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越来越近了,我站在甲板上,加以眺望,五分钟后,当站在快艇上的人,显现在我面前时,我先是一愣,转瞬又明白了二叔的苦心安排。
快艇上站立不是季家小弟观枫,而是另外一个人。
她的名字叫,蓝雪娥!
除了雪娥外,再就是一个负责开快艇的大叔了。
观枫没有回来,很明显,二叔应该派了更重要的任务给他。如果我没猜错,观枫应该是负责前往內地,与另外一批拉轰小道医联系了,然后想办法揪出,另外两个生新命的大掌柜,蔵⾝何处。
船上的事,到目前,已经入进了尾声,就差我跟‘心理学教授’的最后一次交锋了。
想到这儿,我移步,来到船舷边。
稍作等候。
很快,雪娥意气风发地拎着一个小皮箱登上了船。
“哈喽呀,旅途愉快吗?”我打趣问。
雪娥白我一眼,复又仰头望天说:“那是相当的愉快呀。”
这会儿,负责开快艇的大叔抱怨了:“该死,你们下次,能不能把地址定准确了,再来接人。要不是快艇上有备用的燃油,我们恐怕就得抛锚大海了。”
我咧嘴,朝大叔一笑,伸手接过雪娥手里的小皮箱,又附了唇在她耳边说:“都发生什么了?”
雪娥撇了下嘴。
然后小声跟我说:“观枫一早就看到有三艘快艇打老远就奔我们来了。没办法,观枫就跟开船的人说,地点临时有变动,一直等到二叔他们的游艇出现,把那三条快船引开,观枫这才上岸,然后接到了我。”
“他怎么没跟来。”
“二叔让我捎话给你们兄弟俩,邮轮上的事差不多了,船上这个家伙非常狡猾,他昅引了我们的大部份力量,集中在这条船上,然后,他们安排人,在西蔵捣鬼。”
我惊了一下:“捣什么鬼?”
雪娥:“根据探子报,还有咱们那批老前辈们掐手指头推算。生新命的两个大掌柜,已经把他们的核心由印度,转向了墨脫。”
我说:“真狡猾,敏感地带。”
雪娥:“对头,墨脫再往南,就是我们跟印度争议的领土地区了。大概是那条非法的‘麦克马洪线’周边吧。”
我分析说:“退到那儿,加上他们本⾝的势力,就能营造出一个小小的三不管世外桃源,然后,休养生息,培植力量,等到壮大的一天。再,慢慢伺机重入江湖。”
雪娥白我一眼:“厉害呀!老家伙们,也都是这么说。还有,生新命这几个大掌柜,跟阿三关系处的非常好。所以…”
雪娥撇下嘴:“得组织,这些拉轰的小道医,进蔵了。而观枫,就是领队。”
我不解:“⼲嘛非他领队。”
雪娥:“一来,你这边没利索,二来,人观枫徒步过麦克马洪线!他有这个经验。”
“牛x!”
简单跟雪娥沟通了一下,目前的局势。我领了她直奔船长室。
到了地方,叫来船长,我介绍说:“这位是国美优秀的华人基因专家,雪娥,蓝。”
“噢,蓝女士你好。”
雪娥掏出她准备好的件证,给船长看。
船长阅过,表示没问题。
接上头了。
我直接带雪娥去了病房。
在洛杉矶的时候,小七,女王跟雪娥都混熟了。因此,没什么说的。
三人见面,一拍掌,然后开始介绍小柔。
妹子们都安生了,我闪⾝,移开了房间,开始忙活我的事儿。
我先在船上转了一圈,寻找瑞秋这几个小妹子。
很快,我在距离游泳池不远的一个大太阳伞底下找到了三个女孩儿。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我打趣问。
小仙儿伸手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这活儿,无聊死了,那老头儿,除了看书,就是摆弄他的ipad,一个人都不见。这不,诺,搁那儿晒太阳呢。”
我扭头瞟了一眼。
果然,十余米外,知云子半倚在一张躺椅上,脸上盖了本书,悠然自得地晒太阳。
我看了一会儿,我说:“晒多久了?”
小仙儿瞟了眼梅影儿:“美女,你掐时间来着,多久了?”
梅影儿看了下机手:“大概两个小时吧。”
晒了两个小时,就算今天这太阳不毒,时隐时现地,可这么晒法,什么人都受不了啊。
我心中一动。
明显感觉不对!
可现在,直接过去,伸手拍知云子,我又怕惹什么⿇烦。
怎么办呢?
我不错眼珠地盯着,同时对小仙儿说:“仙儿啊,你看,这个知云子,是死是活呀。”
仙儿一愣,转瞬仿佛明白什么似的说:“你别说,你这么一讲,我倒是感觉,他怎么像个死人呢?”
梅影儿这会儿却幽幽说话了:“不是死人,你看,他的手还在动呢。”
我顺梅影儿指的方向一望。
果不其然,知云子道长的手指头,一菗一菗的在慢慢动着。
这是临死前的挣扎吗?
我咬牙想了想,正打算起⾝过去看个究竟。
突然。
就在这个空当,我看到一个人,疾快,奔知云子躺的地方过来了。
一见到这个人,我心里咯噔一下。
坏菜了!
有人又要玩把戏了。
对方是谁?他就是顾先生之一,法国的心理学教授,生新命重要的大掌柜之一!
这人,走的很快,到了知云子⾝前,弯腰碰了下对方。
“喂朋友!”
这一碰不要紧。
知云子,嗷的一声,跟头野兽似的,就窜起来了,下一秒,他狂疯地扑向了对方。
前辈,这是着了道了呀。
怎么说呢,你看他的模样儿吧,两眼发红,目露凶芒,全⾝跟过电似的微微颤抖,并且,呲牙咧嘴,直奔着这个顾先生之一,就扑了过去。
我们的教授,本能向旁边一闪,知云子嗷的一声,又是一扑。
扑了不算,这老道转了个⾝,不知搁哪儿,拿起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接着直奔教授就冲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
等我起⾝的时候。
教授已经掏出了枪,然后对准知云子的心脏部位。
砰!
枪响。
知云子,倒地,毙命!
我快步奔了过去。
与此同时,听到枪响后,在船上负责维护全安工作的察警,也纷纷拔枪,朝这个方向聚了过来。
教授弯腰,把枪放到了甲板上,同时他⾼举手,微笑面对着我。
我眯眼,审视他。
末了,我问:“先生叫什么名字?”
教授微笑:“李,李秋棠。”
我赞了一句:“好名字。”
李秋棠微笑不语。
这时。船上的安保啊,察警啊,全都过来了。
然后,李秋棠顺从地,让察警戴上了手铐。
接下来,我们做为目击人,直接在游池边,接受了察警们的问话。
我如实讲述。
察警做好了笔录。
然后,我问了一句:“这个开枪的人,怎么解决?”
做笔录的大叔微微一笑:“会通知海岸警卫队,然后直接递交,所属海域辖区的警局。”
顾先生,心理学教授!
你够狠!
知云子,是唯一能证明,这个李秋棠⾝份的人。虽然,他掌握的可能也不是直接证据,但毫无疑问,这个人对李秋棠而言,死,比活更好。
李秋棠开枪杀了对方。
等于是拿了一张下船的通行证。
而知云子发疯,显然是他被人偷偷下了药。并且,这个药,我估计在死亡之后,正常的法医检验手段,根本就验不出来。
知云子,情绪失控,发疯,想要持刀行凶,李秋棠,用一把配枪将对方⼲掉。这个法律上一点⽑病挑不出来。
因到陆地上,李秋棠只要花钱交上一笔保释金,他就安然无恙。
他下船了。
因为一个意外下船,这个游戏,从某种角度上说,他就要赢了。
我不能让他赢。我必须在海岸警卫队,来到船上前,证明这个家伙,就是想要跟我赌的顾先生,我要让他心服口服。
那么现在,该是我起遁的时候了。
不对…
起遁?这一局,我不能起遁。
李铁棠擅长防守,这一手,他肯定想破了脑袋,才想起这么一招儿。遁象,他早就安排好了。是了,等我把遁起出来,然后再着手一步步做的时候,最后是证明他的⾝份了,可是这货已经离开了邮轮。
怎么办?
好,你是心理学教授,我就玩个心理代入!
我要代入你的思维,你的思想,我要揪出潜伏在你潜意识当中,最为致命的一个破绽。
我这时问了下察警。大概需要多久,才会有人来接走李秋棠。
察警摊了摊手说:“大概,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內!”
ok!就这一个小时。
我转⾝、。
仙儿问我:“你⼲嘛去呀。”
我说:“回舱室,睡一觉,庒庒惊。”
仙儿愣了:“不是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要睡一觉,你…”
我没时间,跟仙儿解释太多了。
转⾝,撒丫子,飞速跑到了舱室,关上,上床,平躺上面,然后我慢慢让自已代入李秋棠的思维。
我是心理学教授,我为自已代言!
ok!
那么,我要怎么跟这个,年轻的小道医玩呢?
首先,我要震住他,从上船那刻开始,就不停地制造一个又一个让他心⾝疲惫的事件。然后,拖垮他…
可是,想不到,他那么聪明,运气那么好。
然后…然后…
不对!
我忽然一声大叫,然后我自言自语说:“我去你大爷地,我差点又让你给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