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道医会馆!
六个鎏金大字非常的气派。
会馆大门两侧,摆了两尊瞪眼珠子的大石狮子。
门內隐约可见有三五旗袍妹子,正徐徐走动,端茶送水。
摩罗街这个地方,房价很⾼,丝毫不比x京便宜。
能够在这里,花这么大的价钱,搞了这么个会馆,足见此人财资雄厚,绝非一般江湖小虾米。
我和薇薇安手拉手,在道医会馆门口来回走了那么两三次。
我跟薇薇安说:“这地儿,你熟吗?”
薇薇安想了下:“应该是妈咪请佛图的地方吧,我有听妈咪说过,佛图就是在摩罗街一个什么道医会馆请来的,我还好奇,有听过中医,还第一次听说道医这样的称呼。”
“给你妈咪打个电话,确认下这件事。”
薇薇安了解,掏机手,给蛇口妈咪打过去。
三分钟后,收线。
薇薇安:“妈咪说了,就是这里。”
我点头:“闪人,回头让你们同事帮忙查这家会馆背景。”
“收到。”
坐回车上。
我凭预感,觉得这个莫氏道医会馆就是金子平讲的那个流氓医生老莫!
老莫这步棋走的⾼。
內地对中医之类的东西限制管理非常严格。
他跑到港香,借港地,拿道医说事儿。
新奇,古老,传统!
这是个能敛大财的生意啊。
不过,我估计他玩的绝非正统道医那些手段!找他看病,不给人整出病来,就万事大吉烧⾼香了,还看病…
但目前时机不成熟,冷先生的事儿庒着呢。
先把冷先生的的单子做完,回头再收拾老莫。
我思忖间,薇薇安那边儿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季先生,我问过了,有同事跟过这个道医会馆,当时是卫生署督促调查莫氏道医馆非法行医一案,后来,他们补办了手续,这个案子就结了。”
我问:“医馆负责人是谁。”
薇薇安:“是个女人叫莫青楠。”
我又想了下:“再帮个忙,把莫青楠照片搞到手。”
“ok!”
薇薇安拿机手一通打,十五分钟后,一张女人件证照,传到了薇薇安机手上。
我接过电话瞅了一眼。
什么金水寒,金水暖的!
那个坐阵澳门出来哧我的黑山老骚就是莫青楠!
薇薇安见我嘴角有冷笑,好奇问:“季先生你跟这个女人认识?”
我笑了笑,把薇薇安机手照片发我机手里,我对她说:“不是很熟,一面之缘!莫青楠…莫青楠…”我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又抬头瞟眼莫氏道医会馆,我对薇薇安说:“收队!”
“ok,阿sir!”
薇薇安说完,忽然扑哧一声就笑了!
回去路上,我问薇薇安,怎么她在队警有这么多的朋友。薇薇安说噤毒在港香一向是极其重要的工作。办一个案子,会牵扯许多的部门和机构。有时,别的部门有案子,也会跟他们联系,大家互相提供线索。时间久了,自然就熟络,办什么事,都是一个电话的问题。
薇薇安问我,陈炫清那边怎么办?他像是有料的人吗?
我说,即便现在没料,也能让他爆出料来。
但,我们这边得事先安排一下。我问她在港香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
薇薇安说有个赵先生,原来在队警做心理咨询师,退休办了家心理诊所。
我这时让薇薇安停车。
薇薇安不解。
我微闭了眼,倒在车椅里,让大脑cpu的线程全开。
兵不厌诈!
这一次,我手上没有这几个关键人的详细八字。但从掌握的线索和表相不难看出。
陈炫清是个绿帽男,并且在家饱受磨折,心理非常扭曲。正因如此,他才会花钱去那种场合玩唉丝唉⺟的游戏来发怈对琳琳的愤恨!
怨气啊,怨气!
怨气对陈炫清来说是病,但对我来说,就是一枚有用的重药!
我脑中忽然一亮,闪出那个被捆在床上的妹子。
我睁眼,拿背包,从资料里翻出那张照片递给薇薇安说:“这个妹子!你想办法,帮我找到真人。约出来,见一面。”
薇薇安不解:“你是想…”
我笑了下:“先不急,明天,我们先约心理医生,然后,再去找这个妹子。”
“别外…”我补充对薇薇安说:“你得帮我在赵医生面前,编一个⾝份。”
薇薇安眼睛一转,瞬间明白。
末了,她低低说:“季先生,我觉得你…真的好坏,好坏。”
我嘿嘿,又乐了。
赵医生提供的心理诊所主要服务对象是现役的警员。
察警属⾼危行业,尤其港香
察警,虽然没电影里演的那么惊心动魄,但现实仍旧比较挑战心理承受能力。
赵医生的心理诊所在港香算不上什么大诊所,装修也一般,但好在收费不是很贵,价格相对一小时数千港币的费用而言,这里一小时才五百不到,已经很便宜了。
第二天清早,薇薇安领我过去了赵医生的诊所。
她在赵医生面前说我是內地中医学院毕业的生学,现在又主攻心理学,想到他的诊所,做一个实习生。工资不要,打杂什么的全能⼲。
赵医生先是看了我的各式件证,然后很⾼兴地给我一个拥抱:“欢迎內地同行到港来发展,欢迎,欢迎。”
心理诊所拿执照的心理医生一共有五位。
五位分别是三男两女。
他们严格遵守,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制度,准时到岗,准时走人。
实习生,没有单独诊室,只被分配在前台,跟个小妹在一起整理病历。
我做事,一向很认真。
很快,短短一天,就赢得了诊所前辈们的赞许。
但请不要得意,人家只是赞许而已。要是想单独面对患者诊病,那可是得考取一系列的执照才行。
我不想在心理这行发展,所以,我只是一名优秀的杂工。
晚上,下班,我最后一个走,检查灯有没有关,电有没有断,一切妥当,这才离诊所。
我走时,注意到,⾝后有双眼睛,一直在观注。
那是赵医生的眼睛…
出了诊所,薇薇安开车来接我。
我上车。
薇薇安打趣:“季先生,给人家做杂工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微笑:“妙极了!”
薇薇安头摇笑了笑:“你呀,我真是看不透你。噢,那个女孩儿叫美美(假名)我约了晚九点请她吃东西的。”
我说:“ok,我们去吧。”
我们跟美美约在一个茶餐厅见面。
她出现在我眼中时,给我第一印象就是,此女绝对天生风尘女子。
那眼神,叫一个不羁,行为举止,那叫一个豪放。
她嘴里叨着根烟,桌上摆了瓶冰镇啤酒。
⾝套一件大花睡衣,趿拖鞋,一只脚丫子还踩到椅子上。
整个气质,浑然天成,完美无暇。
我和薇薇安走近。
美美嘴叨烟:“阿sir,又什么事啊,我都很久没有吃那个东西啦。”
薇薇安开门见山,啪,将几张照片拍在了美美面前。
美美拿起,斜眼瞅了瞅,不屑说:“灯光太差!照的不成样子。”
薇薇安:“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行银哥啊,听说他在行银做,老婆不听话,总给他绿帽戴。去了我那里,就玩最贵的,一个钟三千蚊呐!”美美伸三个指头比划一下。
“人很老实啊,就是怕老婆,拿我当他老婆,一边打一边喊,我打死你个臭三八,打死个烂女人,哈哈哈…”美美模仿陈炫清语气,比划了几下,末了摇了头摇说:“很可怜的,內地来港,家境不好,兄弟姐妹一大帮,都要他出钱供。老婆家有钱,可又不是他的,他没办法啦。”
我陪美美叹了口气。
美美瞟我一眼:“帅哥面生啊,陆大人。”
薇薇安瞪她一眼说:“看我,别跟他说话。”
美美嘻嘻:“阿sir男朋友,哇哦,好man,好有型。”
薇薇安脸通红,咬牙说:“再胡乱说话,我给你拷起来。”
美美大咧咧:“无所谓啦,阿sir想拷就拷喽。”她伸了两手。
薇薇安无语,黑脸,抱臂,扭头。
美美嘻嘻怪笑。
我正⾊,拿出几张港币,递给美美说:“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美美毫不客气地收了钱:“帅哥想玩什么呀。”
我笑:“我不玩,我让你,跟行银哥,玩个游戏…”说完,我递给薇薇安一个眼⾊。
薇薇安把事先印好的名片拿出来,交到美美手中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找时间,打这个电话。”
美美拿名片念到:“xx诊所资深心理医生。哎,阿sir这不是抢我生意嘛。”
我黑脸,旋即,我又明白,我这的确像是抢美美生意。
我回头,瞅了眼薇薇安。
薇薇安叹气,从包里拿出五千港币。
美美不客气:“阿sir放心,这个周末,他来,我保证让他打这个电话。”
我一愣:“他每个周末都去吗?”
美美:“差不多吧。”说完,她露了下肩膀。
我看到上面青痕累累。
“搵钱,不容易啊。”美美说完,又拿了贴満卡通纸的机手瞟眼上面时间说:“阿sir有没别的事,没有,我要回去开工啦。”
薇薇安:“去吧。”、
美美抻个大懒腰,叨了烟,懒洋洋地踢打着下了楼。
看到美美离开,我跟薇薇安对视,无奈笑了下。
“吃东西了吗?”薇薇安问。
我:“没有。”
“这家炒牛河很正,我帮你点。”薇薇安伸手招呼服务生。
当晚离开茶餐厅。
接连三天,我都在赵医生诊所打杂工。
赵医生很信任,晚上走时,会先走,然后吩咐我锁门。
这天,周五。
我刚用拖把给屋里的地拖了一下。
诊所的前台的电话响了。
接起。
一个略显焦虚的声音说:“请问,是达医生吗?”
我笑了:“是,我就是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