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后够了够背后,总觉得背上这玩意儿忒古怪,老让她想起一⾝花绣的江湖草莽。
可人家不是左青龙就是右白虎,但她背后腾折了一堆花。
上回她领军过长江的时候和那沿江驻军打了一场,火炮伤了点背后,紧急包扎的时候,教大夫看见,一脸古怪的样子。
毕竟这年头背后纹花的,也只有些⾼调出挑的青楼女子,人家还都是风骚媚妩的。
偏她大马金刀地在一跨腿坐着,一⾝腥血杀气未退,背后一片华丽丽的花,怎么看怎么违和。
原本她想着这些玩意儿都是染上去的,总会褪⾊的,却不想这些年过去,两个小猪仔都圆溜溜大了起来,她背上的花还鲜艳如初。
“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褪⾊啊?”她微微颦眉。
他见她一脸郁郁的样子,低低地一笑,宽慰道:“这颜料里沾了很浓的尸香引,又加了我的血,原本是到了一年半的辰光,我顺利醒来,然后…。”
他忽然想起什么,瞬间呆了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什么?”秋叶白有些不明所以第看着他,只见他白玉一般的耳朵竟然变得绯红,人也一副极为不自在的样子。
“呃…然后总会退的。”他支吾了一会,避重就轻地道。
秋叶白见他那局促的模样,便起了疑心,拉住他的手臂:“阿泽,你总要说出个所以然罢。”
他想走,却见她一副追根究底的样子,不肯放了他。
他纠缠不过,只得⼲⼲巴巴地道:“那个…那个…其实…颜料是有尸香的缘故需,待…醒来之后…阴阳和合…就…就开了,那颜料只是有些有颜⾊,有些没有颜⾊,触了尸香本源之后就会隐没了些颜⾊,显出一些颜⾊来。”
秋叶白闻言,忍不住愣了:“是这样吗?”
这么想想,似乎果然如此,要不然人⾝上真能开出花来,她就担忧这阿初是不是又去哪里弄什么奇怪的花草植物种在人的⾝上了。
她看着阿泽白玉似的透明的脸儿这会子红得似乎喝了酒,一副心虚又窘迫得不敢看她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又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有开呢?”
他窘迫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颜,此刻她长发散落肩头,明丽的大眼带着一点奇异的锐⾊,唇⾊却殷红润泽,少了五分英气,多了五分魅⾊,更不要说她这么微微倾⾝,那一线白雪
壑沟起伏让他只觉得⾝上热气蒸腾,眼睛都有些慌张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下意识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秋叶白忍不住笑了起来:“阿泽,你也太…。”害羞了。
她话尚且没有说完,就见他因为太向后退去,只听得“噗通”一声,他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翻了下去,直接庇股着地跌了个四仰八叉。
秋叶白愣了愣,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呆子,不过夫妻趣情,你怎么跟个大闺女似的!”
他们都成婚多少年了?
他怎么还是动不动脸红害羞就算了,还这般一副被她逼迫的小媳妇模样,简直是…让她好笑又无奈。
元泽坐在地上,见秋叶白眼里的笑意,他揉着自己摔疼的臋,脸⾊越发的窘迫,只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又很是丢脸,这般旑旎的时候,若是阿初的话,想必白也不会跟看猴戏一般笑成这样罢?
他窘迫地爬起来:“贫僧…我…我去给你拿些茶点来吃罢。”
只是他才爬起来,却只觉得秋叶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让他手脚怎么放都有些别扭。
结果,他才爬起来,便又一个不小心同手同脚地走,竟踩到了自己的衣摆,然后又是噗通一声,直接跌在地上。
秋叶白再忍不住,笑得直打跌:“国师大人…你慢点,虽然有佛门歪言道女人是老虎,就算我是老虎,也舍不得吃了我相公不是?”
他见她笑得満脸泛红,颜若桃李,肩头的衣衫都滑落下去,露出肩头和胸前的大片白雪来,不噤又看得呆了。
只是秋叶白的笑声到底让他忍不住低头,暗自叹息,偏生不管与白几次亲近,只要气氛一暧昧起来,他就是会觉得浑⾝发热,脑子发木,做下许多可笑的事儿来。
他忍不住咬了下唇,垂下眸子,慢慢起⾝就要向外走:“白且歇着罢,我想起…书房里还有些事儿没有处理妥当,且去看看。”
秋叶白闻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自己调笑太过了,阿泽不是阿初,面对女人是脸皮薄得如纸一般,便一抬手,动作极为利落地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袍子:“有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瞬间呆了呆,是了,书房里有什么事儿,她是不知道的呢?
这一呆愣之间,一双白雪修长的手臂就从自己的腰肢处环绕了过来,背后也是一片温软——那是秋叶白直接将⾝子靠在了自己背上。
“阿泽,我且也不逗你了,你也别恼,我最初就喜欢你这般安静温柔內敛的样子呢。”秋叶白轻拍着他的胸口,自顾自地柔声安抚。
阿泽本性就是如此,她自然喜欢的。
奈何他有时候也会钻个小牛角尖儿,没了出家人的豁达,
她话音落下,便见⾝前的人顿了顿⾝形,忽然转了个脸过来,低头睨着她微笑:“那你最初喜不喜欢为夫这般样子呢?”
秋叶白一听那声音全换了个调子,凉薄低柔,她低低地笑了起来,抬起头对上那双和他声音同样凉薄的眸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货,阿初?”
她如今虽然对这两位无缝衔接还是觉得…想挠墙,但好歹不会像以前那样经常差点一头栽倒,或者喝水差点被呛死。
毕竟百里初泽的性格还是多少有些融合了的,比如阿泽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木讷淡漠,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还是会理事,而且井井有条,和阿初一脉相承,心意互通,就是一贯手法。
阿泽⾝上那红黑暗的死气和暴戾的气息也淡了不少,行事不再那么极端和狠辣,或者说在处理政事和军务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百里初泽,并无区别。
区别只是在平曰生活里,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
好在外头人只以为国师大人既是天命者,自然性格跳脫,说话时而温柔安静圣洁时而阴冷狠戾莫测,与常人不同,反而多生敬畏。
而圣军的人——控鹤监的人自然不会让寻常人靠近初泽,而她⾝边知道內情的心腹更不会多嘴。
“听假话待如何,真话待如何?”百里初泽挑眉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精致的唇角弯起危险而莫测的笑容。
只可惜怀里的人儿和他夫妻好些年,自然不吃这一套,只笑着伸手把玩他的银发道:“假话自然是让你心情大好,心情开怀,真话自然是让你气个半死,心情抑郁,选吧?”
百里初泽盯着她,微微眯起眼,冷哼一声:“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谁为你打点朝野上下,是谁暗中护着你,让你展翅⾼飞,你且都忘了罢?”
秋叶白闻言,叹息了一声:“唉…。”
“你叹什么气儿?”百里初泽挑眉。
他还没有叹气扶持了个白眼狼呢。
秋叶白摇了头摇:“阿初娘子,为夫不会辜负你的,你这般哀怨,这般指责,真叫为夫如何说是好,⾝为正房夫人如何这般拈酸吃醋,犯了七出…。”
百里初泽算是听明白了,扣着她的细腰手上用力更大,只狞笑一声:“你这是嫌弃本尊娘们唧唧,婆婆妈妈,拈酸吃醋,嗯?”
秋叶白颦眉,凑近他⾝上闻闻,见他一副莫名的样子,才叹息:“阿初娘子,你还需要拈酸吃醋么,你难道不是醋精儿修成的仙么,陈年老醋酸出风格,酸出了品牌么,正所谓敢问老醋何处有,牧童遥指百里醋!”
“秋叶白!”他也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确实像足了那些女人才会对丈夫抱怨的话,只是见她眼底调侃的笑容,还头摇晃脑地做打油诗,顿时又恼又羞。
但是这一回他并不做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拿一双凉冰冰的银眸睨着她,冷冰冰地轻笑一声:“你不是说你背后的花没有开么?”
秋叶白一愣,不知他怎么换了个话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顺声道:“是没有开。”
只是看他一副冷美人的样子,别有一番撩人的样子。
百里初继续冷冰冰地笑,手抚过她的脊背:“那是因为我和阿泽融合不够完整,內息出了些叉子,九九未能归元,所以花不开,但若要让它开也不是没有法子,床笫间多努力点,再多加点尸香药引子下去腾折狠点也就是了,我原是心疼小白,既然小白那么喜欢看花开,咱就试试好了。”
秋叶白见他说到一半就已经准备溜了,只是他的手臂铁箍似地扣死在她腰上,话音才落就一把扛起她往帐篷床榻上而去。
她这回慌了,忍不住揪他的腰带低声求饶:“好了,不闹你了,不闹你了,可不能瞎来,这只是帐篷,可不是房间,后曰还要出阵啊!”
隔音差啊,大哥,真要腾折大发了,她就不用见人了!
百里初泽微笑:“小白考虑得真周到,我准备了帕子,把嘴塞上就是了。”
她一呆,这回轮到她脸涨红了:“你…。”
话音未落,她便被他一翻⾝庒在床上。
气氛正暧昧时,忽然见那被子里拱出一只⽑茸茸的小脑瓜,不,光溜溜⾁呼呼的一只小猪崽来,奶声奶气地举着猪蹄:“我也要…曰儿…也要看花花!”
秋叶白和百里初泽两人看着床上不知何时多出的小崽子,瞬间石化。
---题外话---
下一篇是周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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