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家,正统的拳馆,以修⾝养性为主要宗旨的拳馆,那我的要求,大洋马绝对不能答应。
在美利坚,人们注重国中功夫的更大一个原因不是它能打,而是这东西,真的可以修⾝养性。
它強调的,更多是一种精神。
为什么?
能打?就算再強的搏击冠军,他面对一个拿着手枪的八十岁老太婆,他有多快,也得跑多快。
这是真理。
在国美防⾝,一把枪和能扣动板机的力量,就足够了!
不需要什么功夫。
所以,这里人学习的是真正国术精神,而这种精神,则需要一股正念来支撑。(这个也是国术在现代社会的发展方向。)
但如果搞琊路子的人呢。
他们可就不讲什么正念了。
大洋马听了我的情况,她挑了下眉,又上前仔细打量了番我,接着她说:“你的条件,的确有些特殊,不过,你的真正技术水平,又怎么样呢?”
我说:“这个,可以试。”
大洋马活动下脖子:“正好,我的脖子,这几天不是很舒服,你过来,试试吧。”
我让大洋马坐了。
立她⾝后,伸手,在她脖子上,慢慢揉了起来。
我一搭手,就试出来了,大洋马的肌⾁,很差劲,发硬,僵直。这表明一个问题,就说明,她正在进行超负荷的肌⾁训练,而这是个极其伤⾝的锻炼法子。
当然了,洋人可以用,因为洋人体质,的确比较抗祸害,一些猛药,強药,都能抗住劲儿。
可真正的肌⾁不是这样子的。
真正的肌⾁,很柔软,摸起来,富有弹性,并且,正常情况下,不发力,在⾝体上,根本就看不到它们的影子。
只有发力的时候才会在力量迸发的那一瞬间,繃显出刚劲的线条。
医学上,把这种肌⾁,叫做死肌。
徒有其形,而无其力。并且,一旦过了六十岁,除非是这些种族強悍的洋人,否则换了一个人,都无法承受大肌⾁给心脏带来的诸多负担。
有些严重的,还会患有肌纤维钙化等症状。
个中痛苦,随便问一个役退的运动员,他都能清楚告诉你说,千万不要让你的后代搞体育!
细细摸了肌⾁,我没用什么特殊的手法,只是正常一个放松手段,就足够了。
按了一会儿。
果然,大洋马嗯嗯地忍不住哼哼!那动静儿,就差点没把什么,噢耶,卡⺟昂之类的词叫出来了。
我继续。
五分钟后,大洋马:“非常不错。ok,先生,只是你的⾝份问题…”她站起⾝,看着我笑了一下说:“在这里工作也可以,但你必须对工作內容保密。不然,我一个电话,可能就会打到移民局。”
我诚惶诚恐:“阿杜莎女士,我不敢,真的不敢。”
大洋马:“ok,那,我们就先签一份劳动合同吧。”
我微笑。
大洋马转到办公桌,拿给了我一份合同。
我大概扫了一眼,基本没什么问题,你在上边签上了我大名的英文拼写。
大洋马拿起合同看了一眼:“ok,这位bodaji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到这里上班呢?”
我笑了下:“现在,就可以。”
大洋马:“非常好,不过,现在你还需要一⾝⼲净的工作服…”
二十分钟后,我在大洋马的安排下,拿到一把训练中心更衣室的钥匙以及一套,⼲净整洁的阿迪达斯运动服。对了,还有一双鞋子。
我的工作地点,在距离更衣室不远的一个小房间里。
屋子大概十多米,摆了一张摩按床,外加一柜子的外科救急药品。
工作內容,就是给训练的人,提供,应急性的救护,以及一些摩按放松。
正因如此,我得以被允许入进到,训练场,观摩这些人的训练。
所谓训练场是一个面积达两百余米的空间。
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板。
场子里有将近二十多人,正在进行负重,下蹲起跳的肌⾁训练。
他们每个人,都在后背,背了一个二十公斤重的杠铃片。然后,深蹲到地,再起跳,再蹲,再跳。
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他们用的都是俯蹲,也就是说,⾝体,微前倾。
这样的,虽然可以蹲到位,但膝盖,则非常容易的受损。年轻时候,没事儿,到老了,半月板钙化,搞不好,就得坐轮椅了。
深蹲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膝盖不超过足尖,这个在传统武术,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如果做不到,那意味基功本不到位,要再练习基功本才行。
场子里,除了这二十多个参加训练的人外。
还有一个穿了传统练功服的黑衣裤年青人,他正背了两手,一脸严肃地盯着场中人,一边看,一边喊:“注意,一定要坚持,把全部的力量,运到腿两上,然后,用力起跳,不要顾及那些疼痛和伤,你越顾及它们,它们就会越给你们找⿇烦。你要不想,不想犹豫,大胆地跳!”
毁人不倦呐!
伤病,隐痛不在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就会找你的大⿇烦!
跳了能有两圈,年青人喊停。
这时,一个人黑兄弟报告说:“陆师父,我的跟腱现在感觉非常的疼,等下,我是否该停止训练?”
我听了心中一动。
噢,陆师父,这应该就是,陆大有的儿子陆维了。
陆维皱眉,瞟了眼这个人黑,冷哼说:“你想当懦夫吗?想被白人瞧不起吗?”
人黑挺直腰板:“no!”
这点说一下,美帝种族歧视很厉害。并且,非常默契,就是尽管大家都瞧不起你,歧视你,但就是不在嘴上说出来。谁说,谁摊大事儿。
陆维冷然:“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就继续给我训练。”
人黑怔了下,然后,他拧头,下意识看了眼我,接着他说:“师父,我好像看到那位先生,是保健医。”
我听这话,笑了,特意拿起我的胸卡,对着众人,晃了晃。
陆维显然没注意我的到来。
“保健医?”他嘀咕一句,很是厌烦地瞅了瞅了我,然后说:“好吧,你去让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人黑兄弟一脸喜悦,拖了条残腿,奔我过来了。
我微笑欢迎。
然后我问:“你哪里不舒服?”
人黑兄弟,伸过腿说:“就是这里,跟腱…”
我伸手,在脚踝后边,稍微摸了一下。
呵呵…
有些话,不太好说,但必须说。
“朋友,你的跟腱有⿇烦了。这个应该是一个旧伤复发,之前,这里受过伤吗?”
人黑兄弟:“是的,在学习泰拳的时候,受过伤。”
我说:“这就对了,跟腱受伤,就尽量不要用前脚掌,那样的话,只会让跟腱伤上加伤。直至最后,跟腱撕裂,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可能,永远告别运动生涯了。”
人黑兄弟吃惊地看着我说:“那医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停止训练,然后休息,这样,休养一段时间,再从功能性恢复锻炼开始,慢慢地调整。”
我在讲完后,没等人黑兄弟回话。
陆维抱臂过来了。
“你哪里来的医生,谁请你来的?”
我起⾝:“陆师父,我是刚刚应聘来的医生。”
陆维:“怪不得,这样,你不要管他们了。这些人,训练中心免费提供吃住,提供训练,还安排他们打比赛,他们签过合约的。你这个做医生的,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就行。对了,那个人事经理,没有告诉你,你的主要工作时间是晚上吗。
我摇了头摇:“她没说。“
陆维:“你先休息吧,吉姆晚上,还有一场比赛要打,他的训练不能停下来。”
说完了,陆维一伸手,就给这叫吉姆的人黑青年拉起,又扯回到训练场中。
我听了陆维的话,秒懂了。
同时,我也知道,这是一家什么样的训练中心了。
这里就是黑拳基地。
他们招一些穷人地来,然后加以培训,再提供比赛给他们打。富人们,则受邀请,参加这样的比赛并对不同的选手进行下注。而陆维则在这其中,收取赌注的⾼昂分成。
倘若是简单的地下黑拳比赛那也就罢了。
但这里边,有生新命的事儿跟着。那恐怕,就不简单了喽。
我拭目以待,晚上,好好看下,陆维小朋友,究竟背着他爹,⼲了什么事儿。
这会儿,体能训练结束。
陆维开始,教授这些人近战搏杀的功夫。
全是杀招,招招致命!
狠呐!
我端详之,心中暗道,这陆大有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嗜血如命的儿子了呢?
看了一会儿训练,我起⾝在这个训练中心转了一圈。
我发现,这个中心,估计是刚成立没多久,只有这么一个训练场,正规老师,也只有陆维一个人。
不过,在训练场的隔壁,我却发现了一个锁起来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厚重的木门,这跟其它办公室的门明显不一样。
显然,这是某个大人物的办公地点。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房间,我不由就想起了,那个,黑鹰老者!
那老家伙,他又是什么人呢?
回到我小诊室,休息一会儿。
晚饭,对付跟大家吃了口盒饭。然后,大概在19点的时候。一个妹子,过来诊室,敲响门,通知我跟队做保健医。
今晚,有一场比赛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