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洪门的堂主。
这可是个大阵势,搁国美,多少年,也没得一次这样的机会。
我听了话,整理下服衣,跟在乔拓原⾝后,在陈叔的带领下,一路到了楼下。
这才刚转眼。
楼下就热闹非凡了。
大厅里,起码来了三十多号人物。并且,清一⾊,全是中老年华人。
我扫了一眼。
很快,我就看到了轮椅罗,罗先生!
此外,还有几个,之前在x京,一起结拜过的洪门老家伙。
这会儿,看到我下来。
众人停止议论,而是齐抬头,把目光落我的⾝上了。
诺大个厅室,一下子就变的格外寂静。
大阵势啊。
但不知为何,我心丝毫没有紧张,很是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一步步,到了下边儿。
罗先生,移步向前,抱了拳:“见过季兄弟!”
接着下,老罗咧嘴一笑:“来,我给你介绍,这些,全是洪门在国美的好兄弟!”
一句兄弟!多余话不用说,这一刻起,我真正接得下,老罗当初在x京送给我的那份大礼了。
“见到大哥!”
“季兄弟,客气了!”
一一见礼。
然后,老罗给我领到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面前说:“这位,朱奉仁,朱先生!”
老罗说完,陆拓原上前笑说:“朱先生虽没有入过洪门,但一直致力于洪门事务。洪门內外上下,很多时候,都是朱先生在奔走呼吁。尤其是洪门兄弟惹了官司的时候,多是朱先生从中调和跟洋人的矛盾。是以,虽不是门中人,但却亲过自家人。”
我没太留意陆拓原的讲解。
而是脑海,猛地浮现了朱奉仁的名字。
他,不就是,小七的亲爹吗?
朱奉仁这时站起,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笑:“见过季兄弟!”
这辈份儿,呵呵,有点乱。
可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而是老罗那家伙,硬拉着我,跟他的那帮老哥们儿结拜。结果呢,就把我的辈儿给抬大了。
我一笑,对朱奉仁说:“这个,见过朱…”
这‘大哥’二字,我委实是说不出口呀。
朱奉仁哈哈一笑,帮我挡过去,然后伸手拍我肩膀说:“小季啊,我朱奉天没看错人!好样!好样!”
连说了两个好,朱奉仁坐下。
这时乔拓原又拉了我,跟别人打招呼。
一路招呼打过,我略晕,人太多,大哥太多了。
见过了国美各个堂口的兄弟。
大家相互坐了。
忽然,有一白发小老头儿,猛地站立,抱拳对大家说:“诸位会中兄弟,这位小季先生,真的可谓⾝经百战,在港香,一枪解决了越南帮的一个老大,替洪门,以及很多的华人帮出派了一口恶气,这等侠义之举,真的不输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只是,我听说,这位小兄弟,还曾经入了青帮,并且在东南亚,做了青帮的大师爷,这一人入两个帮会,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呀。”
众人一怔。
就在这个时候,侧门响了一动静。
“廖老三,现在都什么时代,你还守着旧规矩不放吗?今天的洪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好勇斗狠,在街头杀人抢夺的洪门了!”
话音一落。
只见乔家的老太太,现⾝了。
老太太应该是乔拓原他娘!
这老夫人,不简单呐,辈份儿上,摆着呢。并且,我看得出,老人家,早年,绝对洪门中的一个巾帼!
老夫人出马。
屋里人,都起立,然后按洪门规矩,扣胸施礼:“老夫人好。”
老太太一挥手,让大家坐了。
然后,抬头朝我一笑,复又沉下脸,对那个廖老三说:“老三呐,你在旧金山,还⼲老本行吧!”
廖老三讪然:“我,对现代科技不熟,做正当生意,又,又没那个脑子…”
老夫人摇了头摇:“老三啊,今儿咱自家的兄弟,都到了屋里了。我这个老骨头,当着他们面儿,就奉劝你一句,改行吧!另外,这屋里的人都听着,老三要是做正当生意,你们哪个不帮忙,别怪我,拿拐棍,菗你们的庇股。”
众人哈哈笑:“一定帮,一定帮。”
老夫人说了话,走到屋子中间,有人要给看座,老夫人一摆手,意思是不用。接着她说:“洪门发展,历时数百年,最初,咱们为的是反清复明。到了后来,又为了⾰命,五六十年代,又为了抢地盘。后来,抢来抢去,给国美人抢急了,你们再抢,就全锅端。于是,大家就都改了道,发展正当生意,你看看,我们一个个不也活的很好吗?”
老夫人:“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江湖,仍旧要留。但怎么留下去,是留下那些打打杀杀,还是留下那些兄弟义气?你们,脑子比我够用,这个,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至于季先生,人家做青帮的大师爷怎么了?青帮不也是咱们国中人的帮派吗?国中人!到哪里,都要是一家!因为,我们祖上,都是喝着长江,⻩河水长大的人!”
老夫人一席话,说的廖先生哑口无言。
他当下站起来,冲我一抱拳:“季先生,刚才得罪了。往后,到旧金山,在华人圈中,只管提你的名号,如果有人,敢对先生不敬。廖某,让他三刀六眼!”
廖先生这话,说的有讲究。
我们一般人,拍胸脯,大多会说,到了某某地,你提我的名号,保管好使,怎样,怎样。
但人廖先生说的不一样,意思是,让你到他那地儿,你提你自已的名号,要是有人敢对你不敬,他会怎么样,怎么样。
这个说法,就见本事了。
一般人,没几分真本事,真手段,谁敢说这话?
老夫人又一挥手:“行了,行了!老三啊,别在那儿发什么狠了。谁到你那儿,还奔着打人去呀。那个什么,洪门兄弟,到了老三那儿,想吃什么,喝什么,只管给他打电话,行不行啊老三?”
廖先生哈哈:“行,来多少,我安排多少!”
大家伙听了这话,又是哈哈一笑,厅里气氛,尽显欢愉。
老夫人这时走到⾝边,拍了我肩膀,对众人说:“洪门的这位兄弟!我不多说了,论胆气,勇武,智谋,老太太我只能说是罕见呐!”
我笑了下:“老夫人,过奖了。”
老夫人说:“行了,你们,这些老家伙们,陪着小兄弟聊吧,我还要菗空,去看看我那孙儿去。”
说了话,老太太让一个中年女子扶了,转⾝奔楼上去了。
大家又起⾝相送。
老夫人走后,大家坐下来,开始商量,今天这次会的主要精神。
没有人提元先生,没人提原子姐小。
他们对这些人而言,只是兴风作浪的小鱼,是一个误会的导火索。
误会过去,自然有人收拾。
我相信,元先生,他现在一定就在洪门人的手中。
今天,开会的主要意思,是老罗提出来的。他打算,让我担任洪门一个分堂的堂主。
而这个分堂,比较有意思。
堂主,成员,都是我一个人。
至于分堂名字,大家已经帮我想好了,就叫‘悬壶堂‘
我深知老罗用意。
这又是一个,国中古老道家医术开出的分支。并且,有了这个分支,就会争取到更大的资源和助力。从而,有望让华中这一古老国学文明,继续传承下去。
悬壶堂立了。
朱先生,又亲自提笔,给我写了名写,末了,又送我一幅字‘任重道远‘!
朱先生,小七她爹,在提笔写过字后,他冲我微微一笑。
笑的意味深长,蕴意十足啊。
举过了仪式,正式宣布,立了这个堂口后。
众人又在乔家,吃了一顿饭。
饭毕,相继抱拳告辞。
等人都走了,乔拓原,领着陈叔,到我面前。
乔拓原说:“季先生,生新命这个组织,还有他们要做的事,你二叔,还有祁先生,以及⻩先生,都对我们讲过了。现在,你是洪门自家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我点了下头。
我说:“有个墨西哥人,是否就在这里。”
乔拓原笑了:“莫森吗?一个小帮派的首领!他正在,旁边楼中休息。”
我想了想:“这样,叫我的女助手过来,另外,还有那个曰本女人直子,以及莫森。对了,你得给我们安排一辆车,先前那车,让我停在店酒门口了。”
乔拓原哈哈一笑:“小事!”
十分钟后。
陈叔,领着一脸紧张的瑞秋和吊儿朗当的直子,一齐从楼上走下来了。
到了厅里。
瑞秋一怔,然后说:“先生,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我一笑:“好了,不多说了,等下,我们要见墨西哥人,然后,再把一个人,从这里弄走!”
直子眼珠子一个劲地转,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我没说什么,领了瑞秋,一起,直奔乔家的地下室。
到了那儿,发现原子已经醒了,只是让黑布罩了眼睛,手被捆住,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莫森配的火药,份量刚好在原子眉心,打了个红红的伤口,但还有打破骨头,是以,这妞儿,现在除了头痛,没别的⽑病。
我到了近处。
“原子姐小,很⾼兴,我们再次见面了。”
原子咔咔咬牙:“姓季的,你快把我放了不然玄洋社,不会放过你,曰本人,不会放过你。另外…”说到这儿,原子愈发狠毒说:“你不把我放开,到时,到时,谁都跑不掉。”
我听了这话,本能感觉有问题。
但这事儿,不能在乔家解决。
我正要一挥手,让人架起原子,忽然,陈叔来到了地下室。
“季先生,门外来人了,一个曰本人,他自称武田,要找他们的社长。”
我想了下说:“叫莫森备好车,我们在门口,顺便把武田也稍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