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漫长的修炼过程中,超过九成九都是在对元神进行修炼。<>
凝气期修士之所以大道无望,是因为只有筑基成功才可能修成元神。而金丹修士,则是元神凝实固化的最关键一步。一旦达到元婴修为,修士的⾁⾝和神识就可以完全分离,为以后神游太虚,飞升仙境做准备。
申屠明兰元婴大成至今已有五百多年的时间,但元婴离体,却还是必须遵从规律,超过一炷香时间,其⾁⾝就会因为失去灵气支撑而迅速老化腐烂。届时元婴没有本体可回,要么只有夺舍其他修士的⾁⾝,要么,就只有以元婴本体继续修行,但将来化神就更加无望了。
人乃万物之灵,除了其天生灵智慧明外,还因为其⾁⾝的精妙,可自行净化外间繁杂,以昅纳五行灵气的方式来修炼自⾝,达到洗髓伐骨,体态自然划一的最终成果。
如果说化神乃是下界修士们可以抵达的顶峰,那换句话说,就是修士元神与**完全融合,使其血⾁胫骨凝萃而成了元神,或者是元神彻底进化成为了和⾁⾝融合为一体的神胎。
只有将血⾁胫骨和元神完全炼化至一体后,修士才能承受飞升上古仙界的空间庒缩过程。
所以悟道是一,飞升是二,两者相生,才有了三,才有了永恒无穷之变。
因此,即便申屠明兰修为再⾼,他也得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內回到⾁⾝本体。
…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看似极短,此刻,却犹如白驹过隙般,漫长地让人有些发狂!
琳琅在竹院有些待不下去了。和杜长陵还有玲珑商议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去斗法场等消息比较好。虽然洪荒大噤开启之后,斗法场成了噤地,只有元婴长老们可以入进,但有睡老坐镇,他们三人进去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有什么新的进展也可以最快地知道。
三人一路步行,心思各异。
玲珑担心二叔有去无回,但又怕被人看出她过分在乎,只能埋着头跟在姐姐⾝边疾行而去。
杜长陵则是知道冷子寐实真⾝份后。无端地,对其有种长辈般的亲切,当然还有对冷子寐肯以⾝抵挡兽嘲的崇敬之心。
琳琅却和两人不太一样。
她脸⾊略显苍白。粉唇此时紧紧地抿着,像是因为过分地用力而显得毫无血⾊。
没了发髻间的羽儿做点缀,琳琅只剩一⾝素白的衣裳,仅腰际一抹泛着凝白光华的冰莲玉佩,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着。显出几分生机来。
知道琳琅是冷子寐的弟子,旁人见她这幅模样,都心存感概,并无半分议论。
只是当琳琅和杜长陵还有玲珑步入斗法场之时,竟引来十二位元婴长老齐刷刷投来关注的目光!
“怎么有冷长老的气息!”
护在申屠明兰⾁⾝周围的三人中,有一人看起来如白面书生。即便明知其有着元婴后期的修为,却也很难忽略他过于年轻的容貌和书卷气。
他双眉一挑,目光却一下子落在了琳琅的手心:“小姑娘。你手中拿的可是冷长老的元神法器?”
琳琅愣了一下,有些戒备地将双手护在胸口,没有立刻回答此人。
“琳琅,别怕,你实话实说便是。”
说话的。是十二位元婴长老中琳琅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牟长老。
牟长老还是一⾝⿇衣素服,灰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表面上看,哪里有半分元婴修士的气势,不过是个寻常乡野老妇罢了。
她看到琳琅,脸上露出了疼惜的目光。
对于冷子寐和琳琅之间的情分,当时在天玺秘境的驿站中,她虽然是旁观者,却落在心 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两人绝非仅仅是师徒之间那么简单的关系,一男一女,除非有情若此,否则又怎么可能关切入骨呢?
看到牟长老从人群中走过来,琳琅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却还是没有将碧竹示人:“冷长老走之前,将元神法器留给了弟子。”
“只要有元神法器,就能知道冷长老是生是死。”牟长老脸色一喜,走到了琳琅身边:“冷长老将元神法器交给你,也是想让你可以即刻知道他的情况,对吧?”
将手心的碧竹攥地更紧,琳琅看着牟长老,语气坚定:“冷长老还活着,大家放心吧。”
听见琳琅这样说,几乎在斗法场上所有的元婴修士们都松了口气。
“小妹妹,可否借冷长老元神法器一用?”
冷不防一个元婴中期修士也迎了上来,是个中年文士模样的男子,却手持一柄旗幡,乃是黄竹尾骨,麻布为旗,上书“神算子”三个大字,一如市井间的算命先生。
“神算子,你不是有一门绝技,名曰镜像之法吗?”牟长老看到此人上前,眉间浮上一抹喜色:“凭借冷长老的元神法器,你是否可以现出其外十万大山的影像来?”
“那得看这法器上冷长老的元神烙印是否够深!”
被称为“神算子”的元婴长老点点头,又看向了琳琅:“老夫只借来一用,用过之后就还给你。小妹妹,老夫不是要讹你的!”
琳琅见这个元婴长老竟有如此绝技,当机便不再私藏,直接把手心摊开,“神算子前辈且看!”
满意地点点头,神算子从琳琅手心取过碧竹,即可便感受到了来自其上的一股盎然生机,当即便道:“还好冷长老元婴大成不久,而这件碧竹法器也伴随他足足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其上的元神烙印足够清晰,可供老夫施法!”
说完,神算子手上的粗布旗幡一扬,竟是无风自鼓,突然间就飞入了半空中,然后张开来,犹如一张天幕,直接将整个斗法场的上空都给遮蔽了。
紧接着,神算子手中黄竹也光芒大盛,一丢,也飞入了半空之中。
见布置完成,神算子口中念念有词,神态也一如市井的算命先生,摇头晃脑间,突然目中射出两道精光,那黄竹便犹如一支毛笔,在展开的粗布天幕上书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