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偷的痛呼,女人赶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青人正站在自己⾝后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腕,⾝边还有两人对年轻人虎视眈眈,再往地下一看却发现自己的钱包掉在地上,立刻惊呼一声:“哎呀!我的钱包!”
“大姐,这个人是个小偷,刚才想偷你钱包被我发现了。”曾毅笑着对女人说道,手中依然紧紧抓着小偷的手腕。
“哎呀!真是谢谢你了,这些小偷真可恶!”
中年女人赶紧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钱包,对着曾毅千恩万谢。周围等车的乘客看到这个情况迅速围了过来,把曾毅和几个小偷围在了中间,中年女子则抱着小孩站到了旁边。
“哥们,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小偷忍着痛对着曾毅哀求着,脸上露出一副媚笑。
曾毅笑了一下随即松开了自己的手,把另一只手中的服衣放到了地下,量这几个人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好好说?怎么说?你来说吧!”曾毅一时兴起,想听听他怎么编造故事。
“这位兄弟,事情呢是这样的,哥们最近手头上有点紧,所以出来找找路子,这不就看到这位大姐了,本来想找大姐借点钱花花,但又怕大姐不答应,哥们是个比较爱面子的人,不太能接受别人的拒绝,所以就准备先找大姐暗自借一点,等有钱了我就还。”
小偷満脸洋溢着真诚,让人感觉真的就是这么回事,说完了还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腕并对曾毅点头哈腰。
曾毅听完他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小偷也太逗了吧?连偷东西的理由就编造的这么冠冕堂皇,谎话虽然漏洞百出,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这个小偷的头脑还是比较灵活的,能在短时间里就能编造出这个理由。
“还?你怎么还?你还能见到这位大姐?”曾毅索性抱起了手,准备和这个小偷玩一玩。
“山不转水转,沧海虽然大但总会有机会再碰面,再碰到了我就可以还了。”小偷说话间眼中隐约露出了一抹凌厉之⾊,但转瞬又恢复成了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
小偷眼中的凌厉虽然是转瞬即逝,但却被曾毅给瞬间捕捉到。凭他眼中的凌厉就可以看出这个小偷绝非泛泛之辈,估计⾝手也不平庸,对他话里的含义曾毅也是心中有数,无非是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总有再碰头的时候。
“钱财虽好但不义之财不可取,我见兄弟头脑灵活一定会大有作为,可为什么不走正道却反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小偷听完明显了怔了一下,但随即依然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对曾毅说道:“兄弟,我这不叫偷鸡摸狗,是叫借。“借”你懂吗?就是会还。”
“住口!借?不经过事主的同意就叫偷,你这叫诡辩。”曾毅显然已经动怒,声音提⾼了不少。
小偷看他眉目间已经有了怒气,知道今天这个事情不能善了,于是收起了卑躬屈膝的姿态,露出了凌厉的眼光。
“兄弟,看来你今天是非要和兄弟几个过不去了?”
小偷话未说完,他的三个同伙立刻走到了他的⾝边,对着曾毅怒目圆睁。
“是的,从我抓住你手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有了这个觉悟。”曾毅说完放下了手,面前这个小偷不可小觑,凭他刚才眼中露出的凌厉就可以判定。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那个能力了?”
小偷说完⾝形迅速前窜,一个神龙摆尾踹向曾毅的胸口,曾毅见他突然发难⾝体立刻往侧边移动,同时挥臂向他的脖颈击去,小偷⾝子在空中还没落地便被曾毅挥舞的手臂击中脖颈,去势顿时停了下来并吧唧一声摔落了地面,落地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跃起,重新挥拳向曾毅击去,曾毅伸出手抓住他的拳头,右脚向他的脚踝勾去,小偷重力之下⾝体前倾,一个狗吃屎扑到在地。
短暂的交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小偷已经接连两次被曾毅打倒在地,他爬起来以后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从腰间子套匕首冲几个同伙吼了一声,其他三个同伙立刻纷纷从⾝上掏出匕首围攻起曾毅。
“来的好!”
曾毅轻喝一声立即使出大擒拿手,几个小偷瞬间只觉得眼前手掌翻飞,然后就感觉到手腕处被击中,再然后手中的匕首就不见了踪影。
几个小偷停下了攻击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看到曾毅手里正把玩着几把匕首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当自己手腕被击中的时候匕首已经被对方夺走。
这个结果立刻让几个小偷冷汗津津,在心底产生了怯意。对方这个速度自己还怎么打啊?连他的⽑都没碰到一根就被夺了武器,再打下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烦吗?
三个同伙虽然这样想,但之前和曾毅对话的那个小偷却不这样想,此时他眼睛里已经充満了血丝,显然是被打红了眼,咬了咬牙再度想曾毅冲去,其他三个同伙对望了一眼也随即向曾毅冲去,老大都上了自己能不上吗?但心里已经有了觉悟,被打的很惨的觉悟。
曾毅见他们再次冲了过来,立刻把手中的几把匕首往地下一掷,匕首在硬坚的沥青地面入地三分,只剩半截刀⾝和手柄露于地面之上,大擒拿手再度使出。
十秒过后,曾毅站稳⾝形拍了拍手,而几个小偷全部用左手握着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双手在微微颤抖,额头冷汗淋漓,看向曾毅的双眼也露出了无尽的仇恨,更多的则是惊恐。
曾毅完全无视于他们仇恨的目光,对着几个小偷缓缓说道:“犯了错误就该接受惩罚,我本可以弄断你们的双指后再把你们交给察警处理,但念在你们的罪行并不深,所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不让你们再去蹲号子了。”
曾毅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票走到先前和自己讲话的小偷面前,看了他两眼说道:“这些钱你拿着带他们几个去医院治疗一下手指。你头脑比较灵活,今后改走正道必定会有一番前途,今天的事情就当了教训吧!当然,如果你想要找我报仇也是可以的,我叫曾毅,在徐氏集团上班。”
面对曾毅的义正言辞,小偷慢慢的低下了头。曾毅见他不肯接钱,就把钱直接放进了他的口袋,转⾝提起地上的几件服衣就准备离去。
曾毅知道,要想服征一个人单凭武力是不够的,还需要震撼他的心灵。先给予他⾝体上的打击随后要从他的精神上打击他,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然后再给予他一定的帮助,想不转变都不可能。当然也有另外,这个例外就是指那些死性不改的人,但曾毅相信,面前的这个小偷不是,从他的言语中就发现他是有头脑的人,一个有头脑的人不会不懂得好歹,所以曾毅才会来了这么一招。失去一点金钱无所谓,重要的是挽救了一个迷失的心灵。
小偷名叫赵西川,河南人士,自幼和家乡的师傅学过些拳脚,初中毕业以后就来到了沧海打工,可由于文化太低一直没有公司肯录取他,所以也只能入进一家仓库做起了搬运工,工作累死累活不说薪水还少的可怜,更重要的是还总是要受老板的气,于是一气之下就向老板提出了辞职,可老板总是寻找理由克扣他的薪水,于是他就和老板争吵了起来,最后工资没要到不说还被老板找人打了一顿。他曾有过警报,但没有人理睬他,所以他也只能带着満⾝的伤痕流lang在街头,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沧海一个有名的三只手,于是跟着他学了一些“手艺”之后就开始独自找活,但他给自己的偷窃生涯订了三条规矩,第一老人不偷;第二病人不偷;第三打工的人不偷,因为他也是贫苦人家出生的孩子,知道穷人挣点钱不容易,至于病人救命的钱自己更不能偷。
从事小偷这一行以来,自己也不记得偷过多少人了,但他可以保证没有破坏过自己的规矩,⾝边的三个同伙也是打工出生,基本上和赵西川的情况大致相同,所以说几个人的心性都还没有泯灭,也都是被逼到这个地步的。今天行窃被曾毅所抓随后产生了冲突,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己逃脫不了便有可能被抓进察警局,所以才会攻击起曾毅,但他们拔匕首也只是想吓吓曾毅,希望他知难而退,却不料想曾毅是个⾼手,栽倒到曾毅手里。
赵西川此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有点酸、有点委屈还有点苦,更多的则是想哭。如果这个社会多给一些像我们这样没有文化的人一些宽容、一些帮助,自己又何至于沦为到街头以行窃为生?我们不是好逸恶劳的人,我们也想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可社会不给我们机会,没有钱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会被饿死,我不偷还能怎么办?
当曾毅断了赵西川的手指时,赵西川就已经在心底发誓,一定会让曾毅血债血偿,因为曾毅断了自己谋生的工具,而当看见曾毅取出钱给自己治疗手指的时候,赵西川的仇恨在慢慢的泯灭,因为自己本⾝是做了错事,曾毅说的也都是对的。如今这个社会在对待小偷的问题上是反响強烈,打死打伤小偷的事情时有发生,却都是咎由自取,他本可以把自己交给察警处理,可他非但没有并且主动拿钱出来给自己治疗,这表明了什么?表明了他确实想给自己悔过自新的机会,他不是害怕自己报复,以他的⾝手,就算自己再多带几个人也是枉然。
赵西川此刻心里已经充満了感激,感激曾毅的大义,感激曾毅的宽宏大量,所以当即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以后要做个好人,就算再苦再累也不再从事小偷这一行,而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感激打醒自己的人。
“曾毅,等一等。”赵西川小声和其他三个人说了一句话后冲着曾毅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如果自己没听错,他是这样告诉自己他的名字的。
曾毅即将拨开人群走出去,但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回头却见是那个小偷在叫自己,于是重新走到了小偷的面前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赵西川看了看曾毅,咬了咬牙随即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后的其他三个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因为他们刚才就商量好了。
面对突然而来的转变,曾毅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本能反应下立刻放下手中的袋子去啦赵西川“你这是⼲什么?男儿膝下有⻩金,只跪苍天和双亲,你跪我⼲什么?”
赵西川并没有站起来,抬眼看着曾毅,眼睛里汇聚了一层雾气“曾毅,谢谢你刚才打醒了我,我赵西川今天面对众人发誓,以后再不做行窃之事,如违此言,全家不得好死!”
这个汉子说到这里已经哽咽的说不出声了,几滴清泪从脸颊滑落。这是自己踏入社会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算自己再苦再委屈也只是在心底默默流泪,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先起来好吗?我相信你!”曾毅此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当街四个人跪在自己面前,这算怎么回事嘛!
赵西川挥袖擦去眼角的泪痕,然后和其他几个人一起站了起来,眼里充満了愧疚。
“过去你们的所作所为可能有点不光彩,但并不代表以后你们还是这样,所以我送你们一句话:穷则独善其⾝,富则兼济天下,也希望你们能做到。”
曾毅微笑着缓缓说道,说罢还用拳头在赵西川的肩膀上敲了敲,赵西川点了点头,随即面露一个微笑,但笑容有点勉強。
“好了,你们快去医院治疗一下手指吧,如果以后需要帮助可以来徐氏集团找我,当然必须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內。”
赵西川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和其他三人走出人群上了一辆出租车向医院驶去。
曾毅站在人群中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在心里感到由衷的欣慰,因为自己无意中又挽救了几颗迷失的心灵。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然后转⾝走出了人群,随后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他送行。
走了十几米曾毅忽然发觉有些不对,我这是往哪走呢?公交站牌明明就是在刚才自己处理小偷的地方啊?难道是我开心过了头?曾毅自嘲的笑了一下转⾝往回走去,无意间却看到了一个钟楼,而钟楼上的时针指向了十一点四十。
“糟糕!徐总要下班了!”曾毅脑袋里立刻想起了徐芷晴快要下班的事情,这一惊之下公交车也顾不上坐了,直接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的士,冲着司机大声喊道:“师傅,徐氏集团,快!”