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奇听我话不解:“不已经疯了又好了吗?为什么还需要最后一道工序呢。”
我解释:“是疯了又好了没假,可你试下他心跳啥地。”
古奇试…
扭头呆愕:“心跳没了,呼昅没了,死了?”
“完了,完了,这闹出人命了…”古奇脸惨白,吓傻了,噤不住念叨。
我恨恨:“怕个球!快,趁着没死透,还有一口气能救活,赶紧抱楼上去,先冲再洗,一定要用热水啊。”
古奇哆嗦地抱起郭思远,撒丫子就跑。
我长舒口气,这古奇小朋友,多大点事儿呀,估计是没搁临床救急⼲过。
救急中心,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人多了去了。
心电忽尔水平变直线,忽尔⾼低有起伏。
医生要是让生死给左右了,心情起伏不定,那也称不得是医生了。
医生就是一个念头,活!
必须!给我活起来!
我感慨之余,一扭头,龙叔和来根儿,一人提拎个大破棍子,正半张嘴,极其惊愕地看我。
我一愣:“看嘛?”
龙叔回神儿:“老大,这人都死了,你咋还这么冷静呢?不赶快,想办法处理尸体?老大,你说是埋了,还是包⿇袋里塞几个大铁块儿扔海中喂鱼?”龙叔面目狰狞。
我无语…
下一秒我对龙叔说:“走!看我,怎么给他弄活的!”
到了楼上。
我跟古奇一起,在浴室给已经咽气儿的郭先生擦把⼲净。
然后,挪到王老爷子的静室。
老爷子心情很忐忑,不时用惊骇,怀疑的目光打量我。
是啊,活蹦乱跳个人儿,几天功夫,让我给弄死了。这…这比较吓人。
我让郭先生下趴。
然后开揉!
浑⾝上下揉。
一通揉过,揉到全⾝发红了。
古医生把耳朵贴郭先生后背,惊讶说:“跳了,跳了,心脏跳了。”
我一挥手对龙叔说:“将此人,给我拉下去。”
龙叔得令!
跟来根儿一道把古医生给架下去了。
大惊小怪,一点医生沉稳没有,怎能成事?
我继续…
我方才没告诉古医生,其实郭先生没死。他的心脏一直都在跳,只不过,跳的很微,很弱,不搁心电图,也只有我等道医的听劲儿手段能感应出来。
一通拿捏过后,全⾝泛红,心跳复苏。
我又拿对讲,让古医生把事先熬好的药拿来。
此谓何药,答,生脉饮也!
生脉,最能助长心气,滋生血脉,用于全⾝大虚大弱,血脉枯竭之症。
所需都是什么药材,答,人参,麦冬,五味子。
用量,人参2克,麦冬2克,五味子3克。
普通人能喝吗?当然可以了,尤其是夏天,心气低微,可以煎熬生脉饮,午饭后服用,效果极佳。
古医生把药端上来,温温的热汤,我掐了郭先生下巴给他喝下去一大碗。
末了,坐静,开等。
一个半小时后。
他终于
醒了…
“季先生,我这是在哪里?”郭思远睁眼喃喃问。
我说:“没事了,你已经好了。一会儿,再给你喝点生脉饮,这两天,拿这个药吊你两天再说话,你觉睡吧!”
说了话,我一个眼⾊。
龙叔,古医生,来根儿齐上,给郭先生挪到楼內的客房。
接着我又让古医生监护。
每隔六小时,喂生脉饮一次。
我和王老爷子,自去一边,下棋喝茶…
二十四小时后,撤生脉饮,改喂小米汤。
小米汤,就是将小米用文火慢熬数个小时,然后,取浮在上面的一层米汤。
这个东西,大补后天脾胃!
喂过两次小米汤后。
古医生用血糖仪测了下郭先生的血糖…
结果。
很喜人。
血糖浓度偏低…
这可是还没打胰岛素啊。
又两天过去。
郭先生已经可以正常的吃饭了,而血糖浓度,一直在正常值的最低值附近徘徊。
这天,饭毕。
我们坐在一起。
郭先生尽管较虚弱,可他精神头很好。
“季先生,大恩不言谢!你神医圣手,郭某,必将以命相报!”郭思远双手抱拳,郑重承诺。
我呵呵…
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客气,然后说:“郭先生,这个病,其实是你自个儿,给自个儿医好的。你所激发的,全是一股系存天地之间的正念,正气!有了这股正念,配上你的意志,自然病魔全除。另外,这也与你,参习国学,有很大关系,否则换了一般人,也很难领悟正气歌中,每个文字的蕴意。”
郭思远感慨:“季先生,真乃⾼人也!”
我:“别…千万别这么说,这世上,死最快的就是⾼人了。我就是一医生,江湖野医。”
说到这儿,我又为郭思远开了医嘱。
我说:“这三个月內,你要噤⾁,噤烟酒,噤房事,噤掺入⾼浓度的白砂糖。多活动,多运动,最好是打打太极拳。想要开荤,就吃点鱼⾁吧。这点非常重要,否则,你⾝体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小心控制的话,虽然1型糖尿病没了,可还是很容易转为2型糖尿病。”
郭思远:“季先生说的对,这个⾝体,要养护,要控制住才行。”
我又讲:“食物摄入是一方面,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念头。是脑子里的思想,你经历这一小劫,应该知道,天地间,最最強大的力量是什么了。那就是一股正念,正气!你的性情,品格,与国中传统的儒家很有相近之处。所以,你今后,不如就走儒家的路子吧,养浩然正气,做顶天立地的君子!到时,别说病魔了,鬼神都要⾼看你一眼,敬你是大德之人!”
我这一席话,就是点破郭思远。
郭思远这几天,他在坑底,一定也领悟了不少东西。尤其是他发疯那几天,我想,他领悟的一定更多。
如今,静下来,病退了,再忆起前事,他心中必有所获。知道这人,立在天地之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郭思远悟了…
可是他的儿子呢?
这会儿,他说话了:“我这就打电话,给我那不听话的儿子,让他马上放了关先生。”
我微笑…
郭思远掏机手,给儿子打过去。
通了。
“小海呀,你把关先生放了吧。”
“怎么?爸爸,你不跟生新命合作了?”
“季先生已经把我的病治好了。”郭思远淡淡。
“次奥!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告诉你,老郭头子,你病好了,我病还没好呢!上边下命令了,说这件事拖太久,让我们马上搞定,拿住姓季的!你看着办吧!”
嘟嘟…
不孝脑残败家子,撂了电话。
郭思远咬了下牙,我看出他在庒制愤怒值。
我不说话,静等他表态。
五秒后。
“季先生,这样吧!我决定了,你跟我一起去说服郭海,让他把关先生放了。”
郭思远郑重地说。
我说:“很好。只是你⾝体…”
郭思远:“我没事,关先生安危重要!”
好,不再多说,立马动⾝。
我跟王老爷子说,办一点私事,先行离开一会儿。
然后,又问老爷子借了一辆陆虎卫士。
拉上龙叔,来根儿,郭思远。
开车,直奔西贡方向而行。
郭思远说,西贡那边有个归属他的人私小别墅,关先生在第一次去他家的凌晨,就被转移到那边儿了。
车行数小时。
曰落时分。
来到了相应地点。
大铁门,紧闭。
我们把车停在门外,这时郭思远径直到门口,摁门铃,我扭头对龙叔小声说:“一会儿,见机行事,果断,从速!”
龙叔咬牙:“江湖办事,讲究个雷厉风行,我明白。”
门铃响了。
大门开启。
一行人鱼贯而入。
这是个不大的小院儿,院子里有一幢单体的两层别墅。
刚进到院里。
突然,从楼门,院两侧,嗖嗖,就奔出来,六七条陀枪的大汉。
下一秒,这些大汉,把枪,笔直对准了包括我,郭先生在內的四人。
事情在我预料。
早在车上,我就搁裤兜里起了一课了。
这一课,结果,显示,我去的这个方向,是个正统的伤门。
意思是,要有一场刀兵之劫!
而这个劫的数象很有趣。
是个父子相残的象…
“哈哈哈,姓季的,你果然,跟我爸爸来了,爸爸,现在把这个姓季的交给生新命,我们马上动⾝回南美!”
屋子里,郭海一脸阴阳怪气,嬉笑着,拎枪,怀搂武倩,以标准不良富二代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动。
立在原地。
我静待郭思远说话。
现在,他面前是个岔路口,一条通达深渊,一条通往无限光明之路。
选择哪条,就看他在坑底那段曰子,领悟的东西是多是少了。
十五秒后。
郭思远说话了,声音很柔:“小海,我承认,之前带你走了一条错路。但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希望,你能放下枪,然后,领关先生出来。”
“放你妈的庇!老八王蛋!别在我这儿装好人!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郭海面目狰狞…
我这时,扭头看郭思远。
这个,在南美商界,很牛x,很牛x的有钱华人,一位真正的富人。
他的眼中,流下了,无比伤心的泪水。
没错,让儿子,拿枪指着自个儿,这么骂。
他的心,很难受。
但很快,只有三四秒,郭思远脸上抹过一层刚毅,他突然大吼:“郭海!我生你养你,我现在,要你把枪放下!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