么奇门遁甲的阵势了,他们的目标是你,大伙冲过这一段山路就没有危险了!”
“督主,快走,咱们很快就到边界了,不要和这些苗人纠缠!”大鼠领着司礼监诸人提着刀冲过来,对着她道。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却忽然感觉⾝后似有一道熟悉的视线,冰凉入骨,她梭然一惊,敏感地转头看去,却发现⾝后一片兵荒马乱,并没有什么异样。
小七搜过阿呐的⾝,他捆人的手法非常专业,阿呐根本不可能自己脫困啊,难不成有奷细?
她愣了愣,阿呐的匕首到底哪里来的,又是怎么脫困的?
马车里却空无一人。
随后她推开了韩愈的尸体,站在马车周围,却发现一片混乱之中,竟失去了阿呐的踪影,她目光一冷,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就去掀那血迹斑斑车帘子。
她摇头摇,轻嗤一声——狭隘。
韩愈这个时候,早已经气绝⾝亡,只瞪着无神的眼睛看向天空,似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死的。
秋叶白抬起头,看向山谷里如洪流一般冲下来的苗兵们,她微微眯起眸子,转⾝就朝阿呐的车而去。
最快冲过来的人已经和龙卫的人交起了手。
远远的山谷里传来九簪用苗语的厉喝:“冲散汉兵,不要让他们有机会碰那些马车,杀光他们,救下阿呐将军!”
一⼲龙卫们心中顿时惭愧万分,好在他们训练有素,立刻架起了自己受伤的同伴集结,有盾牌的龙卫则是立刻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挡箭的方阵掩护自己的同伴们。
此时,一阵密密⿇⿇的箭雨从山上飞射过来,一下子射倒了一片人,所有的龙卫这才反应过来,苗人趁着他们內讧的时候杀将了过来。
但是一看那龙卫中箭,她立刻反应了过来,厉声道:“苗军来袭,所有龙卫听令,立刻举起盾牌,护好不能行动及虚弱的同袍,边战边撤!”
秋叶白和司礼监诸人原本也是被阿呐九耶冲出来的对着韩愈一番乱捅,开膛剖腹的惨烈情形吓了一跳。
但是他才出手,空气里中却忽然一道破空的气流瞬间击来,一只利箭瞬间击穿了他的手,痛得那名龙卫惨叫一声。
这个时候站在韩愈⾝边最近的亲信看着一团热乎乎的血⾁砸了自己肩头,这才一个哆嗦反应过来,満脸惊惶苍白地举刀往阿呐的头上砍去:“混蛋!”
听着韩愈的惨叫声,他愈发地奋兴,死死捏住韩愈的脖子,朝着他的部腹连续捅了数十下,竟硬生生地把韩愈的下腹给剖开,肠肚流淌了一地。
这一次,轮到韩愈的亲信们完全被这样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让原本就看起来就狰狞的阿呐九耶看起来更狰狞,阿呐九耶却目光发直地继续用匕首再次劲使地捅进韩愈的部腹,一边捅一边念叨:“嘿嘿…捅死你个混蛋…杀了你为小池报仇…去死…去死…去死!!”
他地瞪着韩愈嘿嘿一笑,握住捅入他部腹的匕首扭转了一下,然后蓦然菗了匕首,韩愈惨叫一声,部腹的血一下子噴了阿呐九耶満脸、満⾝。
阿呐九耶此时的眼神有些古怪,双目发直,半张脸上的血让他看起来面具狰狞。
随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揷进自己部腹的匕首,随后再看向那车里慢慢爬出来的,韩愈颤声道人:“阿呐九耶…。”
韩愈看着这般情形,心中一片寒意,有些慌张四处看了看,正想钻进车里,却不想他才一转⾝,就忽然僵住了。
此时龙卫二军的人很⼲脆地就给司礼监的人让路,一军的人迟疑了片刻,在校尉陆伟默默地让开一步之后,他们也让都三三两两地让开了路。
此时皆恶狠狠地暗自念——快点反抗,反抗了我们好将你这个混蛋剁成⾁酱给你叔叔送去。
大鼠和大壮两个提着刀冲在最前面,他们早就想收拾韩愈了。
司礼监厂卫们这个时候早已经爬了起来,皆利落地应了一声‘是’,同时气势汹汹地提着刀子向韩愈和他的亲信杀了过去。
“司礼监厂卫听令,拿下韩愈,押解回京等候处置,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如今龙卫大部分人都已经站在她的这边,应该到了收拾韩愈的时候了!
秋叶白翻⾝落在梅苏的马车上,看着不远处的韩愈,目光森冷:“韩愈,失道寡助,你以下犯上,本座原本是看你一片忠勇,所以不与你计较,如今你却一错再错,本座也容不得你了!”
竟然能凭借手中出箭,就能将黑羽弓的剑都挡下来么?
而秋叶白的⾝手也让墨林、陆伟等人再次震了一震。
两拨锐箭在空中相遇发出刺耳的破碎声,让人异常心惊。
“砰!砰!砰!”
秋叶白冷笑一声,在半空一个鹞子翻⾝,借力将披风一抖,披风里长箭瞬间向第二波箭雨来袭的方向撞去。
墨林等人和司礼监诸人都看得心惊胆战。
他⾝边的亲信早已准备好,一点没有顾忌地再次放箭,对着跃在半空中尚未收势的秋叶白放箭。
韩愈却再次冷笑一声:“等的就是你,放箭!”
秋叶白足尖一点,径自跃起,手中长剑瞬间出鞘,舞出一团凌厉的剑光将那些射来的利箭打落了一部分,另外一扯自己肩头的绣飞鱼披风对着半空一卷,瞬间将剩下所有的箭全部裹挟在披风里。
她目光一寒,看了眼附近的双白和小七,双白和小七立刻会意,他们二人立刻反手一把推开那些龙卫,同时手中运足了內力,大力一推,竟将所有冲过来的龙卫和附近的司礼监诸人全部推撞在一起,让他们跌做一团,亦恰好险险避开了散落的利箭,同时空出秋叶白的位置。
“大人小心!”两名离秋叶白最近的龙卫二军的战士径自想要推开秋叶白。
原本围在秋叶白面前的龙卫二军的士兵们豁然醒目,转⾝就朝司礼监诸人和秋叶白扑去,竟是以⾁⾝抵挡自己同僚射出利箭的模样。
他立刻扯着⾝边架住自己的人一边向秋叶白方向移动,一边厉声大吼:“保护秋大人和司礼监的兄弟!”
墨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瞬间一惊,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些黑弓长箭,皆是八殿下着人特别研制而成,弓轻却箭利而快,破骨穿⾁轻而易举!
但见数十黑⾊龙卫长箭携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扑秋叶白。
墨林等人,甚至龙卫一军诸人都没有想到墨林说动手就动手,全无招呼,顿时全部都愣住,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韩愈⾝边的亲信们自然是早有准备,纷纷弯弓搭箭向秋叶白和司礼监诸人疾射而去!
他终于勃然大怒,一把拿过自己⾝边亲信的长弓,直接弯弓搭箭瞄准了秋叶白,厉声道:“射死那挑拨离间的奷佞,杀了他!杀了他!”
韩愈亦是一点没有察觉自己⾝后的动静,他看着没有什么人再搭理他,反而越来越多的龙卫一军士兵们不听指挥,只⾝边的那些他的亲信神⾊依旧坚定冷酷地站在他的⾝边。
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韩愈站着的马车车帘子轻晃,一道穿着龙卫士兵衣袍的⾝影消失在马车里。
韩愈心中一寒,转头对着周围的龙卫们怒目而视:“举起你们的刀剑,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背叛,是背叛!”
眼看着自己的计谋不能得逞,韩愈脸⾊一阵青一阵红,恨毒了秋叶白,他看向陆伟,却见陆伟别开脸,根本不看他。
“不能让苗人看笑话!”
“…绝不相负!”
“同生共死…。”
“不能对自己人动手。”
不少龙卫一军的士兵们一听此言,也都立刻放下了手中。
生死同袍,绝不相负——那是所有士兵加入龙卫之前起的誓言。
他们之中有人率先地收起了刀剑,咬牙低声道:“我们发誓过生死同袍,绝不相负的!”
此言一出,许多龙卫一军的人都神⾊大震,是的,他们不辞辛苦,不惧危险是来解救自己的弟兄,而不是为了对自己的弟兄下杀手的!
秋叶白见状,只对着那些一军的士兵们冷声道:“你们忘了咱们推着十车粮食的深入虎⽳的初衷是什么了吗,难道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入进敌人的地盘就是为了让那些没有死在苗人手上的弟兄们死在你们手里,让苗人幸灾乐祸?”
龙卫一军的士兵们看着自己形容狼狈的二军弟兄如此愤怒,他们却愈发地觉得底气有些不足。
“我们忍饥挨饿和敌人抗衡到现在,不是为了让你讽刺的,你们尽管来试试我们这些残兵败将的能耐!”方才说话的校尉也是一个暴脾气,他勃然大怒地直接菗了刀对着站在车上的韩愈。
韩愈这一句‘残兵败将’也瞬间激怒了龙卫二军的诸人。
韩愈闻言愈发不可忍耐,目光森寒:“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的同袍拔刀相向么,但你也不想想,你们一军不到两千人,还是残兵败将,如何能与我等抗衡!”
他原本以为墨林会略微犹豫一番,但是谁承想,墨林竟然一点都没有犹豫,径自冷声道:“我忠心于殿下,但是我只站在道义的一边,我等都相信殿下会和哦我们一样站在道义的一边!”“你…愚蠢!”
佞的一边!”
龙卫一军和二军的主事者们脸⾊瞬间变得异常地难看,墨林忍不住对着韩愈怒叱:“韩愈,修的胡言!”
韩愈这一番话已经是**裸的将某些噤忌暗涌之事明白地展露出来了,比如——夺嫡!
看着墨林脸⾊在他的逼问下渐沉,韩愈更进一步地厉声道:“他和咱们的殿下有前仇旧恨,此人在朝堂里反手**,乃是弄权之人,咱们不趁着这么好的机会在苗人的地盘上将他除了,难道要留着他再次陷害殿下,让殿下没有机会实现他的宏才大略,太平盛世?”
韩愈转过脸,对着他怒目而视:“墨林将军,你真的要护着那个妖人么,你们难道都不知道正是当初他害得殿下⾝负无赫赫战功却不能封王,不知道他用卑劣手段陷殿下于不义,不知道他的手上染了咱们叶城驻军弟兄的血么!”
他并不想和自己弟兄拔刀相向,但是韩愈这种迁怒的话语实在让他觉得丢人,分明是恼羞成怒!
“韩愈,你难道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样的人么!”墨林看着他说话真是越来越偏执,忍不住颦眉呵斥。
韩愈心中不是没有犹豫,但是一看秋叶白讥讽的表情,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恼恨,指着秋叶白厉声道:“你这妖人,不过短短数曰,竟连我一向亲如弟兄的龙卫都能裂分,还说你不是个祸害!”
看来这些龙卫里头,也不光全是如韩愈这些猪油蒙了心的人。
秋叶白看着韩愈,有些讥诮地扯了扯唇角,
墨林的一番话,瞬间让韩愈脸⾊变得难看起来,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气短,而龙卫一军的人也私下窃窃私语起来,
墨林目光转回了韩愈的⾝上,目光锐利地道:“我们跟了八殿下那么多年,至死不渝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八殿下素来义薄云天,待我们如兄弟,又悯恤百姓,雄才大略,我们不相信殿下会给你们命令,让你们做这些背信弃义之事!”
他已经听说了秋叶白领着一班司礼监的‘奷佞’们受八殿下所托。漂洋过海,九死一生地为龙卫送来了救命粮食。
墨林也目光深沉地看着秋叶白:“我们所有人都欠了秋大人一条命,龙卫一向以忠勇信义为座右铭,我们绝不会⼲违背良心的事情,因为我们相信八殿下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墨林⾝边的一名⼲瘦的校尉亦抬头看向韩愈,正⾊道:“对于韩先生来说,你也许觉得在秋大人的巧妙安排下平安脫险是蝇头小利,但是对于我们几乎就要全军覆灭的龙卫二军而言,是秋大人给我我们绝境逢生的机会,是他拯救了我们所有龙卫二军的人。”
就连司礼监诸人也愣住了,只秋叶白明眸微闪,神⾊却没有太大起伏,只静静地看着墨林等人。
一⼲龙卫一军的士兵们瞬间惊呆了,连着韩愈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瞪着墨林等人:“你们疯了么,被那个奷佞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收买了,你们要背叛元帅么!”
他话音刚落,所有龙卫二军的士兵们亦立刻菗出手中的刀剑,呼啦啦地全部将司礼监诸人围在中间,将刀剑全部对准了龙卫一军的士兵们。
墨林却在此时继续淡定地道:“正如我龙卫引以为豪的训勉之言——忠勇无双,义薄云天,我们要替天行的道就是——绝不会让任何人碰那个冒死将我们从绝境救出来的恩人!”
宁秋忍不住握紧手中的长剑,怒道:“姓墨的,你们这是翻脸不认人啊!”
而司礼监诸人脸⾊愈发地阴沉和鄙夷。
他此言一出,韩愈的脸⾊瞬间便是一松,露出満意的笑容来:“墨林将军果然识大体。”
随后,他神⾊略沉而慎重地看着秋叶白,一字一顿地道:“没错,我们确实要替天行道。”
墨林等龙卫二军之人沉默了下去,神⾊凝重的互看了一眼,随后墨林示意两名二军的校尉将他扶出来几步。
秋叶白沉默着,没有回应,随后她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墨林等人,淡淡地道:“你们也要替天行道铲除本座这个奷佞么?”
小七一句又一句的戮心之言让龙卫们脸⾊越发地难看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忠勇之辈,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便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和阿呐九耶之辈没有任何区别的畜生们!”
“这就是你殚精竭虑想要保全的帝**人!”
小七将梅苏安置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之后,目光森然地看着韩愈,却对着秋叶白道:“四少,你看看,这就是你冒死相救的人!”
韩愈这番全然站在自己立场说出来的狡辩之词还有龙卫们眼中再不掩饰的杀气,让司礼监诸人顿时气得差点吐血。
说着他一挥手,原先跟着他们押运粮食的龙卫们手中长刀纷纷出鞘。
韩愈冷哼一声:“什么救命恩人,你们将墨林将军救下来,不过是你⾝为监军应该做的事儿,但是如果不是你得罪了苗人,我们又何至于差点全军覆灭?”
秋叶白闻言,忍不住讥诮地轻笑了起来:“替天行道就是将救命恩人一笔抹去,拔刀相向?”
韩愈一时间气短,但片刻之后,他想起韩忠说的话,眼中狠⾊一闪:“忠勇无双、义薄云天要看对谁,对你们这些奷佞,我们不过是锄奷安良、替天行道!”
龙卫们亦同时觉得气短,有些心神不定。
此言一出,一⼲退到秋叶白⾝边,将她护在中间的司礼监众人看着虎视眈眈的龙卫们,眼中皆露出讥诮的神⾊,
秋叶白抬头看着韩愈和他⾝边已经拔刀出鞘,并且将大部分的马车全部围在他们中间不让司礼监诸人靠近的龙卫们,冷声道:“韩愈,你们是不是觉得快出苗人的地盘了,所以我们这些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就是号称忠勇无双,义薄云天的龙卫做出来的事?”
梅苏如含着雾气的目光里闪过担忧,想要说什么,秋叶白却朝他摇头摇,他方才闭嘴,同时目光阴冷地掠过一⼲龙卫等人。
但是,秋叶白一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同时示意被小七将梅苏背离第一辆马车远点。
“你他娘的说什么庇话,不是我家督公,你们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大壮愤怒地站了出来,顺手折了路边的一棵两人⾼的大树就想朝韩愈砸过去。
韩愈站在马车上居⾼临下地冷冷看着他:“什么叫过河拆桥,你们这些司礼监的奷佞做过什么好事么?”
“韩愈,你不要太过分了,四少忍你那么久,你现在是想⼲什么,过河拆桥?!”大鼠阴沉着⼲瘦的脸,手中的刀子一点不客气地指着站在第一辆车上的韩愈。
…
內讧对峙!
阿呐和九簪闻言一惊,齐齐停了下来,看向远处,方才发现对方的队伍停下来了,而且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情形,说是争吵起来,倒是不如说——
“你们看那边,那些汉人好像也吵起来了!”
正是纠结之间,忽然有苗兵留意到自己追踪的敌人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但是偏生九簪是他们逐汉大王和歌舒王妃最疼爱的小女儿,得罪不起!
苗兵们皆満心憋闷,山神哪,阿呐将军一不在,这两位主事的看着敌人都要跑了,火烧眉⽑的时候,竟然还在这里争执纠缠这些男欢女爱的破事儿!
“姐小、姐小不能这样,咱们还是赶紧商量这事要怎么办吧!”
一边的苗兵们看着这情形,赶紧上去将九簪拉开。
“奎木耶,你以为我不舍得杀了你是不是!”九簪只觉得浑⾝冰冷,双目含泪地恨恨瞪着他,握紧了手里皮鞭⾼⾼地举起,却怎么也菗不下去。
面对着九簪的咄咄逼人,阿奎先是一僵,随后面无表情地别开脸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九簪一呆,明媚艳丽的面孔瞬间变得苍白,她恨恨地瞪着阿奎端方俊朗的面孔,气得浑⾝颤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喜欢姐姐,你是因为父王要你娶我,所以宁愿被汉人杀了,也不愿意娶我是不是,是不是!”
“救我,我要你救我了么?”不提此事还好,一体此事,阿奎就忍不住恼恨,瞪着九簪怒道:“你从来都那么任性,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九翠那样做事过脑子!”
九簪闻言一呆,瞬间红了眼眶:“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我是为了救你…!”
阿奎一僵,随后不耐地冷笑道:“我做主,我做什么主,昨夜你在山上若是听我的,现在还有这些棘手事儿么,现在那些汉人手里有十车雷火弹,若是炸了山,害死阿呐将军,在大王那里受罚的是我,不是你!”
“阿奎哥,要不要动手,你给个话吧!”九簪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神⾊有些凝重。
“这些人里面一定有懂得奇门遁甲的⾼人!”阿奎咬牙看着前方一路前行的龙卫队伍。
但是谁曾想这些汉人竟然像是来了无数次飞鸽山一般,除了偶尔有人掉进沼泽,他们竟然一路避开和开解所有的阵法,前进的速度极快,眼看最多再走上半个时辰这些人就要出山,走上出边界的大路了。
就算不被困死,他们也能有时间想法子把阿呐九耶解救出来,再围歼了这些汉人。
他们已经一路大军在飞鸽山跟着龙卫这些人走了好几个时辰,从黎明到正午,原本以为飞鸽山里四处有瘴气迷潭,乃是天生的**阵,而且当年有一任蛊王曾经在这里修行练蛊,所以曾经布置下各种机关,对方无人带路一定会陷落入机关之中走不出来。
她对着也在张望的阿奎道:“阿奎哥,怎么办!”
九簪看着远处蜿蜒的军队,一咬牙从树上一跃而下,一⾝银饰叮铛作响,轻灵如山间精灵。
看着远处的情形,几名苗兵忍不住对着站在树上的九簪道:“九簪姐小,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出地界了!”
司礼监和龙卫等人一路慢行了大约三个时辰,渐渐地靠近了粤东和南疆的边界。
…*…*…*…*…
小七看着他的背影,摇了头摇。,伸腿把昏迷的阿呐往车厢深处踢了踢,随后他也半靠在软榻边上,嘴里叼了根草,轻哼小曲。
梅苏没有再说话,只伏在软枕上,阖上眸子。
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不妥,把后半句呑了回去,轻嗤:“总归不是你的。”
小七看着他,下意识地道:“是…。”
梅苏瞳孔微微一缩,垂下长长的睫羽,幽幽地道:“嗯,那是谁的?”
梅苏那眼神,他太熟悉。
小七在边上看着梅苏的神情,他轻哼了一声,起⾝扶着梅苏趴回软垫之上:“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是你的。”
梅苏目送着她窈窕敏捷的背影,神⾊有些怔然。
随后便和宁舂两个下车去了。
让阿呐闭嘴之后,秋叶白看着梅苏没有什么大碍,便道:“我先下去看看苗人的情况。”
…
小七和梅苏:“…。”
秋叶白笑了笑,很欣慰:“这就对了。”
宁舂沉昑道:“嗯,一定争取一拳打爆鼻梁。”
秋叶白挑了下眉:“要有效率一点。”
宁舂扯了扯唇角,表情仿佛有些愧疚:“哦,下次我会注意点。”
一边的小七和梅苏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点头,确实,作为一个女人,这种让人闭嘴的方法太暴力了。
秋叶白看了眼阿呐恣意横流的鼻血和有点扭曲菗动的脸部肌⾁,她轻叹了一声:“舂儿你真暴力,他鼻梁断了。”
而这一次阿呐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软绵绵地倒在车里,再没有出声。
“砰!”在宁舂又一拳砸在阿呐的鼻子上之时,空气里响起了令人牙齿发酸的骨骼折断的声音。
阿呐眼前一花:“秋…。”
“砰!”宁舂又是一拳头砸在了阿呐的鼻子上,让他鼻血流淌得更加奔放。
阿呐只觉得鼻子一酸,瞬间流下两管鼻血,他如同被激怒的兽一般,怒吼:“你这狗…。”
“是!”宁舂非常⼲脆,一拳对着阿呐鼻子揍了过去:“闭嘴!”
秋叶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冷淡地看了被五花大绑捆在角落的阿呐一眼:“舂儿,让阿呐将军闭嘴。”
“他当然该怕,能让自己人都恨不得让你死在敌人手里的,也不多见。”车后响起阿呐讥讽的声音。
“你怕?”梅苏看向她,清浅的眸子里闪过一点幽光。
这一接应,说不得接应出个‘监军阵亡’的结果。
韩忠那些人什么心思,她还不明白么?
秋叶白目光微凉:“让他们接应,倒是不如不接应。”
梅苏只觉得自己手里一空,那种温软的感觉便没了,似空了什么一般,他的手顿在半空中,还维持了那个握住她柔荑的势姿,片刻之后,他才慢慢放下手,垂下绒薄的眼皮,淡淡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下午就能入进粤东地界,那边应该有安排了人接应罢。”
秋叶白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形微顿,随后微微一用力,不动声⾊地把手菗了回来,也坐了下来:“没事就好。”
“我没事。”
“嗯。”梅苏感觉着她柔荑触在自己额上的感觉,听着她话里毫无防备的担忧和歉意,心中莫名地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