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灵听我说条子,本能一惊说:“我们是黑社会,找条子,岂不是惹火上⾝?”
才叔一摆手:“小灵啊,这你就不懂了,自古官匪一家亲,官匪水鱼情!有些时候,我们可以适当地请条子出面,帮忙摆平一些⿇烦。”
我听了才叔一番言论我说:“对,警匪一家亲。这个,关键看怎么处这个关系。眼么前,找陌生条子是不行了,我这儿有个熟条子。”
才叔一喜:“熟的更好,熟的能说上话。”
我说:“你们等着啊,我打电话。”
掏兜,我把机手摸出来,调到薇薇安的号儿。
打过去。
嘟啊嘟,响了几遍,没人接。
我不信,再打。
还是没人接。哥再打…
结果对方给我撂了。
咦,奇怪呀。
我等了三四分钟,这回电话打过来了。
我接起,没等我说话,薇薇安先小声说了:“季先生,⼲嘛,我在出任务。”
我说:“怎么了,出任务?”
薇薇安:“有两伙黑帮份子在元朗火拼,我借调过来处理,季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说:“这个真是巧了啊,我跟一帮朋友在元朗上山看月亮,结果迷路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薇薇安一惊:“季先生,你到港香了?”
我说:“是啊,跟几个朋友,过来旅行”
薇薇安:“嗯。好吧!你等我,可能稍晚,一个半小时后,我找你,对了你在什么地方来着。”
“元朗。”
“元朗哪里?”
“山区…”
薇薇安喃喃:“好巧喔。”
我咧嘴笑:“缘分吧!”
薇薇安…
“好吧,我争取,一个小时內,你机手开机。”
我说:“好的。”
电话挂断了。
我一庇股坐地上,背倚大树。
郑爷搁大棉被里探个脑袋问:“小师爷呀,那个条子,靠得住吗?”
我说:“郑爷放心,我的这个小条子,绝对靠得对。”
这时,天轰隆隆,远处泛了雷光。
我说“这是要下雨呀,快点,给郑爷搭个什么东西,这人刚续了阳寿,可别淋雨一下子再…”
柏灵白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
郑爷:“哈哈放心,我死不了。”
众人齐动手,拿树枝什么的,做了个简易的挡雨篷,给郑爷临时挡了一下。
不大一会儿,雨下了。
我们躲在树底下。
还好,雷是远雷,不是近雷,不然非喀嚓了不可。
才叔望见此情此景,心生无数之感慨,他握了郑爷的手说:“大哥,想你我出生入死多年,不想到老,竟还经历这样的遭遇,造化弄人啊。”
郑爷声调铿锵:“人行江湖!一曰不死,一曰就⾝在江湖。江湖凶险,我等男儿,过的就是这个刀头舔血的快意曰子,哈哈!纵使被困山野又何妨,若能出去,就再杀他个天昏地暗。”
我望着这二老,心中念及自⾝。
他大爷地,我不就是南下广州给小菲他爹看个病吗?
谁想到,最后竟卷入这么大个漩涡里头。
因果呀,造化,还好哥的心,已然是钛合金的金刚不破之心,否则,这小心脏呀,不得扑腾碎了。
众人默默淋雨,听了远处雷音,一时纷纷不语,各自在心头感慨思忖人生之无常,命运之曲折,世事之难料…
二十多分钟后,我机手响了。
“季先生,你在哪里。”
“啊,我这是什么地方呢?对了,我这山,望过去,山那头有个小铁塔,山脚下,还有条公路。”
“行了,我明白了季先生。”
撂了电话,我跟才叔,郑爷说:“小条子来接了,咱起来,走罢!”
说了话,我背起郑爷,柏灵拿树叶子给郑爷挡着点雨,才叔在前边开路。
一行人,跌跌撞撞,半滚半爬地下了山,守在公路边儿,等候。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辆黑⾊的林肯领航员,徐徐出现在山路上,不一会,车到近处,车灯开启。
我站在马路央中,举臂拦车。
车停,灯开,火不熄,车门打开,先伸出一个穿了个半跟皮鞋的脚,接着是一⾝标准警务便装的薇薇安。
薇薇安打伞。
到近处,待看清我的模样儿,她一愣。
我咧嘴一笑,我知道,我样子肯定特难看,我拉了薇薇安手说:“快,快这边来了。”
说着,我给她领到另外三人旁边。
“这我的朋友,我们一起上山看月亮,然后,就迷路了。”我一本正经,天真无琊地对薇薇安撒着明显是谎言的小谎…
薇薇安咬了下小嘴唇。
0。6秒后。
“来吧,这么大年纪了,快扶他上车先。”
接着众人动手,先把郑爷弄车里,完事儿让柏灵和才叔在后边,搂着着郑爷。
安排妥了。
薇薇安一把给我拉一边儿去,打着伞,用标准察警的目光审视我说:“今天晚上,x义安大灰哥的小弟小霸王在元朗一处酒家被手下人捅死了。然后,不久,有人散布消息,说是罗教红花堂的方莉找人做掉了小霸王。不久,方莉又跟大灰哥在元朗一处民宅前动枪火拼。火拼中,方莉请来的两个越南枪手中枪⾝亡,大灰那边,至少四个人挂彩,方莉逃走。”
说到这儿,薇薇安长舒口气接着说:“二十分钟前,方莉刚刚放出风,要泰国分堂口的人过来,她要血洗x义安。并且,她又网罗了港香另外几个小黑帮,准备跟x义安,大圈,东x,洪x的人开打!”
“而这一切,据说全是罗教即将上任的新把头聘请的一个小师爷,一手搞出来的局!”
讲完这些,薇薇安跟我四目相视。
两秒后。
“季柏达先生,我怀疑你涉嫌多桩黑社…”
那个‘会’字,薇薇安尚没出口,我冲上去,一把搂了她的腰,然后低头,探唇,就把她的小嘴儿给堵上了。
“唔…季先生…唔,放开我…唔…”
伞掉了。
薇薇安挥两手,劲使捶打,打着,打着,手臂就软了,然后,不由自主,伸臂搂紧了我的头。
雨中…
长吻,深深,深深的长吻。
舌与舌交融,口唇相印,警匪相合…
五分钟后。
我们感到窒息,这才不舍地分开。
薇薇安一伸手,捶了我肩膀一下说:“季先生,你这个黑社会的小师爷,你…你太讨厌了。”
说完,薇薇安狂疯地伸手,捧了我的大脸蛋子,探唇,又是一阵激吻。
吻过。
我笑说:“你抓了我吧。”
薇薇安呢喃:“我是要抓你,抓你一辈子。”
我伸臂,紧紧地搂…
扭头,看车里,柏灵,两位老爷子,纷纷探头出来。
才叔啧啧:“小师爷,勇武啊!”
郑爷呢喃:“江湖真是新人倍出,这新秀,強啊,強…”
柏灵:“这警,这匪,我的三观啊…”
激情过后,我拉着薇薇安的手,指着车说:“这车里,你看到那位盖了大被老人家了吗?有他在,他们绝对打不起来。如果,没有他!两帮打起来,不知要死多少人!”
薇薇安深昅口气:“警方态度很明确,如果能不开打,最好!”
我拍胸脯说:“绝对不会开打!”
薇薇安拧头看我:“季先生,你本来是医生,可是…”
我仰天长叹:“人在江湖⾝不由已,几天前,我是医生,可现在,我肩负了数百社团兄弟的性命。唉!话不多说,快上车,我们离开这里吧。”
上了薇薇安的大林肯。
薇薇安开车,又从车里拉出一个简易的警灯,挂在上面,然后,嗷嗷叫着,奔下山公路而去。
我坐车里问:“这谁的车呀。”
薇薇安撇嘴:“警局的。”
我无语…
车下山,一路畅通无阻,两个关卡,都顺利通过。
最后,我们来到了才叔指定的一个小区旁。
下车前,我对薇薇安说:“谢谢!”
薇薇安低头:“快跑,下次见到,我还抓你。”
我咧嘴:“抓我,一辈子。”
薇薇安呢喃:“嗯…”
我下车,才叔背着郑爷,扭头跟我说:“好师爷,厉害呀!”
我说:“别夸了,眼瞅天亮了,咱们几个这⾝打扮,让人看见,非警报不可。”
几人不再说话,才叔在前,领了我们,遁进小区,又拐了几个门,找到一个单元,上楼,来到门前,一阵摸,摸出钥匙,进屋儿。
众人长舒一口气。
我说:“方莉现在疯了,要开打!千万不能打,一打就得死很多人。“
郑爷说:“没错,但接下来…“
话音儿,没落。我机手就响了。
拿起,一接。
“兄弟啊!这次你真要救我啊,我在方姐小这里,她要杀我,要杀我…“
这是龙叔动静。
我心中一动,刚要说什么。
电话那头换声音了。
“姓季的!季柏达!我果然小看你了。够狠!居然把我搞到跟大半个港香黑帮对立的境地!你牛x呀!”
这最后一声儿,是呐喊了,并且歇斯底里。
女性歇斯底里症,经西方医学研究证明,跟长期无法过性生活,亦或性生活不谐和有很大的关系。
我温柔:“方姐小,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方莉:“我冷静不下来!我告诉你,姓季的,你给我辛苦经营多年的摊子,全毁了!我…我要跟他们开打!还有,你别以为郑老太爷和费先生在你手里,你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告诉你,罗教那个神棍教主在我手上!不想他死,你就求我吧,啊哈哈哈哈!”
我听到那笑声,我断定。此女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