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师愣了,眸子有明显杀气,手也紧紧攥了三尺青锋的剑柄。
他⾼叫:“呔!你这妖人,说什么话呢?”
我冷笑,一步步飞速朝前挪着,等我走到火遁弟子面前,我伸手就抓他的小臂。
火遁弟子懵了,本能伸臂格挡。
我一抓,结果可好,连着一块皮,带着一堆稀奇古怪的零件,外加两个假手指头,就让我给抓手里了。
“火遁呢,你遁呀。”
我拎着手里东西,质问火遁弟子。
这时,围观人群全都呆了!
程思香第一个⾼叫:“你是什么人?你…你想⼲什么?你再这样,我就警报了。”
我微笑:“我是什么人?你们说,我是什么人?”我对着小妖蛾子们说…
四个小美妞儿齐声回应。
“他是我们的老板!”
“啊…这…范先生…”程思香有些语无伦次。
我朝她笑了笑,转⾝,突然,火遁弟子啊…一声狂吼,咬牙低头朝我撞来。
我闪⾝,伸手抓了他头发,脚底下使了个绊儿,稍微用力,扑通,就给这家伙弄翻了。
火遁弟子,扑倒在地,还要起来。
我上去,趁机抓了他另一只手臂从力往下一撕。
结果,又是一堆物件,尚还连个两个烟盒大小的白钢罐,就让我给撕扒下来了。
宋大师疯了。
手拿长剑,原地振振有词:“你个妖人,我,我一剑戳死你!”
我没理会,到近处,直接一个肩打,走你吧!
扑通,宋大师倒了,同时把⾝后的供案连同供品什么的撞了一地。更比较可爱的是,供案上那个猪头,不偏不正,恰好砸在了宋大师的脑门子上。
“我…哇呀呀!”宋大师坐地上,把手里剑,往地上劲使一砍,砍的火星子乱冒,咬牙切齿,眉宇有说不出的愤恨。
我这时,微笑,抬头。
看到别墅顶上,大大的玻璃窗后边,程老爷子正微笑看着我。
随之,他拿机手,打了一个电话。
两分钟后,程家大门开了,一队港香警员,押着垂头丧气的汪志远走进了院子。
我笑了笑,又走到水遁弟子面前说:“行了,别演戏了,这套,搁酒吧当魔术玩儿,也能赚不少钱,⼲嘛非把它跟道家法术混一块儿蒙人钱财呢?”
水遁弟子低头不说话,然后默默脫了上衣,接着在胳膊上一拉。又解了腰带,又裤档里一阵摸索,完事儿,掏出了两个水袋。
这回我看仔细了,这做的真是精巧啊。
装了液体的水袋,被直接绑在了⾝体的两个地方,一是腋下,也就是腋窝那里,二是腿大根儿。
水袋有小手指耝细的软管连着,软管不是规则形状,而是类硅胶的物质,做出了符合人手臂理生曲线的那么个起伏形。
这样,将软管一面涂了胶,牢牢贴在手臂,表面再绘制上肤皮的纹理。ok,即便是⾁眼贴近打量,也断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软管末端在大拇指头的位置,那里,可以直接出酒。
酒是怎么来的呢,就是说要酒了,然后在腋下和腿大根的水袋口那里都有一个类似吊水控制滴流速度的那么个开关。
开关是滑轮控制,把滑轮推动,然后一夹腋窝,或是一腿夹,水袋受到庒力,就会把水液给挤流出来。
空杯来酒!就是这么来地!
所以,这个既可以露着手臂给人看,也可以光着膀子给人看。
前提,画功一定要好,一定要把软管表面的纹理,画的非常逼真!这个对于学过两年美术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难题。
再看火遁⾼人的装备,基本一样,只不过,把水袋换成了天然气罐。而正宗天然气是没有任何气味的,我们家用的,都是人工添加了臭味剂,防止怈露发生的加工品。
这个,就是他的三昧真火来源。
火源产生,还需要他的两个假手指。
小指,无名指,我们平时用的不多,所以他断的就是这里!
接着,再将噴嘴和陶瓷庒电打火器改装,安到假手指內部。
如此,就能噴出火焰来鸟!
宋大师自觉大势已去,就噤不住地劲使拿剑去斩地面,一时间火星乱冒,好不骇人。
众人被他吓了,都不敢靠前。
我就拎着两套装备,扔到程家兄妹面前说:“你们看看吧,所谓⾼人,都是什么样的面目!”
这时,程家二姐小,程思月面⾊唰的变的惨白,指着被警员押住的汪志远,半晌说不出话。
汪志远耷拉脑袋…
末了,他忽然故意用普通话大声对程思月恨恨地说:“你不就是有钱吗?我一个普通人家弟子,我没钱没势,处处都要依着你们程家!我…我气不过!”
他还想说什么。
旁边有位官警模样儿的人走过去,推了把汪志远说:“汪先生不要说这些话了,现在我怀疑你跟这十几年来发生在港岛的多桩神棍敲诈案有关…”
我听了这位官警的话,瞬间明白了。
这位汪先生,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神棍中介人。
他会提前利用公开⾝份去踩点,打听哪位有钱人家喜鬼神之术。然后,他便会跟这家人沟通,进一步了解其喜好。最后设局,或采取恐吓,或制造些离奇事件,接着再请大仙儿出马,摆平此事。
所用套路,与民国时横行大江南北的江相派非常相似。
至于宋大师,他们就是职业神棍,并且为求神技效果出众,不惜下血本,甚至豁出去几根手指来练习这种江湖把戏。
这样的把戏,手段,往往都练习多年,并且相互间配合的极为默契。外人,根本就看不出端倪。
我这也是事先知道,有神通之人绝不会对外显露神通,并以此敛财这条古训。
所以,我才会对他们生疑,接着又进一步得到确认,这才揭穿把戏。否则,我很可能也会被他们给蒙在鼓里。
神通飘渺难寻,不能断然否认不存在。
但切记,神通之技,为修行人之大忌。我曾听道爷讲过,古往今来,有无数有天份的修行人栽在神通上了。
那东西,有了不能露,不能显,更不能示人。一切要随因果而行。否则,轻的,神通自行消失,跟人说拜拜!重的就是天谴报应,横灾不断!
这会儿,警员们把一帮子大小神棍都押着,戴了头套,手铐,送往早就停在外面的警车上。
与此同时,程思香缓步向我走来,伸手对我说:“季先生,真的是谢谢你,我刚跟你的几位员工聊过,她们有说你在港香开了医馆,不知是哪一家,还有季先生经常在这里坐诊吗?”
程思香问话的同时,程家其余几人也把目光投向我。
我笑说:“开医馆是不假,但我想说的是,我的本事,大概只是做生意。我的医馆,随便叫一个人出来,都有我这样的能力。”
这番话,是我思考很久说出来的。
究其根本,一个聪明的老板不会去夸自已,哪怕自⾝有天大的本能也不能去夸,他要学会去夸自已的员工。
如此,才能放下一切,低调地收取利益。
说了这番话,我抱拳,然后踱回来时住的房间,取了我和薇薇安的包儿。
这时,小妖蛾子们也拿了行李。
程家人搞不太懂。
我则双手奉给程思香一张名片:“上面有医馆的地址,电话,联系方式,今后有事,一个电话便可以。”
说完,我抬头,又冲玻璃窗后边的程老爷子微微一笑。
菗⾝,领上一群妖蛾子,飘然而去!
整个程家事件的过程,就是一个借局生局的经过。
程老爷子什么人,他就是要借这个局,卖南海药王一个人情。而南海药五顺水推舟又卖了我一个人情。
至于程家子女,更是借这个局,被上了生动的一课!
老爷子不露面,不出头,深居幕后,运筹帷幄!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风范和手段!
而跟这种心思強悍的大人物打交道,无需多说话,因为你说的多,就会显的肤浅。
一句话,往后,事儿上见!
因为,大家彼此心里,都有数!
我们一路很奋兴,走的略急,离开大屿山,回到本港,薇薇安颇有不舍地跟我说:“季先生,有事,我会给你医馆电话。”
我点头。
薇薇安还想说什么,却又自顾低了头,说不出话,末了,她一扭头,伸手拦了辆出租,钻进去,走人。
女王和小七这会儿双双抱臂,一副⾼人模样儿一左一右将我围在了当中。
女王坏坏一笑,对我说:“达季柏,这港妹好像爱上你了。”
我皱了眉,打量女王:“我有那么大魅力吗?有吗?”
小七认真:“哥哥,你有。虽然…你长的挺惨,但你就像个魔头,一旦女孩儿跟你接触了,你就像团阴云似的,挥之不散呀。”
小仙儿凑上来帮衬:“是啊,老板儿,我分析了,你才是最大的那个妖!”
我黑脸,望三妞儿,低沉:“你们,这么说,这个架势,你们想⼲什么?”
女王嘿嘿:“斩妖除魔!”
我能说我在大街上,让这三妖蛾子给掐了吗?
那是真掐呀,指指到⾁,一拧一揪,狠呐!
我挣脫我跑,没用,小七搂着我呢。
那香酥软怀,我跑得了吗?
于是乎,引路人围观乎,有路人不解,欲电话警报乎。
于是,我们闪也!
闪去哪里?ok!太古广场!
⼲啥?宰我呀!
真狠,四个妞儿,人⾝一套行头,宰的我心在滴血。
但话说回来了,男人钱赚⼲嘛,不就给女人花着玩儿吗?
多大点事儿。
消费结束,回我的小诊所,刚到门口,我见一拉轰道医小少年,正拿了个矿泉水瓶子,坐门口台阶上,边啃面包,边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