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这惨叫声如声浪般,一浪⾼过一浪,听在人耳中,真宛如走进十八层地狱。
我站在门外,大概观了下小院的走向。
标准坐北朝南的房间格局,院落建的极简单。
水泥打灰的墙壁,再看房子,是那种标准的⾼框架房屋,显然这里以前应该是做厂房使用,但现在…
里面有人。
开车汉子领我们到了门前。
他伸手劲使摇晃了下大铁门,又张口喊:“房先生,房先生。”
三分钟后,一⾝休闲装束的房先生,打里边儿走出来了。
房先生到了门口,看了一眼我,他微吃惊,很快又恢复镇定说:“车医生,这位是…”
车明:“诊所新来的小医生,跟我一起,过来看看。”
“噢,这样啊。那请进吧。”
房先生伸手把锁了门的大铁链子打开。
走进院落,可见里面长了无尽荒草。
显然,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住。
我们进院儿,房先生跟开面包车的伙计交待了两句,让其在门口等着,转⾝领我和车明,走进连个最简单门都没有的大屋子。
进屋一瞅。
我顿时倒昅了口凉气。
屋子很空,是个大厅,大厅央中有一铁笼子,笼子由直径1。5公分的螺纹钢焊接而成。
笼子底部铺了层木板,板上一人形生物,正瞪着双血红的大眼珠子,啊啊地冲我们怪叫…
你妹儿啊!这他大爷地是丧尸的节奏啊!
丧尸!
科幻小说中,咱们人类大多是让这玩意儿给毁了的。
其种类有很多,有⾝手矫健型,有慢呑呑磨蹭型,有強化变异能上天入地下海潜水型,总之,科幻小说,科幻影视里的丧尸非常的強大。
眼么前这人,太像丧尸了。
你看他那抓狂的小眼神儿,凌乱的长发,不羁有胡须,时不时探出的血红小舌…
另外,还有那两只強健有力的前爪,以及不时啃咬螺纹钢的两排小门牙儿。
再细看,都能看到对方裸露的牙床和一排排呲出来的咀嚼齿。
“啊啊…”
笼子里这货,看我在打量他,开始啊啊地叫唤,并不时地朝我吐头舌。
我怔了下。
车明打了个哆嗦。
房先生目露意味深长,⾼深莫测,鬼神难懂之笑意。
车明伸手一指笼子里的兄台,扭头对房先生说:“房先生,这人,是精神异常吗?”
房先生淡淡:“他叫肥強,是我一个老客户家中的厨师,一个星期前,他外出采购回来,突然倒地发病,当时口吐白沫,接下来就不醒人事。后送往玛丽医院抢救,当时病情好转,住院观察一天后,顺利出院,但时隔六个小时,再次发病,并且具备了攻击性,语言,神智错乱。我的那个客户非常注重名誉,不想这件事扩散,就约了我,给这个病人诊治。”
说到这儿,房先生上去,伸脚踢了踢笼子说:“这人的攻击力很強,没办法,我找人焊了这么个笼子。又托人在山上找了这间荒屋,关起来,慢慢研究。”
我听了这番讲解,脑中第一反应是狂犬病毒。
狂犬病的发病过程,跟这个太像了。
想到这儿,我瞅见不远处有一箱矿泉水,我就过去,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走到笼子边儿。然后慢慢地倒下去。
狂犬病又称恐水症,其临床表现,对水声,包括一切与水有关的东西,都会表现出极大的恐惧。
水慢慢流出。
跌到笼子里的地板上。
我睁眼仔细看。
结果,肥強同志不仅不怕,反倒一扭头,趴在地板上,伸头舌,仔细去舔食地板上的水。
我嘞了个擦!
这货不是狂犬呐。
这时,房先生说话了:“我做过实验了,对方不是狂犬病。”
我扭头问:“玛丽医院给的结果是什么?“
房先生:“应激性的精神失常,属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
我本能感觉,绝非心理疾病那么简单。
正要进一步再细打听。
房先生机手叫了。
他拿起,扫了眼上面号码说:“二位先慢看,我出去接个电话。”
车明点了下头,然后拉我走近笼子说:“老大,你看这人,像不像中医里的丧尸之症啊。”
中医,丧尸!
这个,很多人可能不太明白。认为古代就有生化危机了。其实,这是很多人的误解。
古代医者,金元四大家中的一位前辈,朱丹溪先生曾经说过丧尸。
季家先祖,跟这位朱先生认识,有过一面之缘,搁一个桌喝过酒。后来,好像还一起去一个叫xx楼的地方消费过。
当然,这是家族野史,是没办法考究的。
丹溪前辈在他的著书,丹溪心法,厥症篇中,曾记载过丧尸,那里又称之为飞尸。
其发病过程是这样的,先是啊呀一声,倒地。然后,嗖,又起来,浑⾝的鸡皮疙瘩暴起,脸发青,发黑。再然后,口出妄语。
啊啊啊,老子是太上老君转世,镇元大仙投生,啊啊,老子要给你们都灭了。
接下来,狂乱,爆烈。
再然后,倒地,或卒,或不醒人事,口吐白沫。再醒…好吧,丹溪前辈没说再醒之后怎么着。
中医讲,这种病,是感染恶气所致。
可眼么前这货…
这个时候,肥強趴地板上,伸头舌舔了两下水,然后又一扭头,啊…啊…一声⾼过一声地叫了两声后,就把血红眼珠子往我和车明⾝上放。
我微忖,我问:“喂,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啊…”
“你叫什么名字?”
“啊…”
好吧,语言功能,已经丧失。
这货,究竟是个什么病呢?
我扭头,跟车明对望。
车明摇了头摇…
我俩抱臂,在地上来回地走。
要说这个⾝染恶气,倒也是有可能。保不齐,也可能是地魂天魂受惊,失了魂了,又或是感染不明外琊,诸如,像病毒之类的东西?
我忖之,冷不丁抬头,又仔细打量这个病人。
嗯,这才看的清楚了,不像刚才隔了个铁笼子,不太清晰。
呃,不对,铁笼子…?
唰,我⾝上出了一层冷汗。
你妹儿啊!这货怎么出了笼子啦!
肥強以一个半蹲的势姿,站在我⾝前四十公分远的位置,他吐着华丽丽的鲜红长舌,歪了个头,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儿,偷偷地打量我。
再看笼子…
笼子在肥強⾝后一米五外的地方。
侧面,不知何时,开了一个门儿。
我见到门儿,我恍然,脑海倏地浮现房先生走过去轻踢一脚的画面。
你妹儿!够狠!
过去,踢一脚,给笼子开关踢开。又借机手来电,玩了个电话遁。然后,把肥強放出来…
要不说这医生出诊,可得长个心眼儿,你知道对方是什么货⾊,你知道对方得的是个什么病症。
我呆了下,站原地,我不敢动。
然后,我喃喃,小声儿问车明:“车明,你的大贵人房先生呢?”
车明站我⾝体左侧75公分处,他表情跟我一样,不错眼神儿盯着肥強,同时回答:“去他大爷个三舅妈贵人,这孙子是想害死咱哥俩儿呀。”
我说:“怎么办?“”
车明:“跑哇!“
我说:“咱跑了,这货没人管,私自下山,咬坏了人,怎么办?“
车明:“那怎么办?”
我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狂动。”
我们就这么保持静立。
肥強,歪头,吐舌,端详我二人。
端详小半会儿,这货突然:“咯咯…”
你妹儿,你笑个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笑过后,这家伙,突然啊…又是一叫,接着两爪儿,搭在地上,冲我一呲牙,下一秒,这货一个小猫扑,就要扑上来了。
得嘞,你大爷地,哥跟你玩不起,风紧,扯呼。
我吼一嗓子,跑啊!
闪⾝,急遁!
我跟车明跟商量好似的,嗖一家伙,就奔大铁笼子跑去了。
肥強快若疾风,一路跟行。
这家伙,不知他们扑倒我和车明会⼲出什么来。而不知为何,我在跑的过程中,脑中浮现了一个发生在国外的啃脸事件。据说一人黑兄弟,突发狂,将一流浪汉大叔扑倒,探嘴,啃脸,食之。
后又有传闻,说那兄是磕药多了所致。
这货,是不是磕药磕多了呢?
眼下,没时间让我望神诊治了,逃命为主,不然哥的脸可就不是镇宅那么简单了。
啊啊啊…
肥強怪叫,跟我和车明围着铁笼子,绕上了圈儿。
我和车明的计划很简单,这笼子大,足够绕圈跑,另外,就是找机会给他骗牢子里去。
可是跑了三四圈,你妹儿,肥強庒根对笼子没心思。
于是,我心中又生一计。
“车明!我引他,你去旁边,拿瓶矿泉水,开盖子,扔笼子里去。”
车明:“好的!老大,你小心啊。”
说完,车明一个急闪。
肥強看车明跑了,拧头要追。
我上去,抬腿就是一脚,小子,跟哥走吧!甭搭理别人儿。
肥強,得令,扭⾝,扑!
我狂绕。
绕了两圈,车明回来,把水扔进去。
可偏偏这时候,肥強学精了,你妹儿,这货不进笼子,嗖一个移步,跑到放矿泉水的地方,啊啊一通狂叫,抓了瓶水,吭哧一口把盖子咬了,呸!一吐,仰头开喝。
这要命啊…
车明跟我一对眼神儿。
我咬了下牙说:“走,咱俩进笼子里。”
车明:“啊…”末了又说:“⾼!这招,又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