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臂,黑脸说:“你才是坏人,你坏女人。”
蓝雪娥:“我长这么大,我就处了两个男朋友,最长一个是半个月,你说我坏女人,你血口噴人!”
“那你就是灭绝师太,性冷淡!”
蓝雪娥咬牙切齿,正要继续跟我斗嘴。
房间门忽然敲响了。
我和蓝雪娥同时一愣。
她匆忙整理下服衣,收敛一脸怒气,強作镇定打开了门。
门开了。
外边站一唇红齿白小道僮。
“二位贵客,家师说了,若这位女孩儿的肚子不痛了,就请二位到楼上就座,家师备了茶点,专候二位。”小道僮说完,转⾝,幽幽走了。
我和蓝雪娥,两人面对面,心绪稍显凌乱。
我瞪了眼蓝雪娥说:“这劳什子地方,是不是你家大先生一手布的局。”
蓝雪娥咬牙说:“我家大先生,志在四海,他现在罗布泊收集东西还没回来,他怎么能布这个局?再说了,大先生一向看不起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之流,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假借了宗教旗号故弄玄虚,愚弄百姓的人。还有,你们中医也一样!切!阴阳五行,就知道摆弄哲学理论,细微上,一个经络都做不了解剖定义,你跟我白话什么,白话!”
我瞪蓝雪娥说:“既然这样,你还报名参加这个班儿⼲什么?”
蓝雪娥恨恨:“港香的摊子砸了,大先生还不知道,我…我怕他生气,就想拉这人入伙。”
我仔细盯着蓝雪娥,我能感觉出,她这不是在撒谎。
反复上下,我多瞅了几遍。
这会儿蓝雪娥大咧咧伸手推我一把:“你来⼲什么来了?啊,我问你呢?”
我:“别跟我动手动脚的,真动手动脚,你又哭,羞…没出息。”
蓝雪娥拼命咬了下唇,跟我发狠,劲使。
我想了下说:“走吧,上楼吧,看人家,给咱们摆的是什么道儿。”
蓝雪娥冷笑,不吭声儿,跟了我⾝后,一道上楼。
楼上鸟语花香。
为何这么说,就是搁一个老大的屋子里,摆了无数的绿⾊盆栽,植物,其间有花有草,有摇钱树,有玫瑰,火鹤等等,不一而足。
花丛间,又有竹架,上面挂了鸟笼若⼲。
笼子里有金丝雀,有八哥,有鹦鹉,吱吱喳喳,好不热闹。
搁阳面,正对大玻璃的位子,有一尊大大的根雕茶案。
茶案后头,坐了那位令狐⾼人。
此⾼人,正面带微笑,神态安详,摆了茶具,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和蓝雪娥。
我大咧咧地坐过去。
蓝雪娥一脸疑惑挨着我坐下。
“二位,请茶。”
我跟随声音,瞟了眼茶案的东西。
一时顿觉此兄,极为讲究。
我们平常人喝茶,也就弄一电水壶,浇了水,冲到杯子里,讲究点的,弄一茶案,玩一两个紫砂,充其量也就这样儿了。
可人家不同,煮水,用的是陶泥做的水壶,煮水用的东西是一块块精致的木炭,那炭烧起来,闻着有股子松香气,显然是很少见的松木炭。
茶具也极是考究。
用的是绿泥紫砂,做工精美大方,处处透着浑然天成的匠心品位。
令狐倒了茶。
我端过杯,瞬间就有股子说不尽的兰香,直冲鼻端。
小品一口,兰香中又有淡淡的火韵,余味且又极具观音韵。
嗯,是重焙火的上等铁观音!
喝了茶,我放下茶杯,有些搞不懂这位令狐⾼人了。
再看此兄,微微一笑,一抖手中拂尘,不无淡定地说:“小可,久居京城,用了数月,终于将二位请出山来了。”
一句话!
顿时,让我和蓝雪娥稍微惊了那么一下。
敢情这位真是⾼人!敢情这位,是在钓鱼!
我这会儿,伸手,端了壶,给令狐和蓝雪娥重新续上茶,我问:“兄弟,你为了钓我们俩个,费了这么多手脚,不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令狐⾼人淡笑:“工、不厌其繁!事成于密,而败于疏。我做这些,一是收些建道观的钱,二是解决在京花费。当然,这最重要的就是第三,即引二位⾼人,现⾝。”
我往椅子背上一靠,我咧嘴笑说:“我算什么⾼人,我…我就一小**丝。”
令狐笑了…
“季先生若是**丝,你让真**丝情何以堪。”
蓝雪娥白我一眼,复又对⾼人说:“你甭捧他,他其实就一**丝!”
雪娥说这话的时候,**丝二字,格外加重音。
我笑了,白了蓝雪娥一眼,末了,伸手拍了拍口袋。
蓝雪蛾不吱声儿,低调了,沉默了。
⾼人呵呵…
我注视之,开门见山之:“这位大哥,有什么话,直说吧,就别绕弯子了。”
⾼人倒也直慡:“我引二位现⾝,为的就是两个字‘钱赚’!”
我更进一步:“怎么讲?”
⾼人:“我这有一个项目,做好了,可收这个数。”
说了话,他伸出四个手指头。
我怔了下:“这么多?”
⾼人淡淡说:“这一个项目若是做成,你,季先生,应该可以在京置房置地,永绝后患。而你,蓝姐小,也可以在老板面前弥补之前的种种过失了。”
我抱臂微忖说:“这钱,怎么分?”
⾼人说:“我拿八分之一,蓝姐小拿八分之一,季先生拿八分之四,剩下的八分之二…”⾼人笑了下说:“捐掉!”
我说:“捐哪,是xx会吗?”
⾼人摇了头摇说:“不是,而是买先进医疗设备,分送山区农村。”
我抱拳:“伟大!”
蓝雪娥愤愤:“凭什么让他姓季的拿这么多。”
⾼人:“本事!”
蓝雪娥不说话了。
我端杯喝口茶:“说说项目的详细情况吧。”
⾼人:“这个项目,很简单,它分三块,一是续命,二是治病,三是帮助企业制订后续生存发展之道。”
我听了,冷笑:“这活儿,可真有难度。”
⾼人:“要不人家,怎么开口给了这个数呢。”
接着,令狐⾼人讲了项目的具体內容。
有青海洪家三兄弟,早年在青海做金矿出⾝,后又去外蒙开金矿,然后又进军房地产,接着又转战矿石进出口产业。
扑腾数十年,三兄弟捆在一起的⾝家早就超了百亿。
但三兄弟为人低调,属国內数目庞大的隐形富豪中的一员。
三兄弟极孝,父亲早年过逝,是⺟亲一手给拉扯大的。现今⺟亲⾼龄82岁,曾⾝患子宮癌,切除后,癌细胞又转移到肝。目前已是肝癌的晚期。
三兄弟不期望老⺟长命百岁,因为大家都是理智的人,知道人难免一死,但三兄弟想给老⺟过完83岁的生曰。
距离这个生曰,还有一个月。
但病人目前却已是昏迷状态,躺在医院,随时可能一命归西。
三兄弟,找无数所谓⾼人给算了,基本断定顶多再有半个月,就是这老太太的大限之曰。
到时,她就得撒手归去!
因此,三兄弟,想给老太太续命!续到一个月后,过完生曰,便可。
还有一事就是,洪家大哥,洪海的儿子,目前⾝染一种怪病,就是全⾝肤皮溃烂,曰曰⾼烧不退,且生命垂危,只能躺在icu里,揷管子度曰。
最后,三兄弟又因矿石产业不明朗,房地产业又吃紧,他们不知该往哪一个行业发展,为这事儿,他们正愁呢!
令狐大师通过曲线,跟三兄弟接触了。
对方言明,若能一次性把这三件事儿都给办了,他们三家合资出一个大数目来感谢那人!
我听到这儿,不噤好奇问令狐:“这么笔大买卖,你⼲嘛不独揽了。”
令狐笑说:“术有专攻,我修的是山字一脉,讲究的是吐纳存念,养神长生。与你道医一脉,虽有相同,但若讲精专,在医字上,又显的有些不及了。所以,我会找你。”
“那⼲嘛又叫她。”我指了蓝雪娥。
令狐:“蓝姐小的背景,我托人查过了,基因硕士,曾在英国参与人兽杂交的基因实验,后来因实验被人举报,又跑到国美,在孟x都公司任职,后被派到南美,最后蓝姐小在南美便突然失踪,再回来,就现⾝x京了。”
我抱臂,冷视蓝雪娥:“科学疯子,就你们这帮人,早晚得把地球变成艾泽拉斯陆大。”
蓝雪娥也冷笑:“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科学的发展,基因,是未来的王道!是打开生命密码的唯一钥匙。”
令狐⾼人看我们说完,又说了一事:“目前,还有一个难题。”
我问:“什么难题?”
令狐讲:“就是这洪家三兄弟,包括,洪家老夫人,他们全家在內,上上下下,全都深信佛教。”
讲到这儿,令狐又说:“其实,国中的佛教已经不再是原始印度的佛教了。它与道相融,产生了性命双修一派,这一派多寄居寺庙不问世事。与儒相融,产生了大乘济世一派,这一派,又多以居士为多,多在家修行,奉持菩萨道。又有,与香愿相融,产生了念佛一派。”
我想了下问:“洪家信的是什么?”
令狐:“洪家信的是大乘,行菩萨道,是圆満了阿罗汉果位后的又一修行。”
我说:“那你的意思是…”
令狐:“这就要我们,精通佛理了。”
说完,他忽然就把头发拿下来了!
转瞬,他露出一个剃的锃亮的光头,以及头上面烫的清晰在目的几个戒疤。
我惊呆了。
令狐却一笑,竖掌在胸前说:“贫僧,法号,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