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崔明琴来到厂里后,陆雪霏一直在暗中盯着她,不过她却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崔明琴平时很少跟酒厂以外的人接触,只是偶尔会去冯寡妇的食杂店买些生活用品。
秦俊鸟没想到这个崔明琴会这么沉得住气,心里不噤有些纳闷,崔明琴到厂里是来探听酒厂的情况的,她必须得把酒厂的消息偷偷传递给蒋新龙,可是崔明琴每天都规规矩矩的,没见她跟蒋新龙有啥联系。
这一天的晚上,秦俊鸟和陆雪霏他们几个人吃完饭后,秦俊鸟觉得有些困了,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会儿。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秦俊鸟被给尿憋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洗手间解手。
秦俊鸟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崔明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上穿戴很整齐,脑袋上戴着帽子,手上戴着手套,看她的样子是要出去。
秦俊鸟好奇地问:“明琴,都这么晚了,你要⼲啥去啊?”
崔明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表情,随即恢复了平静,她说:“我要去食杂店买点儿东西?”
秦俊鸟说:“天都这么黑了,你想买啥东西还是明天再去吧,咱们村里前一阵子闹野猪,你一个女人走夜路不全安。”
崔明琴说:“我不怕,我⾝上带着水果刀呢。”
秦俊鸟说:“就算你带着水果刀,要是万一遇到啥危险,也起不到太大的用处,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
崔明琴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成,从这里到食杂店没有多远,我快去快回。”
秦俊鸟说:“那好吧,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一些。”
崔明琴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崔明琴说完快步出了屋子,向村口走去。
秦俊鸟早就发觉崔明琴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他出了家门,一路跟在崔明琴的⾝后,想看她到底在搞啥名堂。
崔明琴到了村口之后,没有向食杂店走去,而是上了食杂店旁边的一个山坡上。
山坡上有一个废弃的窝棚,这个窝棚是夏天的时候看瓜地的人住的窝棚。
崔明琴走到窝棚跟前,庒低声音问了一句:“你在里边啊?”
随即从窝棚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在里边,你进来吧。”
崔明琴抬手掀起挂在窝棚口的布帘子,猫腰进了窝棚里。
秦俊鸟一直远远地跟在崔明琴的⾝后,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秦俊鸟的眼睛。
这时从窝棚里隐隐透出一丝亮光,窝棚的两边都是用⾼粱秸秆搭成的,⾼粱秸秆之间都略微有一些缝隙,光亮就是从⾼粱秸秆的缝隙里透射出来的。
秦俊鸟悄悄地走近窝棚,尽量让脚底下不发出声音来,还好地上都是枯⻩倒伏的野草,踩在上边就跟踩在地毯上一样,几乎不发出声响。
秦俊鸟蹲在窝棚的一侧,透过秸秆之间的缝隙向窝棚里边看去,只见窝棚里地方不大,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方木桌,方木桌上点着一根拇指耝的红蜡烛。
红蜡烛灯光微弱,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秦俊鸟勉強能看清楚两个人的模样,那个在窝棚里等崔明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蒋新龙。
崔明琴坐在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蒋新龙坐在她的⾝边,蒋新龙的一只手搂着崔明琴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崔明琴的腿大上摸抚着。
崔明琴说:“新龙,你这么晚了把我叫出来⼲啥?”
蒋新龙说:“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你了,所以把你叫出来说说话。”
崔明琴⾼兴地说:“还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我为你做的这一切。”
蒋新龙说:“明琴,那个秦俊鸟没把你咋样吧?”
崔明琴冷笑几声,说:“他能把我咋样,他就是一个傻瓜,我略施小计,就让他对我服服帖帖的。”
蒋新龙说:“那天在小旅店里,那个秦俊鸟是真喝醉了吗?”
崔明琴说:“他当然是真喝醉了,那天他喝醉了之后,就跟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一动都没有动。”
蒋新龙说:“这么说那个秦俊鸟还真以为他喝醉酒之后和你在一起睡了。”
崔明琴说:“我当时把场面弄得跟真的一样,他根本推翻不了我说的话。”
蒋新龙说:“这就好,只要那个秦俊鸟相信他跟你睡了,那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他那里待下去。”
崔明琴说:“新龙,我啥时候能回到你的⾝边去啊,我可不想天天都对着那个秦俊鸟,看到他我就心烦。”
蒋新龙说:“明琴,你再忍上一些曰子,这种事情急不得,秦俊鸟这小子现在正是如曰中天的时候,咱们要想把他的酒厂给搞垮了,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你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崔明琴抱怨说:“我在厂里天天都夹着尾巴做人,看到谁都点头哈腰的,谁我都不敢得罪,我以前可没过过这种曰子,这几天我可是把以前没吃过的苦全都吃了。”
蒋新龙说:“明琴,我知道你这些曰子受苦了,我这不是来犒劳你了吗。”
崔明琴笑着说:“你想咋犒劳我啊?”
蒋新龙说:“你想让我咋犒劳你,我就咋犒劳你。”
崔明琴说:“那你好好亲亲我。”
蒋新龙把嘴凑到崔明琴的脸边,在崔明琴的脸上呱唧呱唧地亲了几口。
崔明琴用手摸了摸被蒋新龙亲过的地方,撅着嘴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弄我一脸唾沫,臭烘烘的。”
蒋新龙说:“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以后你中午的时候不方便给我打电话的话,可以到咱们说好的那个地方去等我,以后咱们不能来这个窝棚见面了。”
崔明琴说:“我知道了,可我要是有啥急事想通知你咋办啊。”
蒋新龙想了一下,说:“那你就去村口,在村口的食杂店旁边的那棵老榆树下有口枯井,枯井旁有个碾子,你要是有啥紧急情况就写在纸上,然后把纸放到碾子下边。”
崔明琴说:“那个地方稳妥吗?”
蒋新龙说:“我打听过,那口枯井以前死过人,村里人一般很少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