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不管不顾地就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起来不要紧,老皇医,三爷,几个老家伙的眼珠子亮了。
“啧啧…年轻人,就是精进勇猛啊,这起来,就一柱擎天,不像我等老家伙,别说什么擎天了,不缩回肚腹去,就算谢天谢地喽。”老皇医感慨万千,眼珠子瞪溜圆。
我怔了下,这怎么个情况。
0。2秒后,真相揭露。
哥裸着呢。
顾不上其它,我一边手忙脚乱穿服衣,一边在脑海闪回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服衣谁给脫的?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
三爷说:“昨晚观你周⾝经脉元气将尽,我欲让胡利给行一个周天针,服衣都脫了,你的家眷不⼲了,她信不着我们,所以…嘿嘿。”
三爷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黑脸。
你妹儿的!我以为是女神给我脫的,没想到,竟是这老家伙跟胡利下的毒手。
穿好了服衣,李雪端了粥汤馒头,小菜儿什么的进来了。
李雪跟大家打过招呼,就把吃食摆好,然后守在我⾝边,看我大口呑咽着馒头。
吃了一会儿,我扭头问三爷:“许老板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啊?”
三爷说:“昨天,咱不是把人都给医好了吗?晚上,许老板特意备了桌大酒席招待我们。你晕了,就没叫你。这个回头再补啊。饭吃的挺不错,席间,许老板说了,一定要让人把満水库的黑鱼给⼲掉,并且,他不想用捞的了,他打算,下毒!”
我咧嘴:“下毒!我嘞了个去!这得残害多少生灵啊。”
三爷继续:“说的就是啊,我跟老皇医讲了,下毒药鱼这种事儿,太缺德了,保不齐得招报应。并且,你别说,这一次那个什么小王子,还有米先生,他们都跟我们站一条战线,一起来劝这个许老板。”
我仰头把一碗小米粥喝光,又问:“结果呢?许老板还坚持吗?”
三爷:“事儿,就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许老板拿话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完了呢,我们就开始吃饭,喝酒,到最后,许老板喝的有点大,就回去睡了。”
“到了今儿中午。那个什么米先生,要捞鱼!员工开始不同意,可他们拦不住,就找许老板商量,这个时候,发现,人没了。”
这时,我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就对三爷说:“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米先生他们要捞鱼?”
三爷:“对,要捞鱼。”
我喝了口水:“这就奇了怪了,一个要杀鱼,一个要捞鱼,这两拨人玩的是什么野路子啊。”
老皇医这会儿,坐在我床上,手里抱了个龙虎印,忽然止不住地冷笑。
我听到有异。
就对老皇医说:“前辈,你觉得这里边,有什么问题?”
老皇医冷哼:“七星拱月局,至阴之局,这些人利用这个天然大局做基础,又稍加改造,使了个阴极转阳的法子,然后让这许老板住进去。殊不知,这许老板,也是这局中的一粒棋子!”
我忙问:“前辈,这话怎么解释?”
老皇医想了下说:“这样,一会儿,我们分头打探!老三,你跟那个胡兄弟,你俩来绘制这个山庄的地形图。另外想办法搞清楚,这山庄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地形。季家小兄弟,你想办法这那个什么米先生,小王子接触上。”
安排到这儿,老皇医把目光落李雪⾝上了。
李雪微愣…
老皇医嘿嘿笑说:“这位姑娘,还得⿇烦你出一次山。到这西安城里,帮我找一个老夫人。”
李雪迟疑说:“老夫人,什么人呐?”
老皇医感慨万千说:“终南山上的种药人!”
这一句话,又给大家弄不会了,终南山上的种药人?
老皇医见我们不解,就仰头微忖,然后跟我们说:“大家知道,药之所以成就药性,乃是秉承了天地之间的一股自然之炁。这个炁,若按现今医学科学之理论,则最接近,他们说的那个什么…粒什么来着。”
我说:“粒子,放射线。”
老皇医:“哦,对,对,就是粒子,放射线之类的东西。这个,不是我们这个世界有的,而是天上来的,就是宇宙,对宇宙中的。”
“搁咱们中医呢,有这么一个派系,专门负责种药。他们种药,用的是一套秘而不宣的手法。然后,在天地间,挑选有灵气的地方。这个灵气,其实就是水风宝地,也就是生气较足的地方。接着又依据不同物药的秉性,严格按照时辰,手法,地点,山脉,龙砂,走向,再将药种撒播在那里。”
“用这种方法种出来的药材,最是接近天然生长的物药。药性上,几乎**不离十。是以,这一派系的人,专门在深山大泽里种药。然后,趁时机合适,再去将成熟的药材,挖出,制好,出售给药房…”
老皇医说的这个夫人姓骆,名叫骆雪华。
骆家世代种药,历史最远可追到明朝初年。
老皇医的祖先在宮內当太医的时候,跟骆家交情不浅,因为,皇宮內用的物药,很多来自骆家的进献。
建国后,老皇医曾跟这个骆雪华,有过一段感情。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两人分了。是以今曰,老皇医想起山庄的事儿,感觉应该去请这个骆雪华出山。
说了这番曲折,众人恍然大悟。
老皇医这时说:“事不宜迟,我写一封书信,附上地址,这个小姑娘,你到了那里,只说找骆老夫人就行,她看了信,肯定会提供帮助。”
说话间,胡利把拿了一张纸,一只笔给了老皇医。
老皇医走到房间的小茶几前,想了一会儿,提笔,用最正统的颜体,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长信。
信写好,老皇医仔细折了,又在纸背细心地写了地址。
我看了下,上面写的是西安市xxx大街267号xx堂大药房。
老皇医把信交到李雪手里说:“小姑娘啊,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相信老夫,她见到信,一定会赶到这里来的。”
李雪收好信说:“前辈放心,我一定按信交到这位骆夫人的手中。”
三爷这会儿抱臂,用不解的目光看老皇医说:“老哥儿!你为啥要请这个采药人来呀,这山庄的事儿,跟药有关吗?”
老皇医冷笑:“你个野医,你晓得什么?这个山庄的水风局,催旺财气,事业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有人利用这个局在养药。”
“天下灵药极多,冬虫夏草、长白山野山参、野生虎鹿鞭、这些都不足为奇了。有许多前秦古记书载的奇药,如今因水土破坏严重,都处于灭绝的状态。这些药一旦养出一种,真的是有起死回生,夺天造化的神奇效果。”
老皇医推断,有人在利用山庄的水风养药。但这个药是什么?怎么养?其中关键的东西是什么,他都不知道,所以需要请这位骆夫人过来,亲自考查,从而得出真相。
另一方面,老皇医分析,这个养药人极可能是米先生和夏小王子。所以,他让我去接触这两人。
ok!现在分工明确。
我们马上按照老皇医的吩咐,四下行动。
山庄有直达西安城的小客。
李雪跟我一起先下楼,到门口,坐上小客,等候发车。而我则直奔水库走了过去。
水库那儿现在聚了不少的人。
我到了近处,一看,米先生和夏小王子正跟山庄工作人员在理论什么呢。
“你们是许总请来的贵客不假,但你们不能擅自主张,用拖网来捞这个水库的鱼。”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数,⾼个,山庄经理模样的中年人男子。
米先生冷笑:“你们许总,昨天晚上说了,要把这一水库鱼都给药死。他说这样的话,已经摆明态度,不想要这里面的鱼了,我们拿网捞,有问题吗?”
中年男经理:“不行!你要动网捞,必须有许总的授权才行。”
米先生又笑了,然后他从服衣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中年男经理说:“你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们许总的笔体。”
我怀揣一颗強大的卖呆儿看热闹心凑上去一瞧,只见中年男经理拿到的是一张从台历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有一行字,写的就是:“米先生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你们不必阻拦。”
中年男经理拿了纸条,反复端详两遍,又抬头问:“许总呢?许总去哪儿了?”
米先生:“出去了,不知道。”
中年男经理:“不对吧,我们看过控监了,好像没人出去。”
米先生:“行了,行了,这个什么…”说了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硬塞到中年男经理手中说:“这个,你也挺辛苦,许总让我转交你的。”
中年男经理脸一红,但很快,他将信封收起来了。
我见此微微一笑。
冷不防,⾝后冒一声音。
“摇铃儿的,你不脫力了吗?怎么好了啊?”
我一扭头,对夏小王子说:“这个,没什么事儿了。多谢关心。那什么,你们是要捞鱼吗?”
夏小王子:“嗯…”
我在脸上挤出奋兴:“你们要人手不?我会捞,我以前,经常去河里打鱼,真的!我手法儿,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