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架起探照灯,仔细看空间已有的几样东西。
水、鱼、苔藓!
这三样可以确定是活物。
目前已知,水是让范大仙儿和老⻩叔⾝染怪病的罪魁,鱼是两人此行要获取的东西,求解,哪个东西能解这两人⾝上所受之毒。
设水为x…
好吧!我又胡扯了。
现在,没有科学设备,没有化验分析的仪器,范大仙命在旦夕。要么按正常手段运出山洞,估计那会儿,大仙儿⾁⾝不是烂了,就是脫水而亡了。
补充水份?错!类似范大仙这样的脫水症,就算给他灌进去一水箱的水,也救不了他,为什么?因为不昅收。
不管答案在不在这个洞內,胡扯也罢,瞎想也好,只能硬头皮试一试了。
想到这儿,我脑中唰,呃,又是灵光。
与此同时,我几乎与鼠爷同时脫口说了一个词:“三生万物!”
没错,三生万物。
就算我们是瞎往这个词儿上靠也好,撞运气也罢。
这洞內空间跟生命有关的物件,摆明就是三个。
水、鱼、苔藓。
而这三者,就构成了生命的三种形式,水是生命之⺟,鱼是血⾁生灵,苔藓是植物生命。
这时,我跟鼠爷目光相对,我咬牙说:“实在不行,只能用这么个耝暴野蛮的法子,试上一试了。”
鼠爷长叹:“死马权当活马医罢!”
这时女王不解问:“你们找到什么方法了?”
我定了定神儿说:“三生万物的方法,不过,这个也是硬往上去靠,能不能灵,我们也不知道,就当试上一试吧。”
女王:“那,我,需要帮你们做点什么吗?”
我说:“抓鱼!”
抓鱼看似简单,实则一点都不容易。
这些鱼,个头最大的,也不过小指耝细,一个个在水里活灵活现,动作飞快,把手伸去时,在保证对方生命的前提下,根本就抓不到。
无奈我把冲锋衣脫了,衬里,有一层尼龙网,把我那玩意儿给扯下来,又用手里的钉镐把儿缠上,做了个简易渔网,然后由鼠爷拿灯照着,我和女王张网捞鱼。
一通忙活,共抓了二十六条小鱼。
我们把这些鱼都放进一个矿泉水瓶子,接着又把墙壁的苔藓刮下来一些,装到另一个瓶子里,最后,我们灌了満満一瓶子的水。
搞定,由我背起人事不醒的老⻩叔,鼠爷在前探路,女王背好这三样东西,我们拧头,开始往回走。
鼠爷大脑中的方位感,绝非人类。
路走过一次,他就能丝毫不差地记住。
因此,回去的路,就顺畅多了,尽管我们口渴难挨,但因路途较顺利,所以一路我只顾咬牙背着老⻩叔前行,来不及想太多。
就这样,脚步嗖嗖,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出发点。
到了地方,人都在。
三姑娘看到我们,先是拿手电晃了一下,然后又说:“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鼠爷:“找到了。”
我背了老⻩叔走到近处,放下,拿手电一晃。
哎呀我去,这还是人吗?短短一个小时,离开洞內空间,老⻩叔的脸就瘦了整整两圈还多。
我摸了下脉门,心跳的厉害,每分钟都一百二十多次了。
不管了,现在也来不及做什么科学研究了。
动手,医治吧!
只是…这玩意儿,应该怎么治呢?
我想了想,又跟鼠爷商量。
鼠爷说:“那鱼,看着也没牙,估计不能咬坏肠胃,不如,我们就把这活鱼给他们喂下吧。”
我点了点头。
鼠爷开始给老范儿除去锁魂钉。
锁魂钉不能钉的太久了,也就五六个小时的样子,太久,⾁会烂的。
起了锁魂钉,鼠爷重新交给我。
我拿在手中,一时心生感慨,真不愧是盗门⾼手,凭我的感知,在我⾝后,把这玩意儿给顺走了,这位爷,得有多厉害。他要是当贼…
想到这儿,我抬头看眼鼠爷。
鼠爷仿佛能看透我心思般,对着我嘿嘿笑了两声儿。
我略显尴尬,接着动手,拿出一尾活鱼,再由女王帮着,捏开老范儿的嘴,硬生生给他塞到口腔里去了。
鱼是活物,遇到洞就会钻。
我眼瞅着,这尾小鱼扭曲白雪⾝子消失在老范儿的嗓子眼儿里。
我急忙回⾝,把采来的苔藓混在水中,稍微晃了一下,让其充份混合,接着又捏了老范儿的鼻子,给他灌下去了两大口混了苔藓的水。
处置完老范儿,我和女王又动手弄老⻩叔。
一番腾折过后,我和女王站起,把这两位前辈,肩并肩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接下来,我们又去三姑娘那儿,帮她和她的老公,孙先生,医治⾝上的伤势。
三姑娘腿,让弹子刮下去一大块⾁,伤口在小腿外侧,脚踝的上方,虽没伤及筋骨,但那个位置比较疼,很是影响走路。
我和女王先做了消毒,又在伤口上敷贴了金创药。然后再包扎。
至于孙先生…
三姑娘说:“季家小兄弟,我老公没什么事儿,他说,就是肚子转筋,疼的不敢走路罢了。”
孙先生坐地上,耷拉脑袋不说话。
我和女王走近,碰了一下,居然没反应?
我又小心低头,拿手电仔细照,发现这位大哥,手紧紧捂着肚子,丝毫不敢松开。
我又拿手电往下照,突然就看到服衣大片都是黑褐⾊的东西。
再盯睛一看。
我的老天呐!全是⼲涸的血痂呀。
女王见状,急忙把孙大哥放平,躺下,然后扳开他的手,又开解
服衣一看。好嘛,肚子上,一片明显的刀口,出现在我和女王的眼中。
刀口,大约三分分长,目测,是捅进去的。
三姑娘这时挣扎着也到了近处,她低下头一看,噤不住放声痛哭:“老孙,老孙,你醒醒啊,醒醒…你不能死啊,你…你怎么不早说啊,你中了刀伤,你…”
哭了一阵,孙哥丝毫反应没有。
三姑娘一咬牙,恨恨地扭头:“你们几个八王犊子,我商玉倩,饶不了你们!”说完,她一起⾝,跑过去,直接就对地上捆着的那几人展开了拳脚攻势。
孙大哥,这是怕三姑娘担心,不敢说⾝上受了刀伤,一路就这么忍着,拿手捂伤口,一直走到这里。
而洞中,黑暗,手电光的范围有限,加上三姑娘担心老范儿和老⻩叔,也就没顾及太多。
这时,女王蹲地上抬头看我说:“老季,这人,应该还有救,只是,需要做动手术!”
我想了下:“有把握吗?这个地方,光线什么的…”
女王:“你帮我,打着灯,我尽力吧!”
女王的意思是,孙大哥的刀伤应该没有伤及內脏,只是切破了肠子,然后伤到了腹腔的一个大静脉。
她要做的是血管和结肠缝合术。
缝合的线,来自女王的头发,消毒的家什事,包里就有。
ok!没什么说的,⼲活吧!
整个手术过程,我只能用惊叹两个字来形容。
女王非常的镇定,冷静,一丝不苟,有序地按照手术程序,消毒,切肤,寻找出血点,清理污血,缝合…
手术大概只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
最后,女王用我包里带的外科缝合针和五根头发,将孙大哥肚腹切开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处理。
手术结束的时候。
我伸手握了下孙大哥的脉门。
心跳已经很弱,很弱了…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洞⽳!
不然,孙大哥性命堪忧。
这时,我起⾝去看老范儿和老⻩叔,这两人仍旧在昏睡,我又蹲下试了试心跳,呼昅。一切,都看不出太大的变化。
思忖一番,我又跟鼠爷商量,最后我们是这样安排的。
由鼠爷来背孙大哥,我背体重略沉的老范儿,最后女王和三姑娘架着体重稍轻的老⻩叔,我们一行,速度离开地底的这个空间。
至于说那几个人…
鼠爷说了一句话:“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佛说要心怀慈悲,对待所有人,不管好人,坏人,都要有一颗慈悲的心肠。可是这一刻,我应该是着了相了吧!
反正,我觉得,我们没动手把这些人送上人生归途,就已经足够仁慈了。
商议妥当,我们沿另一条稍为宽敞的山洞,飞速向外走着。
鼠爷在前拿仅剩的一个手电探路,女王和三姑娘在中间,我则背着老范儿跟在后面。
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走了约半个小时,我忽然听到后背的老范儿念叨一句:“鱼,鱼…”
我会心一笑说:“鱼已经抓到了,就在背包的矿泉水瓶子里,搁那盐山的水,养着呢。”
老范儿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他又把头搭在我的肩上,沉沉地睡去。
路太长了,太崎岖了。
幸好鼠爷记得来时的路,不然换了我,可能进来,就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术有专攻,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差。
走着,走着…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突然鼠爷停了下来。
我急忙问:“怎么了?”
这时鼠爷说:“你听…”
我支愣耳朵,听了足有一分多钟,然后我听到了有人在极遥远的地方喊:“季医生,季医生,李一卓,李一卓,你们在哪里呀,你们在哪里…”
说实话,我心头一热!
是那些可爱的驴友们,是王铁大哥,大熊,另外,随着这声音越来越大,我好像还听到了雪公子的嗓音。
他们,下来救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