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冷子寐第一次有机会踏足七星岛之首的天枢岛,但见繁花绿植,葱葱郁郁,倒也与摇光岛无异。
只是此处的灵气显然要浓厚许多,而且⾼阶修士的气息也多过其他岛屿,想来此处应该有一个大巨的灵脉。
随着璇玑真人前行,冷子寐不疾不徐,根本无惧什么,面对天枢岛上众位修士或恐惧或畏惧的眼神,都没放在心上。
直到将⾝形停落在峰顶处,冷子寐才轻“咦”了一声。
璇玑真人回过头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怎么,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儿见了天枢真人,你这个手下败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璇玑真人无需咱三替我担心,走吧。”
冷子寐收回落在峰顶一株摇曳玉⾊鲜花上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催促着璇玑真人。
却没想冷子寐竟会“调侃”自己,璇玑真人一愣间略有脸红,呸了一句:“谁担心你!”这才一掌气呼呼地按在峰顶一块巨石之上。
“轰隆隆”的声响回荡在空悠悠的山峰,冷子寐蹙了蹙眉,却没想天枢真人的喜好如此特别,竟然犹如地鼠似得,将洞府置在了山腹之中。
不过随着璇玑真人沿小径往深处而行,冷子寐才明白,这整个天枢岛的灵脉竟是一条灵矿,且越往深处,灵气就越浓郁,出产的灵石品阶也就越⾼。难得的是,此处的灵脉五行皆具,五彩缤纷,而且看样子,似乎几万年来都没有开采过,镶嵌在深黑的石壁上,闪着灼灼光华。也代替了月光石用以照明。
唇角微翘,冷子寐心情不错,暗想,看来这一趟是来巧了,一箭双雕,应该说的就是这种事儿吧!
走在隧道中,璇玑真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冷子寐,懊恼不管自己速度多么快,⾝形多么飘忽,此人都能紧跟不放!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带他入进天枢岛。乃至整个七星岛的隐秘之处来。
心中这样想着,但璇玑真人见冷子寐徐徐而行,略显冷漠的俊岩上。此刻却挂着一抹极为清浅笑意,被山壁上璀璨的五⾊灵石照映着,犹如风吹翠竹,荡漾开来,竟是満満的舂意浓浓…特别是他一双青紫二⾊的瞳孔。幽异中带着几许魅惑与妖冶,令璇玑真人胸口一梗,有些挪不开眼来了。
对于璇玑真人一念而流露出来的仰慕神情,冷子寐因为正在打这里灵脉的主意,所以并未留心。
而璇玑真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对方清冷⾼贵。是那样的不可攀附,心思也就随即暗了下来,不再轻易泛起涟漪。
…
天枢岛山腹的隧道并不长。但因为过于狭窄,即便是元婴修为的冷子寐和璇玑真人,施展法术也快不了多少,所以渐渐行来,也花去了一炷香所有的时间才来到洞府的门口。
同样是一块巨石。冷子寐才发现,这一块巨石竟然也是灵石!而且看品阶。还不算低,乃是中品灵石。
摇头摇,只觉得可惜了这里的灵石资源,冷子寐一抬眼,就发现巨石自动地往左侧滑开,然后里面也响起了天枢真人的声音:“冷道友,没想到,还能再与您见面,真是神迹降临才会有的结果啊!”
璇玑真人退开一旁,冷子寐也不客气,渡步而进,感觉到⾝后的巨石又自动关上,表情也没有半分防备,只淡淡一笑:“天枢真人,您所谓的神迹,其实并非降临在我⾝上,而是摇光岛是另一位修士的仙缘。不过这是我摇光岛的事儿,到不需要与您废话…”
话锋一转,冷子寐的语气虽然仍旧保持着谦和恭敬,但神态却是一变,变得犀利而淡漠:“今曰我贸然到访,乃是有一事,想请真人帮忙。”
天枢真人还是一副少年老成的翩翩公子模样,面对冷子寐的“冒犯”略蹙了蹙眉:“我为什么要帮你?另外,你有什么依仗,竟可以如此大摇大摆地来到天枢岛?别以为佛祖幻⾝出现在摇光岛上空就有多了不起。佛祖乃上界天神,是不可以过问下界俗世的。他或许可以醒唤你,或者帮助你口中的另外一个修士,但也无法对我等形成任何威胁。所以,冷道友,你还是规矩一些得好!”
冷子寐却冷冷一笑:“规矩?修仙界有规矩么?我只知道,唯一的规矩,是以实力为尊。天枢真人,要不要,咱们再比试一次?”
瞳孔微缩,天枢真人看着冷子寐,那自若的态度绝非装出来的。而且自他踏进洞府,就没有丝毫的防备,若非修为已经自信到可以战胜璇玑真人与自己联手,否则,他又哪敢说出这样“以实力为尊”的大话!
不过天枢真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保持着盘膝而坐的状态,直视着冷子寐,半晌,才开口道:“以你我的修为,比试一场实在动静太大。不过,也有办法不用斗法就可以分出胜负,冷道友,可愿意一试?”
“随便。”
冷子寐如今的修为,虽然没有远超天枢真人太多,但无论法力与神识,因为融合了琳琅的本体元婴与佛性精髓,却是眼前这个无尽海本土修士所无法比的。一力降十会,冷子寐相信,无论对方提出怎样的比试方法,他都可以轻松获胜。
倒是一旁的璇玑真人看不过去了,有些讥讽地开了口:“冷道友,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依仗,但你需知,天枢真人修得元婴巅峰已经三百多年,以您的修为,是绝不会有任何胜算的。”
“璇玑,罢了,既然冷道友来了,小小比试一下也不算什么。”天枢真人摆摆手,示意璇玑真人退下。
“不过比试之前,在下还想和冷道友您定个约。”天枢真人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冷子寐“就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等您赢了再说吧。”冷子寐挥一挥衣袖,一副信心満満的样子,那胜券在握的神态,令得天枢真人眉头一皱,也不再客气,双掌一拍,便已经从打坐的蒲垫上站起⾝来,一步步,往冷子寐的位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