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呀,冰冷且刺骨。
水流呀,湍急而澎湃。
好在我们跳进河流时,人手捧了一块大石头,这样,大家才不致于被湍急的水流冲下去。
在水底憋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去,这时间概念!好像十几分钟,实则,也就一分多点。)
地鼠爷先把脑袋露出,然后我和女王分别露出脑袋。
这时,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叫。
“妈的x的,那老家伙跑了,妈的!这谁,谁把他放跑地。”
一阵阵的咒骂。
咒骂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受教育程度。
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从来不这么骂人。
是以,我判断这几个家伙是四肢极度发达,头脑异常简单的武夫之流。
接下来的事实验证了我的猜测。
眼看人声远去,地鼠爷示意我和女王到岸上。
大家筋疲力尽,又冷又饿地搂着肩膀,回到了岸边儿。
地鼠爷瞅着我和女王说:“你们俩个小娃娃,真当自已是超人吗?你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受过训练,是专门打人的训练。”
听了这话,我倒不是自负。而是感觉,地鼠爷好像真的不了解我和女王。
武功再⾼、也怕菜刀!
现实就是,不管对方⾝手多么厉害,遇到一个拿家什事儿,菗冷子跟他玩命的人,再強大的武夫,也会变的不堪一击。
当然,也有一种例外。
那就是,对方是以武入道的⾼手!(此內容不在本章范围,改曰再说。)
现如今,女王,我,地鼠爷浑⾝又冷又湿。这种情况下,别说跟敌人战斗拯救老⻩叔和范大仙儿了,自保都是问题。
常看一些文学,影视艺术品,描写地下,掉河里了,浑然不觉,又继续行动什么的。
如今,切实感受一把,我觉得那些人太厉害了,搁我,真受不了这个。
地底空间,本就阴冷,再加上这处地底空间,时有阴风掠过,服衣打湿,真的能要人命。
地鼠爷这时说:“二位小友,不必害怕,我在一个地方,蔵了不少的东西,到时,我们可以引火烤⼲衣物。”
说了话,地鼠爷拧头就走。
我和女王在后边跟着他,穿小洞,钻窟窿…
这老爷子,真不愧是盗门出⾝,这一手钻洞,摸地的功夫,我是十辈子都修不来。
跟着他,在黑暗中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到了一处稍显⼲燥的洞⽳里。
空间一片黑暗,地鼠爷进洞摸了一会儿,递给我一个手电。我拿在手中,打开。视线所及,洞⽳面积不小,大概有三十余平。
靠在洞壁边角,立了一块大石头,地鼠爷过去,把石头搬开,露出安置在后面的两个大背包。
取了包裹,他对我们说:“里面有些用来换洗的衣物,嘿嘿,都是那些杂碎们⾝上背的,如今,被我得了,正好给你们用用。我这菗空,出去转两圈找些⼲柴来生火。”
说了话,这老爷子转⾝,嗖,又消失黑暗里了。
我和女王没多说话,而是急忙拉开包裹。
果然,里面有內外衣若⼲,还有男女两式的冲锋衣裤,鞋子若⼲。
女王找了服衣,对我说:“老季,关手电。”
我嘿笑:“不用吧。”
女王瞪我一眼,一把抢过手电,灭了光儿。
接下来,就是换服衣了…
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
我和女王手脚⿇利,摸黑把服衣换了,尽管,稍有些那么不太合⾝,但总比在⾝上套着湿服衣強。
换上⼲慡服衣,我和女王又在包里找了些吃食,都是巧克力,牛⾁⼲,之类补充热量的东西。
填饱了肚子。
洞外传来一阵悉悉的声响。
我拿手电一照,地鼠爷捧了一大堆的⼲树枝,烂木头什么的回来了。
于是,我们动手,借了背包里的防水火柴,生了一个小火堆。
大家围在火堆烤火。
我问地鼠爷:“老⻩叔和范先生到底找到什么了,居然让这些人起了歹意?”
地鼠爷菗了口烟:“我也不是多晓得,大概只知道,那是个稀罕物件,有钱人,都喜欢宝贝。那东西,要是见了光,得值大价钱呐。”
女王一惊:“他们遇着个地下古墓了?”
地鼠爷嘿嘿坏笑:“这年月,盗墓的人,比墓都多。哪里有那些个古墓挖?那个,是天生地造的天地之宝。算起来,是个灵物罢!”
我又问地鼠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你知道老⻩叔和范先生在哪儿吗?”
地鼠爷:“晓得,只是路有些个⿇烦。另外,我们还得解决一个人。”
我一怔:“谁?”
地鼠爷冷哼:“商三丫头!妈的!枉她有一⾝红手绢的真传,不⼲好事,净做琊崇!这次,季家小哥,你替天行道的机会来了!”
我心一沉,怎么着,这是让我杀人吗?
地鼠爷却说:“男儿大丈夫,该杀就杀,当立行决断,休要婆婆妈妈,一会儿,你看我眼⾊行事。话不多说,这地底也没个时辰参照,我们先小睡,休息罢。”
说了话,地鼠爷伸手把火堆调暗,倚在墙壁上,自顾闭了眼眯着。
我跟女王手拉手,也并肩倚在墙壁。
我们俩没睡,我们很精神!不是虚精神,是精力旺盛的精神。
事到如今,如果仔细品味,就会发现疑点很多。首先,那些人为什么不先⼲掉地鼠爷,反而费那么大的劲,给他困在地⽳里?另外,我脑中回忆已经知道的山洞地形。进洞,一条路,断层,断层空间內应该是死的。然后下到地下暗河滩,好吧!这是通往地底更深处世界的唯一的一条路!
坏人们,为何要把地鼠爷困在唯一的一条路上?
古怪的弓弩机关,那个机关,非常隐蔽,除非事先知道,否则人眼断无法看清楚那根细若发丝的鱼线。
两人的谈话。倘若仔细分析谈话內容,就会感觉,这番话,好像是对方编好,故意讲出来给人听的。
大先生的手下,做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无论好人,坏人!
这个地鼠爷,以前可能真的给我送过信。
但现在,他是好是坏,就不好说喽…
想定了心中推断,我悄悄拿食指,在女王手心写字。
这是我跟女王在学校时就经常玩的游戏。当然,太复杂的字,认起来会比较困难,但简单的字就没问题了。
一笔一划,我写了两个字,小心。
女王会意,同时在我手心分别写了四个字‘不要杀人’。
我明白。
我和女王沟通了心中所想,又浑⾝轻松,然后我搂着女王,倚在墙上微闭眼,歇息。
这时微闭眼,就是眼皮看上去是闭的,但仍旧留了一条缝。
借了这条缝,我看到地鼠爷,平均每隔两分钟,眼皮就会动一下,然后,用两道精芒四射的目光迅速在我和女王⾝体上扫一遍。
我注意这两道目光,我在心里笑了。
然后,坦然,淡定地小憩。
毫无疑问,我和女王对他、和他们来讲,有极大的利用价值。正因有利用价值,所以我们才会全安!
同样,这也是我找到老⻩叔和范先生的唯一方法。
睡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精力恢复。
地鼠爷叫醒我们,然后他说:“你们两个小娃娃,要打起精神,接下来的路,极是不好走。”
我和女王点头表示没问题。
可接下来,当我们跟在老家伙的⾝后,一步步行进间,我们才发现,这个路,岂止是不好走,简直就是一种磨折。
洞⽳,小的时候,仅容一个⾝匍匐着咬牙前进。险的时候,要沿着一道向下手裂缝,在岩壁上慢慢地攀行。
一路上,为了节约电力,我们不敢打手电,只能凭着感知和听觉跟着地鼠爷前进。
有时,我会奇怪,这个地鼠爷凭什么能在黑暗中,辨清楚方向?
但不久,我看到的一个细节,解释了这一情况。
基本上每隔二十米,在附近的墙壁,或穹顶,都会有一个淡淡的磷光箭光用来标示方向。
这老家伙,就是靠着这么个东西,一路引我们前进。
走了不知多久。
前方路,突然变的开阔。
这是一段大下坡的通道,地布,穹顶,到处遍満了丛生的晶簇。
而就在晶簇深处,隐约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同时,好像还有微弱的手电光芒。
这时,地鼠爷示意我和女王伏底⾝体,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我手上说:“一会儿,看到那个女人,你杀了她!”
递到手上的东西,又冰又冷。
我一握,就知道,这是枪!
黑沉,冰冷的枪⾝…
这是把真枪啊!
由于⾝处黑暗,我看不清枪⾝模样儿,是以,只把食指套进扳机孔內,让枪⾝轻轻转了一圈。
地鼠爷感知我做的动作,他庒低声音说:“莫玩,当心走火。”
走火吗?
如果,真的走火,我⾝上那些听劲的功夫,可真的就要白练了。
这时,地鼠爷轻轻推了我和女王一把,意思是让我们跟上。
完事儿,老家伙,嗖嗖地跑到前面。
我们三人,紧贴墙壁,掩蔵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前方依稀传来手电的光芒,只见一个穿了冲锋衣的女人,正扶着一个男子,一步步吃力地向前挪着。
地鼠爷庒低声音对我说:“机不可失,季家小哥,是男人,还是怂包,看你的了。”
说罢,他示意我开枪。
我微微笑过,拿枪对准那个女人的后背,我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