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明明把锁魂钉放在了背包里的,我包还拉着链子,我…
鼠爷对我笑了笑:“黑暗中,我溜到你⾝后,将你的包翻了个底朝天,然后看有没有东西可以救范先生。最后,我就拿到了锁魂钉。”
“范先生⾝上中的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全⾝细胞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损失水份,如果不以锁魂钉封了范先生的生魂,他极有可能,脫水而死。”
我心中一动,又问:“那老⻩叔呢?”
突然,范大仙儿稍微抬了下头,闭了眼,用古怪音调说:“老⻩⾝处一个奇妙的地方,暂不至死,但若找不到相应解救的物药,他这辈子就离不开那座山了。”
我顿了下又问:“范大哥,你们进来是找什么东西呀。”
“鱼…鱼…活鱼…”吐出最后一个鱼字,范近南⾝体忽然一歪,就势倒在了地上。
鼠爷见状,叹了口气:“地魂损的太多,哎,这一路,多亏他,先是我交给你弹子,然后他又找到那个女娃子,让她脫离鲁大原,以便,最后做下这个局,把这几人,一起制住!如今,他透支过多,又不敢松开生魂,所以,只能让他先睡过去了。”
(在这里,解释一下,生魂被封,类似一种梦游的状态。另外生魂主的是人机体的新陈代谢,封住的话,有个时间效应,古人说是三个时辰,也就是六小时,过了六小时,再不开解,这副⾁⾝,就开始烂了!)
我见范近南倒在了地上,就问鼠爷:“我范大哥,已经被封了多久了?”
鼠爷沉忖:“大概一个多时辰。”
我喃喃:“那就只有一个多时辰了。”
鼠爷点了点头。
我又问:“鼠爷,你知道范大哥他们是因为什么中毒的吗?”
鼠爷沉忖:“我听他说过,不能喝水,水里有毒。”
不能喝水…?
找的又是鱼?
我有些不得其解。
鼠爷这时弯腰,把老范儿在地上安顿好。
四周火光已经渐了许多,即将熄灭,他又吩咐三姑娘看好老范儿,然后跟我说:“季家小哥,有没胆量,跟我去那小山里,走上一遭。”
我说:“有!”
这时,女王冲上来:“老季,我也要去。”
我一扭头:“你凑什么热闹?”
女王咬牙:“你信不信,你不让我去,我现在立马死你面前!”
这世上,没人能阻止女王的决定。
我服软了。
“好吧,注意全安。”
鼠爷会心一笑,转⾝,在三姑娘包里,拿出两个头灯,带着电池盒。让我们戴上。
我和女王准备安毕,人手一柄钉镐,跟在鼠爷⾝上,嗖嗖直奔那座山跑去。
这时,⾝后的火已经完全熄了。
四周又重归黑暗。
跑了将近三十余米,我们到了山脚下开始攀登。
我和女王将头灯打开。
灯光仅能照亮⾝体两米外的地方,我们盯着鼠爷背影,先是钻进一个洞⽳,然后…
我呆住了。
这里面,就跟一个布満了纵横交错的管道一般,到处都是岔口,到处都是通道,并且,人置⾝其中,还能感觉有一丝温热的风吹过。
另外,我发现,通道的岩壁,全是半透明的晶体结构。
难道,这山里头,全都是水晶?
我存了疑惑,用钉镐轻轻敲了一下,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敲,我面前的晶壁居然碎了一大块。
我感到奇怪,就用手捡起,放到头灯下看了看,我学王铁的样子,用头舌舔了一下。
咸的!
这货不是水晶,这居然是盐,是罗布泊含量最为丰富的钾盐。而我们,正置⾝在一个地底的大盐山內部!
另外,还有一点,这洞里边有风。
风的产生来自冷热气流的相交。
所以,我断定,这个大盐山的下边,没准正处在一个活跃的地质火山带上。
我们可似假想,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地底,有一个很大,很深的盐湖。但随着地质活动加剧,再加上火山运动,盐湖的水份被蒸发,堆积在在湖心的钾盐,又历经地质变换和暗河冲涮,最终形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我和女王跟在鼠爷⾝后,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我忽然明白,老范和老⻩叔为什么会误饮这里的水了。
渴呀!
不知怎地,人处于这里,感觉渴的特别快。⾝体的水份,好像一下子就被菗⼲了似的。
我初步分析,有可能是空气中浮飘了许多的盐质颗粒,然后我们入进到这里来,昅入到微粒,血液中的盐份增加,人就感觉渴的厉害了。
鼠爷又跑了两步,然后说:“不行,口渴的要命。”
女王这时不动声⾊,从包里拿出三瓶矿泉水:“就剩下这么多了,大家一人一瓶,慢慢喝吧。”
鼠爷接过,拧开盖子,轻抿一小口,然后又趴在地上,仔细地闻了闻。
闻过后,他闭眼,伸手,试探风向。
停了大约两分钟,鼠爷说:“来,走这条路。”
我们又爬进左侧的一条通道,然后匍匐,往前走。
根据前进的坡度,我分析,我们现在可能在沿着纵横盐山內部的通道,在往下走,最终的目的地,应该是在盐山的根部!
又行进了十五分钟,我,鼠爷和女王,把瓶子里的水,全消灭了。
可是,口渴的仍旧十分厉害。
眼前的通道空间稍显宽阔,女王忽然拉了下我手臂问:“老季,你看,这里面,好像是有水?”
水…
我一听水字,两眼就开始冒绿光。
我顺女王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在一大块的结晶盐体的內部,好像蕴含了不少的液态水。
这水能喝吗?
老范不是说,不能喝水吗?
可转眼,⾝体又发出強烈喝水的念头,这股子念头,就仿佛一个挥之不去的信号般,不停地在脑海回闪。
就喝一口,一小口就行,就一小口吧!
十秒后,我、鼠爷、女王三人呆呆地站在结晶盐壁前,我们劲使拿头舌添了个嘴唇,然后,我啥也不顾地,轮起钉镐就给盐壁敲开了。
一股子清澈的水流汩汩流淌而出。
我咬了牙,看着水流,我拿了矿泉水瓶,我正要接…
突然,我听到女王吼了一嗓子:“老季!你⼲什么!”
我和鼠爷,都被这一声断喝吓到了。
下一秒,我们咬了牙,拧头,劲使地往里走!
我感谢女王,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经中招了。
至于,鼠爷,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从他的目光中,能读出对女王的谢意。
出奇的是。
我们挺过这最难熬的一段路后,四周的地质竟也发生了奇妙的改变。
大块的结晶盐,已经不见了,取代的是一层层的层积岩。这里,应该是远古的湖底淤泥。
累积下来,耗尽水份,堆砌成了岩石状。
同样,这种地质结构,也表明我们,来到了这个湖的湖底深处。
鼠爷这时站在一个岔洞口,他劲使菗动下鼻子说:“好浓的水汽啊。这里…小范说过老⻩应该是去了这个地方。”
说罢,他拧头,我们跟着,一同钻进了一个黑黑的洞⽳。
前进了大约五十余米后,空间顿时变的开阔。
接着,在下一秒,我看到有一个人,正安静地躺在地面上。而就在他的⾝边,居然有一汪面积达十余平米的小水潭。
我走近,低头看躺着的那个人,心情极其的复杂。
是的,他就是那年冬天,我跟他隔窗相望的那个拥有鹰一样双眼的中年人。
当时,我以无畏的**丝气质倍感自豪。
而他,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
他就是一度被我当成大先生的,老⻩叔!
找到老⻩叔,我们舒了口气,下一秒,我把手,搭在老⻩叔的脉门上。
还好,生命体征,居然正常,只是,人显的昏迷不醒。
我又劲使嗅了下,空气中的水汽浓度非常大,再用头灯观望,我发现,这个空间的四壁,居然长満了深褐⾊的不知名苔藓。
鼠爷见老⻩叔性命无忧,他就一阵忙活,然后在不远处堆放的两个大包里,找了一个手持的国外洞⽳探照灯,摁了下,没亮,接着又在包內翻出一块备用的电池,安上,探照灯亮了。
随着空间亮度增強。
我忽然看到水面一动,水底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我跟鼠爷拿过探照,往水里面一照。
好嘛!水不是很深,在大概半米深的水里,有一群通体白⾊,没有眼珠子的小鱼,正在徐徐地游动着。
另外,我还在水中,发现了几大块,结成晶状的钾盐。
这就形成矛盾了,盐遇水,应该融化,可它为什么不化?
难道说是这里的水,有问题吗?
思忖些许,我突然大悟。
这里的水,鱼,苔藓,三样东西中,鱼肯定就是老范和老⻩叔要采集的标本。
另外,我感觉,除了老⻩叔和老范⾝上毒素的解药,也存在这三样物质当中。
水被否定了。
解药,难道是苔藓和鱼?
可按理说,老⻩叔和老范,应该知道去试这两样东西呀,可他们⾝上的毒,却没有解,这又是为什么呢?
苔藓,鱼,水,解药…
难道说,解药不在这里?
可若那样,老范岂不是要死定了?
我们究竟该利用这里的东西,试一试,还是该,听之任之呢?
我、女王、鼠爷,都陷入到了沉思中…
这是一道,事关生死的选择题,能否找出正确答案,就看我们每个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