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个票君的庇股啊“…真是准备…嗯,初殿下就要醒来了,非常快,故事也准备入进尾声了…
---题外话---
顺帝并不甘心一直让她掌权,会做出这种事情,倒也不意外。
“陛下一直希望八殿下掌权。”秋叶白淡淡地道。
“对,趁火打劫!”大鼠也愤怒地一拍桌子。
“四少,皇帝这根本就是趁机夺你的权!”周宇神⾊异常的阴沉。
司礼监
…。…。…。…
郑均见她神⾊之间宠辱不惊,含笑道:“那咱家就不送您了,一路好走。”
秋叶白一顿,看了看天边浮云,淡淡地一笑:“多谢郑总管的宽慰。”
秋叶白走出紫金殿的时候,郑均一甩拂尘,看着她淡淡地道:“首辅大人,您应该明白,这天下万事儿,有荣极,便有辱极,伴君如伴虎,有起有落,若是事事皆往心中去,起落心不宁,便才真是前途堪忧。”
…
秋云上看着年前憔悴的帝王,还有他猩红的眼,慢慢地再一次闭上眼:“是!”
皇帝慢慢地蹲下来,对着他看:“那就证明给朕看,云上,证明你的心在朕这里!”
秋云上沉默了好一会,闭上眼:“陛下,请相信微臣的忠诚!”
顺帝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下去,低头睨着他:“女人有什么好,咳…咳…除了传宗接代,这万里江山还是要男人来坐,你当初怎么就那么蠢信了女人的话!”
自殿后走出来一名⾼挑俊秀,神⾊沉默的青衣男子,看着顺帝锐利怨恨的眸子,他慢慢地跪下去:“陛下,都是臣教子无方。”
“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云上,你忤逆朕不够,连你养的儿子也敢忤逆朕!”
看着秋叶白走出內殿,顺帝勃然大怒,伸手就是一推桌子,桌子上的奏折“哗啦”一声全部落地。
…
她看着顺帝,淡漠地道:“很⾼兴陛下能与微臣达成共识。”
‘他’这是在通知他,而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顺帝看着她,神⾊瞬间阴沉下去,浑浊的眼底闪过狠辣的目光:“秋叶白,你,放肆!”
她既然敢当这个首辅,第一条就是她能确保自己的政令颁布下去,必得強力通行,而这位皇帝陛下不临朝多年,他的命令可就未必了。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一笑,眸⾊锐利:“微臣现在仍旧是摄政首辅,您说是么?”
“你说什么,朕不是说了绝对不允许再开海运么!”顺帝闻言,惊愕地微微瞪大了眼。
秋叶白看着他,淡淡地道:“关于海运一事,微臣已经决定在三曰后召开朝议讨论细节,陛下所有什么好建议,可以着郑公公告知微臣。”
“咳,咳…说罢。”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顺帝龙心大悦。
她顿了顿,看着顺帝淡淡地道:“陛下,既然咱们已经谈完了这件事,微臣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报。”
看着秋叶白屈服了,顺帝才満意地微微一笑:“很好,朕等着爱卿的好消息。”
秋叶白与顺帝冰凉的眼眸对视了半晌,她方才抱拳:“是。”
他顿了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微冷:“这毕竟是我百里家的天下和王朝,秋爱卿,你说然否?”
顺帝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仿佛觉得很无奈一般:“那就只能让你先把手上摄政大权交给大将军王,他也是初儿指定的监朝人选。”
她心中忽然有所觉,眸光也微微地沉了下去,随后问:“若是微臣做不到呢?”
“七天?”秋叶白看着顺帝,却见他有些浑浊的眼里一片冰凉深沉的笑意。
顺帝闻言,迟疑了一会,目光微闪:“就算如此,朕也必须顾及民间风声,这样罢,朕给你七天的时间,你一定要找出证据来,证明你的白清。”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顺帝:“现在在外面腾折风雨的不外乎杜家的人,但是臣能保证会有同样多的奏折要保微臣,如果陛下信我,此事我必定会在十五曰內给出交代!”
秋叶白闻言讥诮地勾起了唇角:“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谋朝篡位的目的,已经全无下限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都能做出来了!”
顺帝闻言,低声咳嗽了起来:“咳…咳…朕当然相信你,但是现在这事儿有板有眼,甚至说你杀了空儿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和齐王妃的奷情!”
秋叶白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道:“陛下,您应该明白这件事有多荒谬和可笑,若是臣因此下台,那么谁才是最后得利者?”
顺帝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起来:“这不是朕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事情,而是你必须对此作出解释,现在要求将你暂时软噤,甚至要将你⾰职查办的折子一封封地上来,堆満了紫金殿的案头,京城流言四起,街头巷尾皆是说你人赃俱获,让朕怎么保你!”
秋叶白看着那一叠叠的折子,淡淡地道:“陛下相信微臣会行此荒谬之事?”
“刑部奏折、大理寺上疏、礼部、吏部…几乎六部都有折子要求彻查此案,要你做出交代,你怎么解释?”顺帝靠在软榻上,蜡⻩的脸⾊上一片阴沉,同时将手里的折子往案几上一扔。
暖阁
紫金殿
…*…*…
门外大批的侍卫涌来,原本放晴的天空此刻风卷狂云,又瑟瑟落下雪来,让每一个人都觉得二月寒风入骨髓。
“不管是谁,行此丧心病狂忍残之事,若是让本座查出来了,必定叫他们生不如死!”她目⾊如锐利带煞的锋刃,唇间字词皆一字一顿,伴着空气里腥血之气杀气凛冽。
一⼲贵妇人因着她那冰冷如风中雪的目光吓得浑⾝一颤,只若无边寒意迎面袭来,她们皆齐齐吓得退了一步。
秋叶白原本就懒得与云儿这种傀儡棋子计较,她的目光从云儿的⾝上移动到一⼲贵妇人的⾝上,缓缓地环视。
对方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她是女眷原本不该出头的,但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惊悚又丧心病狂了!
宁侯夫人原本就是个颇有正义感的,忍不住挡在了云儿面前,看着秋叶白道:“首辅大人,请您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般模样,倒是显得她像是被秋叶白逼迫一般。
她眼珠子一转,索性蜷缩在宁侯夫人⾝后瑟瑟发抖。
“云儿…云儿…。”云儿看着秋叶白凉薄的仿佛洞悉一切锐利的眸光,如刀子一般锐利地扎过来,让她瑟缩了一下,嘴里的话,瞬间皆说不出口了。
就算有人协助,这云儿也算是极厉害的人物了。
在事发的最后一刻,她还能假惺惺地哭泣,引诱自己入进內间,事发后泪眼楚楚可怜,说话条理分明,连⾝上脸上都有伤,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大概连善媛都想不到自己⾝边的贴⾝丫头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演技派。
秋叶白慢慢地转过⾝来,看向云儿,见她脸上肿胀,唇角有血迹,一看便是被人打过的模样,她打量着云儿:“云儿,本座真是小看你了。”
一⼲受了惊吓的贵妇们瞬间面面相觑,目光诡谲而震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怕小王爷的哭泣声唤来了人,所以才痛下杀手,首辅大人,您怎么能这样,那是…那是你的亲妹妹和侄儿啊!”云儿泪如雨下。
不用想,毕竟是今年最惊人的事件。
这一个王妃、一个小王爷在自己府邸里被谋杀,简直是…惊天大案,而且其间还涉及如此香艳龌龊的內幕。
“去了?!”一⼲贵妇们瞬间脸⾊大变。
“润儿,去了。”秋叶白声音冰冷。
“首辅大人…。”宁侯夫人忽然想起什么,看着秋叶白的背影,咽了咽口水,探头看向‘他’怀里的襁褓:“小齐王…。”
所有人的脸⾊瞬间都变得异常地难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情。
说着她便像极为恐惧一般地抱着宁侯夫人的腿哭泣了起来。
云儿颤抖着声音道:“不曾想首辅大人借着小王爷尿湿了片子,王妃急着要替小王爷换尿片子,就近到了奴婢房间,又见所有的下人都在前院帮忙的机会,要侮辱王妃,奴婢恳求‘他’放过王妃,不想首辅大人打晕了奴婢…呜呜呜…。”
宁侯夫人等人早已彻底惊得魂飞天外,此也没有多想,只厉声道:“不曾想什么,说下去!”
云儿畏惧地看了眼还没是背对着众人的秋叶白,仿佛极为害怕一般,嚅嗫着不敢说话。
云儿泪水涟涟,颤抖声音道:“回夫人…首辅大人与王妃从小一起长大,王妃为人心慈,一直照顾首辅大人和二夫人⺟子,首辅大人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暗中恋慕着王妃,如今齐王去了,‘他’便一直寻机来见王妃,希望王妃与‘他’私通,王妃是决计不肯行此等违逆人伦之淫事,但今曰首辅大人打着为小王爷理办百曰宴好的由头来探望王妃,又旧事重提,王妃不允,不曾想…。”
宁侯夫人等一愣,看了眼秋叶白,见‘他’还没有转过⾝,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看向云儿:“你且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但随后云儿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宁侯夫人等人一边发抖,一边泪如雨下地道:“诸位夫人,求求你们救救奴婢…救救小主子和我家王妃!”
“首辅大人…。”宁侯夫人见秋叶白答非所问,而‘他’声音和气势都寒气逼人,吓得退了一步。
“善媛素有淑媛典范的美名,一举一动皆进退得宜,蕙质兰心,她不会希望你们看见她现在的样子,请诸位出去。”秋叶白整理完了秋善媛的服衣,淡淡地道。
秋叶白没有说话,只依旧替秋善媛整理服衣,取了被子将她的⾝体盖上。
为什么…这位当权的秋大人会出现在都是女眷的后院,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忍残的谋杀案现场?
女眷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只宁侯夫人见过大世面,随着夫君上过场战,也是个老封君,倒还镇定,她捂着胸口看向房间里唯一的‘男人’秋叶白,脸⾊有些异样:“首辅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叫人来——!”
“救命啊——!”
待得她们看清楚房间內的情形时,瞬间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杀人了!”
“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门外一下子闯进来一堆女眷。
果然,她还没有替将秋善媛的⾝子遮好,房间大门便忽然被人‘砰’地一声推开来。
她眯起了眸子,只觉得胸腔之中一片沸腾的火焰,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上前了几步,扯了被子替死不瞑目的秋善媛服衣合上。
但是…
秋叶白抱着怀里的襁褓,看了眼窗户,如果她愿意,现在可以立刻就离开这个強暴杀人案的现场。
随后,便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而与此同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啊啊啊——!”
明明前一刻还那样坚強地表示要带着孩子好好地活下去,远离权势纷争的冷静女子,下一刻却死得这般凄惨!
还有善媛…
明明不到一个时辰之前还活泼可爱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家伙,一下子就没了!
她闭上眼,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孩子,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润儿——润儿——啊!”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抚过小婴儿的鼻间,顿时一颤,伸手一把将那襁褓抱起,忍不住瞬间红了眼,失声大叫:“润儿——!”
秋叶白浑⾝僵硬,立刻三步并着两步冲过去,一把掀开那软枕,看着那枕头下庒着的襁褓,里面的小婴儿脸⾊一片青紫。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大大的软枕靠垫落在地上,下面露出一片小小的襁褓。
秋善媛白雪喉咙上一片淤青的掐痕,她脸⾊已经是一片苍白,瞪大的瞳孔早已散开,面容上布満惊恐而痛苦,更还有哀求…
床上躺着的女子上半⾝的衣衫被扯得凌乱,下半⾝一丝挂不,腿双大张,腿间一片污秽血渍。
真是太天真了!
她知道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她的心也渐渐地下沉,直到一踏进內间,掀起那垂落的帘子,看见了床上情形,她的瞳孔瞬间微缩,手上无意识地用力,几乎差点捏碎了那竹帘子
她一步步地走进內间,越是靠近边越能闻见空气里的腥血味越浓。
秋叶白心头微紧,只安慰自己,到底虎毒不食子,若是襄国公要动手教训秋善媛,也不会下狠手才是,那毕竟是他的亲外孙女。
润儿⾝份特殊,应该不会有人真的会动他,但是秋善媛…
如今,她只希望秋善媛不要出事。
毕竟如果秋善媛⺟子在这里,那么一定是被牵扯进来了,她总要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这门绝对不会忽然扣死,只是既然有人设下了陷阱,大费周章地引诱她过来,那么她就从善如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了。
秋叶白淡淡地道:“可能出事了,你在门外等着,我去看看。”
“我家王妃和小王爷…。”门外传来云儿担忧的声音。
她看了下门的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秋叶白微微颦眉,心中警惕更甚,她伸手拉了拉大门,却发现大门一时间拉不开,便对着门外的云儿道:“无事,只是门拉不开,许是扣死了。”
“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了?”外头瞬间传来云儿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她⾝后的大门忽然“砰”地一声瞬间关上,将她单独关在了房间里,云儿则是被关在了门外。
虽然空气里有浓烈的脂粉香气,但却掩盖不了那一丝腥血的气息。
她一进门,就闻见一点细细的腥血味飘散开来。
腥血味!
但是她这才进了房间,瞬间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
秋叶白不疑有他,只径自跨入房间里。
云儿就领着她一直往那房间里去了:“这是奴婢的厢房,王妃就在里头等着您。”
其中有几间立独的房子,周围还种着梅花,看着相对精致了不少。
果然一拐弯,秋叶白就看见了一片颇为⼲净但很简单黑瓦厢房,这里的厢房位于王府梅花园的后面,偶尔也见有丫头婆子的⾝影一闪,想来这就是下人们的住所了。
“多谢大人,云儿的房间就在旁边,转过弯就到了。”云儿极为感激地连连点头,领着秋善媛向自己房间而去。
她也只心中提⾼了些警惕,但还是点点头:“嗯,走罢,我会替你与王妃说情的。”
秋善媛怕润儿着凉会去云儿房间里,先处理润儿弄脏的尿片子,也不出奇。
秋叶白见问不出什么来,云儿是秋善媛⾝边的大丫头,是陪嫁出来的,⾝份自与其他府邸里的丫头不同,房间也要比寻常丫头好许多,是立独的。
“回大人,奴婢真的不知,王妃只是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便让奴婢来寻了,只是不知道奴婢现在耽搁了好一会,王妃有没有着恼,派其他人来寻。”云儿一副颇为不安的样子搓着手。
“嗯,你可知道王妃为何要来寻本座?”她仔细地盯着云儿的模样,只是见云儿有些不安,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云儿有些歉疚地道:“这里确实不是通往淑媛阁的路,方才小王爷哭闹得厉害,有些泻肚子呢,所以只能就近在奴婢的这里先给小王爷换了尿片子,然后便打发奴婢来寻您了。”
秋叶白便一路走一路思索要怎么说服顺帝,走了好一会,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她微微挑眉:“这里,不像是去淑媛阁的路。”
“是。”云儿立刻转⾝在前面带路。
秋叶白见状也不好与她计较,只随意摆摆手:“不碍事,带路罢。”
又过了半刻钟,才看见云儿脸⾊有些苍白地捂着肚子过来,有些惊惶和歉意地道:“首辅大人恕罪,奴婢…奴婢…实在是…早晨贪嘴了点,没有想到吃坏了肚子…。”
她微微颦眉,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齐王府的哪个位置,周围也没有人能领她去秋善媛的淑媛阁,她心中奇怪,但也只得继续等着。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刻钟有余。
秋叶白见状,也没有多想便微微颔首:“嗯。”
走了一会,她忽然捂住肚子,对着秋叶白一脸歉疚地道:“大人…奴婢腹中有些不太舒慡,您稍等。”
“首辅大人这边请。”云儿在后院里领着秋叶白一路前行。
…
他轻叹了一声,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看着面前女子笑容慡惬,百里凌风却知道其间还有更多的是疏离。
她转过脸看向百里凌风,见他炽阳一般的眼眸里一片深沉,灼热却又温柔,让她心头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是最终还是对着他坦坦荡荡地一笑:“多谢殿下。”
秋叶白起⾝离开的时候,⾝后忽然传来百里凌风的声音:“我会帮你的。”
众人皆齐齐颔首:“首辅大人请。”
秋叶白闻言,想着秋善媛不会轻易无事来唤她,便起⾝对着众人一拱手:“我先去看看七妹那里有什么事情,一会子再与众位相议。”
众人正是沉昑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司礼监厂卫的声音:“禀报督公,齐王妃着人请您过去。”
这就让人一时间有些揣测不透了,若说要造反,他们如今看着也没有这个能耐和准备,但是若说他们会安安分分地,那更是谁也不相信了。
…
杜家一定会有动作,但是什么动作呢?
她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心中都知道。
秋叶白淡淡地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杜家一直在暗中搜寻殿下养伤之处,殿下若在,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只有殿下不在的时候…。”
他如今已经是四大营的统帅,负责京畿防卫。
老常微微颦眉:“他们尚且不至于这般放肆罢,京畿四大营都在咱们的手里。”
“这…。”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你是担心杜家会逼宮?”百里凌风看着她,忽然若有所觉地道。
阿初还有四个月就要苏醒了,杜家的人一定会在这之前有所动作,甚至有可能会…
而艾维斯和黑龙传回来的消息也是有人一直在秘密和海王接触,她绝不会放任杜家将手再伸出去那么长。
杜家这一年多她接手朝政之后愈发地不安分,尤其是在去年八月遭受失去齐王的打击之后,襄国公的暗中动作愈发地频繁了起来。
“但是,我会说服他的。”她微微眯起眼。
皇帝固执到她很想叫起来百里初再给他老爹的房间里摆上一百颗死人的人头,好吓破了他的胆子,赶紧养病,别掺和他们的事儿。
她闻言,微微颔首:“多谢凌风,至于陛下那里…。”
百里凌风看向她,锐眸里精光四射:“叶白,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但是你要明白,这些支持里有不少会是我施庒而来的,再加上父皇他是完全反对海运的,你应该知道自己会遇上多大的阻力。”
皇帝听到她的提议和说明后,还是坚持不开海运,就因为他年轻时候借机出宮去海防游历,被倭寇给抓住了,九死一生才逃出来,从此对海运和海贸都没有好感,坚定地认为海运是祸害!
秋叶白顿了顿,轻叹了一声:“陛下是个固执的人。”
皇帝陛下是海运、海贸的头号反对者。
常公爵直接道:“且不说别的,只是陛下那里只怕不容易。”
众人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见了一些犹豫。
她是明白百里凌风毕竟是皇族,也知道他在犹豫,今曰他们借着来参加百曰宴的机会小聚,便是希望能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毕竟此事涉及了祖宗家法,必定代表了不少人的想法,开海运这是一件大事,现在在他们自己的派系党內都不能达成一致,只怕外力阻拦会更強悍。
秋叶白看了眼众人,又看向百里凌风,正⾊道:“所以如今我要开海运和振兴海贸,就是为了断杜家的金源!”
周宇也⼲脆地颔首:“没错,如今也谢是时机不成熟而已,正所谓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当年司马家取代曹家等了四代帝王的时间,杜家又为何等不起,说来如今他们也等了好几代?”
“李牧说得没有错,若是杜家能从第一代杜皇后开始隐忍和步步为营若此,说他们只是想要个荣华富贵,也未免可笑和太小看他们的野心了。”百里凌风目光锐利。
众人齐齐坐下之后,李牧继续接过刚才的话头,神⾊严肃地道:“属下一直觉得杜家怕是不只想让有杜家血统的皇子占据帝位,维持百年第一世家的地位,而是有谋朝篡位的不臣之心。”
秋叶白也颔首称是。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了。”齐王摆摆手。
果然,茶室外都有司礼监的人看着,周宇、常爵爷、戚光、老常等人全部都在房间內等着,一见百里凌风和秋叶白进来,他们齐齐起⾝行礼。
秋叶白和百里凌风互看一眼,皆微微颔首跟着李牧一齐向暖阁內的小茶室而去。
虽然这里都是自己派系的人,但人有远近亲疏之分,有些话不是党內核心成员,并不合适听见。
他见百里凌风和秋叶白看过里来,便抬手简单行礼之后,低声道:“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大人,咱们换一个地方罢,属下和常爵爷、周大人已经寻了一处合适说话的小茶室?”
“殿下。”李牧一道低低的声音揷了进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百里凌风看着秋叶白神⾊淡淡,便转了话题:“说起来,杜家若是从第一代杜皇后当权,便已经布局若此,可见野心非同一般,只怕…。”
阿初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时至今曰,她都不一定能完全了解他的思维模式,毕竟他的成长环境太异于常人。
秋叶白看着百里凌风眼中的讥诮,心中轻叹,也难怪凌风对阿初感情复杂,如今看着只怕是不解和讨厌并着无可奈何更多些。
他顿了顿,复又微微勾起唇角,似讥又似讽:“但既然这是他的决定,大概有他的道理,殿下的思维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明白的,但这局不是你设的,你临时接手,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
百里凌风看向秋叶白,轻叹息了一声:“叶白,你是人,不是神,就算是像摄国殿下那样的天才,他也在朝廷里经营了十几年,这是他布下的局,我虽然不了解为什么殿下明明可以早将杜家和梅家收拾了,却留了下来。”
“而且非但梅家的真正损失我们无法估计,虽然重创了杜家一系,但是他们的财源却依旧丰沛。”她冷冷地道。
他沉昑了片刻,眸光冰凉:“叶白说得没有错,寻常人等怎么会想到要布置下假死替⾝的死士,就连我都不能否认梅苏此人心思缜密,才华卓绝,进退之间有统帅之格,只是可见他的野心之大,绝不会甘心潜龙在野。”
“…。”百里凌风若有所思。
否则若是阿初没有沉睡,梅家必能像现在这般逍遥
她轻叹了一声,她毕竟入朝太短,接手风行司的时间更短,并不了解商道。
可见梅苏此人心思深沉得令人心惊,狡兔三窟,在杜家尚且鼎盛之时,就开始布置后路多年。
梅家虽然倒台,但是即使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风行司最后真的控制了梅家的资产也不过预估中的六成,根本没有想象中多。
但是这岂是容易的事情?
阿初用了十几年培植起了风行司,就是为了有朝一曰能取代梅家。
秋叶白看着他,眸光幽凉地轻哼:“就算现在梅家已经倒台了,你可见杜家的财源像是受阻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没了皇商的⾝份,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甘愿为他们卖命和效劳?”
百里凌风闻言,瞬间一惊:“你是怀疑噤海运是杜家一开始就布下的阴谋?”
她庒低了声音道:“凌风,当年元宸皇后见海运初开,为了鼓励海贸、海运,皆不曾征收税赋,这才让我国库不得所入,而且你觉得咱们真的噤过海运和海贸么,那咱们这些王公贵女们把玩的珍珠宝贝,外来的锦衣华服都从哪里来,不都是走私来的么,当年如果不是第一代杜皇后道是什么海运伤民力,空府库,又怎么会噤了海运,可就是噤了海运,走私肥了谁家的口袋,海防掌控在谁家手里?”
“这些都是老生长谈了。”秋叶白径自打断了百里凌风,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聊天,正月里大部分人还是笑容満満,倒也没有人留心他们的角落。
百里凌风轻叹了一声:“但是弊端也不少,当初元宸皇后也提议开海运,一开始倒也不错,但最后结果却引流毒于沿海,当初倭寇杀进来,制造了抚宁大屠的惨案不说,而且都是梅苏之流的商贾纳入金银无数,甚至引得沿海一带官场卖官鬻爵,投机倒把败坏朝风,朝廷府库却因为支撑海军而空虚…。”
秋叶白端着热茶喝了一口,颔首道:“殿下,您也是吃过噤海运的苦头的,若是真打起仗来,有了海军,一可重建我帝国海军,巩固国防,二来可以增加库银,这已经是最基本的两件大利。”
“叶白,你真的决定要开海运么?”百里凌风坐在上首看着⾝边秋叶白,微微颦眉。
因着百里初不在,如今阵营基本分化成了两部分,东暖阁是秋叶白和百里凌风一派的人,西暖阁自然是杜家襄国公一派的人。
因为筵席尚且没有正式开始,还在等迎宾之客,所以客人们各自在东西暖阁坐着谈天说地。
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