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风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它联系了天地,自然,建筑,人,心理等等诸多的因素。
水风大到房屋的格局,走向,小到內饰,布置,一点一滴,无不透着先人的智慧。
谐和的水风布局能激发人的正能量,再与天地运转的规律,自⾝五行气场合而为一,就能实现完満的效果。
这幢大楼的水风,说实话,真心不怎么样。
空,冷,此外,还有淡淡的杀意。
其实,想想它之前的用途,就不难解释这一切,曰本人盖的房子,深山老林,又是药厂,且荒废许多年。
天知道,几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张琴花了不少的心思来布置,一楼两侧的走廊都用泥灰和砖石封死。楼梯重新铺了大理石的地砖。
登上三楼,我没停,而是喊亮了声控灯,又上了四楼。
四楼荒废许久,地步积了厚厚的灰尘,有一道锁了的铁栅栏,挡住了面前去路。
我看了眼,正要再仔细瞅瞅,老莫在下边喊:“兄弟,下来吧,我要进房间了。”
头摇一笑,我下楼,跟老莫去了楼道尽头的房间,开了门,里面格局走的是店酒标准间的路线,带洗手间,马桶,只是没淋浴。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我瞅眼老莫。
老莫咧嘴:“我睡地上,睡地上。”
这还差不多。
进房间卸下了装备,我又陪老莫去他房间取被子。到他屋里一看,我知道老莫为啥不敢睡了。
他屋子窗户外边有棵大树,今晚月光较足,照大树上,倒映在窗帘,让小风一吹。
好嘛,你别说,那树影儿还挺艺术的,瞅着,真像个人模样儿。
我对老莫说:“行了,你也别在我那儿打什么地铺了,这山区,别睡坏你腰子,你上我屋儿,把我东西拿来,我住这儿。”
“哎哟,兄弟,你可真够意思。”老莫说了话,拐回我房间,把我大包儿什么的拿来,道了个晚安就走。
时候不早,我也没胡思乱想,上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
拿了机手一看,毫无信号,在这儿,这玩意儿,基本就是个大电子表。
下楼。
早有学员聚在院子里好奇地对四周环境指点。
我定了定神一瞅。你别说,这地方,真有那么一股子玄妙道韵。
站在院子里,抬头就能看到远处一道掩在密林中的瀑布,瀑布如银练般在林中若隐若现,阳光照在上面,竟生出一道七彩的虹雾。
附近都是⾼大的山林,院子前有条小河,远看,可见河水清澈。除外,再就是⾼达近四米的大墙了。
墙壁很厚,通过遍布的苔藓和古旧的砖⾊分析,这墙应该有些年月了。
我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忽然发现,在后院堆了一个很大的土堆。这个土堆的规模大概有三层楼那么⾼吧,从土质看,好像是从地底挖出来的石灰岩土壤。
我留了心,没多说,这时,老莫呼哧带喘地跑过来说:“兄弟,张琴找你呢。”
我奇怪:“这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老莫:“张琴说了,先让这些学员们吃饭,我们开个小会。”
我点下头,跟老莫去了其中一幢办公楼。
这幢楼的一楼是个小食堂,上到二楼,有个小会议室。
我进去,一看张琴,金子平都在,另外还有两个四十左右岁的⻩脸汉子。
张琴热情招待我和老莫坐下,然后说:“原本是打算让大家休息一天,可是学员们的热情很⾼涨啊,我就提前进到拓展训练的部份。这第一部份呢,是个地下的环节。”说到这儿,张琴瞅了眼其中一个⻩脸汉子说:“大张,你来说下情况吧。”
名叫大张的汉子操一口不太标准的长沙普通说:“这个嘛,在这个地底下,有个天然的小溶洞,张总嘛,做了些改造,弄了一点小玩意儿,里面都通了电的,你们进去,可以按照说明,走一圈,游览一番就行了。里面呢,有点吓人,比较刺激人的心理,这个,你们就负责引导学员了。”
我听了这话,又联想看到的那堆土,心说难道张琴搁这儿弄了个地下游乐场?鬼屋儿?
张琴这时笑着说:“培训嘛,就是这样,不刺激,不惊险,就起不到锻炼的效果。那个小山洞呢,也不是很大,我发现后,就陆续请了几批人,给里面改造了一下,前后差不多有八年吧,才算完工。对了…”
张琴这时对金子平说:“小金啊,你也看看,顺便领略下我们这儿的各项设施。”
金子平笑说:“我以为是到山上呢,没想到是地下。”
张琴摆手:“山上不全安,毒蛇,蚂蚁,蚂蝗什么的一大堆,别说他们这些学员了,本地的老猎户,轻易都不敢到这个山上去。”
说完,张琴跟我介绍说:“小达,你就是副领队了,领队让老莫做。向导,有两位,这个是大张,那个是老刘。”张琴指着两个⻩脸汉子跟我说。
我打量下二位。
发现他们眉宇间有股子贼兮兮的土腥气。
看上去,绝不像是什么好人。
张琴介绍完了,又说:“我一会儿得陪那批国外来的友人,去这附近另外一个景点转转。这儿,就交给你们了啊。对了,你们没吃东西吧。走,我们一起去餐厅。”
开了小会,来到餐厅,张琴站在前面,开始对学员进行动员演讲。
这个女人,果然非常有本事。
几句话,就给学员们的激情给挑起来了,一时大家都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想要迫不及待地入进张琴打造的地下空间一探究竟。
好奇心,害死猫!
我一边喝着粥,一边把来时发生的一幕幕,以及诸多人的关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然后,我得出了一条比较吓人的结论。
张琴玩的这一手,应该是,请君入瓮!
另外我刚才把四周看过了,这个药厂的地表,基本就是个幌子,里面的人,除了现在看到的大张,老刘,外加那个门卫老滕外,原本属于院子的活人,多一个都没有。
厂房、办公区、装的是挺像那么回事儿。
可是没药,没设备,没工人,没技术人员!
这地表的一切,根本就是个空壳子!
张琴啊张琴,你究竟玩的是什么鹰啊?我开始后悔,当初没再加把劲,好好透一透张琴的地魂了。
事到如今,想什么都没用,一切,到了地底,便全部知晓。
吃过了饭,我们先是在大张和老刘的带领来到办公楼前面集合。
过程中,我跟蓝雪娥和薇薇安递了个眼⾊,示意她们小心,又问了下昨晚被蛇咬伤的秦秦。
秦秦回答,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想要跟大家一起去看看地下究竟有什么。
集合完毕,我们来到厂房。
进去,发现里边空空荡荡的毫无一物。大张,老刘在前,领我们到了一个铁笼子旁,接着,他一拉墙上的一个电动开关。
房间瞬间响起电动马达的声音。
这时,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铁笼子居然是工地上专用的那种升降机。它的下方,黑洞洞的,显然不知道有多深。
老张打开门,对我们说:“这个,你们分两批下去,第一批人先不要动弹,我们在第二批下去,到了后,再开里面的灯光。”
说了话,老张打开升降机。
我做为第一批,混在蓝雪娥,薇薇安中间,先下去了。
这部升降机估计是哪个工地淘汰的产品,然后让张琴低价收来,分折后,又雇人搬到了这里再加以组装。
这个人工,时间,都不短啊!
看来张琴,的确是在此地花了极大的心血。
下降了能有十余米,升降机停了,我依稀感觉前面有风。
有风就代表了这处地下空间极大,绝非张琴讲的小洞⽳。
这时,我拿出随⾝带的机手,打开,对着墙壁照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
让我猛地明白,这个地洞,绝非张琴建的!
它的穹顶很⾼,并且由上至下,全用标号极⾼的水泥灌注而成。另外,最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墙角一串几乎被擦去的白漆。
那些白漆显示是一串文字,当然,它们不是国中字,而是标准的曰文!
山洞!是曰本人⼲的!
目地,很可能是一个地下工事!
侵华战争结束,曰本人在国內留下了大量的地下工事。这些,有的被直接拿来改造成防空洞,有的⼲脆用水泥堆砌堵死。
张琴之前,看中的不是药厂。而是深埋药厂地底的这个工事。这个工事应该非常庞大,里面的各种设施极其完备。张琴拿到手后,再加以改造,施工,就将这里变成专属于她的地下王国了。
薇薇安这时问我:“季先生,你在看什么?”
我正要说话,升降机,忽然就下来了。然后,大张和老刘开了门,俩人拿手电稍微照了下,径直走到三米外的一个墙边,伸手扳动了一个开关。
唰!
穹顶上的工程灯散发出昏⻩的光晕。
一条直直的,足够一辆卡车进出的地下通道,就这么呈现在我们眼前。
“哇哦,好壮观啊。”人群中一妹子发出声感叹。
大张咧嘴:“欢迎,大家来到地下城堡!来,我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