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先生:“某些人,你指的是…?”
我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排除费先生⾝边人参与进来的可能。并且,我们当中,也可能有人参与到对立势力中。”
费先生沉忖:“嗯,这个,我早有预感。只是,这些人隐蔵很深。并且,牵一而发全⾝。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动呀。”
我点头说:“那今晚,就让他们跳出来吧。不过,这件事,你还需要这样来做…”
“首先,那个韦凡,费先生你觉得他那人怎么样?”
费先生沉思:“很不错的一个年轻人,他讲的投资点子很好。”
说到这儿,费先生疑惑抬头:“你不会是怀疑他跟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吧。”
我说:“这个不是怀疑,而是这样,我们晚上请他过来,一起吃个饭行吗?”
费先生:“这个时机,好像不太合适吧。”
我笑说:“没什么不合适的,你也知道那些人,不会直接对你本人动耝。”
费先生略忖:“好吧!我看看他,有没有时间,这个年轻人,现在很忙。”
接下来,我跟费先生密谈了半个小时,大概商定了计划的实施方法和步骤。
费先生最后说:“小师爷啊,这事儿我一直犹豫不定,原因就是牵连太多。”
我陪了长叹口气:“长痛不如短痛,该下定决心,就得下定决心动手,犹豫不决,到最后,只能是自找苦吃。费先生,你家大公子…”
费先生无奈笑了笑说:“行了,小师爷,多说无益。今晚,依计行事吧。”
跟费先生商议完毕,我又悄没声儿地溜出了别墅,仍旧按原路,墙翻,走出到外面。
站在街角,我给柏灵打电话。
“人绑了吗?”我问。
柏灵笑说:“人没绑,我陪着说些好话,自愿跟来了。”
我笑:“这方面,看来我们男人还得跟女人学呀,女人心思够细腻。对了,面包车还跟着吗?”
柏灵说:“你等下啊…”
稍许。
“刚才司机说了,刚出广州,他们就闪了。”
我说:“ok,我在费先生家街口处等你。”
“好。”
撂电话。
我出了街角,往外走。到街口,十五分钟后,柏灵的车子到。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
见车里多了一个年轻的小妹子。
妹子大约十五六岁,眉宇间颇有费先生的气度。
我钻进车里。
妹子张口:“叔叔好。“
我笑:“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费晴。“
“名字不错嘛,学习好不好呀。“
“嗯,还行吧,在班里排前五名呢。“
“不错…“我赞了一句,又问柏灵:”二公子呢?“
柏灵瞅了眼车后说:“诺…“
我向后一看,车后边跟上来一辆银灰⾊的改装三菱gtr。车很不错,发动机轰鸣,速度极快,眨眼就超了我们的车,直奔费先生家门口去了。
柏灵看着车子感慨:“不容易啊,这个费強,几年都不回家来一次…“
说话间,车子加快速度,停在了门前。
几人下车。
这时,我看到gtr上下来一个染了⻩发,打了耳钉的白净公子哥。
公子哥长的很帅气,二十出头,⾝材欣长,只是眉宇间有股子拒人千里的冷傲。
这大概就是某些有钱人家,富二代的标准符号吧。
冷傲,与众不同…
我头摇一笑,跟柏灵走进了费家大门。
院子里。
我们围坐在一张很大的桌子旁说话。
厅中,费家的请的几个家政服务人员正忙活着一桌丰盛晚宴。
柏灵,坐在费先生⾝边,给大家沏茶。
费先生看了眼费強,淡淡说:“阿強,多久没回来了。”
费強低头摆弄机手,不时发出一阵听上去很傻的笑声,好像没听到他父亲的问话。
“阿強…多久没回来了。”
还是没听见。
这时,坐在费強⾝边的阿旺,伸手碰了下这哥们儿。
“啊…你什么意思?”费強斜仰个头,看阿旺。
“你爹地在叫你。”
“噢。”
“什么事儿?”费強抬头看他爸爸。
“我是说,你多久没回来了。”
“很多年了吧,哦,想起来了,十七那年,你送我去英国读书,我中途自行退学,拿钱到广州玩车。”
费先生脸上露出丝苦笑。
恰在这会儿。
柏灵手中对讲响了。
“哦,是谁?行,我知道了。”
说完,柏灵站起,眼珠转了转,然后,她犹豫地跟费先生说:“米大师来了。”
米大师…
自然就是秦岭山庄跟小王子一起玩怪物的米大师了。
这货来了。
有趣,的确有趣,因为这人,并不在计划內。计划內的人应该是韦凡才对。
我问柏灵:“大师带了几个人来。”
柏灵:“就他一个。”
“那请他进来。”
柏灵出去。
很快,一个熟悉的⾝影出现在视线中。
“哎哟费先生,久久不见,这回特意前来拜访啊。”
“米老弟,来…快,快请坐。”费先生站起⾝。
我见费先生起⾝,于是我也起来,然后挪到柏灵⾝后小声说:“怎么?费先生认识他?”
柏灵淡淡:“他们是老交情,费先生家的水风,每个店的水风,都是米大师给看的。不过,米大师的师父,是小王子的同门师兄,所以他对小王子比较恭敬。”
我不动声⾊:“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呀。”
说话功夫,几人就坐。
米大师看到我,冷冷一笑:“哎哟,这不是季先生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微笑:“应柏姐小之邀。”
阿旺听了这话,立马揷嘴说:“柏姐小之邀?不说你是师爷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形势很严峻呐!这是要转成针对我的批斗大会吗?
我看了眼柏灵。
柏灵说:“季先生,就是家父请的师爷,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真的吗?”阿旺冷冷。
“好,那我就给伯父打个电话,问个清楚。”说了话,阿旺立马掏机手。
还好,我的⼲扰器没开。
阿旺机手很快打通了。
“喂,伯父吗?我问你个事情,你堂口的师父,不是之前出海遇难了吗?那你有没有拜新师爷。啊,有哇,这样,哦哦好了,知道,我正跟他在一起。“
阿旺收线对我冷笑:“姓季的,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取得伯父的信任。不过,这一门里,师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说是吧,米大师。”
米先生微笑。
我也微笑…
费先生说:“好了,好了,来的都是客。哦…小灵,你那对讲,好像响了。”
柏灵回过神儿,拿起对讲,说了几句话。
不大一会儿。
门口又来一拎了两袋子水果的年青人。
他,就是韦凡!
韦凡走进院子里,看到众人,本能愣了一下。
费先站起来说:“快,小凡,过来这边坐,我给你介绍,这都是老朋友,不要见外。”
说了话,费先生领着韦凡同学,开始挨个的介绍我们。
介绍完毕,饭局开始,费先生又招呼大家吃饭。
到了桌上,费先生对柏灵说:“小灵啊,你领晴儿,到楼上房间聊会儿天,侃侃她的学业。”
我正好跟柏灵挨坐在一起,趁她起⾝,我伸手,在她丰満的臋部上掐了一把。
呃…
柏灵⾝体瞬间如触电般抖了一抖,稍许,她飞快给我一个嗔怒眼⾊。
我咧嘴笑。但笑的意味深长。
柏灵好像忽然明白什么了。然后果断拉起费晴,就离开了桌子。
原来计划,是我脫⾝到楼上,去开这个⼲扰器。但既然,柏灵上去了,我再跟她有这么一个互动,相信她看到那个设备,应该知道怎样来做。
等到柏灵⾝影消失。
费先生从桌旁的一个小包包里,拿出一封信,工整摊开,摆在桌上说:“这是一封血书,是威胁我家人的东西,我今天上午收到的,现在拿出来,想请大家给个意见,参考下,怎么解决。”
米大师接过血书,迅速扫了一眼,然后说:“这很明显,费先生,这是有人威胁你做出对帮会不利的事情出来。并且,这个,应该是內部人⼲的。”
“哦…”费先生看了眼米大师。
米大师冷笑:“费先生,你应该了解我的术数推算能力,我现在就用梅花易数起一卦,帮你来断,这封血书的真正来历。”
“请,请…”
米大师不动声⾊,闭眼,微忖些许,忽又抬手,掐指开始算啊算。
五分钟后,他一睁眼,嘴角浮过一丝狰狞:“这个,主谋血书事件的人,目前就在这屋子里!此人极擅妖言惑众,并且本事不小。只可惜,他落到我米某人的手中!”
费先生:“米老弟呀,你说这个人,他是在座中的人吗,他究竟是哪一位呀。”
米大师:“我方才掐算,这个人是费先生你新结识不久的一个朋友。”
我听了这话,我心说,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呀!狠!果然够狠!
费先生看了看我和韦凡说:“我新结识的,就是这么两个年轻人,他们,不可能吧。”
米先生看了眼韦凡:“韦先生我认识,之前在一个酒会,见过他,很出⾊的一位年轻人,这根本不会是他。”
“倒是这位季先生…你的来历,太神秘了!你怎么就成了柏堂主的师爷了呢?还有,费先生,不是我挑拨你跟柏堂主的关系,在这个节骨眼,柏老堂主把他的人,安排到你⾝边,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费先生怔了怔,然后看着米先生说:“那米老弟,你的意思是…”
米先生冷笑:“费大哥,知道我今晚做什么来了吗?我今晚,就要来替你扫除奷人来了!”
好嘛!这一次,我没动。敌却先动了!
我望着米先生的脸,我感觉,今天晚上,真的会很热闹。
因为接下来,这将是一场真正斗智的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