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弗朗西斯谈话,眼下绝非好时机。
受神经系统病毒的磨折,这一家四口,最后是跟谁都别接触。因为,按他们目前情况看,即便在我们眼中,极其正常的交谈,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也跟打雷一样要命。
我让大⽑蛛咬过,我知道,类似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范大仙不知在哪儿找了两瓶落了灰尘的啤酒,他伸手递给我一瓶。
我瞅了眼保质期,还好,没过期。
咬开盖子,我跟大仙小碰一瓶。
切斯…
大仙儿:“刚听你打电话,你又收到什么线索了?”
我说:“探子来报,弗朗西斯还有一个女儿…”
我把珍妮特收集到的报情,一字不漏讲给了大仙儿。
范大仙喝了口酒说:“保护是对的。生新命,发现清除计划,没有起到预先的效果。并且失去了弗朗西斯一家四口,转过头,他们就会向弗朗西斯的女儿下手。”
我叹了句:“希望他们不要那么琊恶。”
范大仙:“正常情况下,生新命的人不会那么⼲。那帮人,也有原则。但这件事…”
范大仙忽然笑了笑说:“那个岛上,有生新命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那个东西,绝非什么草药,确切讲,它是一个笔录…”
我愣了下。
范大仙儿继续说:“记得,我之前在车上,跟你讲的蔷薇十字会的最初创始人,德国修士,克里斯托夫吗?他在死前,曾经把自⾝的全部所学,写在了几本书上,然后连同那几本书,外加一些实验品,用具,都放在一条船上,再让其捎往印度。但在途中,船遇到风暴,搁浅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了。”
范大仙儿接着说:“大概在十六世纪,欧洲社会,出现了一本流行于地下的魔法书,它的名字叫‘arbatel’音译名,阿巴太尔!这本书中提及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內容,一时受到欧洲大批恶魔学者的追捧。”
“但蔷薇十字会的人,经过研究发现,这本‘阿巴太尔’记录的正是他们祖师爷留下的东西。于是,蔷薇十字会,就展开了为期几个世纪的调查。”
“最终,调查表明,这本书的作者,是在位于印度洋的一个荒岛上寻找到了灵感…而所谓的灵感,应该就是,克里斯托夫的手札。”
范大仙说:“克里斯托夫,当年是想把全部所学,献给东方的某个圣者,让其检验,他领悟到这些东西,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并且于这个世界,是好还是坏。可惜,东西没有运到地方,就遭难了。”
接着范大仙又说:“按照你目前得到的线索分析,生新命应该是从阿巴太尔的书中,锁定弗朗西斯一家四口的。因为,那本书提及,书来自一个噤忌之地,那里有一种无形的恶魔,它会附在人的⾝上,导致人发狂,并且,它具备极強的传染性。”
我听到这儿,笑说:“那个恶魔,就是弗朗西斯一家四口,第一次感染的病毒。”
范大仙:“正解!”
分析到最后,范大仙喝了口啤酒说:“其实生新命很蠢,他们如果真的想,研究人类生命,魔法,以及世界真相的秘密。他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道蔵上。”
讲到这儿,大仙感慨:“浩瀚,博大的道蔵,几乎记录了有关这个世界的全部答案。”
我长叹:“可惜,又有几人能懂呢?”
大仙:“我们祖先是谨慎的,他们害怕这些真知识,流传出去,会被某些不良居心的人使用。故此,他们用了大量的暗语,隐喻,甚至相当于密码一样的语言来说明一件件真理。累积下来,道蔵虽厚,却也变成一堆,无人能解的密码…”
大仙说的没错,即便你通晓古文化,但若,没有老师引导,自已读道蔵,仍旧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我跟老范儿,聊了很多。到最后,关于卡琳娜的那个囊肿,老范儿表示,或许周家有人,能够解决掉那个⿇烦。
我在心中一笑,暗说,周红茹,该到你,现⾝的时候了。
午饭,没吃的,我和大仙儿还有几个曰本友人,一起对付了几瓶啤酒。
估且,算是一顿午饭吧。
傍晚,17时的时候,蓝雪娥和观枫,几乎前后脚同行到达。
他们开的全是新车。
雪娥子是一辆雪佛莱大越野,观枫开的是一部林肯越野。
人一到,我们马上组织人手,把装备从车上卸下来。另外,还有大批的药剂。观枫也从车上捧下了老范提到的那个丹炉。
小炉子不大,但很沉,差不多将近两百斤,观枫也算练过的,但搬动之余,还是给他累的満头大汗。
炉子材质,大概是一种青铜类的合金。
上面有个盖,盖的端顶是一只昂首的大鹤。掀开盖子,底下就是锅了。在锅的下边,是一个按八卦方位排列的细密小孔。
八处小孔,布局各异,显然,是经过⾼人,精心设计,才弄成这么个样子。
炉的四壁,绘了不少的图。大概意思就是,有人,靠这玩意儿炼丹,炼来炼去,咦,体內多了个小人儿。
孕怀了吗?
不是,这个搁道家讲,是⾝外化⾝,一个不算,还有第二个。
最后,炼丹的人,挂了,他跟生出的两个小人儿,又幸福地结合在一起,然后,端坐云端,一脸微笑地注视苍生大众。
这炉子上画的,就是,道家,所谓三魂齐聚,兵解⾁⾝,飞升成仙的一个过程。
我看了这炉子上的画儿,我感慨说:“大华中啊,五千年,你究竟隐含了多少的秘密啊。”
范大仙玩味一笑:“其实,对我们来说,这五千年,全是秘密。因为,历史…”
观枫:“历史,就是统治者,为自个儿写的个人总结报告。”
我白了观枫一眼:“小心查水表。”
观枫嘿嘿:“我家水表坏了,不给查!”
范大仙告诉我,这炉子是法国的一个收蔵者的蔵品,咱们一位道医前辈,治好了那个收蔵者老婆⾝上的病,然后对方,把这玩意儿,送给那位前辈了。
至于这东西的来历,据那位收蔵者讲,是他们家的祖先,在18世纪末到国中冒险,偶然得到的纪念品。
纪念他大爷个三孙子,这就是小偷,強盗!
这边,安顿好了炉子。
我们又陪雪娥子一道,给弗朗西斯一家四口人扎针。
扎的什么针儿?当然是大剂量的镇静剂了。
弗朗西斯没有反抗,他任由我们给扎了。
药劲上来,一家四口安静了。
雪娥子和周红英,开始动手,处理弗朗西斯两个儿子,以及她老婆⾝上,在发飚时,弄出来的伤口。
我和老范儿,走到弗朗西斯床边,双双坐下。
老家伙,抬头,白了我一眼:“卖我垃圾的臭小子,你等着,等我病好的,我非…”
我说:“行了,弗朗西斯先生,多余话不说。你的事情,我们都已经了解了。现在,你听下,我说的对不对。”
我把他们一家因何登岛,找药,以及染病,又传染给阿三工人的事,讲了一遍。末了我说:“你第一次求助生新命的时候,他们就盯上了你。然后,生新命在印度的分部,找到了那些工人,他们表面,提出给你治疗,但其实真目地,就是想让你告诉他们,怎样能找到那个岛。”
“你愤怒,你据理力争,生新命最后给了你一个分子式。”
“你利用分子式,抛出一美元卖油井的法子,想昅引医学⾼手,来解除你们一家四口的病痛。”
“但你没想到,生新命却利用你做诱饵,想要把我们一举,全给弄死。”
弗朗西斯听到这儿,他忽然咧嘴笑了:“j,你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东方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不过,你最终还是忽略了一点。就是,曰本人芳岛。那个女人,跟生新命一样,也想找到那个岛。”
我笑了:“先不提她,单就你现在的情况而言,我觉得,弗朗西斯先生,你该把秘密拿出来,跟我们分享了。”
弗朗西斯咧嘴:“我拒绝分享!”
我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我们,仍旧会对你治疗,直到,彻底把你们一家人⾝上的病毒,完全⼲掉,再让你们恢复健康。”
弗朗西斯先是愣了,末了又说:“即便这样,我也不会答应。”
我微笑:“无所谓。”
弗朗西斯呆了呆,他很疑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我瞅了眼老范儿,我笑了:“因为,我们是医生,国中道家中的医生!”
弗朗西斯微微有些动容。
但很快,他又耷拉脑袋,保持了沉默。
我正要再说点什么,机手忽然响了,拿起来,咦,夏洛克官警来的电话。
我起⾝,接之。
“嗨,j,你在哪里,还好吗?”
我说:“我跟弗朗西斯一家四口在一起。”
夏洛克:“他们,他们好吗?”
我把电话递给了弗朗西斯,我说:“小镇上的人,很想念你。”
弗朗西斯接了电话:“喂,哦,夏洛克啊,我很好,我跟夫人,孩子,都很好,j…他把我们照顾的很好。”
讲了几句。
电话又到我手。
“j,弗朗西斯家,发生了炸爆,很剧烈。”
我说:“有人员伤亡吗?”
夏洛克:“没有找到人,但是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了一条女人的腿大。通过dna比对,发现,她是一个亚裔女人的腿大。”
亚洲女人…
那屋子里的亚洲女人,只有芳岛了。
只是,她是死是活呢?
天知道了。
我说:“你们把那条腿大,怎么处理了?”
夏洛克:“冷冻了。”
我说:“好,但很抱歉,炸爆案的事,我不清楚,弗朗西斯要求我找一个医疗机构,治疗他的癫痫症。现在,我们在一家医疗机构中,而在我们离开小镇的时候,楼里的人,都空了。”
夏洛克:“我知道,j,这案子,已经移到联调局了。”
我说:“很好。”
夏洛克:“j,你什么时候回来,大家,想请你,一起举行个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